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平行针
大火燃烧的庆府,侍女仆人的惨叫声,父亲躺在血泊中的样子,纷纷出现在庆言的脑海中。
庆言的内劲,开始顺着奇脉的运行路径飞快运行起来。
为何怀真帝登基后,西域国立马倒戈向大吴。
那些叛军手中的曼陀罗花,究竟从何而来。
叛军背后头目究竟是何人,不但私造甲胄,还敢多次抢劫贡品。
生产甲胄的材料,都由朝廷掌控,他们制造甲胄的材料究竟从何而来。
他们连武者七品的百户,都能让其重伤逃遁,而那些被屠戮殆尽,然后被曝尸荒野的人究竟有多少。
这些线索,都向指向一个时间点,十三年前,也就是怀真一年。
怀真帝登基之后,怀真一年,就开始出现行商富户被劫杀的案子。
这和陛下登基,是否有着必然的联系,还需要庆言来验证。
庆言收回思绪,奇脉的运行也戛然而止,他顿时眼前一亮。
仅仅不到半炷香的运行,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九品后期。
通过他这段时间每晚打坐运行百穴图,以及几次奇脉的运行,他的实力已经突破九品中期,达到九品后期,距离九品巅峰也不远了。
“走吧,去中司房,我需要去查点东西。”
说着,庆言带着众人朝着中司房的方向走去。
“不是说三法司协同办案吗?这三法司的人呢?”朱清不满的说道。
何炎发出不屑的切声。
“他们巴不得我们查不出来,还想着他们帮忙?”
“信不信,一旦我们查出点什么线索,他们就像一条疯狗一样,出来抢功?”
栾玉录不置可否,他也很看不惯三法司的做法。
他们不但不帮忙,甚至有一种落井下石的感觉,更加的让锦衣卫众人不爽了。
第34章 亲武卫
这个时候,就突出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办官的好处了。
庆言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主。
就算他是一个最底层的锦衣卫,在刑部总捕头面前,依旧丝毫不怂,这份胆魄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三法司,三部督办官员坐在一起,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刑部总捕头李相洲放下手中茶盏。
“这庆言已经接手贡品丢失案好几日,真的不用差人盯着?”
李相洲率先提出心中疑问。
毕竟前些时日,庆言在京都连续破获两个案子,在京都也算小有名气。
大理寺丞一声轻哼,满口不屑。
“黄毛小儿罢了,无须如此当真,碰巧破获两起案件罢了,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难道就任由他这般?到时候他办案不利,到时他告发我们渎职,那可如何是好?”
一旁都察院副都御使,说出心中顾虑。
大理寺丞轻笑出声。
“我们何时渎职?我们不是一直在没日没夜的查看卷宗,四处奔走忙碌吗?何有渎职一说?”
听到大理寺丞的话,都察院副都御使也大笑出声,说道。
虽说如此,李相洲心中还是有顾虑。
“还是让人去打探一下,他们进展如何。”
另外两人也选择默许,李相洲便差人去镇抚司打探消息去了。
中司房,庆言一行人继续查阅卷宗,不断在地图上标志着,红色标识也不断的多起来。
庆言走到地图跟前,看着地图上显现出了标识覆盖区域,终于能实现犯罪地图学的侦查。
庆言拿来地图,再次运行起奇脉,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手拿炭笔,庆言不断的在地图上划着直线。
一旁众人都一头雾水,却没有出声打断,就连王千书都好奇的凑了过来。
一炷香后,庆言放下炭笔,额头上滑下豆大的汗珠,不断滴下。
庆言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帅的惊鸿一笑。
“栾老大,查查这个地方,越详细越好,记得保密,不要透露给任何人。”
庆言特意叮嘱了一番,怕他无意之中把消息透露出去,让别人先摘了桃。
栾玉录仔细查阅地图,在一张新地图上重新标注出了位置。
地点在京都城外,周柱更了解这地方情况,就主动揽下此事前去调查,拿起地图后转身离开。
“对了,王老,我还需要向你请教几个问题,麻烦你替我解答一下。”
庆言扭头,对着一旁围观的王千书知会了一声。
“什么事,你说吧,我知道的话,我尽量替你解答。”
王千书的目光飘忽不定,貌似有些心事。
“上次西域进贡曼陀罗花是多少年前的事,当时负责接受这些贡品的是什么人。”
王千书略微思索了一下,起身走向一旁。
庆言也没有着急,安静的等待着。
不到半炷香时间,王千书手拿一卷卷宗走了过来。
“这上面有记录,上次进贡曼陀罗花还是先帝时期。”
庆言接过卷宗,快速翻阅起来,看到上一次进贡进贡曼陀罗花,正是先帝驾崩的前一年。
之后,新帝登基,西域脱离大齐掌控,随后就没有曼陀罗花流入大齐。
庆言仔细阅读卷宗,自西域依附大齐以来,他们的贡品都是亲武卫所互送。
“亲武卫?”
庆言喃喃道,这个亲武卫自己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个时候周柱主动开口,虽然他官职不高,但是作为老京都人,阅历丰富。
这时候终于到了他人前显圣的时候了。
周柱清了清咳嗽。
“亲武卫,是曾经太子的私军,陛下登基后,亲武卫被拆分开来,亲武卫也成了京都的禁忌话题。”
周柱点到即止,也不愿意继续多说什么。
“难道这件事,还和太子,不对,和瑾桀亲王有关不成?”庆言抚摸着下巴说道。
在场众人,听到庆言说的话,都觉得头皮发麻。
在这里议论皇族家事,他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王千书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打断了庆言的思绪。
“还有别的问题没有?”
被这一打岔,庆言再次开口询问。
“锻造甲胄的材料,一般是通过什么途径运输的?”
产出锻造甲胄材料的郡县之间,都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而朝廷锻造甲胄的工坊,也都位于京都,便于朝廷管理。
“三郡的铁矿、秘银、皓石都是各自的漕运走水路运输到京都,再由工部接管。”
不管是什么时代,走水路都是最能节省成本的运输方式。
但是,走水路有一点不好,如果水流湍急的话,船只很容易倾覆。
庆言在心中感叹道。
“漕运!没错!问题就出在漕运!”
庆言的声音,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王千书有些不解,质疑道:“漕运有什么问题?”
“叛军用来锻造甲胄的材料,就是来自漕运。”庆言笃定说道。
“不可能,漕运运出的材料都有漕运使记录,陛下也会不时派出锦衣卫前往漕运衙门,一一清点账目。”
“那如果是漕运使和叛军勾结,是否有这种可能?”
王千书再次开口反驳道。
“不可能,漕运使是轮换制,每两年各地漕运使便会更换。”
听到王千书的话,庆言陷入沉思,王千书瞥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丝得意。
庆言抿了抿嘴唇,“那,漕运沉没的船只呢?朝廷是否核实过?”
一语中的,如同一道惊雷,劈进众人心中。
其中受到感触最深的,正是王千书。
无数的信息从他的脑中一闪而过,这些年运往朝廷的船只,在漕运中失去联系的船只,不断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颗豆大的汗珠从王千书的额头落下,渐渐的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裳,他的眼眶也变的愈发通红。
突然,王千书眼前一黑,身体不自主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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