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蒸番薯丸
虚弱,痛苦如影随形。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难受过了。
若是他的本体,北斗注死夺命咒根本无法动摇他分毫,
但是如今位于酆都鬼府之内的不过是道分身,在北斗星辰的围杀下魂体意识本就受到重创,最后还被苦海真意所消磨,如今几近枯萎了。
好在他还有信徒!
鬼府第一层--阴窑层。
脑洞骤然而起。
“神明大人!!”
“神明大人祂受伤了。”
当李延年受创的那一刻起,作为李延年最虔诚的信徒也是第一位使徒的脑洞就立刻感同身受。
他如遭火焚。
然而比起肉体上的痛楚,他的灵魂更加痛苦。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哀求祷告都无法联系上自己的主宰,无法贡献上自己微薄的力量!
但现在他终于取得了同神明的联系!
骷髅鱼的主宰者,神土的孕育者,命运之风的吹拂者,伟大的囍悲风之神受到了鬼神们的威胁。
是时候回报他们的神明了!
脑洞高举起自己的权杖。
呼呼呼!
呼呼呼!
一阵柔和的微风以他为中心流动起来,他的意志隐匿于风中遍及神土所到之处,无数的生灵停下了动作,它们聆听着牧首的教诲和命令,
“伟大的神明在替我们战斗着!”
“祂的鲜血和灵魂正哺育着死寂的大地,
“诸位,是时候为我们的神明献上我们的生命和信仰了!”
随后一股无法言语的痛楚降临到了每一位信徒的心灵之上,那是此刻李延年所受到的伤害。
它被脑洞具现到了每一位信徒之中。
哗啦啦!
哗啦啦!
数百万的骷髅鱼们游动了起来。
它们都是族群中的年老体衰者,
它们钻进了河泥之中,随后便开疯狂燃烧起自己的灵魂和血肉,它们将自身的一切都彻底化作养分滋养着大地土壤,
虔诚的信仰化作了道标,指引着这一道道温暖的力量破开虚空汇入进了李延年破碎的意识之中。
神明壮大了它们的族群!
神明给予了它们智慧!
那就将血肉和灵魂统统奉献给神明吧!
恍惚间,
李延年感觉自己的意识再次流动起来了。
他感觉有无数鱼儿在他的周遭不停游动着,它们身上散发着的淡淡蓝光将漆黑死寂的大地都点亮起来。
李延年仿佛看到无数鱼儿们含着他的意识碎片来来往往,在它们的努力下李延年的灵魂逐渐聚合起来!
冰冷渐渐退去。
痛苦也随之消亡。
耳边响起了无数欢愉的声音:
“神!我们来迎接您了!”
“请您坚持下去!!”
“神,您曾经说过鱼终将走出水底,您赐予我们的未来还没有实现呢!”
一道道简陋的身影消失,又有一道道身影浮现。
鱼儿交错间唯有对李延年的信仰不曾改变!
“你们!”
在这一刻,李延年彻底将骷髅鱼当做了自己的子民。
大夏的子民!
而不是一次为了攻伐涤荡鬼府所创造出来的一次性工具。
他知道这些游动的身影都曾经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们有了智慧,有了欲望,但此刻它们却能够抛弃一切,为了自己奉献上所有。
李延年于此时此刻立下了誓言:
“骷髅鱼必将成为酆都鬼府之主宰!”
第184章 通道
轰隆隆!
轰隆隆!
于此同时,沧澜山上突然有雷霆闪烁,引得诸位化神尊者为之侧目。
然而现场剑拔弩张的氛围,让他们没有深究的欲望。
阴阳法王同东溟帝君正于半空之中对峙着。
东溟帝君冷淡开口:“法王,若此回你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那这阴窑区可就不由鬼府说了算了。”
阴阳法王袖袍一抖,一口漆黑色的青铜棺椁飘飞而出。
巨大的青铜棺长约十丈,上面用十八颗白骨所打磨成的法钉子牢牢封锁。
“这具旱魃血尸,想来足以弥补帝君的损失了。”
阴阳法王说完后颇有些肉疼。
鬼府九层,每一层于千年之内才有可能诞生出一具旱魃血尸。
此女尸秉承鬼府大地阴气而生,毫无灵智,却有化神之能,若是抹除其体内的混乱意志再以灵魂相合,瞬间便能多出一位化神尊者。
若按他原先的设想,根本没有必要如此付出。
借鬼界之力诛大夏人皇,事后东溟帝君绝不敢同鬼府翻脸。
然而此刻鸡飞蛋打,两面受敌,却是无可奈何。
“不够。”
东溟帝君面色冷淡。
阴阳法王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帝君不可得寸进尺。”
在他的身后五位阎罗的身形缓缓出现,但东溟帝君的身后同样有着无边鬼气汇聚,阴窑层内其余四大鬼帝竟然齐齐到来。
阴阳法王眉头微皱。
他没想到东溟帝君竟然能够说动其余四帝到来。
但转念一想,他的心中就有所猜测。
原本紧绷的心态开始逐渐放松。
“诸位难道想要挑起鬼府同鬼界的大战不成?”阴阳法王质问道。
“那要看法王的态度了。”
随着诸位鬼帝的出现,在场众人全都偷偷松了口气。
他们知道此战是打不起来了。
阴阳法王再次开口询问道“你们想要如何?”
“人间,我们亦想前往现世。”
果然如此!
阴阳法王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但尔等都必须同东溟帝君一般受到约束。”
“可以!”
阴阳法王当即同诸位鬼帝缔结下契约。
经历过先前一事之后,他如今的心态已经有了明显的转变,这些鬼帝日后都将是扰乱大夏人间的先驱力量。
不用白不用。
阴阳法王指尖勾勒,一道赦令没入进了高天之上的漩涡之中。
轰隆隆!
漩涡再次扩大,内里的景象也逐渐清晰。
“快了,再过三日通道便可彻底成型。”
······
“同大夏的勾连加深了!”
随着意识的聚拢,李延年同大夏大地之间的联系被再次续接上了。
并且就在方才,这种联系明显变得更加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