作者:沉醉的月光
翻身一滚,变作一只花猫,两只肉爪伸出钩子,把敖丙所化黑鸢按在脚下。
张开大口,腥风阵阵,猛地咬下来。
敖丙吃了一惊,没想到他堪堪学习,便已懂的灵活运用,心中不由点头。
“战斗智慧尚可,倒也不负我苦心教导。”
趁花猫咬合时,身形一晃,变作一条青蛇,大蟒般窜起,蛇行而上,裹住猫头。
三绕两绕,勒住对方的脖颈。
黄天祥猝不及防,万万想不到他动作这么快,被勒的喘不过气。
“该死,他变化远胜于我!”
心中一声嘀咕,忙用爪子疯狂去扣,扣的青蛇鳞片乱飞,始终脱不下来。
恰此时,杨戬正好飞近,一眼看见争斗的两人。
因为没有哪只猫是长了两根尾巴的。
如果有,那一定是黄天祥变的。
这样一想,同对方争斗的青蛇身份到底是谁,不问可知。
他哈哈一笑,道一声“天祥莫慌,我来助你!!”
摇身变作一头金雕,展翅扑下,抓向青蛇七寸。
其双爪似透骨弯钩,来势汹汹,若是被抓到,非断了骨头不可。
敖丙心里暗骂:“这个王八蛋,我教我徒弟,你插什么手?”
摇身一滚,化一头花豹,四足在地上蹬开,骤然间窜起两米高。
巴掌大的爪子狠狠一拍。
金雕落势不停,根本刹不住车,正好撞到爪上。
半空中翻了个个儿,坠在地上。
黄天祥趁机脱出空,现了原身,道一声“好机会!”
鼻中运气,“哼”的一声,发出铜钟大吕般的嗡鸣。
这“窍中二气”是敖丙教的,他怎么可能不防?
闻听声音,慌忙就地一滚,变了只蚂蚁钻到地里。
白光迅疾,堪堪从他顶上飞过。
杨戬赶将来,不见袁洪,急的四处扫视。
黄天祥不明就里,“杨大哥,他怎么突然不见了?”
“肯定是变的小,钻到了地里。”杨戬经验丰富,作出判断。
“那怎么办?”
天祥愁起眉头。
所谓一寸之土,藏万亿沙土尘粒。若是一点点找袁洪,简直是大海捞针。
“无妨,无妨!!”
到底是前辈,杨戬摆手大笑,擎起三尖刀,狠狠往地上一顿。
却是使了个“撼山震地”的神通。
霎时。
方圆数十里大地隆隆作响,山摇地动,宛若地龙翻身,泥土震的塌陷、倾覆。
巨大的动静,像是连天也崩开,地也陷落,世界进入一片动荡。
敖丙在土中攀爬,站立不住,感觉被万亿土壤倾轧,憋的难受。
不得已,现一道白光,火电流星一般,窜空飞起。
黄天祥大喜,“哪里走!”忙化清风从后紧追。
三人皆俱神功,运使神通,且战且走。
一路上,敖丙穷尽变化,赌斗胜负。
其中生克道理,妙意难言,穷其毕生之所尽。
凡人世物件、禽兽,无不变化,尽出其巧,分不出上下高低。
斗了两天两夜,总算赶回梅山。
到了自家老巢,他心里顿时放松,暗道:
“这俩小子狗皮膏药似的纠缠,烦死个人,须得想个办法,让他们知难而退。”
左右一扫,顿时发出啸叫:“孩儿们何在?”
山中千百只猴子猴孙听到呼唤,纷纷窜出树林。
黄天祥从后追上,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
“凭这些精怪,到这里送死吗?”
正要使开霸王枪,杀一个干干净净。
敖丙这时却出声道:
“黄天祥,伱师父乃天庭正神,你难道要在此滥杀无辜么?”
这话却是提醒了杨戬,惊的他停住脚步,抬手制止:
“且慢动手。”
黄天祥顿住身形,回头看他。
杨戬道:“天道贵生,此间又生灵众多。
滥杀一时痛快,却免不得罪孽加身,始终麻烦。”
“那怎么办?”
这两天两夜,又追又打,天祥早已憋出一身疲累。
费了这么大功夫,却抓不到人,回去怎么交差?
杨戬摇摇头,心里也无甚定计。
“袁洪只癣疥之疾,终不如殷洪、马元那般。
如今商军未破,怎可在梅山耽搁时日。
况且,即使杀光这满山猴子,也不一定能擒的住他。
这次他吃了亏,想必断不敢再下山胡闹了。”
“唉,倒是便宜他了!”
天祥不甘,悄悄捏紧拳头。
他还准备灭了袁洪,再到敖丙面前请罪。
如今闹的高不高,低不低,着实不痛快。
二人怀着不甘,驾土遁重新返回。
刚到西岐,便遭到姜子牙的召见。
老姜头满心欢喜,以为这次定能带回袁洪首级,可当看到空手而归的二人时,笑容不由僵在脸上。
“袁洪呢?莫非被他跑了?”
杨戬、黄天祥羞愧地低下头,忙把三人如何大战,如何追缉,袁洪又如何借生灵掩护的事儿说了一遍。
子牙听完,差点揪掉脸上的胡子,不无遗憾的叹息道:
“罢了,此贼乃妖孽也,汝等赶他回老巢,也算大功一件。
当此时间,应该抓紧先破殷洪、马元方为主要。”
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杨戬。
“那马元有金刚不坏,神功护体,汝可有良策破他么?”
杨戬摇头,心里甚是无奈。
他虽随师修道多年,见多识广,但也不是万能的。
倒是一旁的黄天祥,闻言踊跃的道:“我记得我师父有斩仙飞刀,专破金刚不坏之躯。
倘若由他出手,马元必死!”
第208章 奇象氤氲
再叫敖丙回来?
姜子牙陷入思索。
前番为树自己威信,阐教上下出力甚大。
先是遇到吕岳,毒杀满城军民百姓,阐教死了清虚道德真君、黄龙真人两位金仙。
好在伤亡虽然惨重,但总算是把事件完美解决。
西岐百姓军将,俱对他、对阐教感恩戴德。
如今即使敖丙再回来,肯定也不会威胁到自己的位置与决策。
可按照姜尚的设想,是准备不依靠对方,全程靠阐教、靠自己,解决这一路征讨大军。
然而想到马元的棘手,他又禁不住一叹:
“罢了。敖丙上次急流勇退,显然并无与我争权夺利的心思,我又何必疑神疑鬼。
他是天庭上将,舞台应该在天界,而不是区区一个西岐。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