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帅犬弗兰克
“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怪物！”
法托挣扎着在火焰中起身。
他喘息着，让苍白的怪异骨刺在背后刺出，他说：
“我们的‘完美生命’试验暗地里的目标，是要走吸血鬼最本源的力量之路...返祖！你明白吗？向起源的存在寻找那些遗失之物...你刚说，原罪剔除了造物主对吸血鬼的限制？
唔，那我还真要谢谢你了。
没有了那基因层面的约束，就意味着我可以溯源到吸血鬼最初的危险血脉中，啊，我们的世界已经被遗忘了，让血祖之名亦被遗忘。
但你将亲眼看到它，蠢货...你的血...唔，真美味...”
第1474章 一人之罪·必须要有一位血契之主
不管哪个氏族的吸血鬼在完成生命形态的突破时都需要经历“返祖化”，从最初的先祖之力的发掘到白银之力的塑造，再到超凡黄金律的感悟，这一切都遵循“回溯血脉”的基础原理。
吸血鬼血脉显然是典型的“奇幻血脉”，越是靠近本源就越强大。
在之前关于血族力量的宣传中，吸血鬼的血脉向上回溯都可以追溯到各自氏族的初代大公，然而墨菲在猩红黎明号的舰长座椅上看到了那张被从母星带出的谱系图之后就意识到，血脉追溯到初代大公并非回溯的极限。
理论上说，只要一名吸血鬼足够努力外加一点运气的情况下，他确实可以将血脉回溯到吸血鬼的源头，即神秘的“血祖”那里。
目前存在的一切吸血鬼的力量体系其源头都在那个神秘的存在身上，而在这段将近尾声的远古回忆中，墨菲也清晰的看到了法托的血脉回溯的极限，那个混沌大魔“泄露天机”，说混沌阴影原罪为吸血鬼剥离了造物主对他们施加的限制。
它本以为这会揭露造物主的虚伪，但它真没想到，造物主当初封印吸血鬼的力量回溯源头真不是为了打压这个种族。
只是因为血祖的力量...真的太危险了！
墨菲在远古回忆中全程目睹了返祖化的法托是怎么将那个混沌大魔吃干抹净的。
那是物理意义上的“吃干抹净”，疯狂的法托先是在被撕碎几十次后硬是靠着死缠烂打吸干了这个大魔的“血液”，随后与自己那些追随者们一起将这头混沌孽物的血肉分食殆尽。
这场“盛宴”持续了很久，直至最后，那不可一世的混沌大魔只剩下了一堆骸骨，而其中最显眼的那个就是之前被法托提在手里的“屠戮骨刀”。
搞了半天，那玩意居然是法托的“战利品”吗？
“怪不得他能以一己之力压着尊主和老爱德华打，那根本不是正常的血脉觉醒，而是在混沌影响下的本源突破。所以狂血鬼化并不只是单纯的混沌异变，他们那离谱的数值强化和万物血食的能力是直接来自于吸血鬼的根源力量？”
墨菲在远古回忆中思索道：
“这下还真被口无遮拦的小玩家们给说中了，这狂血鬼居然真的是吸血鬼谱系中的‘隐藏模版’？但源血又是怎么诞生的呢？”
“停下！”
就在他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远古回忆中已经结束的战斗中，颤颤巍巍的法托全身是血的站起身，他对身后那些开始彼此攻击试图吞吃彼此的狂血鬼们大吼道：
“我命令你们！停下！”
但根本没人听他的。
那些狂血鬼无力抵抗来自先祖血脉的无尽饥渴，他们嗅到了彼此身上的血液便渴望着饱食，开始彼此厮杀并痛饮血液。
这或许就是造物主一定要封印住吸血鬼这一条特殊返祖路线的原因，狂血鬼根本无力抵挡被放大了无数倍的血渴欲望，他们只想要将自己感知到的一切血液都吞噬殆尽。
法托不得不抓起手边的骸骨，上前将两个厮打的狂血鬼分开，但这样根本无济于事。
在无奈之下，法托使用了吸血鬼与生俱来的能力，他将自己的利齿咬入了手中狂血鬼的脖颈，以初拥的方式为对方施加了血脉的联系并命令他停下发疯。
在这样的操作下，那头被抓住的女性狂血鬼艰难的恢复了一丝心智，她跪在地上捂着脸痛苦哀嚎，随后就听到法托对她说：
“我们已经失去了一切，不只是未来，还有希望和荣誉，但我们最少能保留最后一丝体面！别让自己沦为愚蠢的野兽。跟我来，我的孩子！把这些发疯的家伙重新拉回清醒之中。
我们不能这么下去，否则这艘继承了吸血鬼最后希望与荣誉的星舰会被这些野兽彻底毁掉！”
“尊长，这样不行！”
那被法托唤醒的女狂血鬼尖叫道：
“那个声音在蛊惑我们，它在要求我们冲出去把整个世界血洗一遍，该死！那个来自无光海的声音...啊！”
“会有办法的，孩子，我会想出办法的。”
法托哀叹了一声，他带着自己的第一个子嗣冲向了那些互相厮打的狂血鬼。
他们用最原始的初拥一个接一个的将这些疯子重新纳入了一个极不稳定的，由法托建立的血脉体系中。然而，原罪施加的诅咒已经扩散到了整个星舰中，时时刻刻都有发疯的狂血鬼突破血脉的约束诞生。
远古回忆的推进速度在这一刻加快，让墨菲以旁观者的姿态看到了法托在接下来的行动。
那家伙花了很久才将狂血鬼们重新组建成新的氏族，然而因为初拥过多导致他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借由血脉的联络让其他狂血鬼们承受的混沌呼唤集中在了法托身上。
这让他更加深入混沌的召唤的同时，向血祖进化的姿态也越发深刻，直至某一日法托切开自己的血管用自己的血液喂食那些被饥渴逼到发疯的狂血鬼们，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血液居然能暂时满足狂血鬼的饥渴让他们恢复一定的理智。
这怪异的鲜血同时也具备将其他生物转化为吸血鬼的奇妙力量，这等于给吸血鬼的繁衍创造了除初拥之外的第二种方式。
源血！
源血就是如此诞生的，它真的来自于法托对疯血的保护与孵育，疯血氏族能在封印地坚持千年也都靠了这些源血的滴落。
这不好说是不是血祖的力量，但它肯定和“完美生命”试验有关。
哈托尔在这一点上没说错，源血确实是那个引发了一切灾难的试验的副产物。
但法托的回忆还没有结束。
墨菲在这段远古回忆最后时刻，清晰看到了法托孤独的站在星界的观察窗中，在他眼前的某种倒影里能看到外界的吸血鬼们正在加固圣血之地的封印。
那应该是第一次圣血封印，在伊甸区和黄金纪元毁灭后的第一个一百年的终点。
封印地中的法托并没有试图联系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仅仅是将血契和源血作为一份“馈赠”交给了外界的大公们。
这是这个被诅咒者、被放逐者和被遗忘者为自己的种群做的最后一件事，也等于完成了他和康斯坦丝一直在推进的“完美生命”试验的最后课题。
但真正的问题在于，法托和他的族人一直都没有摆脱来自混沌的侵蚀。
他们之所以不被影响至堕落纯粹是因为来自血祖的本源力量在与之对抗，从法托最开始觉醒就可以吞吃混沌大魔的血肉便能看出，血祖的力量诠释中带有“同化”的威能。
它可以将一切生命转化为吸血鬼，就意味着它可以同化其他力量。
这样不羁的源头之力显然不愿向混沌的召唤低头，它甚至在试图同化混沌为自己所用，再加上千年前的混沌入侵被阻止，即便是原罪也没办法光明正大的为疯血们施加更多影响。
他们时时刻刻处于两种危险力量的折磨中，也难怪狂血鬼们会展现出如此怪异的“破碎姿态”。
“所以，法托和康斯坦丝当初主持那个‘完美生命’试验的隐藏目标其实就是制造出一个类似于‘血祖’的超级吸血鬼吗？”
在这段远古回忆消散的时刻，墨菲心中已有明悟。
难怪法托会自认为“永世罪裔”，若不是他们试图解开造物主对吸血鬼这一条危险路径的封印，也确实不会被虎视眈眈的混沌阴影抓住机会，被隐藏极深的奥秘部门当枪使用来引发千年前的混沌入侵，直接导致了伊甸区和黄金纪元的毁灭。
但这个试验居然在混沌插手之后阴差阳错的成功了，让法托真正踏上了向血祖进化的道路，但从狂血鬼的姿态就能看出，血祖这种可以无差别污染生命形态的怪物一旦真的诞生，绝对会让整个世界生灵涂炭。
从这一点而言，造物主当初封印这种力量道路是绝对正确的，而法托这个正在“血祖化”的个体也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然而，他使用血契将狂血鬼化作了一个整体，所有狂血鬼都在向法托提供力量，再加上血祖化带来的超级生命力，想要物理意义上干掉法托根本做不到。
那家伙已经成为了货真价实的‘不死者’。”
墨菲摩挲着下巴，在消散的回忆领域中想到：
“要干掉法托唯一的机会就是破坏掉狂血鬼的血契体系，源血因法托而生，这玩意破坏血契的能力对他麾下的狂血鬼是无效的，而且狂乱的嗜血者们也需要血契来驾驭。
也就是说，必须有人夺取法托在这个体系中的领袖位置，代替他成为血契之主！
难怪莉莉不让帕英尊主靠近这里...
在那个谱系图上，尊主是目前所有吸血鬼的血统中最接近血祖的直系血脉。
不管是从实力还是地位还是血脉返祖程度而言，除了康斯坦丝之外，目前的血族大公里真没有人比尊主更适合代替法托，这大概也是法托希望看到的结果。
他刚才说自己已经撑不住了。
估计不只是来自原罪的混沌召唤，还有血祖的吞噬渴望...”
“墨菲，我感觉你在想一些危险的事！”
皮皮蛇的声音在墨菲耳边响起，曼尼斯的声音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它呵斥道：
“你确实因为免疫混沌而不会被原罪的召唤所蛊惑，但这个血祖之力怎么看都不对劲，如果造物主都要将它封印起来，那么我有足够的理由劝你离这东西远一点！
你看看它都把法托那样意志坚定的家伙折磨成什么样了？”
“但这玩意大概是所有吸血鬼血统中唯一一种可以突破吸血鬼实力上限的传承了，以尊主和老爱德华的实力推进来看，他们的极限最多也就是半神，再想更进一步就得使用人造神格了。”
墨菲说：
“然而血祖的传承居然可以和原罪的污染分庭抗之，足以证明血祖存活时肯定是真正的神灵生物，这玩意也绝对是一条真正意义上的登神之阶，而且是吸血鬼专属的力量道路。
我向来不在意力量的提升，我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优势在于运营...
不过都到眼下这个时刻了，曼尼斯，要么是我，要么是帕英，但你看，我答应了莉莉女士不会让帕英尊主走上这条不归路。”
“你放屁！”
曼尼斯吐槽道：
“你的道德水准什么时候这么高了？说实话！咱哥俩之间你还要藏着掖着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防自己人，对吧？”
“好吧，我只是担心尊主顶不住。”
墨菲一边准备承受远古回忆消散时带来的精神冲击，一边说：
“我只需要承受血祖之力的诱惑，但尊主需要承受血祖和混沌双方的心智折磨，即便他意志坚如钢铁，在目前这个光暗之战重启的时代也极有可能会堕落为新的混沌大魔！
他以前那么照顾我，就像是一个庇护晚辈的完美长辈一样。
因此不管是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允许这个结果出现，如此危险的事，还是让更有能力的人来做吧。”
下一瞬，远古回忆彻底消散。
墨菲睁开眼睛又回到了源血之池中，他手中的怒火碎片已被净化完毕，侧耳倾听还能听到原罪在远方的咆哮。
墨菲净化了它用来蛊惑疯血氏族的污染碎片，这意味着它将失去一个已经培养了一千多年，足以污染整个世界的混沌血祖大魔！
啊，狗墨菲！
迟早要把你挫骨扬灰！
“但你打算怎么做呢？”
在墨菲从源血之池向上游去的时候，曼尼斯问道：
“法托已是不死之身，即便他自愿受死，这世界上也不存在能弑杀血祖的武器！那玩意的血脉同化和不死性已经是规则级的力量了。”
“他只是接近血祖的本源，尚未成为真正的血祖，但血祖这种根源力量只能有一个，也就是说，只要我比他先一步靠近吸血鬼的源头，法托的道路就会被斩断，他的不死性也会因此出现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