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农家一锅出
下丘村把啤酒分出来五个层次,最便宜的三文一升,一升不是一斤,正常算是二斤。
最好的一升千文,差不多一斤五百文,这个一般人不要去想,消费群体有限定。
扣除原料成本、人工成本,运营基本上没成本,下丘村和秦王府疯赚,即便都是一成利。
做啤酒保证有杂质,带杂质的最后的纯度比较高的,给福华楼。
福华楼会当着顾客的面来过滤杂质,伙计会跟顾客说:精酿啤酒的杂质阻碍不了追求原味的真诚,六层过滤网支撑,叠进层层,才换得经典峥嵘……于此刻诞生。品尽人生,大明纯生!
其实就跟豆浆一样,正常磨完豆浆下面有豆渣,前面买豆浆的把豆浆都弄走了。
后面买的就把剩的那点豆浆和豆渣过滤下,别说过滤六层,过滤一百层它还是豆浆。
这广告语都是憨憨亲自写的,忽悠,就跟咖啡似的,过滤一下就觉得品味上升了,其实还是咖啡豆磨的。
关键过滤完的杂质,伙计还跟顾客商量,能不能允许回收,其中含有大量的酵母菌。
这酵母菌将送到大明种牛养殖之地,令产奶之牛产更多的奶,赠送给孩子,多一滴牛奶,多一份关爱!
如愿意,则换一碟茴香豆,粒粒香浓,寄托孩子的笑容。
一下子喝这种酒的人,觉得人生升华了,不就是一千五百文一升嘛!买!别的酒不行的,口感差太多了。
关键福华楼这种酒还不是谁都给的,消费到一定程度,接着摸奖,摸到了才有购买资格。
故此,朱樉对于新买的两个店是万分支持,卖什么都行,反正与下丘村合伙。
两个店铺买完,双方说好,三天内搬走,卖盐的还提醒里长,有人威胁,自己承受不住,里长安慰对方,没事儿,大不了不卖盐了。
文契签完,方主簿带王树回去,距离很近的,不到两千米,准确地说是转巷子,一千六百多米。
一千六百多米算距离吗?慢慢挪,一会工夫也能到了。
别的县都是教喻一人,训导二人,上元县和江宁县则是教喻一人,训导四人。
因为别的州府,一般都是教授一人,训导四人,应天府是教授一人,训导六人。
京城与地方绝对不同,尤其是王府,教授好几个呀!说明朱元璋特别重视自己的孩子。
不然一个王府要那么多有学问的老师作甚?还有大本堂呢!
秦王朱樉也是一样,以前他在宫里有大本堂,回自己的王府有其他教授。
不过现在他不需要了,跟着下丘村走,比别处学得更多。
除了最有学问的一个他眼中的傻子不直接教他之外,其他的都教或与他交流。“方教喻,人我带来了。”方主簿对着面前自己的哥哥说话,他挺无奈的,在官方场合,他这个兄长不允许他用别的称呼。
“吃饭了吗?”方教喻很自然地问。
“啊?”方主簿愣了,兄长在这个时候问自己吃饭没?
“我这里有月饼,你昨天给我一份,他们给我更多,我吃不完,你拿回去吃,要么给孩子吃,我家孩子都吃了。”
方教喻拿出来冰皮月饼,两盒,推到弟弟面前:“分你一半,还有牛肉干,跟我家孩子都是对半分。”
他说着又拿出来一包牛肉干,下丘村求人办事,保证把事情给办明白了,哪一个环节都不会出问题。
“哥!”方主簿看着东西喊一声。
“没有别的事情就走吧!”方教喻挥下手。
“那我先回去了。”方主簿把东西堆起来,抱着离开,出门之前还不忘了对王树说:“你好好应答,你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不等王树回应,方主簿身影消失。
“你叫王树,有人走关系把你强行调过来的,本来没有这个位置,我不问你背后的人是谁,我只问你,你学到哪了?”
方教喻看着弟弟离开,转过脸,盯着王树问。
王树又哆嗦了,他好怀念曾经的日子,他流着汗,想了想,回:“我也不知道我学到哪了,我好像什么都没学会。我害怕!呜呜呜……”
他直接哭出来了,这个教喻是主簿的兄长,连主簿都那样对待,自己……
“唉!莫哭!哭没有用的,兵戈之地、刀戟加身,眼泪救不了你,好在当下还算太平,你想从哪里开学?别急,你年岁不大,一切都来得及。
当今圣上,十六岁之前不识一字,后入皇觉寺,方才学了一点文字,比不得现在的你。
看学籍所录,你不过十八而已,不晚,不晚呢!你想从哪里学起?”
方教喻突然声音温和,很有耐心地询问与劝慰。
“我,我想从大……不,我想从三,三字经开始,对,三字经。”
王树想说自己要从《大学》开始,这是他以前一直吹捧自己用的,又猛然知道不对,自己没那个本事,换成三字经。
“好!三字经好!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其实我知道你走了下丘村的门路,我更知道下丘村是什么样的存在。
回去吧!你的学籍录在这里,去跟下丘村的孩子们学三字经。
我偷偷过去工地看过,那些孩子才是真正地学,去吧!有不懂的再过来问我。
秦王殿下在那里都能学。人啊!最难的是看清自己。
来,写个姓名,按个手印,你就是上元县官学的学子了。”
方教喻露出开心的笑容,说着把一个册子推过去。
第186章 店铺强买两万钱
“方教喻,我兄长说中午带我到福华楼吃饭,你……”
“我就不去了,让徐九给我送一份,算你的账上,你把四个训导请去吃,我给你找他们。”
方教喻嘴角往上翘翘,感觉就是笑了。
“徐九是谁?”王树现在一脑袋浆糊。
“福华楼的徐掌柜,徐渊徐九潜,他在他族里也排行第九,就叫徐九,点好的菜,九转大肠不能缺了。
你快回去,我叫四个训导马上跟去,晚了来不及做,可麻烦了。”
方教喻催促王树回去,把文书也给了。
“可是你刚才……”王树感觉反差太大。
“刚才旁边外面的窗户上有别人的身影,我这位置有人抢的,你不说三字经我不管你的。不知道你就回去问知道的人。”
方教喻又看看窗户,甩甩手,让王树赶紧走。
王树点点头,拿着文书跑了。
“说是今年的科举选才不好,明年再试一下,估计也一样,都想走最后的关系,哼!从我这里是走不了喽!谁敢给走谁丢命。
不过这位置我不能让,圣上有志,大明怎可无栋梁?别处我管不到,我守着上元县。”
方教喻嘟囔一番,随手拿过本书,中庸。
王树拿着自己的入籍文书茫然地走着,旁边巷子的女子轻声召唤他都没听到。
“兄弟,哎!兄弟,等一下,别走!”有人突然从旁边拉住他的胳膊。
“作甚?这里可是南京,旁边皇城。”王树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兄弟,想发财不?有本事在我旁边的赌坊就能赚大钱。
有钱了就去秦淮河找漂亮的姑娘,看你也是个读书人,那女子可是最喜欢的,温声软语,身姿婀娜……”
“不想,我得回去学三字经,人家都是看着……跟你们说不着,让开,咋?想杀人?来人啊!杀人啦!救命呀!”
王树突然一拳打在对方的喉咙上,接着扯嗓子喊。
他的身高和对方的身高有差距,对方一米八多,看着很高,他一拳打过去,正好是对方喉咙。
喊完他就跑,另一个人看着他跑,只得转身照看自己的人,帮着挨打的兄弟缓解,这下太难受了。。
王树借此机会跑回来,呼哧呼哧喘:“哥,这边凶险呢!有人找我赌钱,我哪敢赌啊!从小我跟人赌蟋蟀,我娘都往死里打我。
南京这里难道不是更严?怎么没人管啊?半路就拦!吓死我了,那么高的个子,还好我跑得快。”
“有人对你动手了?”王老蔫直接问他最在乎的。
“没呀!他们就是站在我面前,我有婆娘了,我看别的姑娘就是看看,没想其他的,人家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树很紧张,怕人追上来,躲在哥哥身后才觉得安稳。
“躲什么躲?本王在呢!你干啥去了?怕成这样?”朱樉在旁不爽了。
“秦王殿下在啊?草民……”
“我问你怎么了,起来吧!谁要杀你?”
朱樉来不及阻止,对方像昨天那样突然跪下。
“回来的路上,有人拦我,让我去赌,说赚大钱,我哪敢啊!”王树回头瞅瞅,一副后怕的样子。“不怕,这样,到里面看看大家干活。”里长明白了,找的人不行。
……
中午的时候,王老蔫带着弟弟和四个训导在福华楼吃的饭,又单独给方教喻带一份。
转头王树就跟下丘村的孩子们凑到一起,他要学三字经。
安排好的事情显然无法对他实施,他哪都不去,别人总不好跑到工地来拉人。
朱闻天跑回丹青店,在里面忙碌起来。
如是三天,挖坑的事情依旧无法实现,两个店铺倒是空出来了。
一早里长带上憨憨去看店铺,卖布的铺子收拾得相对干净,地都给扫了,见不到一丝布的毛边线。
卖酒、茶、盐的铺子里有一股酒味和茶叶味,显然不采取措施的话,指望酒的气味散尽需要很长时间。
“憨憨,看样子只能把对面的铺子当成放煤的所在,这里之后卖得都是吃的东西。”
里长把门和窗户全打开,让酒味儿散散,拉着憨憨往后面去。
朱闻天深吸口气,又慢慢呼出来:“原来的白酒不错,纯粮酿造,闻着有很浓的酒糟味儿。”
“是好酒?”里长觉得这个酒糟的味道和村子里酿酒的不同。
“是工艺不够,基本上是新酒就卖,又没有其他东西消除酒糟的气味,咱村子的加了东西,主要用来泡药材,平时喝黄酒最好。”
朱闻天不认为有酒糟的气味大好,有一点点,这个是没办法,同时喝着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