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嘟嘟雪球来啦
“怎么做到的?”
“哪一部分?炸船还是10对300?”
“先从炸船说起?”
“没什么可说的,一艘油轮做成大炸弹,在三福附近开过去引爆,就这样。”
“10对300呢?”
“更没什么可说的,我们打掉了桑康的直升机,放火烧了一片河心洲,挡住了对方的地面部队,然后把4艘船按在水上打掉了。”
听到这几句话,小鱼不由得有些发愣。
这个男人,无论从他说话的细节、还是从他所掌握情报的颗粒度、亦或者是从他对自己的态度、以及打击毒贩的大方向来看,都毫无疑问是一个“自己人”。
但问题是,在自己的印象里,自己人也真没有他这么做事的啊!
火烧河心洲是什么鬼?大爆炸是什么鬼?
哦,爆炸可能是为了冲卡。
但……
“你们怎么会在三福被拦住?”
小鱼冷不丁地问道。
“我们抢了505旅召嘉良的突击艇,他让糯康去拦住我们。”
“……江龙?你们抢回来了?”
“不是抢回来,是归我们了。”
陈沉纠正道。
“一个意思。怎么抢的?偷的?”
“没有,他停在洛克码头,我们打过去,然后开了就跑。”
陈沉说得非常简略,就好像整个过程真的就那么轻松写意一样。
但,对这一片的情报无比熟悉的小鱼却懵了。
“召嘉良在洛克码头附近布置了装甲连的,就在友谊大桥旁边——你们怎么跑掉的?”
“把装甲车打掉就行了,轻装甲,很脆。”
“……那是突击炮!”
“那也很脆。”
小鱼彻底沉默了。
尴尬的气氛逐渐蔓延,沉默了足足几秒钟之后,小鱼才再次开口问道:
“MK19呢?不会也是从505旅抢的吧?你不要搞得太过分啊,召嘉良目前来说还是有价值的,他想自治,但……”
“没关系,MK19是糯康的。而且以后肯定是何邦雄坐大了。”
“?????你干什么了?!”
“我真的啥也没干,他抓住了505旅的把柄,然后事情自己就变成这样了——而且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同意也没用啊。”
“鲍家没反应?”
“鲍家目前来说还是跟我们一边的——我的意思是,跟我们东风兵团是一边的。”
“……懂了。”
到这一刻,小鱼终于把她被抓的这一段时间缺失的情报都补全了。
而她也越发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人,因为他所做的一切事情,完全符合自己人的利益。
终于可以彻底放心了。
在地牢的一个多月时间,她时时刻刻都在面临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完全漆黑的环境足以摧毁所有人的意志,如果不是心里还有灭不掉的火,重见天日时,她恐怕早就已经崩溃了。
她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因为自己的失手,导致整个缅北的行动失败、局势失控。
而实际上,这样的风险也确实存在,甚至那架天平真的差点就已经倾斜了。
她寄希望于自己的备份,但也从未想过只依靠备份。
折断的左手,就是她拼死抗争的证明。
可最终,她所面对的,却是一片大胜。
就好像战场上被炮弹震晕,醒来发现自己在战地医院,队友已经开始开茅台、搞篝火晚会了一样……
失落吗?
并没有。
胜利从来就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结果,饱和式行动才是保证万无一失的最佳选择。
实在是太好了……
现在,只要等接应的人员到位,一切就算是结束了。
无论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他既然不想说、或者是不能说,那就算了吧。
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一个人表现得像自己人,说的话像自己人,做的事情符合自己人的利益,那他就是自己人。
——至少,对自己这样的一线人员来说,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随后,她开口说道:
“别的不想说就算了,你怎么过的关,我总该要知道吧?”
“这跟我们后续的处置方案强相关,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们哪怕想要帮你,也很难办啊。”
确实如此。
于是,陈沉也不再跟她多犟,而是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有一支神秘队伍把老缅的哨卡打掉了。”
“我们跟在他们后面过了关。”
……
陈沉给小鱼留下了一部卫星电话,随后便直接离开了病房。
这一次的护送行动可以说是冒险之极,中间哪怕有任何一个环节发生意外,别说小鱼了,整个车队都有可能面临被堵截的风险。
但好在己方的突破速度足够快,一定程度上算是甩开了追兵,再加上最后过哨卡时何邦雄给出的坚决答复,解决了最后一道难题。
这并不能算是护送行动的标准模板,但,绝对称得上是“随机应变”的标准模板。
整个决策过程像闪电一样快,所有可以调集的资源全部被调集,而最后,在确定资源不足以解决问题之后,解决方案回归到最原始、最简单粗暴的模式上。
开打呗,还能怎么的?
MK19最后一轮齐射,打掉了哨卡的所有重机枪哨位。
4辆车24,全员重型防弹衣,压得老缅连头都抬不起来。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战斗就已经结束,而在第一个哨卡过去之后,后面的就变得无比轻松写意了。
越是向西靠近孟宾,何邦雄的力量就越强。
为了接应东风兵团的车队,他直接对后续的哨卡全部进行了炮击。
虽然准确度低得吓人,但态度表现得无比强硬,那就是:
这支车队过不来,我今天就要跟你们老缅过不去。
在这样的表态下,老缅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穿过景栋的20公里,东风兵团走得可以说是一路绿灯,最后甚至比预定时间还要快地到达了孟宾医院,而何邦雄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医务人员立马上阵,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手术。
综合来看,这一次行动的胜负手不在自己,而在何邦雄。
不得不说,能在南北掸邦、缅军的夹缝之中打出那么大声势的人,还真不是陈深和、陈益民那种角色可以碰瓷的。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到了关键时刻,人家是真敢倾家荡产地上啊。
炮击对哨卡对他们来说也是相当冒险的行动,万一跟缅方的矛盾激化,作战日程全部提前的话,损失绝对不是一点半点。
但他就敢干,而且干的毫不迟疑。
怎么说呢,多少也算个好同志吧。
看着等在医院大厅里的何邦雄,陈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随后,他走上前去,真诚地开口说道:
“何旅长,这次多谢你了。”
何邦雄立刻站起身,回答道:
“为……为咱们东风兵团分忧!沉船先生,她没有大碍了吧?”
何邦雄当然是早就猜到了小鱼身份的不一般,从糯康集团在一夜之间全部覆灭、从胡狼向他转告糯康集团头目全部被斩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消息居然是通过一家来自泰国的“PMC”的“工作人员”转告的。
胡狼是佣兵,泰国的。
白狗是佣兵,缅甸佤邦的。
沉船是佣兵……
发生了什么,还他么用说吗?
于是,他做出决定的速度,甚至还要超过陈沉以为的速度。
实际上,在接到电话的同一时间,他的炮营就已经开始进行机动了……
看着何邦雄一脸狗腿的表情,陈沉自然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他郑重地开口说道:
“我们救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普通的人质,跟谁都没有太大关系,你不要想太多。”
“明白!不该想的我不会想!哨卡是我们打的,跟你们没关系!”
何邦雄毫不犹豫地回答,很显然,陈沉的话,他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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