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菇凉
这些事情往后都会有丫鬟来做,可是新人第一天,必须是吕玲绮亲力亲为的。
古人讲究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往后的日子里,林墨就是吕玲绮的天了。
等到他终于睡醒,已经是巳时,吕玲绮等了一个多时辰呢。
“玲儿。”林墨打了个哈欠后,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空荡荡的床位。
“夫君。”
现在,这一声夫君,她已经叫的很自然了,“起来洗漱吧。”
她走上前,搀扶着林墨起身,两人近距离的接触,还能闻到吕玲绮身上那股沁人心脾的女儿香,一瞬间就让林墨有些恍惚了。
“要不,再睡会?”林墨嘿嘿直笑。
“不可纵欲了。”吕玲绮脸蛋一红,如一朵娇艳欲滴的桃花,惹的林墨没稳住直接吧唧了一口。
终于,吕玲绮为他穿好鞋子,林墨伸了个懒腰后站起身来,才迈出步子,洗漱、早膳。
这一切结束后,夫妻两人按礼是需要奉茶的,不过林墨父母双亡,这个环节就只能免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林墨盯着吕玲绮,总觉得体内汹涌澎湃,于是佯装正经道:“玲儿啊,岳丈大人说了,要我们三年抱俩,不能耽搁太久了呀。”
于是,吕玲绮欲拒还迎的上了贼床。
云雨过后,林墨觉得志得意满,躺成一个大字,进入贤者时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林墨就不老实的看向吕玲绮了,挑了挑眉,“三年抱俩?”
“噢……”初尝人事的吕玲绮在领略了其中奥妙后,便也就随了林墨性子。
两人折腾到晚上,用过晚膳后,林墨很自然的问道:“抱?”
“好!”
发展到后半夜的时候,吕玲绮的柔夷拖着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林墨看。
“看什么?”
“没什么,父亲不是让我们三年抱俩吗?”
“那还等什么?”
……
幽州,身长貌伟,行步有威,短须被梳理的寸寸讲究的袁绍站在易京城前,右手搀扶着腰间宝剑,抬眼看着狼烟滚滚的易京城,目光中流露着无尽的满足。
整整一年了,总算将公孙瓒逼入了绝境之中。
这一仗打的是真不容易,要从最开始的战斗算起来,两人的斗争可是长达六年时间。
即便是到了这步田地,白马将军公孙瓒依旧是不好对付。
前些日子,他的儿子公孙续就到了太行山去找张燕,不过运气不太好,两人的密信被袁绍的人给劫了下来。
原本商定里应外合聚歼妙计的,许攸提议将计就计,在部曲里造成了一定的混乱,还真把公孙瓒给骗了出来,免不了一顿暴打。
不过最后还是让公孙瓒逃回了易京城里。
没事,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袁绍帐下的谋士多如牛毛,天花板级别的也有田丰、沮授等人,当即开启挖地道的方式,挖空了易京城的下方。
然后用木料支撑,接着再把木料烧毁,城池轰然倒塌。
公孙瓒眼见无力回天,将城里的妻儿老小全部杀光,再拔剑自刎。
至此,北国四州皆已落入了袁绍的手里。
而且袁绍得了一州之地后,不需要像吕布那样去抚民,拜访世家,因为他就是最强盛的世家,也是世家利益一体化的外现。
事实上,在公孙瓒还没有完全败亡的时候,幽州当地的世家豪强就开始纷纷向他献媚了。
如果一定要说善后,那就是乌桓那头有些麻烦,可能需要留点兵力作为镇守。
幽州这里的情况其实算是比较复杂的,有杂居在此的胡人,也有不时南下掠夺的鲜卑、匈奴和乌桓,当年刘虞在这里担任刺史的时候对这些胡人就是怀柔政策。
而公孙瓒是主张雷霆手段,不服就干的,事实证明,对待外族,还得公孙瓒才行。
“主公!”
正当袁绍欣赏着易京城的狼烟,为这位与自己斗争了六年之久的老友践行时,一名斥候跑了过来,呈上一份竹简,“河内太守张扬的信。”
张扬?
袁绍剑眉上挑,他给我写什么信?
摊开竹简过目后,袁绍便大笑了起来,“张扬还是识时务啊,欲领部曲投奔于我,他是懂这天下大势的。”
北国如今大业一统,袁绍成为了实际意义上的大汉最强诸侯,一个郡太守想投奔自己,实在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这事传开了对自己有好处,能让许多人产生从众心理。
“主公,在下以为此事需要慎重。”袁绍身后站着几十人,有身披铠甲、手持钢枪的威猛将军,也有身穿儒袍的谋臣。
当中一名三十多岁,脸色黑黄,鹰钩鼻的男子站了出来作揖道:“张扬此人与吕布有旧,不知主公是否还记得,吕布从关中被李傕郭汜赶走后便是去了河内投奔张扬。
后来,吕布入了冀州,又因粮草与主公结怨,复回河内,可见二人交情不浅。
如今主公手握四州之地,下一步便是进取中原,这个时候张扬来投,不可不防啊。”
原本还心中得意的袁绍听了这番话,面容便凝重了起来,思忖片刻便缓缓点头道:“元皓所虑极是,险些误信贼人了。”
不等田丰作揖,一个耳肥脸圆,眸子阴恻的男子站了出来,嗤笑道:“田丰所言真乃匹夫之见,主公若听其言,只恐大业危矣。”
田丰被气的不轻,正欲发怒的时候,袁绍转过身来看向那人,皱着眉头问道:“公则此言何意?”
“主公,所谓此一时彼一时,过去张扬敢收留吕布不过是念及当年同在丁原麾下的袍泽之情罢了,可如今呢?”
郭图案首挺胸,右手一摆,正色道:“主公坐拥四州之地,带甲五十万,谋士如云、战将如雨,天下有识之士谁人不知江山便要归属谁手,张扬所处河内乃四战之地,不可久居,他若想自保只能找一强盛靠山。
试问天下间还有人能比主公更强盛吗?
若是以过去之事贸然拒绝张扬,那其他想报效主公之人,是不是就会想,主公心胸如此狭隘,如何能辅佐,还不如投了曹操算了。
你这是在帮助我们的敌人!”
袁绍吸了一口气,好像,也有道理呀……
拒绝张扬,会失了远人之心,这也是逼着别人跟自己死战,不智。
见得袁绍迟疑不决,郭图才冷瞥了田丰一眼退了下来。
而一直没说话的许攸只是扫视了两人一眼,依旧不打算开口。
他太清楚这段时间来这些人的改变,无非是眼看着袁绍越做越大,都开始为自家利益做打算罢了。
田丰作为冀州第一望族田家代表,过于迂腐了一些,而郭图呢,是卖了韩馥才换来今日成就,打压对手几乎就是一种习惯了。
像他们这样的碰撞,在袁营里是每日都会发生的。
不过袁绍对此也习以为常了,世家间的冲突,四世三公出身的袁绍可谓从小耳濡目染,斗是正常,不斗反而不正常。
他作为人主,要做的就是在诸多建议里,选出一个合适的罢了。
“公与怎么看?”袁绍看向一个头戴儒冠,须长三寸的中年男子。
沮授,袁绍的监军,他跟田丰、郭图这些世家子不同,他的手上可是握着兵权的。
这样的人,说话分量,不轻。
“在下觉得可纳之,不过他的兵马必须分化,委以虚衔圈养起来便可,这样既防住了他暗通吕布的可能,也不至于失了远人之心。”
沮授的这个提议算是最得袁绍心,当即点头道:“公与此言,正合我意!”
不过,袁绍不知道的是,这样的信,张扬并不是只写给了他一个人。
还有一人,青州刺史,他的长子袁谭,也收到了这封信。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等不及了
对于如今实力滔天的袁绍来说,张扬的投奔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开胃菜罢了,甚至也不需要过于深入的讨论,大家意思意思把话说白就成。
袁绍最后看了一眼已成火海的易京城,算是对自己昔日盟友、老对手赠别,便转身大踏步的离去。
文臣武将让开一条道,行至一半他却停了下来,看向了人群中一名容貌俊美的少年。
那少年十六七岁上下,披着甲胄,腰挎宝剑,眉清目秀,目若朗星。
袁绍朝他招了招示意同行,“来,尚儿,到父亲跟前来。”
袁尚点点头便跟了过去,袁绍搭着他的肩头,目光中的宠溺自然流露。
“尚儿啊,你不是总说羡慕你大哥可以为一州刺史,为父分忧吗,如今公孙瓒已亡,怎么样,你可愿意留下来担任幽州刺史?”
闻言,袁尚目光一亮,一州刺史那就意味着可以手握重兵了,对于这个年纪的他来说,吸引力太盛。
几乎是要脱口而出答应的时候,却见得袁绍身后两人,逄纪与审配连连摇头,眉头紧蹙,眼珠子转的都快起飞了。
奇怪了,两位先生之前不是一直让我请求父亲分兵权吗,为何到了这一步却要拒绝。
作为明面上袁绍的谋士、暗地里拥护袁尚上位的两大世家,袁尚便是不解也会认为是自己还无法解读内里玄机,两位先生是不可能错的。
于是,他退后两步,抱拳作揖道:“孩儿当然愿意为父亲分忧,然,眼下北国已稳,父亲下一步便是要饮马黄河,问鼎中原,想那曹操与吕布,一个狡诈无比,一个善战骁勇,孩儿愿随父亲南下,帐前听令!”
说完,他眼角余光都在审配与逄纪二人身上,见得两人露出欣慰的笑便知自己这一招是用对了方向。
随后自己也就恍然明白了过来,幽州刺史,固然是封疆大吏,可如今父亲实力之盛,便是曹操与吕布绑一起兵力还不够自家的一半,如何能敌?
这种时候,一个幽州刺史的功劳必然是比不得跟随出战来的重。
袁绍一听,老怀欣慰啊。
几个儿子中,他最喜爱袁尚,人长的好看,又孝顺,内心里其实是想立他为世子的。
其实古人爱美的程度是远超现代人的想象的,袁绍对袁尚的天然喜爱很大程度是因为他长的确实好看,人见人爱的类型。
不止是他,刘表喜欢刘琮,跟蔡家关系不大,也是单纯因为他长的比刘琦好看。
甚至于刘备一开始对庞统的轻视,也是因为他长的实在上不得台面。
所以,袁尚这么一说,袁绍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看向一旁二十出头,样貌平平无奇的二子,“熙儿,尚儿年纪尚轻,确实难当此大任,你作为兄长,就该立个榜样,可愿意出任幽州刺史?”
“孩儿必当为父亲分忧!”平平无奇的袁熙站前一步,抱拳作揖,声若洪钟。
“好!不愧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