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会笑
“老张,发什么愣?!问你话呢!”
张冬雷急忙摇头说:“没有,被害人家里没有养宠物的痕迹。”
“那这是什么?”雷鸣指着地板上的斑点血渍说:“刚刚我来的时候地板上可没有这东西。”
他说完,沿着地板上的血渍向前走,张冬雷跟在后边。
别墅一楼。
虽然一楼不是直接的案发现场,但也有不少警员在记录现场环境。
一个女警员正在用紫外线重复扫描一楼地板,看能不能找到一丝遗漏的线索,忽然,她发现在自己脚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形鬼面娃娃。
那娃娃四肢着地缓缓迈开向前爬动,每爬出一点距离都会在地面上留下几道斑点血渍。
“嗯?电动的?”
好奇的女警员拿起那娃娃,就在她的眼神与那鬼面娃娃米粒大小的双眼对上的那一刻,一股冰凉的冷风忽然从其身上拂过!
女警员看到手里的鬼面娃娃,那张原本没有表情的脸在一点一点浮现微笑!
她顿时一惊,本能地想要将其扔掉,然而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僵直在那里一动不动!
随着鬼娃娃脸上的笑容更盛,骤然间,一股冰凉且强烈的负面情绪从女警员心底油然而生!
莫名其妙的女警员只感觉自己非常委屈,然后委屈逐渐变为悲戚,悲戚化为绝望!
强烈的绝望情绪使女警员的弥漫着无尽悲伤的眼神落在了不远处同事腰间的手枪上......
然而下一秒,女警员手上的鬼面娃娃微笑的表情忽然消失,转过头去不再看女警员,自己迈动短小的四肢从女警员手上跳下去。
当鬼面娃娃四肢再次着地的那一刻,女警员心里的负面情绪也忽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从无尽的绝望中走出来的女警员满眼震撼地看着地板上那一点一点向前爬行的鬼娃娃,一秒,两秒,三秒......
“呜哇!”
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看着放声痛哭的女警员背影,刚刚从二楼下来的雷鸣和张冬雷两人一脸无语。
警员在现场被吓哭这种事,也不是没见过。
很快两人便注意到了那在地上爬行的鬼面娃娃,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个电动玩具......”
不过马上雷鸣的眉头便又拧在一起,因为他看到那在地上爬的鬼面娃娃爬到别墅一楼一个角落里便不动了,而看到这别墅一角,雷鸣便意识到一个问题。
雷鸣发现,这套独栋别墅没有地下室!
这不合理!
挥手叫来一个警员,雷鸣吩咐道:“去一趟物业,把户型图拿过来!”
“是!”
户型图拿来,雷鸣和张冬雷仔细看一遍。
按照户型图的显示,现在那鬼面娃娃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现在看来是被人用水泥给封住了。
顿时,雷鸣和张冬雷再看那地上的鬼面娃娃,两个人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娃娃,是在向自己暗示什么吗?
雷鸣手指鬼面娃娃所在的那一块地方,向身后的警员说:“把那个地方给我砸了!”
......
中州,云都路步行街。
叮铃——
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响起,一辆出租车在路口停下。
七月的中州天气已经非常热了,然而,开车的司机却感觉后背冷风瑟瑟,一阵阵的发凉。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排那个一身白衣、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孩,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从中州机场到云都路,原本这一趟也就一个小时,即便遇到点突发状况最多也就一个半小时,但是今天,路上遇到了两次堵车,一次车祸,除此外自己还擦碰着一个外卖小哥,和人对骂了半天甚至差点动起手来,之后车没气了又排队去加了气......
总的下来,当到了云都路的时候一共用时两小时二十分钟。
和那男孩刚坐上车就说出的时间完全吻合,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一秒,司机看向杨宁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敬畏。
后排的杨宁看着窗外的街景,笑问:“师傅,到了是么?”
司机忙不迭地点头,“是、是!到了!”
杨宁拿出两百块钱给司机师傅递了过去,随口说道:“谢谢师傅,不用找了。”
而后下车离去。
接过两张红票的司机看了一眼码表上计价366的车费,忍住眼里迫切想要流出的泪水,强行含笑朝着杨宁的背影说了一句——
“谢谢噢!”
......
第4章 我给他续了一口气
苍洱市,梦东方别墅。
两个警员提着锤头过来。
雷鸣从一旁的警员手里接过拾物钳,夹起地上的鬼面娃娃放进张冬雷手里的证物袋里说:“老张,不要小看现场任何一样——”
张冬雷随口应付道:“知道知道,不要小看现场任何一样东西,嗯?你怎么了?”
雷鸣拿起证物袋仔细观察里边的鬼面娃娃,“老张,这东西可不像是电动的,没有电池槽,没有充电口。”
“那就是里边藏着电芯或者纽扣电池,现在这样的玩具多了,我儿子就有!”对于雷鸣的话张冬雷并不以为意。
雷鸣转头盯着他的双眼一言不发,把张冬雷看得有些发毛,“雷队,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雷鸣问:“你儿子就有?”
张冬雷点头:“是,我儿子有,我给买的!”
雷鸣脸上露出愠怒之色:“那我特么问问你,这个东西出现在被害人的卧室里,被害人是一个人独居,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会和你儿子一样喜欢玩这种玩具么?”
张冬雷:“......”
瞪了没话说的张冬雷一眼,雷鸣将装着鬼面娃娃的证物袋交给身后一个警员说:“回去查一下这个玩具的生产厂商。”
“是!”
不一会儿,又一辆警车停在别墅门外,法医来了。
苍洱市警队法医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五十多岁的大姐,名叫王兰,她穿着一身白大褂向雷鸣两人打招呼:“雷队,张队!”
“我看同事们脸色都不太对劲,怎么,情况比较恶劣?”
恶劣?
雷鸣和张冬雷对视了一眼,俩人都不知道该不该用这个词来形容楼上卧室里的场景。
看着两人的脸色,王兰故作轻松说道:“没事,我干这行什么场面没见过?卸成几块的尸体我都见过好几个了,说吧!”
张冬雷低下了头不说话,雷鸣指了指楼上说:“王大姐,你自己去看吧。”
王兰点头:“行,那我先上去看看。”
看着王兰的背影雷鸣犹豫了一下,特意叮嘱了一句:“那个,王大姐,上边准备的有桶。”
王兰挥了挥手说:“放心,我用不着那东西,你们啊,还是太年轻——”
话音落下,王兰已经走到了二楼主卧门前。
在见到那被切了片的“生切人”之后,一秒,两秒,三秒......
法医毕竟还是法医,没吐,只是脸色稍微变了变。
这让楼下的雷鸣和张冬雷顿时感觉有些不爽。
楼上王兰检查被害者,楼下两个警员挥起大锤开始了砸地。
砰!
“八十!”
砰!
“八十!”
砰!
“八十!”
几锤下去,“轰隆”一声,破碎的石屑翻飞,烟尘荡漾,一个封闭的地下室出现在众人眼前!
同时一股强烈的腐臭味儿扑鼻而来!
找来梯子,两个警员戴上口罩,打着手电小心翼翼爬下去。
没有一点光亮的地下室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两个警员的手电筒发出唯一的光源。
里边的陈设非常简单,放着一些破旧的桌椅,地上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盆,在角落里还放着两个桶。
由于气味实在刺鼻,戴口罩都受不了,两个警员只能一边捂着口鼻一边在里边慢慢探索。
忽然,一个警员猛地一哆嗦,他在自己手里手电射出的光线中看到了一具尸骨!
“张阳!我这边有情况!”
另一个警员闻声立刻转过身来,两人慢慢向那尸骨靠近。
那是一具人形白骨,没有一点血肉,骨架很小,大约只相当于人类六、七岁左右的孩子那么大。
两个警员靠得近了,啪!
名叫张阳的警员脚底下忽然踢到了一件东西,打光看过去,是一个记事本。
将记事本带上,两个警员到了尸骨近前,这时二人发现,在那一具小小的尸骨旁边还有四具同样差不多大小的尸骨!
其中一个稍微大一点,可能有八、九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