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689章

作者:牛奶糖糖糖

  无人可用!

  就在这时,贾诩提醒道:“丞相莫忘了,汉中还有一匹丞相的‘千里驹’!蜀军擅谋……巧变、机智如张郃将军都在谋略上吃了大亏,不妨试试年轻人,敢打敢拼,反倒不为人所制!”

  呼……

  此言一出,曹操琢磨着有道理。

  他吧唧着嘴巴,轻声道:“孤怎么忘了这匹千里驹了呢?”

  当即,曹操展现出他雷厉风行的一面,“传孤诏令,下辨之战依旧是曹洪挂帅,曹休为骑都尉参军事,但私下里告诉子廉与文烈,此战由文烈总指挥,让他洪伯伯给他压阵!”

  说白了,就是曹洪挂个名,一切由曹休拿主意。

  再细致点,就是不让你洪伯伯失了面子,里子上都是你说了算。

  说到这儿……

  曹操还想提一嘴夏侯渊心心念念“支援”的事儿,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他在想,若是襄樊这边局势稳住了,再支援汉中不迟!

  就这样,西线战场的部署在曹操与贾诩的对话中完成。

  倒是贾诩,还有些顾虑,“丞相不可大意,倘若这样也挡不住蜀军的攻势,那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计略了!”

  “文和又要教孤毒计了么?”

  一时间曹操颇有兴致的抬眼望向贾诩。

  就在这时。

  “丞相……”许褚快步闯入衙署,连忙拱手递上一封信笺,“程先生的信笺从吴郡传回来了。”

  曹操接过信笺,扫视了一遍,不由得嘴角咧开,他笑了。

  一边笑,他一边将信笺递给贾诩,颇为欣欣然的感慨道:“这孙仲谋果然上当了,他真的派人擒了这凌统,哈哈哈,文和没有看错他,孤也没有看错他!”

  曹操说话的功夫,贾诩也把信看完了,他微微颔首,“世人言丞相生性多疑,可丞相的多疑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孙仲谋与丞相截然不同,他是因为‘疑’而恐惧,因为‘疑’而患得患失?他与丞相差得太远了!”

  贾诩的这一番隐晦的恭维并没有让曹操露出喜色,曹操轻抚了下那已然斑白的鬓发,声音沙哑的感慨道:“可他比孤要更年轻啊!年轻总是允许能犯一些错误的。”

  是啊,曹操与孙权他爹孙坚是一代人。

  孙权比他小二十七岁了。

  二十七年的阅历……曹操收获了多少阅历与成长。

  但孙权……无疑,现在的他,稚嫩的他,这个年龄的他还能有更多的可能!

  曹操感慨孙权,这是一个“下山的神”在看到“上山的人”犯错误时,发自内心的感慨。

  就在这时。

  曹操突然起身,他张了张口,却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沉默着面朝向墙壁,有些感慨岁月流逝,感慨岁月不饶人。

  他本想说的是……这边的战乱不平定,他如何能安心“称王”?

  如何能把“汉”向“魏”过度的手续悉数“办理”得当?

  如何留给后代一个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随时取汉儿而代之的机会!

  现在的曹操,他最迫切要的是办“房本过户”的手续了,不是在这里继续追求一统。

  他没有过多的精力耗在这里,他需要时间去做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事儿。

  当然,终究他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

  只是……

  一时间,因为曹操那复杂的表情,整个书房内的气氛也变得冷峻了几分。

  许褚凝着眉适时的补充了一句:“禀丞相,文远将军又在府门前,求见丞相……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贾诩也趁机转移话题,“文远将军还真是执着啊,这是第八次了……距离丞相提及的十次还差两次。”

  “不等了!”曹操突然一甩长袖,“孤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更何况,如今的时机已然成熟。”

  贾诩眼珠子一定:“丞相打算现在就用文远将军?”

  “文和。”曹操笑道:“你是聪明人,若是孤现在启用文远,那襄樊这边就有主心骨了,孙权那边也必定对凌统更加猜忌,那凌统也就必死无疑……”

  说到这儿,曹操背着手,“如此也算是替那些肥水大营,被烧死的我大魏将士们报仇雪恨了!”

  这话脱口,曹操迈着龙骧虎步就走出书房。

  步履厚重且铿锵——

  贾诩不由得深深的咽了口吐沫,他懂曹操的意思,曹操这是一箭双雕。

  这边用那华佗的女弟子激张文远生擒关羽;

  那边则完全顺着孙权的心思在引导,引导他一步步的陷入这“借刀杀人”的泥潭。

  这一刻,贾诩又一次深深的被曹操的攻心术所折服。

  话说回来,在攻心术上,曹操这辈子只吃过一次亏。

  就是那片刘备耕种的青梅与韭菜地里;

  就是那次“青梅煮酒论英雄”……

  曹操的攻心术输给了更善于藏心术的刘玄德,那才是两个高手的过招。

  一时间,贾诩神思良久……

  “诚然哪……”望着曹操与许褚疾步离去的背影,贾诩感慨道:“诚然……曹公与刘备都不再年轻,可孙仲谋比他俩……至少现在,还差的太远了!”

  ……

  ……

  重建中的洛阳城,向北不远处有一个“孟津”港。

  这里是各地运送石料、木材等一系列筑城之物往洛阳的一处水道,白日里人头涌动,摩肩擦踵,喧闹声不绝于耳,甚是喧闹。

  此刻夜深,喧闹声渐隐,取而代之的是一列列士兵的脚步声与铠甲的摩挲声。

  火把照亮了幽深绵长的民巷,夏侯惇的儿子夏侯楙背着手走过来对领头的亲兵说道:“父亲说要秘密进行,动作快点儿,别闹出太大的动静,引得议论纷纷!”

  亲兵笑道:“又不是头一回了,少将军放心。”

  说着转身一挥手,士兵们如狼似虎的冲进了民巷。

  夏侯楙站在巷口,很快便听见巷中传来哭喊叫骂声。

  区别于以往得胜时,士兵对周围百姓财务与妇女的劫掠,这一次竟意外抓的是“男人”,是“壮丁”!

  不多时,已经又士兵们从屋内拖出男丁,有的只裹着一块儿布,有的一丝不挂,拼命的喊救命!

  有的才刚满十五岁,种地谋生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遇到这种“飞来横祸”。

  有的媳妇追了出来,连连叫骂……可看到门外的火把,看到那么多兵士,又怯弱的躲了进去,生怕自己也被带走。

  要知道,劫掠走,带入军营中的女人是极其悲惨的。

  突然……

  巷子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人驰马急入,一鞭子撂翻了那名带头劫掠的夏侯楙亲兵。

  “都给我住手。”

  这驾马之人大声呼喝一声。

  亲兵挨了一鞭子,正要发作,可看清来人是四公子曹植后,连忙躬身赔笑,“原来是平原侯?”

  曹植满脸怒色的下马,“你们在干什么?朗朗乾坤,洛阳附近,这是公然劫掠么?我大魏没有王法了么?”

  说话间,曹植瞟过那劫掠的男人,不由得更是凝着眉,他压低声音,“真有你的,脸都不要了么?以往劫掠的还是女人与钱粮,现在倒好……连男人都不放过了么?你们好重的口味啊!”

  亲兵小声说:“平原侯冤枉我们了,我们也是……也是奉命行事。”

  曹植冷笑,“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等奇怪的命令?抓这些一丝不苟的男丁,你们要干嘛?劳军么?这又是何人才能下达如此慌缪的命令?”

  他再度环望左右,冷冷得道:“还不给我滚!”

  士兵们面面相觑,为难的看着曹植。

  突然,巷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夏侯楙大步走了过来,“原来是子健,我还以为是谁呢?”

  俨然,夏侯楙与曹植的关系不错。

  夏侯楙是夏侯惇的次子,他的夫人是曹操的长女,大名鼎鼎的清河公主。

  当然如果按照历史的话……

  后来这个曹操的宝贝闺女清河公主与小叔子设计谋害亲夫,这就是另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了。

  此刻,曹植看到夏侯楙也很惊讶,“子林?你不是在邺城大将军那边么?怎生来这司隶?还有,你这是作甚?”

  “看来,是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惹到子健了。”

  夏侯楙笑着走到曹植的身旁,不以为意。

  曹植愤愤的说,“子林,今晚的事儿就当我没看到,你快带着你的兵离开吧?劫掠男人,这等事儿若是传出去,我大魏宗室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离开?怎么离开?”夏侯楙把嘴巴贴到曹植的耳边:“这是我爹下令吩咐这么做的……”

  “那也不能!”

  不等曹植把话吟出,夏侯楙那细微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爹这么做,也是你爹秘密吩咐的……前线无兵,曹丞相让每郡征募出一千以上的兵士,每县征募五百以上的兵士,这司隶乃中原腹地,支援襄樊最是迅捷,一千、五百哪里够,我定下的都是三千与一千!他们征召不到,那我就亲自出马帮他们征召!”

  啊……

  曹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仁慈善良的他只是下意识的反问:

  “他们都是大魏的子民哪?”

  夏侯楙语气铿锵:“等那关家父子攻破了襄樊,直接北上取了宛洛,那时候……他们就不是大魏的子民了!就是那关家父子的矛与盾!”

  “可……”

  “没有什么可是的。”夏侯楙将曹植拉到一边,“我知道子健你宽仁,可现在不是宽仁的时候,襄樊局势间不容发,危如累卵,你也不想你修筑的洛阳城,到时候沦为那一对关家父子的行宫吧?”

  夏侯楙的话直说的曹植面红耳赤,他已经意识到这是抓壮丁的行为,更意识到这是竭泽而渔……

  他更想要阻止这一场“慌缪”的行径,可……可偏偏因为父亲的命令,因为襄樊的局势,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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