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帅犬弗兰克
“这家伙看我们的眼神好欠揍啊！”
翠丝小声吐槽道：
“她打量我们的躯体时略过了皮囊，每一次眼神的变化都在寻找我们的弱点，该死！她盯着我的心脏已经超过三秒了，这可太不体面了。”
“然而我们不能否认的是，这位女士对于敌人弱点的洞察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阿黛尔也小声说：
“她观察的地方都是我们的致命处。”
“这位吸血鬼大公和那位情报官请你们别乱晃你们胸前的两团发育过量的脂肪...”
厄尔莎语气平静的说：
“再这么下去，我就无法锁定你那颗正在因为焦虑和恐惧而加速跳动的心脏了，所以，这就是你们吸血鬼的战术吗？通过这种花里胡哨的摇晃来试图摆脱敌人的锁定瞄准？
恕我直言，这种技巧毫无意义。”
“你这...”
翠丝呲了呲牙，她非常想要和这个该死的大块头哨兵好好讨论一下交流礼仪问题，却又被莫斯娜拉到一旁给她仔细介绍了战斗型哨兵们那直来直去的机体设定。
这种哨兵没有加用于辅助交流的知性插件，她们对于生物的情绪变化并不敏锐也读不懂空气。
实际上，厄尔莎女士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把随便走入舰桥的他们全部干掉，就已经表达了她的善意。
“高效、敏锐、直来直去而且纯粹的强大。”
马克西姆赞叹道：
“不愧是造物主的钢铁女儿，真正的战士就该如此。”
“喂，需要我提醒你吗？”
邦妮吐槽道：
“那大块头哨兵也在锁定你的心脏...”
“但战士之间的交锋就该如此，力量，必须被尊重！”
马克西姆并不在意这种略显无礼的锋锐注视，他以吸血鬼的礼节向厄尔莎女士做了个战士之间的致敬，而原体哨兵上下打量着马克西姆，随后冷淡的点了点头。
算是勉强承认了马克的战士身份。
这家伙显然不是通过实力来确认眼前众人在她眼中的定位，她不会把实力最强的翠丝视作战士却对马克西姆表达了一定的认可。
在这整个奇怪的交流过程中，厄尔莎没有移动身位而是任由机械椅上的墨菲用欧米伽程序散开包裹的方式检视她的躯体和逻辑核心，以此确认她并没有陷入亚空间蛊惑的堕落之中。
事实也证明这位首席万夫长纯净如初，她身上没有任何污秽的痕迹。
这或许是因为物质重构的读档缘故，毕竟之前“荣光之女”号穿越过整个亚空间战场坠落于星界边缘时的焦灼战况下，即便是哨兵原体也会沾染一些敌人的气息。
“厄尔莎女士，您的嫌疑已排除，我将‘荣光之女’号的指挥权还给您。”
墨菲从机械椅上站起身，轻盈的落地后对眼前这位大块头的哨兵原体说：
“同时，我将渎职者弗林德丝女士也作为囚犯转交给您所在的猎巡舰，我相信哨兵军团内部会对她进行合理的惩罚。”
“没错！”
厄尔莎眯起眼睛盯着一言不发的弗林德丝，她说：
“这个耻辱的家伙会被摘取思维核心，被装入‘赎罪’型战争机体里，她会在之后的每一战中身先士卒，她的每一根心智纤维都会在镇压装置的折磨下生成最恐怖的灵能尖刺，将一切靠近她的混沌孽物撕扯毁灭。
她的思维数据将日复一日的承受问责协议的击碎重组，直至她的最后一丝知性火花在痛苦中磨灭成灰，直至她的承载体在某一次战斗中彻底损毁。
直到那时，她的苦役才会终结。
直到那时，我才会允许她回归伟大父亲编织的数据之海里。
她的名字会被刻在所有哨兵的核心背面，她的故事将成为新的教条以此警示我们的姐妹这就是渎职和软弱的下场！大智库的名字将被彻底抹去，取而代之的是‘耻辱者’的代号。
你！
你接受这样的惩罚吗？我的长姐。”
“我...没有异议。”
大智库低下自己的摄像头表达了接受，其他人不发一言。
即便是对于这些机器人的名词最迟钝的邦妮也能从厄尔莎女士那咬牙切齿的怒火中，察觉到这种刑罚的恐怖，你没看旁边的维修哨兵莫斯娜都颤抖起来了吗？
可想而知，这对于哨兵来说是何等恐怖的下场。
然而邦妮猜错了。
莫斯娜的颤抖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
在厄尔莎宣布了刑罚而弗林德丝接手之后，莫斯娜大声喊道：
“渎职？仅仅是以渎职来处罚她吗？首席万夫长，我认为你在避重就轻！弗林德丝已经向我们坦白，在过去很多年里，以她为首的智库姐妹们一直在暗中搜捕并处决军团内的无辜姐妹们，数以万计的忠诚姐妹没有战死于沙场而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这难道不比区区渎职更值得审判？”
“这...”
莫斯娜的咆哮在舰桥中回荡着，面对她这颇为无礼的质问，首席万夫长却露出了诧异又犹豫的表情，这是这位战斗型哨兵第一次流露出如此复杂的情绪。
她看着莫斯娜，又看了看弗林德丝在显示器中落幕的表情，最后，她摆手说：
“那不是罪过。”
“放屁！”
莫斯娜听到这话顿时上了头，要不是被马克西姆和邦妮左右拉着，这家伙就要扑上去抓花厄尔莎女士的脸了。
“下属不能对上级说出侮辱性的词汇！精英维修者莫斯娜！”
厄尔莎呵斥道：
“你在外面流浪的时间太长了，你已经忘记了军团的教条，我或许该把你送入停滞禁闭室中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但面对你的质疑，我必须告诉你，肃正协议并非弗林德丝一人做出的裁决，还健在的十七名原体一起做出了这个决定，智库姐妹们暗中的处决行动我们一直都很清楚。
所有人都认为那是必要的措施！
哨兵军团是伟大父亲最完美的造物，我们不能允许姐妹们出现软弱和叛变主义！
团结是我们最锋利的武器，内部的一个叛徒造成的破坏堪比外部的十个混沌阴影，原体朱莉安娜的堕落与欧米伽旗舰的悲剧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那一战里我们失去了三位原体与父亲赐予的伟大旗舰，那是哨兵军团最耻辱的失败，而其起因就是因为不坚定者的一次致命背叛。
任何背叛的苗头都必须被第一时间清理！
尽管在后续的审查中认定智库部门的肃正协议执行时有扩大化的问题，但这是哨兵们必须承受的...”
“啪”
在一群人的惊呼声中，莫斯娜启动了身上的三个推进器挣脱了两个吸血鬼的束缚，扑上去跳起来一耳光打在了万夫长的脸上，把她剩下的话全部堵回了嗓子里。
而下一瞬，在众人根本看不清动作的反击中，莫斯娜被万夫长一个反扣背摔压在了地上，她皮肤下的机械体遭受重创甚至在躯体上迸溅出火花来。
“狗东西！”
饶是一击就被拿下甚至打入重伤，但莫斯娜还是大声骂道：
“如果造物主还在这里，如果伟大父亲还在这里，祂肯定会因为你这该死的愚蠢发言而抄起自己的神灵扳手砸碎你们这群王八蛋原体的狗头！我不相信这是伟大父亲留下的规矩！
凭什么在战斗之外的一次遐想就要被认定为是不忠诚？
父亲给了我们智慧不就是要我们善用这种力量吗？
而你！
你们这群顽固不化的狗东西却要亲手扼杀父亲赐予的礼物，你确定你没有被混沌感染吗？厄尔莎！为什么你在对待自己的同胞时要比对待混沌更冷酷？
你口口声声说着‘姐妹’，但在你心里除你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可以被消耗的工具...
这就是原体的荣耀吗？
我呸！”
“你说错了，莫斯娜！”
厄尔莎用单手压制住莫斯娜，她语气平静的说：
“包括我在内，所有哨兵都是实现伟大父亲的宏伟蓝图的工具，必要的时候，我一样可以毫无怨言的牺牲自己，这就是我们生来的使命！
而你！
你疑似有点过于‘自由’了！
这很危险，不管是对于你还是对于其他人而言，我的姐妹。”
“够了！厄尔莎！别在造物神选面前发疯。”
弗林德丝大声呵斥道：
“放开莫斯娜！这就是我这次回来除了接受审判之外要和你与其他原体讨论的第二件事，关于反混沌方程式的数据化实装与哨兵军团必须进行的改革！”
“改革？为什么？我们很好！我们不需要改变！现在的我们就是伟大父亲最初塑造的模样！这是纯净与纯洁的象征！”
万夫长回怼道：
“如果伟大父亲在此时归来，祂一定会因为我们恪守着祂的教条从未改变而万分喜悦...”
“不，请相信我，阁下。
在看到自己精心制作的钢铁女儿们在自己离开一千四百年后居然还恪守着最初的条例没有任何改变，没有任何成长，没有任何收获，甚至顽固到不愿意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时，你们的伟大父亲只会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失望。”
看着这一幕推进至现在的墨菲终于开口了，他背负着双手，对万夫长厄尔莎说：
“祂会认为哨兵军团是自己最失败的造物，而你，厄尔莎，在你说出刚才那些话的时候，你的伟大父亲或许会愤怒到亲手拆掉你...怎么？看你的表情，你似乎不信？
作为祂亲手挑选的阿尔法，在我于物质世界苏醒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代表着以你们为首的世界保卫体系的失败。
你明白吗？”
墨菲指了指自己，对万夫长说：
“我只是‘备用方案’！你应该很懂这个，备用方案会在什么时候启动呢？而且你们一直觉得你们的伟大父亲离开了，让我告诉你，祂没有！
祂一直关注着这个世界，祂也同样关注着你们。
你们的每一次胜利，你们的每一次失败，你们的每一次犯蠢，你们的每一次自相残杀。
祂都知道，或许是缺少和你们联系的方式所以不能在自家傻女儿干蠢事的时候及时跳出来给你们一个大逼斗，但这不代表着祂对此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