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片苏叶
“若商讨对付魔教之事,也该在嵩山大殿,由左大师伯定夺,怎会联袂上华山玉女峰?”
赵荣对费彬道:
“费师叔,我衡山派也是五岳一员,若有紧急大事,也该提前告知我派才是。”
“否则岂不显得离心离德?”
周围的华山、泰山、嵩山二代弟子,大多数都露出惊异之色。
陆大有又震惊又佩服。
他心想“赵师兄好大的胆量,敢这样与费师叔说话。”
众人本以为费彬会以‘没大没小’的名头训斥,没想到
费彬却冷笑一声:“衡山派哪里需要通知,不是照样来了吗?”
泰山派的玉钟子辈分大,他二目盯在赵荣身上,眉头紧锁。
用长辈呵斥晚辈的口吻骂道:
“衡山派的莫大先生不到,你这小辈在此大放厥词,成何体统?”
赵荣像是没有听到玉钟子的话。
他往前几步,拱手道:“岳师叔,宁师叔。”
岳不群与宁中则陪坐在主位上,见此强援,各都露出笑容。
还不等他们说话寒暄,被冷落在一旁的玉钟子觉得颜面扫地,大怒:
“衡山门人都是这般没有教养吗?”
赵荣扭头看向这身着道袍,满脸凶狠的老道。
“你不尊重我,我为什么要尊重你?”
“此地乃华山派正气堂,你说我大放厥词?我看大放厥词的是你。”
“岳师叔作为此间主人,我正要向主人家拜会,你一把年纪,却喧宾夺主,吵吵闹闹,可有半分前辈风范?”
赵荣忽然冷哼一声,“我看.”
“你分明是包藏祸心,故意搅得我五岳剑派内部不和。”
“费师叔,此人大有疑点,当把他带到嵩山,查一查是不是魔教同党。”
费彬、乐厚与陆柏三大太保闻言,微微愣住。
“砰~!”
玉钟子一巴掌拍在奉茶奉糕的桌面上,双目怒瞪赵荣:
“五岳剑派哪家不讲门规秩序?岂有以下犯上之理?”
“我是泰山派掌门师叔,高你两辈,你有冒犯,难道我不能对你训话?”
这时,程明义在一旁道:
“前辈,我师兄是本派掌门大师兄,衡山第十四代掌门。师父他老人家虽不在此地,但师兄是替师父来的。若要论辈,此时乃是代表一派掌门。”
闻听此言,玉钟子与玉音子各有一丝惊色。
他们没太关注衡山派的消息,对赵荣的底细自然掌握不透。
忽又听到极为刺耳的话:
“我能代表师父莫大先生,你举止可疑,有勾结魔教之嫌,恐怕不能代表泰山掌门。”
他们与天门道长本就不合,这一句话确实将他们问住了。
那边的陆柏道:
“泰山前辈前来观礼,师侄莫要咄咄逼人,坐下一道观礼即可。”
他说话时,目露疑光,撇向赵荣身旁铁塔般的大和尚。
“这位大师是?”
赵荣抢话解释:“这位是方戒大师。”
方字辈大师?
众人将目光看向不戒,唯有嵩山太保藏有异色。
不戒和尚一早就闻到火药味,他却一点不笨,当即双手合十。
从满脸横肉变得宝相庄严:“阿弥陀佛。”
“岳掌门,宁女侠,打搅了。”
不戒和尚颇有慧根,此时礼唱佛号,果真有那种不着相的高僧之态。
岳不群与宁中则都站了起来,笑道:“赵师侄,大师,还请坐下用茶。”
华山夫妇的心态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位大师与赵师侄一起登山,显然也是助力。
赵荣与不戒和尚谢过后,各自坐下。
岳灵珊,陆大有高根明等人还晕乎乎的,手上却不慢,给赵荣和不戒和尚送上茶水。
又与几位认识的衡山弟子轻声招呼。
“大哥,他们都是坐着的,我桃谷六仙岂能站着?”
“不错!”
“那边的华山弟子,也给我们六仙倒茶。”
桃根仙说话间,脚下一踢,将翁太保的头从正气堂门口踢了出去。
此时形势转变,如此凶残的人物,堂内两方人都不愿得罪。
哪怕嵩山派死掉一位太保,费彬等人也得先憋着火。
桃谷六仙大大咧咧要坐下来。
赵荣见他们要坐在自己身边,眉头一皱,“这边不够你们六仙坐,你们坐那边。”
他朝着剑宗高手那边一指。
“不错,我六仙应该坐在一起。”
桃花仙点头,他看似蠢傻,但傻中有精。
之前与赵荣对过一掌,知道他不好惹,此时一点也不想坐他身边。
于是,六仙就坐在了剑宗高手成不忧的身旁。
翁太保的头颅还在外面翻滚,成不忧闻到血腥气,浑身不适。
桃花仙见他目光扫来,不由问道:
“你盯着我们干什么?”
桃干仙道:“难道你也是我们要找的人?”
桃实仙道:“当日偷袭我们的人不止一个,我看他的身形与那些黑衣人就很像。”
大哥桃根仙凝视成不忧:“是不是你在九江偷袭我们兄弟?”
成不忧七分怒,三分怕:“什么九江,我一直在中条山!”
桃谷六仙啰嗦了一堆,却没对成不忧出手。又喊着让人奉茶。
岳不群朝劳德诺示意,劳德诺不敢违背,只好战战兢兢奉茶给六个怪人。
此时此刻,正气堂内的气氛说不出的怪异。
之前一群人称岳不群勾结魔教,现在衡山派与不戒和尚一来,他们已不敢将矛头指向那六人。
否则便是将这六位高手推向华山一方。
陆柏又扬起镶满宝石的五岳盟主令旗。
当下换了一套说辞:
“岳掌门,左盟主已听贵派三位剑宗高手讲述,当年你得位不正,理当将掌门之位让给这位封先生。”
“不错!”
封不平直视岳不群:“你窃取华山掌门之位后蒙蔽上下,如今已有二十三年,哪有半点君子行径。”
岳不群道:“本门气宗剑宗之争由来已久,当日两宗玉女峰上比剑胜败既诀是非,封兄有什么好争论的?”
剑宗丛不弃道:“当日比剑,胜败如何又有谁瞧见?我们三个剑宗弟子就没瞧见,所以你这掌门之位不清不楚。”
宁女侠眉梢带着冷色:“丛师兄,没想到二十多年不见,你变得这般龌龊,说话恶叉白赖,颠倒黑白。”
成不忧冷笑一声:
“既然岳不群说掌门之位靠着比剑胜败决出,此时我们再来比一场自然真相大白。”
“若我们输了自会下山,你们输了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封不平接上师弟的话:
“岳不群,你若有本事,就与我比斗一番。”
令狐冲在那边喊道:“我师父岂会怕你?”
“不过他老人家才和魔教斗过,杀了一众登山贼人,此时你乘人之危要斗剑,赢了又算什么本事?”
华山众人义愤填膺。
成不忧站起来对宁中则道:“岳不群不敢斗,宁师妹与我相斗也是一样,瞧瞧我们剑宗气宗到底谁更高明。”
他说话间凔的一声拔出长剑。
桃谷六仙没说话,但目光都凝聚在成不忧身上,已经带上怀疑之色。
令狐冲直觉此人无耻,“我师娘自然也与魔教贼人斗过,此时哪能尽全力,既等了二十多年,多等几日又何妨?”
“难道几位自知不是我师父师娘对手,只有乘人之危这一个法子?”
岳不群与宁中则暗赞一声,看向剑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