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鸭西楼
据说此拳法,可舒筋骨,延年益寿。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练完身子确实舒服……”
张异的太极拳,随着他传给常氏,常遇春等人,其实早就悄悄在一个小范围传开。
被老陌根据拳谱恢复的原版太极拳,先不说实战的功效。
在易筋伐髓方面,确实不错。
老常将它当复建的主要手段,感觉不错……
他干脆将太极拳传给几个皇子,朱标也干脆跟着学了。
“是吗,那回头朕也学学!”
“是,父皇,父皇,这次张家弟弟的案子,其实几位弟弟帮了大忙,反而是我这个大哥的,没有起到主要作用。
老四和老二,您这次可要好好奖赏才是!”
朱元璋呵呵笑:
“你们几个孩子都不错,老二这孩子让朕刮目相看,他们几个里边,老二的心思最重,但这次……
朕很欣慰!
回头,朕再赏赐他们,对了,朕收到最后一封密奏,是他给李善长他们收拾了一顿?”
关于占城稻收割的小插曲,锦衣卫也非常详细的记录在案。
朱元璋是何等人精,他一眼就看出来朱樉的那些小心机。
这点小心机,朱元璋不但不会斥责朱樉无理,反而非常赞赏他的做法。
老朱家的人,受了委屈就当报答回去。
不过怎么报复,手段,分寸,才是考验一个人能力之处。
至少朱樉交出了一份不错的答卷。
这孩子如果引导得好,未来封王之后,也能做好他应该做的事。
提起这件事,父子二人自然而然将话题引到占城稻上。
丰收!
张异用事实证明,他去年吹的牛实现了。
两倍的产量,放在他那些田地中并不算什么。
可放在整个天下而言,对于国力的影响,可是非常巨大的。
“儿臣一直听张家弟弟在说,但真正知道收割的成果,儿臣而言惊得久久不能言。
一个占城稻,不对,现在应该是药王稻……
就能有如此成果,儿臣倒是很期待,沐英大哥从美洲回来的时候!
那种能亩产数千斤的,十倍于占城稻的红薯,土豆……
它们会给大明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朱元璋点头,同样期待不已。
既然张异证明了占城稻的珍贵之处。
那红薯,土豆确实可以期待一下。
还有张异心心念念的橡胶,据说那也是能改变一国国运的好东西!
“朕此行北平府,沿着运河一路北上!
北地的荒凉破败,一如张异所言!
在进河北的时候,还出了一些岔子,被当地的百姓侵扰了一下!
朕见识了河北三镇的百姓的武勇,也体会到了那丢失了数百年的民心,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
天色逐渐暗下来。
朱家父子二人却没有休息的意思,朱元璋让人点上灯,父子二人秉烛夜谈。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朕亲自走过北方,才越发明白迁都的重要性!
自古以来,我华夏就受北方的异族侵扰,不曾平息!
将国都设在南方,大明就永远是一个偏安一隅的朝廷!
只有迁都,镇住北方,再逐渐收拢北境子民的民心,大明方可长治久安!
然,朕看到北方的惨状,朕都头疼!
虽红巾军起义的时候,喊出来的口号是贫嫉极江南,富夸塞北,
那塞北有多好,朕的军队还没机会去见识见识。
可如果江南只能算贫,北方的情况,不似人间!
将这样一个地方的民生拉扯起来,不容易呀!”
朱元璋提起北方所见所闻,感慨万分,说完北方的难,末了,他追上露出一丝微笑:
“如果说,能让朕惟一欣慰的就是占城……药王稻,确实在北平附近活下来了,且长势良好!
那地方,张异的地图上叫华北平原吧?对,就是那个……
至少在华北平原上,这种水稻可以大规模种植!
水稻的产量也许会比北方差一点,可比麦子的产量可高多了!
只要将这水稻推广开来,至少大明迁都的根基有了!”
朱元璋找到张异那张中国地图,在地图上仔细研究。
“运河……
可以考虑在洪武七年左右,人口恢复一些,再想办法开始修建!
洪武十三年前后,朕要看到迁都的事情开始运转起来……”
老朱为大明规划未来,口若悬河。
朱标静静地听着,老朱在规划迁都的时候,就如一个孩子见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兴奋不已。
等到将这个国策落实下来。
朱标才提起另外两件让老朱头疼的事。
第一件事,就是张异送上药王稻,这固然是好事!
有药王太上的名头,张家的威望,也会随着稻种传遍大江南北,但这并不是朱标头疼的事,他真正头疼的,是一旦推广占城稻。
他们父子不接见张异,有点说不过去了。
张异绝不是什么傻子,相反这孩子非常聪明。
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朱家父子的身份,其实得益于他身在市井,
市井和朝堂,犹如天堑一般的距离。
让张异和朱家父子生活的世界,并不曾产生多少交集。
可一旦张异逐渐接触越来越多的官员,这份距离就开始逐渐打破!
以前张异特意和朝堂保持距离,可到现在,他似乎在有意经营自己的未来。
或者说,他想完成老张的期望。
这种变化,是以前的朱元璋所乐见的。
但要让他突然和张异相认,他也没有做好准备。
“此事,顺其自然吧!”
老朱听到这件事,也有些头大,大不了,到时候多铺垫一些便是。
而朱标所提的另外一件事,还是回归到案子本身。
案子是破了,可也没破!
如果和张异相认,朱元璋要拿出什么东西,来显示他对张异的重视?
黄家父子和张异的交往,是基于感情。
张异一开始和他们交往,多少有些依靠和利用的成分。
不过这将近两年的相处下来,无论是朱标父子,还是张异。
早就习惯了这种相互依存的信任。
相认,是对这种信任的一场破坏。
要重新构建何其难?
尤其是,在最近这个时间点去相认的话……
李氏的案子,张异的遭遇,
就是一个他们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是谁,在害张异?
李氏的案子是谁挑起来的?
这件事在查,但朱标也清楚,它是查不出真相的,除非皇帝想查。
李善长……
虽然胡惟庸拥有更可疑的动机,可一番比对下来,其实李善长才是最有可能的幕后主持者。
“李先生呀!”
朱元璋吁了一口气,看不出喜怒。
孟家满门血案,朱元璋并不在意。
但孟家人死的方式,却是他最为忌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