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鸭西楼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常氏登时不敢说话了,大婚这么久,她与朱标恩爱,少有争吵的时候。
平时,朱标对她,也是客客气气。
如此当面训斥她,肯定是气愤至极。
一时间,常氏也不敢求情了。
朱标继续说:
“本宫倒是相信他并没有与奸人勾结,只是被利用!
若是这样的话,倒还好说!
可是根据我们查证,那座拍卖行的掌柜的,就是北元的间谍!
他们这些年多有业务往来,张异的镜子都是通过陈珂的拍卖行拍卖!
若是说张异乃是北元的奸细,也说得过去!
若是此事坐实,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龙虎山,乃至正一道,都会被陛下清算!
至于他,能留下全尸,就是万幸!”
“啊!”
常氏此时才明白,张异这件事到底有多严重。
她一直觉得,自己欠了张异的人情,所以才努力替张异求情。
可如果按照朱标所言,此事恐怕要牵扯到诛九族的大罪。
以陛下的性子,杀光龙虎山一脉,也不是不可能。
她瘫倒在地上,只是流泪。
想起过去欠张异的种种,常氏两眼一黑,昏昏欲睡。
“妇道人家,经不起吓,徐丫头,扶着你姐姐进去……”
自己的妻子被他吓得不轻,朱标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不过,他表面上,还是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让徐家丫头陪常氏你去。
“允恭,你过来,让本宫考考你最近的功课……”
朱标支走徐家丫头,又让徐允恭陪自己到书房读书。
徐家丫头全说了常氏好一会,常氏才逐渐恢复,她不敢再去见朱标,就留在房间里休息。
徐家丫头告别常氏,转身去寻自己的弟弟。
她出了门,便有太监引着她前往书房。
徐允恭见到姐姐回来,脸上露出救命的表情,他本来就是在姐姐的要求下入宫的,谁知道姐姐没事。
他却被太子哥哥抓过来考教功课。
虽然平时也学得不错,可是太子考的问题,赫然包括兵法。
“允恭,你把这些题答一下!”
太子朱标见徐家丫头过来,让徐允恭做一些题。
他主动走出书房。
“太子哥哥!”
徐家丫头这次没有再叫他殿下,而是另外一个称呼。
“你好像不难过了?”
“太子殿下已经告诉我他没事,何必为他担心?”
徐家丫头俏脸微红,却显得十分平静。
朱标莞尔,反问:
“你怎么知道他没事?”
“正因为殿下不允许常家姐姐帮她求情,那他就真没事!
妙云六岁认识他,知道他的为人!
他的立场,自不会去同情蒙古人,也不会去利用殿下,帮助观音奴姐姐!
如果他帮了,那就证明其中一定有事!
我记得我问过她,他让我说别问!
再联想到,太子哥哥丝毫没有要救他的意思,反而证实了妹妹猜想!
太子哥哥不会不管他,唯一的可能,就是您知道他根本就没事……”
朱标闻言,频频赞许,徐家丫头果然如张异说的一般,冰雪聪明。
父皇的决定,不知道是不是老四的损失。
不过,她确实当得起任何身份。
严格来说,常氏虽然温顺,朱标也很喜欢她。
可作为一个未来的皇后,常氏未必能做得比徐家丫头好。
“你既然猜着了,本宫也不瞒你!
张异他确实没事,所以你放宽心!”
虽然猜到,但从朱标这里得到答案,徐家丫头还是松了一口气。
她努力装成不在意的样子,让朱标忍俊不禁。
“那小子可能要关一阵子,而且会牵连一些人,不过你安心就是,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徐妙云无声点头,看起来张异参与到一场很大的布局之中。
也许那位王家姐姐的离开,也是这场局的一部分?
“这件事,是他弄出来的?”
“是,也不是,应该说,是他和父皇隔空合作,布下来的局……”
徐家丫头闻言,更是放心了,只是她还不死心,问:
“他在诏狱中,没事吧?”
“有事?谁敢给他找事?”
朱标哈哈大笑:“父皇可是交代下去了,谁要是敢真给他找事,出不来的人,可就是他们了……”
……
“这诏狱,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嘛?”
朱标和徐家丫头对话之时,张异在诏狱的牢中,也发出感慨。
周通:……
作为张异的狱友,他感觉张异在挑衅锦衣卫的权威。
“我的道长爷爷,不是诏狱不肯怕,而是没人敢动您!”
左右都在坐牢,周通给张异解释:
“咱们又不是真的坐牢,自然不会有人对咱们如何?
真人,您真是料事如神,那天我被锦衣卫拿下的时候,我还是懵的!
不过进了诏狱,我等才知道陛下的计划!
虽然委屈了点,但陛下行事,我们也只能遵从!”
周通被拿下的时候,自然也是惊恐加委屈,之死进来之后,发现毛统领和一众兄弟都在其中,也明白了一些事。
朱元璋在下一局大棋,所有人都是棋子。
既然他们成为计划中的一环,皇帝为了取信他们,自然要都关起来。
只是关到什么时候,他们这些人就不好说了。
“你说毛骧也被关进来了,他人呢?”
张异饶有兴趣地问道。
周通:……
毛副指挥使张异是见过的,所以他一直在躲着张异。
“毛大人自然有毛大人的去处,我们这些小的,也不好多问!”
二人正在说话,此时有锦衣卫从外边进来。
除了张异,这牢房里还关着不少同僚!
这些人正要说话,那位锦衣卫大声说:
“你们这些人,所有人都要被秘密审查,跟我走……”
要换个地方关押?
在场的锦衣卫面面相觑,不过既然是陛下的命令,大家只能听从。
他们全部被蒙着脸,装上马车。
往另外一处地方去。
等过了一会,张异感觉到自己的马车,离开主干道,去往另一处。
等到了地方。
他下车,周围的锦衣卫毕恭毕敬。
张异随着人进入屋子里,却见到了朱樉。
“张家弟弟,你受委屈了!”
“可不比殿下,殿下想来受了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