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蒸番薯丸
第143章 诛神2
风刃划破虚空。
耳边响起的全都是刺耳尖锐的音爆声。
天葵子的后背甚至在风刃的锁定下,被气流的卷动切割出了道道血痕。
“不能躲,会死!”
她骤然转身。
“灵柩阴尸!”
一具阴棺出现在了天葵子的身前,高大健美的壮汉从中直冲而起。
他仿佛不知恐惧,不知疼痛,身躯骤然膨胀变大,一块块肌肉隆起,一条条青筋凸出,他双臂张开朝着风刃撞去。
滋滋滋滋!
黑色血水飞溅。
壮汉的两臂死命抱住了月牙形的风刃。
无形的气流被他束缚于怀中激荡不休,风刃的去势竟然被他慢慢止住了,但相对的壮汉的正面已经血肉模糊,头骨和肋骨甚至都隐约可见。
“普度灵舟!”
天葵子立刻舍弃阴尸,就要驾驭着法宝逃跑。
“你不是要朕的皮吗?怎么这就要走了?”
李延年冷漠轻笑,
“这船的名字是亵渎,是僭越!”
普度天虫后发先至,它直接破开虚空来到了灵舟的上方,三十六对蝶翼狠狠下压,
咔嚓咔嚓!
小舟周遭泛起的银色光罩逐渐裂开,漆黑色的液体从天虫腹部的圆球眼眸中滴落而下,它们顺着缝隙流淌进入了光罩之内,原本银光闪闪的小舟开始逐渐变得漆黑。
巨大的压力下,天葵子浑身剧烈颤抖着。
她的七窍之中开始溢出血液,无数狰狞的面孔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哭泣,咒骂,尖叫,咆哮声充斥在她的耳边,它们联合掀起了巨大的负面浪潮想要将天葵子一举吞没。
“来吧,来吧,成为我们的一份子吧!”
“黑暗是你最好的归宿。”
天葵子娇小的身躯蜷缩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
“不,我不会死!”
“祖师,救我!”
胸口之中,一张猩红的书页漂浮了出来。
呼!
它燃烧起来。
嗡嗡嗡!
嗡嗡嗡!
空气剧烈颤动着,嗡鸣声压过了无数生灵发出的痛苦哀嚎声。
一道猩红光芒爆发而起,银色小舟骤然膨胀,化作了一艘足有数百丈长的六层楼船,它狠狠一撞竟将普度天虫顶了出去,随后楼船上的数千船桨轻轻拨动着,
银色的涟漪如同水波扩散开来,将普度天虫所带来的异像缓缓驱散。
“大夏人皇,便是你要击杀本尊的徒弟吗?”
一位阴骘老者的身影出现在了楼船的正上方。
他身着灰黑长袍,身体佝偻,带着一副斗笠,斗笠上的面纱替竟然是由一颗颗拇指大小的骷髅头珠子串联而成的,在他的右手上还握着一柄白骨法杖。
“灵柩血书·化神投影!”
“林天素你果然已经成就化神尊者了!”
陈坦玄咬牙切齿。
林天素是灵柩尊者的本名。
他的呼喊声立刻吸引到了灵柩尊者的注意。
“陈坦玄竟然是你!”
“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有死?”
灵柩尊者颇为诧异。
千数年过去了,他还以为这世间同他一辈的师兄弟们皆以故去,没想到自己曾经的对手竟然还活了下来。
“这只稀奇的怪虫就是你的依仗吗?”
“不枉老夫浪费一张灵柩血书!”
灵柩血书原本能够发挥出化神一击,但心绪不宁的他在天葵子激活灵柩血书的瞬间,还是决定投影而来。
这次还真的来对了。
仇敌,怪虫。
解决每一样都能够给他带来不小的价值。
前者是情绪价值,后者则是实打实的利益了。
怪虫如此庞大的身躯和力量,已经隐隐有了化神境的雏形,若是活体解剖,了解它的组织构造,或许能打造出如同蛇老一般的造物,哪怕是炼成阴尸也能加强灵柩宫的底蕴。
“祖师,替我杀了他!”
天葵子尖叫道。
“放心吧!”
灵柩尊者举起手中的白骨法杖轻轻一劈。
李延年瞳孔收缩。
这毫无烟火气息的一杖,充斥了他全部的心神,他越过了普度天虫向着李延年攻击而去。
眼眸之中,法杖上镶嵌的骷髅头如同山岳,随着法杖的前进,白骨头颅逐渐膨胀,李延年的视野之内再无他物,只有一颗狰狞恐怖的白骨头颅向着他狠狠撞来。
此杖无可躲避。
此杖必定命中。
冥冥之中有真意流转,它宣告着命定的结果,无可违逆的结局。
李延年深吸一口气。
他根本也没有闪躲的打算啊!
举臂握拳。
随后轻轻送出。
咔嚓!
他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李延年微笑了起来。
虽然手臂断裂粉碎,但是白骨头颅上所携带的力量并没能够侵蚀他的肉体,反而借助这清脆的断裂声音,他的精神意志从对方的攻击中解脱了出来。
“陛下!”
“无妨,你就在此地等候。”
李延年大袖飘飘,身形一转就落在了普度天虫的头颅上。
“所谓化神,也不过如此。”
灵柩尊者的力量只比自己稍强上一线,唯一棘手的地方就是那股难以违逆的真意,它的确有着同天道意志相似的作用,能够束缚和影响敌人的精神和行动,但这不是无可抵御的。
比如疼痛。
比如极致的情绪。
“当真狂妄!”
灵柩尊者面色冷淡。
手中法杖轻轻一旋。
普度玄舟化作一点光芒流入进了骷髅头内。
嗡嗡嗡!
骷髅头震动起来,它仿佛立刻就要活了过来。
眼鼻嘴耳的黑色空洞中冒出了丝缕银色火焰。
“不化骨·普度无门·六道无生。”
灵柩尊者狠狠一挥,巨大的骷髅头夹带着无穷无尽的银色火焰如同彗星般向下压去。
李延年感觉在这遍洒天地的光芒中,他的血肉就要消融殆尽了,他立马就要化作一具白骨骷髅。
这个念头只是刚刚浮现出来,他的半张面容就化作了森森白骨,并且有着向全身蔓延的趋势。
李延年再次笑了起来。
咯吱咯吱!
他的整个脑袋都化作了白骨,只能发出这种摩擦般的噪音。
这里面听不出半分笑意,只有冰冷杀意在不断流转着。
这种被人操纵命运,仿佛无可抵御的力量让他嫌恶憎恨。
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