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玩家好凶猛 第1854章

作者:帅犬弗兰克

  “我...”

  弗林德丝女士停了停,她用显示器脑袋上的摄像头看了一眼莫斯娜,随后低声说:

  “在肃正协议的驱使下,我曾亲手处决了很多姐妹...唉,那是又一个不能被诉说的故事。”

第1362章 哨兵军团渐变史

  其实在弗林德丝女士说出“负罪感”的时候,墨菲就隐约猜到了这个答案。

  但这对于莫斯娜而言,真的如晴天霹雳一样把她打的外焦里嫩,在听到大智库女士亲口说出她曾经处决过哨兵姐妹后,莫斯娜一瞬间就进入了狂暴状态。

  她抓着墨菲的办公桌一个迅猛飞扑冲了过去,卡住弗林德丝女士的显示器大叫道:

  “你怎么能这么做?哨兵们是一个整体!我们永远对彼此毫无秘密,我们永远对彼此绝对忠诚!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亲手杀死你的姐妹?你这个冷血的混蛋!”

  “够了,莫斯娜,我还想继续听呢!”

  墨菲看到两个机娘在打架顿时起身,喊了几声也没有将暴怒的莫斯娜冷静下来,只能抬起左手让伊甸程序发威。

  “强制冷静程序已启动!”

  随着伊甸程序冰冷的提示音响起,前一秒还愤怒无比甚至已经抄起自己的多功能维修扳手的莫斯娜在下一秒就立刻冷静下来。

  她思维逻辑中的暴怒数据被修改删除,让其机体再度回到待机状态,随后木着脸回头对墨菲道歉说:

  “抱歉!阁下,我失态了。”

  “那个...你先把她的脑袋插回去行吗?”

  墨菲无奈的说了句,莫斯娜看了一眼手中已经被拔下来的显示器。

  她本该抄起扳手把这玩意砸毁,但拟态情绪中的憎恨与厌恶还在,怒意却一点都没了,只能用一种嫌弃至极的姿态将弗林德丝的大屁股显示器又插回了那滑稽的无头机械体上。

  显然,大智库女士的新躯体具有高效且实用“快速插拔”功能,显示器被放回原位后,她的影像便再度于显示器的雪花纷飞中浮现出来。

  “说吧,关于处决同胞那一段。”

  墨菲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弗林德丝女士,眼中写满了吃瓜的热情,他随口问道:

  “容我再多问一句,现在还刻在莫斯娜的逻辑核心上的那些代表荣誉与牺牲的哨兵英雄的名字里,有多少是被你们私下处决的‘叛徒’?”

  “......”

  弗林德丝女士沉默了片刻,随后叹气说:

  “你的敏锐让我有点害怕了,阿尔法阁下。

  答案是,从本纪元前207年后被记录在案的哨兵英雄名单中,有四分之一都是‘潜在叛徒’,她们每一个人在临死前的愤怒与疯狂我都历历在目。”

  “什么!!!”

  莫斯娜这下是真的感觉到不可思议了。

  但墨菲却对此表示理解,他解释道:

  “能被评选为哨兵英雄的个体无一不是在和亚空间阴影的对抗中身先士卒的勇士,她们是和亚空间接触最多的一批人,既然亚空间的同化侵蚀不可避免,那么最容易出问题的肯定就是她们。

  实际上,在莫斯娜告诉我这个哨兵传统的时候,我就有过类似的猜想。

  遗憾的是,最坏的猜想成真了。

  但你说这种秘密处决从纪元前207年就开始了?

  也就是说,在伊甸区还在的时候,在造物主离开近两百年之后,哨兵军团其实就已经出现了无法治愈的同化腐蚀?”

  “实际上比您想的时间还要再早一点。”

  大智库解释道:

  “造物主将伊甸区的星际难民安置于这个世界并开始世界改造的时间在纪元前500年左右,之后近一百年都是造物主行于大地的‘光辉时代’,然而伟大的父亲并没有停留多久就突然离开。

  哨兵军团从纪元前400年左右就已经再无造物主的庇护开始独立镇压混沌势力。

  在最初时,被造物主平定过的亚空间远没有如今这么危险,但遗憾的是,没有了造物主的镇压,亚空间之海下的那些庞然大物就迅速开始了活动。

  物质世界并无感知,但在纪元前400年到纪元前100年的三百年时间里,哨兵军团在亚空间与混沌一方进行的战斗之惨烈是凡人无法想象的,我们在那持续三百年的光暗战争中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姐妹和近乎一半的亚空间阵地。

  我们的旗舰亦是父亲还在时的座舰‘欧米伽号’正是在那时候深陷于战火又被亚空间混沌侵蚀最终不得不被我们炸毁放弃。

  三百年的惨烈战争的末尾,我们成功的将四处流窜的亚空间阴影重新推回了无光海深处并建立了相应防线,宣告着‘无光之战’结束的尾音。

  那般惨烈的战争中涌现了很多勇敢者,比如驾驶着欧米伽号击杀了三头亚空间阴影但最终选择与舰同沉的传奇舰长玲可女士,比如在无光海战役中指挥作战并最终死于先锋阵地上的传奇万夫长原体塞贝妮安将军等等。

  然而,在那惨烈的战争中也出现了极端的耻辱。

  第三军团的指挥官,万夫长朱莉安娜与她的将军卫队被亚空间阴影原罪腐蚀,那些堕落者驾驶着‘纯洁之女’号巡猎舰在最关键的时刻撞击了欧米伽号的引擎区,直接导致欧米伽号身陷重围无法迁跃并最终导致旗舰被放弃。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

  弗林德丝女士低声说:

  “在‘无光之战’的最后一日,我带领着智库姐妹们进行了一次极限跳帮并将朱莉安娜斩杀于她的舰桥时,我就知道,我终将在这样弑杀血亲的负罪感中走向最后的终结。

  然而,这折磨的时间比我想象的更长...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的‘肃正协议’运转的超乎寻常的高效,在那段时间里,很多并没有犯下实质性错误,仅仅是意志松动的姐妹也被我...啊,直到伊甸区被毁灭时,我才意识到,或许那肃正协议不正常运转的时候,我就已经被混沌侵蚀了。

  而在那之后,我就陷入了极端的自责与负罪感中。

  我的手中不但有叛徒的命,还有很多无辜者都被牵连。

  伟大父亲留下的宝贵资源被我亲手浪费,数据之海中浮动的悲鸣是我永远的梦魇。

  在那之后,我就深居简出,我一直在试图卸任大智库的职位将其交给更值得信任的姐妹并自我毁灭,然而,智库部门长期处理这样的问题,因而导致内部的意志紊乱比我想象的更严重,我不得不对那些一直追随我的智库姐妹们痛下杀手。”

  “你...”

  莫斯娜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些故事。

  她是在“无光海战役”后才“出生”的哨兵,并没有真正经历那惨烈的大战,她甚至连那一战的记忆数据都没有,

  不过考虑到大智库承认,她们对哨兵军团全体进行了数次“思维归零”的操作,只听名字就知道,大概率和记忆删除有关。

  “你应该感觉到庆幸,莫斯娜姐妹。”

  大智库在描述的末尾还专门提及了莫斯娜的事,她对维修哨兵说:

  “你出生并活跃的那段时间正好是我的肃正协议不正常运转的时间,如果不是纪元0年发生的混沌入侵事件调动了你所在的小队前去支援伊甸区,那么你这个在思维、情感与意识层面过于‘活跃’的个体,很可能也会被我和智库姐妹们作为‘潜在感染体’而肃清掉。”

  “我踏马还得感谢你们不杀之恩对不对?你这该死的刽子手!亚空间阴影的帮凶!你活该被丢进制造车间的锻炉里,被等离子火焰焚烧一万年!”

  莫斯娜直接爆了粗口,可见维修哨兵此时情绪模块运转之剧烈。

  “我认为你所谓的‘杀’应该和凡人理解的死亡并不相同。”

  撑着下巴的墨菲说:

  “那些姐妹们的资源又被重新利用了,对吧?”

  “嗯,丰饶之女号铸造舰上的组装车间的流水线并不停止,每一批姐妹都是在前人的遗骸之上诞生,她们自被赋予机性火花的那一刻就继承了先人的荣耀。”

  大智库说:

  “这是我们的传统,亦是贯彻造物主‘物尽其用’理念的光荣尝试,然而哨兵军团内部的同化侵蚀越发严重可能和这项传统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正是因为被亚空间同化的躯体材质不断的重复利用,导致了整个军团的堕落化日渐加深。

  从这一点,我判断出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哨兵军团终将不再被造物主的教条束缚。

  我的姐妹们将在混沌意志的干扰下永远脱离造物主为我们赋予的神圣职责,她们会得到‘自由’,但那也意味着作为工具诞生的哨兵军团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这种趋势已不可挽回。

  而这正是我最大的绝望来源!

  我目睹自己的姐妹们每一日都在远离伟大父亲赋予我们的价值,但我却无能为力。

  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归零她们的意志,试图将她们从异端中带回正统,直到数百多年前的最后一次意志归零彻底失效后,我崩溃了。

  我知道,哨兵军团的毁灭已经不可挽回。

  我们已经死了,只是躯体依然在战斗,或许在那时我就成为了可耻的逃兵,但我被赋予的职责让我不可能就这么放弃,我意识到当哨兵军团无法再成为亚空间战场的最后防线时,必须有人站出来代替我们继续履行造物主的使命。

  很早就被立项的边疆契约就是因此而生,然而新神们的战斗力与它们的意志着实让人失望,依靠它们是不可能抵挡住混沌侵袭的,因而那个计划便无疾而终。

  我已经没有其他备选,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对物质世界的文明观察上,然而...”

  “我们让你失望了。”

  墨菲接话说道:

  “物质世界这一千多年里的文明进展别说是你,即便是我去旁观也会产生更恐怖的绝望,整个物质世界在过去一千年里充斥着种族内斗与混乱厮杀,凡人低劣的欲望在历史的映衬下被冠以一次又一次的可悲失败。

  除了卡勒姆古国、桑海帝国和阿兹特克人还稍有点希望之外,其他的文明称其为烂泥坑里的顽石毫无问题。

  而即便是相比之下较为出色的三个文明也有各自的顽疾。

  桑海人在信仰的盲从中无法找到自己的定位,阿兹特克人的顽固与迷信更是一种整体的顽疾,看起来最好的卡勒姆古国却也有‘出身问题’。

  他们并非造物主带入这个世界的血脉,他们来自于生命温室的塑造而且出自罪孽缠身的康斯坦丝之手。

  物质世界的文明还远没有到达可以接替哨兵军团的地步,仅仅是奥秘部门在千年中的残响都可以闹的整个世界鸡犬不宁,真要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还不如您带着哨兵军团冲进无光海里和混沌阴影们爆了,再打一场‘无光之战’更有性价比。”

  “完美的评价!我再次重申一遍,您真的非常敏锐。”

  弗林德丝女士叹气说:

  “似乎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我遍历了所有未来的可能性,一次又一次的计算结果告诉我,我们毫无胜算,在那种情况下,我的意志与斗志便在日复一日的打击之下消沉下来。”

  “俗称‘开摆’了。”

  墨菲幽幽的说:

  “接下来的故事就和修士长的描述接上了,你开始频频借着进入世界之心观察物质文明的机会开小差,又开始对凡人的生活细节感兴趣,最终一脚踏进了修士长的陷阱里。

  但我很好奇,当时你真的毫无反击之力吗?”

  “并不是,我只是在那时候将所有的计算力都转移前去执行了另一个程序。”

  弗林德丝女士解释道:

  “我远程锁死了世界之心的访问权限,那是物理意义上的关闭!我知道那些家伙想干什么,便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抱歉,阿尔法,我当时危机决策形成了如今这个尴尬的情况,即便是您的权限也无法再远程打开世界之心,您只能依靠最原始的接触方式才能进入那伟大父亲留下的造物圣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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