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帅犬弗兰克
看来在那段该死的“远古桃色之梦”里，他们都认出了彼此。
“我从奥克萨娜女士的视角，看到了那些完整的故事。”
夏妮到底是见多识广的黄金阶，她没有浪费时间在那些让人尴尬的细节上，而是一边披上外衣，一边面色严肃的低声说：
“在那个叫‘伊甸区’的地方，吸血鬼七位古老者大公共同推进了一个叫‘完美生命’的计划，疯血氏族的大公维克·法托·费斯诺拉图阁下亲自主导。
他们想要将吸血鬼血脉中所有不利于生存的软弱特质全部剔除掉。
他们掌握着一种叫‘基因重组’的奥秘学识，在一个叫生命温室的地方开启了试验，但这个试验被亚空间阴影利用了。
具体过程我不清楚，但在他们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窍门，开始进行人体试验的时候，一扇巨大无比的亚空间裂隙就在伊甸区打开了。
那是这个世界的第一次亚空间入侵事件，它完全摧毁了伊甸区。
啊，该死！
这就是我们的原罪，我们毁掉了一切。”
“但那道光是怎么回事？”
墨菲追问道：
“你应该看到了那道白光！那道阻挡住了亚空间吞噬世界的白光，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吗？奥克萨娜女士在伊甸区担任的是高阶情报官，她知道的内幕应该更多才对。”
“那道光……那是‘哨兵’！”
夏妮揉着发疼的额头。
她有些畏惧的蜷缩起身体，说：
“我只是知道这个名字，我知道奥克萨娜在最后关头向某个奇怪的地方发出了求救指令，那是一个叫‘哨兵’的奇怪组织，是它们阻止了那场亚空间灾难。
另外，古老者们不是因为亚空间灾难才失去记忆的，他们是在离开伊甸废墟前主动消除了记忆。
不只是他们，所有离开伊甸的幸存者的记忆都被消除了。
那个过程是奥克萨娜女士和康斯坦丝女士亲自主持的，后者是伊甸区能量研究实验室里专门研究‘灵能侵蚀’的高阶研究员，也是那个地方对亚空间真相理解最多的人之一。
她说那些被污染的记忆不能重见天日，因为亚空间的腐蚀会在记忆中复苏并诱惑我们再次踏入同一个错误的漩涡里，然而现在那些记忆又回来了。
我有种感觉，这就是黄金时代的最后恶意的残响。
这或许是个针对我们的陷阱……
查理曼和萨洛克达尔都死于和亚空间相关的灾难，秘血氏族的大公康斯坦丝女士神秘失踪，而奥克萨娜女士……
我在她最后的记忆中看到一些残缺的影像。
她在被萨洛克达尔和查理曼谋杀前曾返回过伊甸的废墟！天呐，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引诱我们回归过去，那或许是原罪在折磨我们这些罪裔之血的继承者。
天呐！
我挑开了过去的面纱，看到的却只有绝望。
我们……
我们或许已经被盯上了，我们完了，我们……”
“啪”
墨菲的一记耳光打在了已经失魂落魄的夏妮脸上，欧米伽程序的杀毒功效一瞬间就让夏妮从那种不该有的状态里清醒过来，很显然，刚才她差点就落进了亚空间的陷阱里迷失自我。
清醒过来的夏妮以一种墨菲难以理解的幽怨盯了他一样，让墨菲全身发毛，见鬼！夏妮看样子还没有从奥克萨娜女士的远古之梦中完全清醒过来，她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和奥克萨娜看萨洛克达尔的眼神一模一样。
焯！
事情开始变的古怪起来了，要不要再给夏妮来一巴掌？不过这会不会给自己惹上麻烦，比如被亚空间阴影中名为“拳师”的家伙们盯上呢？
就在墨菲犹豫的时候，翠丝伸手温和的拍了拍夏妮的肩膀，她轻声说：
“自信点，不用猜测，我们早就被盯上了！
黄昏不就是祂们的狗腿子吗？
现在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夏妮。
除非你愿意跪拜于亚空间，否则除了迎战之外，我们已经没有更多选择了。”
第564章 那可是我的至亲老师！得加……呃，不加钱！
夏妮在奥克萨娜女士的远古之梦中果然看到了在她的视角下，伊甸区的毁灭之日的另一重真相。
她还说出了一个“哨兵”军团，这让墨菲一下子联想到了当初瓦兰德骑士交给他的那团源于林木圣杯的影像。
墨菲这一瞬在思考，所谓的“哨兵”们是不是在指代那些星界神灵？
但仔细想想，好像在目前关于伊甸区的所有信息中都不见有星界神灵的只言片语的出现，而且自己在林木圣杯的影像中看到诸神所处的区域已经被亚空间的力量感染了。
综合萨洛克达尔和奥克萨娜的记忆中的细节，发生在伊甸区的毁灭事件极有可能才是亚空间力量在物质世界的第一次爆发。
在那之前，整个世界都处于造物主的完美蓝图推进中。
也就是说，星界神灵们是在伊甸区毁灭之后才出现的？
这……
墨菲想到了这个可能，顿时心中一动，他看了一眼还在安慰失魂落魄的夏妮的翠丝，悄然后退几步伸手在自己的心口触碰了一下。
无尽者曼尼斯那怪异且浑浊的声音下一瞬就在墨菲心中响起：
“唔，我俊美又厉害的人间体，你在什么地方呢？为什么这一次的心灵链接又快又清晰？我甚至感觉不到丝毫的灵能杂音。”
“我在造物之地，如我们的契约那般，我正在尝试为伟大的无尽者寻找通往世界之心的道路。”
墨菲小小的拍了一下马屁，随后转换话题，问到：
“你之前说过，你在星界龙的女儿那里搞到了祂们成神的真相？有个关于众神的问题……别担心，我不会抢只属于你的秘密，曼尼斯，我只是想知道，第一个神灵是在什么时候诞生的？”
“哇，这不就是在挖我心中的秘密吗？”
无尽者不爽的发出了嘶嘶嘶的声音，就和一只危险的响尾蛇一样，但它思虑片刻却并没有隐瞒这个答案，说：
“时间在我眼中与你们眼中的形态截然不同，对我而言，那好像就是发生在昨日的事，但换算到你们的尺度上，具体时间应该是在971年前……”
“果然！”
墨菲眯起了眼睛，他说：
“在黄金纪元结束后，才迎来了众神时代吗？难怪造物主要把祂们称作‘可爱的小动物’，我一直以为这是造物主宣扬自我力量的话术，没想到人家只是在实话实说。
所以，那个‘纪元契约’也是在那时候塑造的，对吧？”
“嗯，被选中的众灵饮下成神之酒，将誓言融于杯中，再将那些圣杯掷于世界之上，代表着契约成立与誓言履行。”
曼尼斯用相当文艺性的描述概括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不过墨菲对于那个场景毫无兴趣，他抓住了问题的重点，质问到：
“那么，当时应该是纪元40年的时候，那时候伊甸难民们才刚刚进入大陆还处于摸索成长的状态呢，所以到底是谁代表这个世界和众灵签下了纪元契约？
总不能真是桑海人吧？”
“呃，你这个问题有些超越我的知识了。”
无尽者也被这个见鬼的问题弄得有点懵，它思索了片刻，说：
“我以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细节，墨菲，你这小聪明鬼，伊甸区曾是代表造物主威严的标志，但在它毁灭之后，居然还有可以代表造物主出面，甚至能随手给予成神之酒的组织，哇……过去历史中隐藏的那些真相一下子就精彩起来了。
但我知道，墨菲，你不是一个只会提出问题的蠢货，那么你心中的答案是？”
“我觉得应该是‘哨兵’。”
墨菲回了句，随后解释道：
“别问我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刚刚从一名同胞那里知晓了伊甸区灾难的真相，得知1111年前的亚空间灾难中就有哨兵登场阻止了亚空间入侵物质世界，那个组织显然具备强大的力量。
他们或许才是造物主留在这个世界里的真正死忠，而且世界之心能隐藏一千多年没准就是这群家伙在暗中保护呢。
话说，曼尼斯，你总是吹牛说时间在你面前就是一本摊开的书，任你翻阅。
那你能不能调回伊甸区毁灭的时间点，帮我看看哨兵的真面目呢？”
墨菲的这个要求让无尽者沉默下来。
就像是所有牛皮被戳破的家伙一样，时间之蛇在此刻的尴尬让墨菲都感动深受，吸血鬼领主觉得自己说出了蠢话，如果自己是曼尼斯这会估计都要用脚指头抠出三室一厅了。
就在他担心曼尼斯会不会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单方面断绝契约的时候，无尽者才叹了口气，幽怨的说：
“时间在我眼前确实是一本摊开的书，但摊开是一方面，能不能看懂就是另一方面了，我毕竟只是一条可怜无助的幼蛇，你不能再要求我多才多艺起来。
时间之流中的某些区域我不能去，甚至不能靠近。
该死的敖还专门警告过我，追求登神之阶当然可以，但某些禁忌是不能触碰的，在这件事上玩小心思的代价注定沉重。
我不能去那个时间点，墨菲。
我不但不能去，甚至要远离那里，包括黄金时代的时间对我来说都是禁忌，除非我可以完成登神，那样的我已经超脱于命运之外，我甚至可以带着你一起去那里。
但我们同样只能观看，不能介入。
因为过去塑造了现在，而我们就生活在现在。”
“嗯，我懂了，是我提出了一个愚蠢的要求。”
墨菲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已经恢复过来的夏妮，说：
“那么，我能不能问你，荆棘氏族遗失的圣物‘堕落美德’藏在冰冻之海的哪个角落呢？那个时间点是你可以去的，对吧？
按理说，这世界上的所有秘密都瞒不过你才对呀。”
“哼，但是从我这里询问秘密是需要给钱的，我亲爱的墨菲，用你的话说，等价交换嘛，不是我贪婪，而是衔尾蛇一族的规矩就是如此。”
曼尼斯冷声说：
“虽然我们两的合作到此时还算愉快，但你最好别仗着我的宠爱就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看在今天你帮我搞清楚了一些历史细节的份上，我免费送你一个情报吧。
你要的那双战斗爪早就不在冰冻之海了！
327年前，堕落美德被一名冰湾渔夫在海底打捞起来，那家伙用那玩意换了一大笔钱，但也给自己惹来了麻烦，他所在的氏族被神秘力量屠灭，而堕落美德之后300年中几经辗转最终落在了阿瓦隆教会手里。
他们将其视作邪物并交由灰骑士看管，我会悄悄告诉你，当年你的小可爱翠丝跟着萨洛克达尔去格拉摩岛圣地搞事的时候，在她擦肩而过的一个盒子里就摆放着堕落美德。
那大概是荆棘圣物在遗失之后与吸血鬼距离最近的一次，遗憾的是，你们已经永远失去它了。
阿瓦隆教会的毁灭导致圣物在混乱中遗失，之后就有种奇怪的力量取走了它，那些力量可以干扰时间，我也无法分辨出堕落美德现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