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椒仙人
夜寒君停步,用力跺脚,没有任何音符的声音。
“晋升第5位阶,我们之间的羁绊转变了形式。”
“从一刻起,我失去了「无尽恩泽」,也失去了「土遁」和「征收」,再也无法使用你的权能。”
“啊,一点点也不剩下吗?”
禹如心不掩饰遗憾之色。
有人能和自己拥有同样的职权,共同摸索着成长,这是何等的幸运。
夜寒君摇头道:“晋升便是斩断,从今往后,「大地主」不再属于我。”
“不用遗憾,更不用为我担心。”
“「道子的羁绊」出现了空缺,我可以绑定一个新人,转而成为另一个职权的复制体。”
禹如心似懂非懂,轻轻点下脑袋。
临走前,夜寒君指了指自己的眉心,神秘一笑。
禹如心像是感应到什么,摸着额头上的温热,豁然开悟。
“寒师,只剩我一人的话,那我继续种田啦?”
“我不擅长战斗,宝石蚯蚓也只是命轮大成而已,想要晋升灭度之胎,还要积累好长一段时间。”
“大胆去做吧,我不是把深渊魔虫的魂玉送给你了吗?有它在,你的安全不用担心。”
夜寒君摆了摆手,洒脱离去。
同步晋升第5位阶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新的征程又开始了。
不找到第二位道子,护道者便无法获得一丝的经验值。
不过……事有急缓,寻找道子暂时不是重点。
夜寒君进入山体城堡,走进最底层的密室。
密室内,摆放着四口大缸,里面都有液体晃动。
一个黑漆漆的,偶然能看到鲜血一般的玫瑰花瓣起起伏伏。
一个通体绿色,不断冒着瘆人的泡泡,像是某种禁忌魔药,仔细窥探,竟然能看到腐烂的尸骨沉于缸底。
剩下的两个都是白色,一个形如漩涡疯狂转动,另一个通体透亮,纯净的元素能量近乎凝结成固态。
“大人,这是?”
盯着四个大缸看了许久的花烛,心中浮现一个猜测,只是不能完全确认。
“这是我请人定制的‘熔炼之水’。
夜寒君微笑,“每一份,如果非要用世俗的价值换算,不会低于五百万下品灵石。”
“呱呱?”
趴在脑袋上的呱呱,歪着脑袋,一脸好奇。
所以呢?所以这是干嘛用的?
“它的效果只有一个。”
夜寒君指着黑缸和绿缸,又指着白缸道:
“这两个是你们的,剩下的两个是艾姬芙拉和默的。”
“最近一段时间,你们吃了太多太多的灵性物质,即便血脉拼命运转,也难以彻底消化。”
“而这「熔炼之水」,便是解决问题的途径之一。”
“它可以帮助你们,快速融化体内的多余能量,顺带着排除一部分的血脉杂质。”
“而且,因为是高端定制,除了默的熔炼之水加大剂量增加痛苦,其余的三份,都是保证效果的同时减轻负担。”
“你们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泡个澡、睡一觉,三天后醒来,位阶的屏障自然无法阻挡血脉的晋升。”
“效果这么强大……”
“配方……一定很昂贵!”
花烛没有明说,闪烁的眼神,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夜寒君不甚在意,轻轻一笑。
有了领地、赚了钱,自然是要拿来花的。
而且严格意义,这也不算拔苗助长。
花烛天天在生死门磨砺意志,哪怕突然晋升一个大位阶,她也能较为轻松的适应新的状态。
瓜瓜心灵纯粹,它本没有突破或者升级的概念,纯纯是觉得只要长大,可供玩耍的地方更多。
终生只能使用一次的熔炼之水,没有比当前更适配的时机了。
“呱~~”
耐着性子听明白后,瓜瓜一下跳进属于它的缸里,翻着肚皮划水。
花烛要优雅一些,以柔风托举自己,慢慢沉入缸中。
“哧!”
两层保护屏障升起,无论是划动的水声,还是疾驰的风声,瞬间中断。
夜寒君瞄了眼空置的黑缸和绿缸,径直坐下,开始更进一步体悟晋升后的身体变化。
因为专注于禹如心的晋升,恶魔支配者的成长放缓不少。
职权没有升级,已经准备好的熔炼之水,自然不能给默或者艾姬芙拉使用。
不过这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随便找个恶魔聚集的地方参与杀戮,恶魔支配者的进度很快就能追上来。
现在优先级最高的,是「护道者」绑定的契约眷灵。
只有鹅大仙、花烛、瓜瓜,全都顺利飞升灭度之胎,他才有一定的把握,启用夜氏最为正统的竞争模式之一:
——血戟。
第255章 鲜血为笼
……
紫色的镰刀冥月,又一次称霸天空。
这一夜,天气格外晴朗。
黑雾大片散去,紫色的月芒融合漆黑的魔土,仿佛是不可名状的毒液,抹了一层又一层。
血月天狼——踏月狂奔!
它是血属性的妖兽,平日里吸血为生,战斗时施法为术。
辅以矫健的身手、敏锐的感知,血脉并不凡庸。
只见血光破空,沿途不长眼的魔兽尽数爆体而亡。
半响,巨狼停步,仰起头来,重新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古鲸柳树。
“殿下,我们到了。”
“嗯。”
夜寒君也仰着头,深邃的黑瞳凝视着风中摇曳的柳条,嘴角钩勒一丝若有若无的漠然之色。
“殿下,您有几成把握?”
完铭没有骑乘契约眷灵,也坐在血月天狼的背上。
此时他走到夜寒君的身后,躬身之时,一缕忧色点缀眉梢。
“并无绝对把握。”
夜寒君轻轻道:
“但我至多落败,死亡的可能性接近于零。”
“殿下……一切小心!”
完铭张了张嘴,最后退回到阴影中:
“他终究比您修行更长的时间,结合夜氏的渠道,亦有可能斩获他人意料之外的机缘。”
“我知道。”
夜寒君点头,“这一个多月,我也在派人调查夜柳。”
“得到的情报全都表明,此人侥幸通过夜之试炼后,自觉潜力低微,早早放弃争斗之心,转而把玩古物、收编美奴,尽显奢靡与浪荡。”
“当然,不排除这是掩人耳目的假象。”
“但在我的印象中,这位兄长确实很一般。”
“擅长见风使舵的他,这一次胆敢阻挠我们通行,必然是有其他人在背后撑腰。”
夜寒君无畏一笑,径直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卷黑色的卷轴:
“族里绝大多数人,对我都有看法。”
“有些人被我压着,见我失势,想要跳上来踩几脚。”
“有些人曾与我并驾齐驱,视我为威胁,想要铲除、镇压,也在情理之中。”
“我倒想看看,夜柳受何人指使,谁能给他这般的勇气。”
撕拉!
话落,夜寒君撕裂卷轴。
他的左手顿时血流如注,犹如被尖锐的兵器回来钉刺、切割,殷红得发亮的鲜血,顺着伤口狂喷而出。
这些血,一滴也没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