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衡山 第402章

作者:一片苏叶

  “教主,那这阳谱是.”

  任我行一边翻开阳谱内容,一边回应:“天下武人痴迷其中武学,又不晓得葵花宝典内容,这才不问真相。”

  “但却瞒不过我,阳谱绝不是林远图所留。”

  他翻看到最后一页,上面夹着向问天收集到的两块碎袈裟。

  任我行拿着其中一块,端详片刻。

  “留下这阳谱之人,当是剑法大家,这字中都是剑气写意,旁人模仿也模仿不来。”

  嗯?!

  任我行何等老辣,他将两块袈裟来回翻看,又发现端倪。

  “这阴柔的字迹是林远图留的。”

  “这满是剑气写意的字迹,另有其人,他竟然也写在一件袈裟上,有趣有趣。”

  “僧侣中无有这等剑道名家,若这样的人看破红尘,也不可能再带着这种笔法。”

  任我行左手右手各拿一块袈裟,像是发现了秘密:“将林家的事详细说与我听。”

  任盈盈与向问天便将林家辟邪剑谱传遍天下、江湖人纷纷下福州的事详细说出。

  任我行听了良久:“林家现在如何?可是被灭门?”

  “林家一门还在安生做镖局生意。”

  “了不起,竟能在这必定灭门的灾祸下得存,是哪个这么有本事能保下他们?”

  向问天唏嘘道:“当日福威镖局一剑震慑天下大派.”

  “是那潇湘剑神。”

  向问天不太想提这个名号,一旁的任盈盈则是怀着另外一种心情也不说。

  此时这名头才入了任大教主耳中。

  任我行捏着手中的碎袈裟,瞬间明白方才的封不平为何只吹第三。

  东方不败将葵花宝典推衍到极为高深的地步。

  而这位剑神,更是有着惊为天人的武学造诣。

  “原来是此人。”

  任我行笑了笑,将碎袈裟一丢,被任盈盈接了过去。

  “这阳谱,就是这个人写的。”

  “什么!!”

  向问天大吃一惊,任盈盈则是去看那字迹。

  “他要保林家,又不想这辟邪剑谱流传出去,所以写了这阳谱,后来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任我行又道:

  “此人将一身武学理解散布天下,传道江湖,这等魄力叫我也十分佩服。”

  “如此做法,老夫自问剑术非凡,却也愿称他一声剑神。”

  “十载光阴,江湖上出现了如此人物,既然是衡山派的,想必是上一代隐于五神峰的前辈吧?”

  闻听此言,向问天与任盈盈同时摇头。

  任我行又疑惑皱眉。

  任盈盈低头看那碎袈裟上的字,嘴角有一丝笑意,又很快把笑容压了下去。

  “爹,这潇湘剑神不是什么前辈高人。”

  “他的师父是衡山第十三代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

  “这人.他和女儿一般年纪.”

  任大教主闻言沉默几秒,又愣愣地再翻阳谱.

第177章 旧时代的迟暮

  深远寺内。

  寺庙梁顶上的蜘蛛吐丝结网,丝丝有绪。

  任大教主的心网,却在女儿的话下乱成一团。

  除了翻动阳谱的声音,再无半点杂音。

  向问天从自家霸气的大教主身上,感受到了以往从未流露过的情绪。

  曾经的武林霸主,似乎产生了一丝丝挫败感。

  任大教主以往听到江湖人的名号,无论强弱他总能点评指摘一番,何曾这样沉默?

  “盈盈.你说这潇湘剑神与你一般年纪?”

  任我行瞧着正值二九年华如花似玉的女儿,不由皱起眉头将话再问一遍,确认方才有没有听错。

  “是。”

  任盈盈又加了句:“这人.他不仅年轻,脸还显嫩。”

  任我行又见向问天点头,双手将手中阳谱一合:“了不起,那还真是罕见奇人。”

  “难怪这些追剑谱的人毫无察觉,我若事先知道此人年纪,也不太敢朝这方向猜想。”

  他来回踱步,又嘀咕一声:“无形有形剑气,当真有那般奇妙?”

  向问天当日在福威镖局,便将亲眼目睹、亲身感受说给任我行听。

  “有意思,”任我行笑道:“若得机会,老夫必要领教一番。”

  任盈盈闻言正想阻止,老爹又把话题岔开了:“黑木崖的情况如何?”

  向问天露出凝重之色:“咱们虽有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可除了那些对教主忠心的,其余敢逃离黑木崖的人少之又少。”

  “哼!”任我行虎目翻涌杀气:“这些叛徒对东方不败这个狗贼不见得有多么忠心。”

  “多半是被葵花宝典上的武功吓破胆了。”

  “教主,那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任我行此时已明白东方不败难对付,不敢托大:“黑木崖暂时不能回,先从外边势力入手,将东方不败逼下崖。”

  “按照你们之前的说法,正道各派已将他当成大威胁,我们便借他们的手一道将他铲除,届时再返回黑木崖收拢势力,重整日月神教。”

  任我行的安排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此时莽撞杀向平定州,那和送死没有分别。

  “临安梅庄那边,又有什么消息?”

  向问天道:“我们的人传信过来,那边十来日就有人要去梅庄问罪。”

  “这些人倒也小心,他们生怕教主在梅庄附近,不敢单独前往,于是等北部分舵的人一道下来,这才有胆量入梅庄。”

  任我行冷笑一声:“那也正好,就从这些人入手。”

  任盈盈按照事先约定,已将内部得到的消息传给了某位剑神。

  她听爹爹的口吻似乎只是针对黑木崖下来的人,便未多话。

  直到七日后出发离开深远寺,又添烦恼之事。

  “梅庄这四人囚禁我多年,正好拿他们震慑那些叛徒,顺便消我心头之恨,”任我行骑着马,正朝临安方向去。

  “爹,不可!”

  任盈盈闻言勒紧缰绳。

  “有何不可?难道我不该找他们算账?”

  向问天在一旁听着心中打鼓,他知晓教主脾性因此不好开口。

  做女儿的却无顾忌,急忙说道:“那那个剑神就在临安,他与梅庄四人有交情,爹爹打杀黑木崖的人他绝不会管,可对这四人动手,便要和他拔剑相对了。”

  “爹爹才脱困不久,暂不宜与他动手。”

  少女眉梢带着焦虑,说着一些委婉的话,给老爹台阶下。

  想到那小子在竹林中的身法,功力定然更胜福州时。

  爹爹虽是曾经的武林霸主,可现在.多半不是他的对手。

  她又暗暗摇头,这已不是什么谁比谁强的事,心下万万不想看到他们两人打起来。

  可是

  “哈哈哈!”

  任我行听了女儿的话后霸气一笑:“那可正好!”

  “原本只是处理一些叛徒,虽然解恨,但也无趣,现在却有趣得很。”

  “潇湘剑神,老夫要见识一下是否有那般神奇。”

  他话罢将女儿的表情收入眼中,敏锐感觉到一丝不同。

  当下催马冲在前方。

  任大教主心意已决,旁人再劝都已无用。

  然这一路并不顺心,从夏履镇出来走了四十里路,临近正午,任我行停马在路旁的茶棚喝茶歇息。

  手下人已先一步出发入临安打探,三人本也不会在此逗留。

  没想到.茶铺中喝茶的江湖人正讨论与他们有关之事。

  “近来这江湖可真是热闹。”

  一个背着短枪的汉子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听说魔教上一代教主任我行重出江湖。”

  这人的语气虽有唏嘘,但也没露出什么惊悚惧怕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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