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片苏叶
“辟邪剑法?人生妙谛?就算天下无敌那又有什么用。”
不戒和尚哈哈一笑:“没有我老婆女儿半分重要。”
今年年关不戒和尚终于一家团聚,除了想去衡阳感谢一番,他哪里都不愿意去。
在这悬空寺下守着,等着那位小气的尼姑老婆时不时过来锤他一顿,这已成他最大乐趣。
泰山派山门重地,天门道人望着一道下山的玉音子、玉磬子,不由嘲弄一笑。
“师父,我们不去福州吗?”建除问道。
天门道人挥动袖袍:“这等谣言听了去只有灾祸,休想骗得过贫道。”
他朝着玉音子、玉磬子离开的方向又说道:“偏偏有人鬼迷心窍,一把年纪还在做什么天下第一的美梦。”
“就算有东方不败的武功,他们也练不成天下第一。”
翁大章有些担忧:“师父万一真有剑谱,落入歹人手中岂不是祸害江湖?”
天门道人朝着潇湘方向一指:“赵师侄距离福州更近,他一定会去的。”
“就算有剑谱,贫道不信这些人能斗得过他。”
……
“这辟邪剑法真有那么厉害?”
“那不正好,简直为我六兄弟量身打造。”
“不错不错,我们桃谷六仙就分别作天下第一、天下第二.天下第六!”
“东方不败在我六兄弟之后只能是天下第七,潇湘神剑天下第八更是被我们远远甩开。”
“快走快走,前面就到福建了!”
六个怪人从庆元南下入了闽北.
梅溪与闽江汇合处,江水浊溪水清,故有闽清。
此地距福州只有百里。
傍晚时分,赵荣在梅溪小镇一家客栈用饭,他没做那身显眼的青衣打扮免得有人将他认出来。
拿起汤勺舀起一颗肉丸入嘴。
这闽清三鲜用猪肉和豆腐蒸制,紧实爽口,油腻适中十分美味。
可赵荣却生出嚼蜡之感。
谁干的?
谁做的好事?
余光朝四周一瞥,这家小镇边上的客栈坐得满满当当,几乎都是江湖人。
从尤溪到此闽清这一路他已经察觉到异样,并且听到了那些让他头大的传闻。
青城派、嵩山派?
不可能,除非余沧海和左冷禅疯了。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难道是冲虚和方证?
这两位虽然颇有手段,但也不至于如此下三滥。
散播这样的谣言,岂不是要把林家一家全给害死。
看了看天色,赵荣心中急切,他迅速吃掉饭菜付了银钱,也不找地方投宿直接骑马赶夜路。
“驾~!”
“驾~!”
赶夜路的可不止他一人,甚至还不断有喊杀打斗声。
辟邪剑谱的影子都没露,这些人就斗起来了。
跑到子时。
尽管路上歇过马儿还是两腿乱晃,赵荣将它牵到有水草的地方歇息,自己也在一旁打坐休养。
又小睡了一会,没到寅时便醒。
不敢睡得太沉,但休息一阵,他已经恢复精神。
牵马上了大道,还没出发身后就有一人提着灯笼追撵上来。
“小子,咱们换一换马。”
那大汉挑起灯笼一照,拍了拍赵荣的马匹,又扶在刀柄上,语气颇为不善。
赵荣朝后方一看,这大汉的马已经累倒在道旁。
“滚。”
“小子,你找死!”
“唉呦~!”
他才放狠话就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如炮弹一般被踢入水中,炸起漫天水花。
“驾~!”
赵荣又走走停停,终于在隅中时分来到福州城下。
果不其然,此地车马甚多。
那些携带刀兵的武林人说话口音各不相同,福州远离中原本是武林偏僻之地。
本地没什么有名高手。
此时却聚集了天南海北的武林人。
只谈辟邪剑谱不至于如此,可是加上了东方不败的名头,想到福州领悟人生妙谛的就大有人在。
摸了摸包袱中的袈裟。
赵荣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朝四下一扫不再犹豫,徐徐骑马入城。
福州城极为繁华是宋时六大城之一,张百杯遍植榕树抬眼可见。
此城极大,福威镖局门朝哪开都要打听一番。
“小公子,福威镖局在西门大街,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左转过了两条街,再右转看到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
“那里最宏伟的宅邸便是福威镖局了。”
说话的老丈头戴浑裹,上衣皆襦,腰上竖带,一手执竹竿挑着酒葫芦,另外一只手拿着锤子。
那竹竿似是一种量尺,他像是福州船工。
赵荣暗暗记下,又礼貌问道:
“老伯可知福州向阳巷在哪?”
“向阳巷?”
这老丈思考了一阵,却还是摇了摇头。
“这城内巷子极多,但老朽在此生活了六十多年大多地方都晓得,却没听过哪个是向阳巷。你问的地方一定偏得很,只能到各处去打听了。”
“多谢老伯。”
赵荣瞧了瞧他的酒葫芦想请他喝酒,但这老人摇头说不用便径直离开了。
当下得先找到林家老宅,来个偷梁换柱。
再设法当众发现这假剑谱。
转移江湖人的视线,林家才有希望躲过一劫。
赵荣又问了几人,依然不知向阳巷。
他改变主意,骑马拐了一个弯。
行过三刻,上了青石板路。
终于看到一面迎风飘扬的青旗,上面铁画银钩写着:
福威镖局
第169章 夜游神!
“嗒、嗒、嗒”
鲜红血滴模糊倒映在赵荣眼底,“福威镖局”青旗半染猩红,血如珍珠微斜西风,脆碎在石坛中竖着的艾叶青石上。
嘿的一声,镖局趟子手使劲泼出大半木桶水冲刷石坛血污。
“驾~!”
一队快马奔过青石板路来到福威镖局门口。
“钱镖头、郑镖头、张镖头你们回来啦!”
门口的趟子手大喜。
朱漆大门中快步冲出几名镖头与他们招呼,“信才传出去不久几位兄弟怎么来得这样快?”
“欸!”
门口扶着刀的大汉抱拳道:“哪还用等什么消息,我们在庐州府听到那些居心叵测的谣言便知总镖头有难,一路跑死了四匹马,终于赶回福州。”
“好!”冲出来的镖头兴奋道:“赣地的六位镖头比你们稍快几步,正所谓一把筷子折不断,大家聚在一起看那些宵小还能玩什么把戏。”
“正是此理。”
大门口的总局镖头将分局兄弟朝里请,又向门口的镖师叮嘱:
“兄弟们招子放亮一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