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嘟嘟雪球来啦
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他们只花了十几秒的时间。
而当李帮一脚把门踹开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俗套但又完全合理的一幕。
中年女子跪在地上哭喊,而那个女孩则已经被按在的床上。
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撕烂,男人骑在她的身上,腰间的手枪明明白白地表示着他的身份。
陈沉敏捷地冲上前去,在男人被巨大的动静惊动、想要去腰上摸枪的瞬间一个侧蹬命中了他的胸口,骨头折断的噼啪声令人牙酸,而陈沉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他抓住男人摸枪的右手猛地一拽,将他直接从床上甩飞下来。
随后借着惯性,他一个挺身将男人的右手反折,整条手臂瞬间脱臼。
紧接着,左手也是一模一样的流程。
胸口受到重击的男人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嘴角流出鲜血,浑身僵硬地在地上颤抖。
而这时候,被吓傻的两个女人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李帮扯过床单盖他的妹妹盖住了裸露的皮肤、然后扯下自己的面罩,看到他的脸的妹妹才终于瞪大了眼睛。
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沙哑的喉咙里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李帮的母亲同样呆住了,眼见她马上就要喊出来,陈沉立刻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我是李帮的朋友!”
女人挣扎了几下才终于反应过来,在她点头之后,陈沉才最终放开了手。
“儿啊……”
她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微弱的哀鸣,其中包含着根本无法用语言去表述的苦难。
陈沉没有去耽搁李帮跟家人的团聚,而是弯下腰,把那个男人拽到了一边,然后又下掉了他的手枪。
后者的胸口已经凹下去了一块,心脏受到压迫,以至于他完全晕厥了过去。
但,在陈沉妙手回春的手段之下,他最终还是醒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
此时的陈沉外形极为可怕,厚重的防弹衣,4目夜视仪,护目镜,再加上一个纯黑色的面罩……
男人虽然是军人,但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齐全的装备。
就连缅方那个主导了果敢这一切事变的顶了天的大人物昂庭令,他身边的护卫,也绝对不是这样的……
杀伐和死亡的气息无比浓重,男人的身体再一次颤抖起来,而这一次,就不仅仅是因为疼痛了。
是恐惧。
陈沉看着他的眼睛,开口说道:
“这一家的其他两个人,是怎么死的?”
“不是我!不是我!”
“我什么都没干!”
男人惊慌地叫喊,但因为胸口的重伤,声音显得很滑稽。
“我只是……我只是占点便宜……大家都一样,大家都一样的!不止我一个!”
“我喝多了,我没想动小的那个,我真的没想……”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陈沉的FN57就顶在了他的头上。
“闭嘴。”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你是哪支部队?”
“我是边防营……果敢边防营……”
边防营,白所成刚刚改组的亲兵。
跟警察部队一样,都是同盟军改组后、投向老缅的队伍。
陈沉眼神不变,继续问道:
“这两个女人,谁动了?”
“小的那个我没动!我没动!我不知道!”
男人剧烈地摇着头,而有一些陈沉没有问出口的问题,答案其实已经昭然若揭。
是的,两个女人,能活下来,是为什么呢?
在果敢,在战区,被当做是逃兵家属的前提下。
李帮已经抬起了枪,陈沉看了他一眼,继续问道:
“还有谁会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很多……太多了……”
李帮打开了保险,陈沉一把抓住了他的枪口。
随后,陈沉说道:
“用刀。”
第165章 背了个大锅
村外,掠夺者车内,陈沉坐在李帮身边,而李帮的母亲和妹妹则坐在了对面。
不用问经历过什么,因为他们所经历的一切,所有人都能猜到,现在他们要做的,只是仔细地询问清楚参与的人员,然后把名单拉出来。
李母名叫何翠,一个非常普通的名字,但她的脸却并不像常见的东南亚女人那样粗糙、黝黑,反而是……有几分姿色。
没错,她的年纪本来也不大,三十七八,放在某些地方甚至可以被称作“风韵犹存”,而很显然,这也是她们居然还能活下来的原因之一。
当然,不管她经历了什么,她也仍然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因为经过李帮的9岁的妹妹李竹确认,她自己确实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任何那种意义上的伤害。
为了保护她,何翠做的事情,大概远比陈沉预想到的还要多……
陈沉分别给何翠和李竹两人递了一根能量棒,吃完能量棒、喝完热水,何翠才终于从震怖、骇然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
这并不能怪她,因为李帮就那么当着她的面捆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脚,堵住了他的嘴,随后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割开了他的手臂,就让他那么看着自己慢慢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她当然很解气,但对鲜血和死亡的恐惧也是本能,而更让她迷惑不解的是,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他穿着自己哪怕完全不懂,一眼看上去也会觉得充满“力量感”的装备,手里握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枪,脸上神情冷漠且平静,下手稳得就像不是在杀一个人,而是杀一只猪……
明明在半年前,他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
虽然去了同盟军,虽然拿了枪,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的气质并没有太大的改变,甚至还沾染了一些同盟军里特殊的、不讨人喜欢的习气……
可现在?
他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了。
他像是一个真正的战士,是那种在尸山血海里历练过的战士,而绝不是同盟军那种把锄头换成枪的工资兵……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何翠有些畏缩地看了自己这个已经有些陌生的儿子一眼,随后又看向了坐在他身边的那个男人。
很显然,这是儿子的“长官”。
在他的面前,儿子完全就是一副令行禁止、言听计从的模样。
这就说明,他比自己的儿子……还要更强。
何翠的手不由得有些发抖,但当对方开口提问时,她却下意识地立刻做出了回答。
“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么样的?”
陈沉问道。
“李帮走了之后,我们被抓起来审问,不知道是被谁……审了半个月,他爷爷两天就死了,他爹出来就死了。”
“后来……我跟小妹就一直……”
说到这里,何翠的眼神稍稍有些躲闪,而陈沉则是适时地挥了挥手,打断道:
“不用说后来的事情,就说你们被审问的事情。”
“你记不记得是谁,在哪里?”
“不知道……他们说是李帮的长官,说他当了逃兵,放我们回来以后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我一开始以为是真的,但是后来我想到,如果我儿真的当逃兵的话,他们也不可能那么……那么当回事。”
“每年多少逃兵,也从来没有出过事情……”
何翠说的这句话是事实,但又不是完全的事实。
实际上,果敢同盟军的“逃兵率”绝对可以说是全球最高,没有之一。
为什么?
就是因为,他们什么人都收。
无论你是来自其他国家、其他地区的“志愿兵”,还是来自当地的“农民兵”,只要你进了军营,就有你一口饭吃。
而哪天如果你想走了,撂下枪走就行,根本没有人会追究。
因为他们的兵本来就不值钱,也没花多少时间去培养。
但问题是,你走可以,你不能把武器也带走。
因为武器对军阀来说就是钱,偷了他们的钱,难道还想好了?
恐怕,这才是三人的家人受到折磨的真实原因。
如果当时不带走武器……
但不带武器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直接死在缅北了,还想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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