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平行针
听到庆言的话,齐海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原本,他想以自己的身份施压,来让庆言放人,可庆言并不吃这一套。
之后,他想用一种商量的语气来说,庆言却直接搬出苏檀,这让齐海有些无能为力。
锦衣卫和东厂之间,本就是仇敌。
一旦抓住对方的把柄,都会把对方往死里整。
他去找苏檀确认,苏檀肯定乐呵呵的承认此事,怎么可能会轻易放人呢?
走到这一步,齐海也不准备继续装下去了,冷笑一声,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凝视庆言。
庆言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齐海冷哼了一声,带着手下,朝着门外走去。
等脚步声渐渐远离之后,顿时一片哗然。
“庆言,你是怎么做到,面对东厂副厂公,依旧如此淡定的。”栾玉录啧啧称赞道。
庆言不屑的切了一声,“我一个把人开膛破肚都面不改色的人,会怕几条阉狗?”
虽然庆言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可他的后背早已湿透,好在其他看不见,要不然他就尴尬了。
言归正传,案子还是需要继续查下去。
赵嫔妃整这一出,那他基本可以断定,那真凶就是赵嫔妃,或者是她指使别人做的。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疑问。
那金蚕线究竟从何而来,而她又是怎么布置的现场。
毕竟,有些事情,必须做的不留痕迹。
要想弄明白一件案子,首先要找到作案动机,然后是作案凶器,再是作案手法,最后才是确定证据,缉拿真凶。
这些步骤,缺一不可。
眼前的情况,动机已经明确,凶器也基本确定就是金蚕线。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作案手法,看能否找到证据,确定赵嫔妃就是真凶的证据。
思路理顺了,一切都好办了。
“王千书,那金蚕线在赵国被用在何处?”
庆言再次提起那金蚕线的用途,他就是想确认一个想法,是否和自己想的一样。
王千书闭目思考了几息,没有丝毫停顿的说道。
“金蚕线的产量,三年才够制作一件龙袍,赵嫔妃兄长登基之时,打造的龙袍,直接用掉了金蚕线十年的存货,立太子之时,专门制作的四爪蟒袍,堪堪用掉一年的产量。”
庆言点了点头。
看来这金蚕丝的确珍贵,就连赵国皇室都不能肆意享用。
就在庆言思索之际,王千书再次开口。
“据宫中史官记载,赵嫔妃入宫之时,她的嫁妆中,有一件金色凤袍,其中的凤凰图案,就是由金蚕线制作而成。”
听到这话,庆言的眼神一亮。
这王千书,还是真适合去北方支摊卖烧烤,因为他真的有两把刷子。
基本上,庆言提出的问题,有问必答。
就算他不说,庆言也不会认为对方不是不知道,而只是不想说,或者是不能说。
现在,赵嫔妃想要自证清白,只要把那件凤袍交出来即可。
交不出来,那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现在需要确认的,就是作案手法。
看了看时辰,现在赶往皇城后宫,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庆言和众人约定好,明日一早,在皇城门口汇合。
他也想,见一见这位赵嫔妃。
第73章 花魁娘子有请
散职,今日发生的事,让庆言感触良多。
不是说,这个案子有多离奇,只不过让他了解到人心的险恶,以及自己需要做的取舍。
原本,是他一个人牵着马,一边走一边思考着。
至于元芳,早就不知道到哪里野去了。
他的锦衣卫腰牌,也被系在元芳的脖子上。
它就凭借锦衣卫的腰牌,横行京都。
锦衣卫的同僚也都知道,这条狗是庆言的宠物,自然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因如此,元芳都快成为京都一大祸害。
走着走着,原本一人独行,变成双人同行。
王千书这个糟老头子,居然跟着庆言,从镇抚司走了出来。
接着,庆言走了不到五十步,双人同行,变成了三人行,最后变成了四排。
庆言脚下一顿,脸瞬间黑了下来。
“你们三个,跟着我干嘛?”
庆言怒视,王千书、何炎、朱清三人。
三人都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我们这不是看你心情欠佳,我们三人约好了,一起去喝一杯,解一解忧愁。”
庆言露出怀疑神色,出言试探道道:“那我们去哪?”
“清雅居。”
“风花楼。”
“都行。”
三个人,三个答案,还说是约好的。
这三人显然是没把庆言当人看,这是把自己当傻子来对待了。
回头一想,今天自己的心情属实是不怎么样,他本就有找个地方小酌几杯的想法。
既然有大冤种凑上门,何必要自己花钱买单呢?
“行了,你们仨商量去哪儿,我都无所谓。”
庆言也乐意看心怀鬼胎几人,究竟作出什么妖来。
三人从一开始的激烈讨论,再发展到准备以武论道,最后发展到人身攻击,就差对着对方互吐口水了。
大街之上,三名身穿锦衣卫的官爷,就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互喷垃圾话。
引得许多路人指指点点,罪魁祸首庆言也加入群众队伍,对三人评头论足起来。
最终,三人终于达成统一意见,找了一家雅俗共赏的俏月楼,准备小酌几杯。
这俏月楼的确比其他的青楼要含蓄一些,不论是侍女还是清倌人,穿着都比较保守。
就连舞妓,都身着青纱,以面纱遮面,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
酒菜上齐,其余三人都没有找小娘子来服侍,王千书也只好耐下性子了。
何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庆言,你和东厂算是不死不休了,你不会害怕吗?”
在何炎的眼中,庆言虽然为人跳脱,却不是什么狂妄之辈,不会无缘无故为自己树敌。
庆言一边整理这衣服,一边说道:“咱们穿着这身衣服,落到对方手中,本来就没好果子吃,多得罪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眼前之事,是把案子破了,等你真正展现出你的价值,日后你即便闯下大祸,也会有人护在你身前。”
听到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用一种长辈的语气教育自己,何炎一开始心中还有些不服。
可是,再仔细一想,事实就是如此。
上司对你的忍耐程度,取决于你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皇帝在每日早朝之时,也会给下面的人施压,让三法司、锦衣卫、东厂、尽快查明。
穆澜也受到上面的压力,他却从来没有给庆言施压。
结果就是,苦了栾玉录。
他以小旗的官阶,却挨着主办官的骂,还吃着千户画的大饼。
论功行赏时,指挥使递上去的奏折的内容可能是。
主办官庆言及其手下等人……
最后,他可能连署名都轮不上,简直是不要太惨。
众人一边喝酒,一边在雅间中欣赏舞妓曼妙的腰肢。
不知不觉中,话题又回到了案子上。
“如果真如你分析那般,赵嫔妃就是真凶,这都过了这么多天了,赵嫔妃可能已经把那金蚕线给销毁了,即便我们证明了方法的可行性,没有物证,我们依旧无法定罪。”
何炎说出心中顾虑。
“应该不会。”
庆言没有多做解释,直截了当的给出自己的答案。
从人性方面分析,那件凤袍,是她当初出嫁之时,兄长给他的嫁妆。
对她而言,其中的意义,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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