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菇凉
丢……
吕布满脸嫌弃的上了赤兔马,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
笮融也不介意,反正他要抱的大腿,从来也不是吕布啊,当即笑盈盈道:“贤弟啊,我没给你丢脸吧。”
“行啦,这条水路以后不会有锦帆贼了,你要想办法把商运开到荆州腹地,甚至是沿江到益州,途中水匪到时候兴霸会帮你处理好。”
林墨提醒道:“别误事,买卖是赚是赔不重要,关键得把商道稳固下来。”
“得嘞,贤弟你就放心吧,愚兄一准给你办妥当了。”
看着吕布一行十余骑扬尘而去,笮融嘴角露出一抹狡黠。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你女婿喜欢我不就行了,他有一种大号练废了就练小号的感觉。
“先回皖县去拜会乔家吧,抚民的进度要快一些才行,盱眙和广陵还没稳下来。”吕布显得有些焦急。
“我听公台说刚拿下九江的时候,岳丈大人还抱怨事情太多了,今日干劲看来,可不像他所言啊。”林墨打趣道。
“因为我发现你小子在我身边的时候,每下一城收获都比过去大太多了。”
吕布嘿嘿一笑,迎风感受着豪迈,快意道:“过去,我只看重城中有多少粮草、军械和金。
现在不同了,你把一切都安排妥当,要人才有人才,要名声有名声,要将领有将领,就算我想停下来,也会感觉有一只手在推着我向前。”
林墨倒是露出一脸的疲倦,“接下来要做的事可不止是盱眙和广陵,还有很多……”
灌钢法要提上日程,少不了铁矿的支撑,但大汉铁矿在采的一共就八个点,巴东、东郡、南郡、鄱阳、汝南、太原、涿郡和广平。
吕布现在算是占据了徐州和扬州部分,但都没有铁矿开采点。
而且,铁跟盐一样,属于被管控的资源,买可以,想大量采购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一点,林墨暂时只能寄希望于商道了。
以商养商,最后转化为战略资源,是林墨的大体布局,最后走成什么样子,还得试着踏出这一步,笮融充其量算是先锋吧,后面的大手笔依旧在酝酿之中。
想到这些,林墨还是有些头疼的,他深吸了口气,望向西北方向,眸子里有一些道不明的复杂。
不知道宛城那头,战斗是不是打响了呢。
这一战,是前世林墨最意难平的一战,曹家江山都在这一战被改写了。
可如今作为敌对方,他还是希望,历史车轮的轨迹,不要偏离了才好。
无论是典韦还是曹昂,这些人出现在战场上,对于己方,都不是好消息。
应该……不会吧。
除了沛城外的遭遇战和寿春之变,我并没有直接插手过曹操那头。
这些细微的事情,想是无法改变如此大战役的结果。
要改变历史,总该有一些不该出现的人却出现在了这场战斗中才有可能发挥出蝴蝶效应来。
林墨想了一会,没想到有不该出现的人。
也有可能战报不齐全,上一回收到的情报还是关于夏侯惇为先锋,连副先锋是谁都不清楚。
吐出一口浊气后,林墨便收回了思绪,瞎想也没结果,等着前线战报回来吧。
第六十九章 变数,不该出现的人
曹操的中军还没抵达淯水,仅仅是先锋夏侯惇突破了宛城外围的两个隘口,张绣就听从了贾诩的意见,很干脆的送来了降书。
大喜的曹操直接把大军驻扎在了淯水旁,摆下庆功宴大肆庆贺,苦县大战却一无所获的懊恼也被一扫而光。
喝的七荤八素时,拉着典韦贱兮兮问道:“城中可有妓女?”
典韦眉头一皱,却也是据实禀报,“昨夜于馆舍之侧窥见一妇女,生的十分美丽,问之乃张济之妻。”
“生的十分美丽?”
曹操听出了重点,当即摆手道:“领五十甲士与我取来。”
“然,张济乃张绣之叔……”
醉意熏熏的曹操一把推开典韦,不屑道:“败军之将,也配发怒?速去取来!”
典韦犹豫片刻,还是老老实实的作揖退去。
这样的决定不仅仅是因为曹操喝了个伶仃大醉精虫上脑,主要是不战而胜后飘上了九天之外。
要知道,张济从关中来到荆州可是带着十万人众的,当然,这十万人就跟曹操俘虏的三十万青州黄巾一样,并不全是军士,而是携老扶幼加一起了。
但这几日清点下来,可战之兵也有两万八千人,最难能可贵的是,当中还有两千五百骑兵。
这些可都是西凉骁骑,凉州人自幼就弓马娴熟,号称马背上长大,战斗力极为彪悍。
一弹未发便收取了如此多的精锐兵马,很难不飘啊。
没多久,典韦就押着一个少妇来到了曹操面前,仅一眼,就把曹操给看硬了。
她的眼睛如同湖泊般纯净,樱桃小嘴饱满而红润,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亲上一口,黄色轻纱下傲人的凶器咄咄逼人。
曹操上前就是一个湿哒哒的建议,“夫人今宵愿与我同床共枕否?”
邹氏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楚,反正也不重要了,有典护卫庇佑,不行曹贼之事,更待何时?
没多久,帐内就传来了有节奏的咯吱声,配合默契的哼哼唧唧,演奏成了千古绝唱:曹贼的快乐。
叔父新死,婶婶就被人睡了,这种事换成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也得拿刀去拼命啊。
更何况还是自小习武、血气方刚的北地枪王?
他抄起虎头金枪就要去找曹操算账的时候,一身青色儒服,须发带着几分雪白的贾诩拦住了他,“将军不可妄动啊!”
“有人淫汝婶娘,汝可能忍呼?”张绣面目狰狞,好像要吃人。
贾诩眉头一皱,无奈道:“至少要谋划一番。”
“计将安出?”张绣虎目圆瞪。
贾诩捻着发白的山羊胡沉吟着来回踱步,须臾,沉声道:“现下曹军必有防备,莫不如静待数日,曹操以为将军愿受此辱,再以夜袭发难,定叫他防不胜防。”
先稳住曹操,再伺机动手攻其不备……
张绣咬牙切齿,拳头攥的咔咔作响,虽然不甘,却也明白现在的确不是好时机。
反正都是要翻脸,好歹找个胜算更大的机会。
“便依你所言……”
接下来的几天,张绣照常去面见曹操,并将宛城一应军务汇报,对于婶娘被睡之事全然当是没发生。
曹操也觉得张绣应该是默认了这件事,便彻底放松了下来,白天处理军机,晚上处理邹氏,好不快乐。
这一夜,驻扎在曹营内部的西凉军在张绣的带领下突然发难,连着攻破了夏侯惇、曹洪的营寨。
由于事发突然,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叛兵有多少,只听得四面八方都是厮杀声,吓都吓跑了一大堆人。
乐进、李典等人拼命喊着自己的名字来稳定部曲也无济于事。
整座军营里,唯一没有产生骚乱的就是于禁的部将,他拿起长枪,直接斩杀了八名因为慌乱而逃跑的军士后,立刻就稳住了阵脚。
可营中不是叛军就是逃兵,不乏有误认而对着自己人痛下杀手的情况,冷静下来的他猜想,现在就算去曹操大营也有可能被当成叛军的,既然如此,不如先退出大寨,再伺机寻找张绣。
他们的目标或许不是很明确,但张绣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按照贾诩的部署,他将自己现在还能调动的一万五千人分作两部,一部是一万人,进入营寨见人就杀制造混乱,另外一路是他亲率五千军直冲中军帐斩杀曹操。
“随我冲进去,杀!”北地枪王挥舞着虎头金枪,寒光闪现,枪头划过三名曹军的咽喉处,当即血雾弥漫。
他单枪匹马冲在前,大有锐不可当的气势。
身后五千人,手持环首刀、长枪紧随,不让张绣陷入腹背受敌的情况。
片刻的功夫就杀到了辕门下,此时,一名魁梧的汉子手持双戟,立于辕门,凡有靠近着无不血溅三尺。
他一人双戟挡于辕门,蚁聚而来的西凉军竟不能近身。
“给某死去!”张绣策马而上,借着战马高高扬起之势,虎头金枪奋力刺下。
势大力沉的一击,典韦却是单戟一拍便将虎头金枪打歪,左手再挥出一戟,惊的张绣坐骑后退。
借着这个机会,西凉兵也涌了上去,面对同时刺来的七八杆长矛,他随手一挥,便将矛头纷纷打断,随后又是一戟,鲜血如泼墨,惨叫连连。
“接着上,谁能斩杀此獠,赏千金!”张绣一点也不吝啬。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在西凉军中尤为管用,一个个不要命的向前冲。
典韦确然是勇猛非凡,精通枪法的张绣就算骑着马也自问不是他的对手,可身后有五千精兵,耗也能把他给耗死!
“父亲,快,快撤!”中军处,看着典韦以一己之力将黑压压的西凉军挡于辕门之外,曹昂扶着曹操上了绝影,催促着他快跑。
“典韦将军,典韦将军!”生死之间,曹操心系典韦,他想让典韦跟他一起跑。
“司空速走,我自断后!”典韦头也不回,奋力拼杀。
曹操刚要策马离开,一枚冷箭飞了过来,亏的只是射在了绝影的脖颈,远处的张绣懊恼的一拍大腿,“这厮命真大!”
随着绝影的倒地,曹操也滚落了下来,曹昂大惊之下赶忙扶起曹操,曹安民更是以血肉之躯挡在曹操面前。
“快,父亲,上马!”曹昂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战马让给了曹操。
这一刻,曹操是真的后悔了。
因为自己的好色,大军乱作一片,典韦陷于险境,连自己儿子都要让战马以求存。
“一起上马!”
上马后的曹操伸手要拉曹昂,却被他摆手拒绝,“父亲先走,我与典韦将军一并断后!”
说完,不等曹操发话,朝着马臀狠狠一拍,战马架着曹操疾驰而去。
没了后顾之忧的曹昂横臂举剑,看着辕门处杀的血肉横飞不露一丝怯色,缓步向前。
最后,辕门下,典韦、曹昂、曹安民三人并肩而立。
面对着同样不畏死的西凉精锐,他们没有想过怎么撤离,甚至没有想过能不能活下来。
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自己在这拖延多一刻,曹操就多一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