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片苏叶
衡山小掌门,已能杀死魔教长老!
对赵荣的天赋体会越深,金眼乌鸦越是揪心。
这小辈!
安心练功不好嘛,总喜欢惹事。
他是打心底不想赵荣去华山。
那可不只是华山剑宗高手上山那般简单。
鲁连荣沉思片刻,又把一封名册交给艾根才:“把这些人都叫上山来。”
“师父是打算叫这些师弟们修炼剑法?”
“是。”
“师父,那不如叫师弟们去听风台,大家一起练剑想来更好。”
鲁连荣摆手:“他们现在只是外门弟子,去听风台练这些剑法就坏了本门规矩。”
“岂能让那小子小看于我。”
艾根才与郭玉莹对视一眼。
师父不想给大师兄添麻烦,看来心中还是爱护的。
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父与大师兄没有矛盾,那是再好不过了。
正准备去办事,又听鲁连荣道:
“你们几个的天赋不算多高,往后跟着你们大师兄练剑要加倍用功,不要有一点成就就沾沾自喜。”
他拄着拐杖训斥道:“更要沉下心来,绝不能学他惹是生非。”
“他年纪尚少,容易意气用事。若能劝住他,你们要及时劝阻,不要反成帮凶。”
“是,师父。”艾根才与郭玉莹心虚应和。
“去办事吧。”
“是。”
……
平定州。
日月神教总坛,黑木崖上。
当衡山派小掌门正在藏剑阁中挑衡山七子人选,魔教大总管杨莲亭正一脸愠怒,昂首阔步朝着一满是花香的房间走去。
他刚刚拨开红色纱幔,就听到一道邪异声音带着一丝颤动响起:
“莲弟~~是谁惹你这般生气”
……
第136章 红衣如血!
红帐柔纱细剪裁,茶糜花架绕妆台。
一半胭脂一半粉,锦簇花团绣闺宅。
掀起绣着一丛牡丹的锦缎门帷,扑鼻脂粉香气弥散精雅小舍。
三个美女挤入一副仕女图,高挂闺阁之上,画下一把椅子,上铺绣花锦垫。
满脸虬髯、形貌极为雄健威武的杨总管朝椅子上随意一坐,在这富丽灿烂的绣房中,他脸上怒气无半分削减。
“真叫人心疼,是谁如此可恶,惹莲弟生这般大的气?”
前面一句话嗲声嗲气,显是女子声调,可声音却明明是男人。
“哼!”杨莲亭一巴掌拍在垫着牡丹图的茶案上,杯盏中茶水歪落,旁边的绣花绷架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这时,
一道诡异人影走出。
那张脸分明是略显粗犷的男人轮廓,但面上无须,又施了脂粉,神态更似女人媚艳。
一身衣衫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之妖,便是穿在女子身上,也显得过于娇艳刺眼。
他步伐轻移,周围珠帘锦帷徐徐飘动,绣房之中,像是倏地充满了阴森鬼气。
瞧着椅子上的大汉,他赶忙掏出一块绿绸手帕,缓缓替杨莲亭拭去额头上气出的一层汗渍。
然而,杨莲亭却一摆手,将手帕打到一边去了。
他这般气概,叫东方不败的脸上又生出爱怜无限的神情。
“唉~!婆婆妈妈地,我现在没心情亲热。”
杨莲亭愤怒道:“老秃驴臭道士,还有嵩山派那个左冷禅,一个个都要把我气死了!你整日里绣花练功,我处理教务何等劳苦。”
“教众各有心机,外面那群道貌岸然的狗贼又灭我神教分舵,打杀本教长老堂主,现在江湖上人人都以为神教可欺。”
“这般下去,我早晚得累死。”
东方不败柔声道:
“我已难有处理琐碎教务之心,莲弟代我操劳,着实辛苦。教中上下若有人不懂你的苦心,你杀了他便是,莫要因此生闷气,叫我疼惜。”
杨莲亭却道:
“教中人不难处理,教外人又怎么办?左冷禅领着五岳剑派与少林武当搅在一起,他们现在连你都不怕了,更别说我。”
东方不败脸上生出傲气,又如妾妇在丈夫面前娇嗔:
“哼,武当少林,还有那个左冷禅,他们有什么能耐?他们可懂人生妙谛?在我面前,又能撑得过多少招?”
杨莲亭烦得很:“你总是自夸武功天下第一,高到什么什么程度,可说这些大话有什么用?久不出江湖,谁能瞧得见?”
“那些狗贼现在一提东方不败的名号,也不再怕了,否则岂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
东方不败似是不计较江湖人的看法,但眼睛却看向杨莲亭,妖异的声音带着温柔调子:
“江湖庸俗人的闲言碎语我岂会在乎,但惹莲弟不高兴,那他们就该死。”
杨莲亭这才点头,把掉在地上的绿绸帕子捡起来,放在东方不败手上。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一边替他擦汗,一边柔声道:
“莲弟喜欢干什么,我便要给莲弟办到。”
杨莲亭一把扯开了自己的上衣,用手指戳了戳胸毛旁边的心口,沉声道:
“这里憋着一口气,令人闷煞。”
“武当派这次死掉一个叫灵虚的臭道士,他的老家在酸枣延津,那些狗贼说是送灵虚的尸体,我收到消息,说嵩山派少林寺也会派人到场。”
“这左冷禅代表五岳剑派,又与少林武当在一起。延津在郑州大道上,他们一同北望,定是还要给我神教找麻烦。”
“怕是一直到明年端阳节,我这口气都消不下去了。”
东方不败帮他顺了一口气,“他们得罪我,那没有什么。得罪我莲弟,却是不行。”
一阵妖风吹入闺阁,红色帷帐浮动。
东方不败撩开搭到绣花架上的幔帐,眼睛盯着挂在闺房中的仕女图,幽幽笑道:
“岂能叫莲弟因这等小事郁郁寡欢,我替莲弟消气便是。”
……
嵩山,胜观峰后山松林。
一座新坟,一座衣冠冢旁,又立起一座新的衣冠冢。
碑上的字全用剑刻出,极是遒劲。
从左往右,依次是左冷禅师弟孙振达、嵩山小太保高克新,嵩山十太保韩天鹏。
左冷禅立身在墓碑前,以三杯美酒浇奠。
白头仙翁卜沉详述了三十铺的消息,丁勉、费彬、陆柏则是把逍遥津的经过又讲一遍,尤其是玄武堂堂主孙仲卿的那番话。
“此人到底是谁?”
左冷禅说话间,将一只酒坛放在韩天鹏的墓碑上,死掉的三人中,唯他最爱酒。
费彬皱眉:“师兄的意思是,那魔教长老没说假话?”
“半真半假,”左冷禅道:“这个高手可不是孙仲卿瞎编出来的,而且,莫大这只老狐狸定然知晓。”
“哦?!”周围几人各都思索左冷禅的话。
“最先与欧阳鹤松交手的是莫大,他却能脱身帮助天门定闲,既然此人先助莫大,我就有理由相信他与莫大交好。”
“甚至,韩师弟也是被此人杀死。”
卜沉闻言回忆那晚场景:“当时夜色朦胧,我也看不清楚,那人一身黑衣,只从身形上瞧绝不是岳不群与莫大。”
左冷禅哼了一声:“自然不是岳不群与莫大。”
“这两人强过韩师弟,但一旦交手,必定暴露剑招。韩师弟察觉后,定会朝你们求援。他到死前都没有开口,说明一开始被这人的招法骗了,不知道对方在隐藏。”
“等到紧要关头,对方突然露出杀招,韩师弟防不胜防,也就没法呼救。”
“百药门、天河帮那些人,他们都没这分本事。魔教派出的高手一直在庐州,那杀死韩师弟的人,大有可能就是此人。”
左冷禅虽然没到三十铺,也没到逍遥津。
他坐在嵩山上,只问清各处消息,便如亲眼所见一般。
左冷禅冷笑一声:“莫大隐藏极深,竟还有这等帮手。”
陆柏丁勉等人瞧着墓碑,各有杀气。
“高师弟死得不明不白,恐怕也是莫大做的。”
“好一个南岳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