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嘟嘟雪球来啦
不该打成这样的……
这本来应该是标准的阵地防守战,防守的一方怎么会被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归根结底,还是“视野”的优势。
在明确东风兵团位置的情况下,对方的压制可以做到绝对的精准和高效。
没有任何一颗子弹被浪费,每一次开枪,都会为他们叠加优势……
必须尽快解决掉正面的掩护火力,这是唯一的突破口。
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跟他们换命了。
2组6对6,有机会把对方的火力支援组干掉,而剩下的几个人占据掩体优势,未必打不过他们的剩余人员……
陈沉握紧枪柄咬了咬牙,但就在他即将下达命令时,天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
陈沉下意识抬头,在这一刻,他还以为是小鱼终于打通了关系,召来了机动旅团的援兵。
但很可惜,不是。
那只是一架在印尼海边普普通通的、没有任何特殊性的水上飞机。
陈沉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可下一秒,令他惊愕不已的一幕出现了。
那架水上飞机,开始喷火。
紧接着,85重机特有的爆破声远远传来,就在这一瞬间,陈沉的无线电突然传来了一阵连续的杂音。
紧接着,通讯恢复。
侦察气球被打掉了。
水上飞机……是王琦的保卫处!
“青山呼叫东风,青山呼叫东风!”
“东风收到,海岸线垂直方向两百米树林,打掉他们的火力支援组!”
没有任何煽情,没有任何询问,陈沉在确定支援到来的瞬间便下达了命令。
而很快,水上飞机调转了飞行的方向,不知如何被搬上飞机的85重机开始向悬崖内侧的树林喷吐火舌。
高打低,打傻B。
这句粗俗的“谚语”将高位优势描述得清清楚楚,地面上的敌方火力支援组想要反击,却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压制火力停歇,东风兵团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
还能活动的所有人几乎是整齐划一地从掩体中起身,积攒了一整场的怒气汹涌而出,敌方双箭攻击组虽然立刻开火还击,但却根本顶不住掩体内东风兵团不要命倾泻的火力!
仅仅是一个照面,12人便倒下了四个。
剩余8人就地隐蔽,可此时,高空中的水上飞机已经解决完了树林内的火力组。
“压制完成,东风,你来接手。”
“明白。2组压制敌方支援组!青山,扫清敌方攻击组!”
“明白!”
耳机里再次传来让陈沉安心的声音,水上飞机从他的头顶拉升掠过,随后在远处的天空之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以垂直于海岸线的方向,朝着悬疑飞来。
重机枪的枪声爆响,地面烟尘四起,混杂着些许血沫。
这是低配版的疣猪攻击机。
而它也确实像那只令人望而生畏的疣猪一样,一遍又一遍地犁了过去……
第352章 误会?
飞机飞过,地面上再也没有一个活物。
——当然,这么说或许是不准确的。
准确地来说,地面上并不全是尸体,还有半死不活的士兵,以及他们的残肢断臂。
在空中优势面前,一切的地面火力压制都成了笑话,85式重机扫清了树林中的掩护火力,又在几十秒的时间之内把双箭攻击组的12人打成了碎片。
哪怕是重机枪没有照顾到的地方,也已经被东风兵团的地面部队逐个清扫。
洗去铅华,方见本色。
当双方真正开始“对枪”的时候,陈沉才赫然发现,MPRI的队伍也真的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强。
他们会恐惧,会犹豫,动作会变形,选择会误判。
面对东风兵团还有战斗力的7人,他们甚至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这才是陈沉选择这里作为阵地想要达到的效果——利用复杂掩体去打出优势。
本来在他的计划之中,他都已经考虑好了怎么用什么复式斜面火力网、什么单侧翼、双侧翼、什么三面攻击法来给MPRI一点教训了。
但很可惜,对面完全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们不接招,而只是希望用绝对的技术对东风兵团形成碾压。
在这种情况下,东风兵团也只有用绝对的技术才能破局——飞过来的水上飞机,就是这个突破壁垒的尖刀。
无线电里,陈沉向王琦表达了感谢,后者油量充足,于是也不急着返回,而是继续盘旋在上空,为东风兵团提供必要的火力掩护。
战场基本肃清,陈沉抓到了两个重伤的俘虏。
看着敌人的伤员,又看了眼东风兵团的伤员,平川快速做出了判断。
“我们这边很极端,两个已经没救了,大口径子弹穿胸,神仙也救不了,他们已经没有意识了,我不打算折腾他们,让他们安静地走吧。”
“另外两个都是轻伤,可以处理也可以暂时不处理。”
“敌人这两个都还有救,我建议先保他们的命。”
平川的这番话说得极为冷静、甚至是冷漠,同时,也极为反直觉。
按道理来说,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不是都应该先抢救己方伤员吗?
你管是重还是轻,先救了再说啊!
但实际上,很多时候,战场也是要权衡利弊的。
抢救两个注定没有希望的伤员更有价值,还是抢救一个敌方的情报源更有价值?
答案很明显。
注定要死的人,救不了自己的命;可有效的情报,却能让许多人活命。
这本该是陈沉做出的决定,可平川却抢先说了出来,把责任揽过去了一部分。
陈沉缓缓点头,回答道:
“先抢救对方那两个,能说话就行。”
“李帮,自己包扎一下,顺便给渔夫包扎下。”
“我去看看其他人。”
一边说着,陈沉一边走到了另外两人身边。
这两个跟着一起来到印尼的成员一个叫桑绵,一个叫眉苗。
他们给自己取的外号分别叫蟋蟀和斗鸡。
都是好斗凶狠的动物,却也是脆弱的动物。
陈沉跟东风兵团的成员当然各有亲疏,但其实他对每个人都很熟悉。
比如他知道,蟋蟀和斗鸡都是有家人的——当然,没那么苦情,一个佣兵,一个蒲北的佣兵,那是肯定不会对家人多好的,也不会有什么“以后要把孩子培养成人让老婆过上幸福生活”的普通梦想。
恐怕他们跟着陈沉打拼,目的也不过是多赚点钱,多买点豪车豪宅,多r几个女人罢了。
但也恰恰是这样,陈沉才觉得他们的死尤为可惜。
因为他还记得他们刚刚在雅加达落地时,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兴奋的神情。
那种迫不及待地想要表现得像个有钱人却不得其法,那种以为自己已经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即将迎来新的生活的希望……
到现在,转瞬之间便破灭了。
其实他们也不过是普通人啊。
陈沉叹了口气,蹲下了身子。
蟋蟀和斗鸡的防弹衣都已经被解了下来,他们的伤势如出一辙,都是右胸的贯穿伤。
防弹衣被大口径子弹打穿,动能虽然大大降低,但旋转的弹头却仍然深入胸口,把他们的肺完全搅碎。
一个大口子裸露着、敞开着,他们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肺叶摩擦发出的尖利响声,像是呻吟,但其实却不是。
“切肺能不能活?”
陈沉开口问道。
“没可能。”
“不用多问,已经深度休克了,救不过来。”
“别吵醒他们,让他们走吧。”
陈沉下意识地掰开了斗鸡的伤口——这动作很奇怪,可他只是想用自己的经验去确认对方还有没有抢救的价值。
但真的很遗憾,确实已经没有了。
他叹了口气,把手上的血擦在了衣服上。
“给点镇静剂。”
陈沉继续开口,随后,正在忙活着止血的平川把两管镇静剂抛了过来,陈沉分别注射进斗鸡和蟋蟀的颈动脉,十几秒之后,两人停止了呼吸。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神情都有些黯然,杨树走过来拉了一把陈沉,陈沉推开他的手说道:
“别他么管我,联系警方,封锁克鲁诺。”
“一个小时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们该到了。”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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