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片苏叶
邹松清面露惊异之色,开始讲述福州传闻。
从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开始,讲到了潇湘剑神威震正邪两道,一道剑气击溃昆仑震化子,震动江湖!
邹松清讲到这里心中全然火热,像是在心脏下点了一堆篝火不断炙烤。
一想起那般画面,他便激动得冒汗。
“剑气!”
“竟然是剑气!”
天空响起一道雷声,商素风豁然起身,眼中是不可置信之色。
忽然他又仰天狂笑:“哈哈哈,不愧是我商素风选中的对手!”
邹松清已经想象到剑神的可怕威势。
那可是剑气!
故而询问道:“师父,后面还有阴阳剑谱流出,可要派人出去寻找?”
商素风却不屑:
“什么阴阳剑谱,我哪有时间去修那么多法门。”
“我苍山神祠自有妙法,等我练成苍鹰大势与无影神剑,如何不能与剑神一战?”
“如今我烈阳功已有精进,以此为基,再过二十年,我定然学有大成!”
邹松清对师父的态度很是佩服:“弟子会一直关注,但有重大消息便来通禀。”
“去吧。”
“是。”
邹松清下了山去。
几日后,随着消息越传越广,来点苍山拜会的大理江湖名宿越来越多。
点苍双剑中的师兄商素风曾与剑神对战百招!
实在叫人惊叹啊。
因为这件确凿无疑的事,不只是商素风本人,就连点苍派的门派形象都光辉起来。
点苍山摩鹰高崖也变得神圣。
据说商前辈已经闭关数年,钻研高深武学。
他的目标竟是与剑神再战!
这是何等气魄?!
……
宜都城一家客栈内。
“噗~!噗~~!”
连续几口血从青城四秀口中喷出,余矮子见状面露焦躁,又拿着他们记下来的口诀反复观看。
“还是一样的感觉?”
侯人英满面血红:“是。”
“燥气根本压不下去,心头起了无名火,真气暴乱一冲,气血翻涌便阻挡不住了。”
“若是深练下去,恐怕要走火入魔。”
“难道.”
他话到一半青城第二秀洪人雄接话下去:“难道真要自宫练剑不成?”
余沧海没说话。
洪人雄又问:“师父,那林家怎么办?”
一提此言,余沧海又气得运起催心掌拍碎桌子。
他倒是想找林家报仇,可是雁城那一关过不去,一旦报仇就有无穷祸患。
不过
松风观向来有仇恨传承的传统。
余沧海朝靠椅上一坐,对着门下弟子道:
“我们在福州受到的屈辱你们都要记住,若为师死前没法报仇,你们就不断传下去,总会等到报仇的那一天。”
“届时不要忘了在墓前告知为师。”
余沧海目色凶狠,还有一丝无奈。
当年他师父长青子郁郁而终,也是类似嘱咐。
余沧海的弟子也和当初的余沧海一样,跪地大呼“师父”。
他们是一帮凶贼恶徒,可是只从松风观来说,师父待他们不薄。
内功、剑法,全都悉心指导,毫不藏拙。
余沧海望着这些弟子:
“挥刀自宫若是能报仇雪恨,这般练剑也未尝不可。”
洪人雄一脸揪心:“若若真是这般,江湖人岂不耻笑?”
“哼,旁人怎晓得是自宫练剑还是八脉齐通?”
余沧海额头筋脉一跳:“更何况,嘲笑之人又不是杀不得。”
“我们行走江湖若能靠向天下第一,身形之伤,又能算得了什么?”
他说完又皱起眉头:
“只是这阴谱阳谱各有缺漏,自宫练剑,真能练成吗?”
余沧海的目光朝门人弟子一扫:“可有第一个愿意为本派献身者?”
青城四秀目光躲闪。
那些被余沧海目光扫到的人,全部缩着脑袋。
显然没做好切割准备。
“师父,我来练剑!”
忽然有一人阔步而出,正是负责监视荆楚一带福威分局的申人俊。
众人见他站起来,并不奇怪。
申人俊喜欢出入勾栏瓦舍之地,且食色不忌,因此沾染怪病。
既然已经坏了,从有鸡切换成无鸡,即便错切练功不成,那也没什么可惜的。
“好!”
余沧海面露喜色,点头赞道:“人俊,届时为师主刀,刀抹金创,叫你感受不到多少伤痛。”
申人俊谢道:“多谢师父。”
阳谱高深莫测,入门极难。
他们练了这些日子毫无感觉,反而服燥药练阴谱,经常在走火入魔的边缘徘徊。
如今有人自愿切割,余沧海终于寻到了突破口。
“走,我们速回松风观!”
……
贾布命丧福州无名巷第三十五天。
赵荣从梅仙药行取回马,一路返回雁城。
此时城外甚美,与离开时大有不同。
春暖花开,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
城北驿站。
足有二十多名衡山弟子在驿站等候,远见东边来一良驹,正一路飞奔,马上青衣飘飘,穿过那繁红嫩翠艳阳景。
众弟子激动迎上,那些在驿站歇脚的客商、武林人士全都张望。
“大师兄~!”
他们齐声大喊,声震神峰。
“走,回雁城。”
赵荣未曾下马,只笑了笑放慢马速,等他们跟上才一齐朝城北去。“是潇湘剑神!”
“难怪有这般多衡山弟子在此等候,剑神回雁城了!”
身后的驿站当场沸腾,站起来张望。
本地的武林人兴奋道:“赵大侠可是我雁城武林第一高峰,这一次在福州震慑天下大派,实在叫我们衡州府一地的武林人也脸上有光。”
来自韶关的武林人笑道:
“诶,什么衡州武林,剑神乃是我南部武林魁首,比北边的东方不败分毫不差!”
一些过路的江湖人各都觉得有意思。
越靠近衡阳,江湖人的胆子便越大。
在这城北驿站,已经到了直呼“东方不败”其名的程度
很快,城内一阵骚动。
那些说书人、茶博士正在讲故事,各地的江湖人正听着呢。
忽然一队衡山弟子骑马路过。
不少人一眼就认出了领头之人。
茶馆酒肆的江湖人一听,无不瞪大眼睛,起身探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