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奶糖糖糖
“盾阵,盾阵……”
当即张郃大声吩咐,只刹那间,从中军无数盾甲兵迅速的越过骑兵,将手中的方盾架起,一连两排……
数以千计的弩矢悉数射落在这盾牌之上,虽依旧能射杀少量曹军的兵马,但杀伤力削减太多,并不致命。
张郃心头不由得喃喃。
——『好一个张飞,哪怕醉酒,竟还部署这弩阵,部署这埋伏……只可惜,他终差我一招!没想到我早有准备吧!』
念及此处,张郃还颇为嘚瑟……
此番攻寨,越是遇到困难,这反倒让张郃越是安心,他精通于“巧变”之术,从不畏惧已知的手段,他担心的是诸如荆州那关麟突然施以的类似于那“燃烧罐”的攻击!
未知的攻击,才让张郃忌惮!
“诸将士,顶着连弩,向前攻——”
张郃指挥若定,有条不紊,看着魏军一步步的接近敌寨。
就在这时……
“杀呀……”
“杀……”
遥遥可以听到八蒙山入口的那一头传来震天的声响,遥遥可见……对面飞沙走石,俨然是数以万计的兵马来了,朝着张飞这大营的后方杀过来了。
张郃知道,那是两位夏侯将军的兵马。
“哈哈哈哈……”当即张郃嘲讽道:“我大魏援军已到,尔等已是无路可退,早早受降吧!”
没有张飞,如此局面,张郃感觉他已经能提前庆祝胜利了。
哪曾想,就在这时……
张郃面前的弩手悉数让开,从弩手之后,一队骑兵跃然而出,为首的大汉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
却不是张飞?还能是谁?
此刻的张飞一马当先,丈八蛇矛挺于胸前,那若巨雷轰鸣、如万马奔腾般的咆哮呼啸而出,——“到底是哪个?退无可退?”
张郃愕然一惊,忽然两侧树丛中呐喊声响起,无数伏兵钻出山林,羽箭、连弩、巨石纷纷而落,偏厢车阵依次摆出……
这下,魏军人惊马嘶,惨叫不止。
反观张郃,他所有的信心与胆气都在见到张飞的一瞬间,悉数坠入谷底……
他先是惊了,又是浑身颤抖,最后他怕了……巨大的担忧迅速的弥漫在他的全身。
不夸张的说,当他见证到张飞如今的状态,没有酒醉,威风凛凛,手中丈八蛇矛泛着凛然的寒意。
这一刻的张郃已经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张飞没有醉酒!
假的,都是假的……
张飞是在诈他!
当即,张郃大喊:“快撤,快撤!”
他带着残兵迅速的就往回,往八蒙山上跑……只是他跑的快,骑兵跑得快,可那些盾甲兵,那些步兵就遭了殃。
被擂木、巨石、弩矢射杀的不计其数,自相践踏的也不计其数。
反观张飞,他的丈八蛇矛指着张郃,昂然说:“张飞在此,鼠辈张郃,快快下马受降,饶你不死!”
张郃绝望的看着张飞,又看着就要逼近他的雷铜、张苞……他破口大骂:“张飞小儿竟敢唬我?”
张飞却颇为嘲讽的朝他吟出一句:“兵不厌诈这四个字都不懂,当个狗屁的将军!”
兵不厌诈……
这四个字本没什么,可从张飞口中吟出,那就截然不同了。
张苞与雷铜已经杀至,张郃眼看就要被阻拦……身旁的韩浩迅速的挺刀来战……替张郃挡下张苞与雷铜的两枪……
“张将军快走,我来殿后——”
张郃深深的望了眼韩浩,一狠心,带着骑兵呼啸撤退。
韩浩如何是张苞与雷铜的对手,不过四、五个回合,韩浩节节败退。
张苞知其高义,没有下死手,只是劝道:“曹贼值得你卖命?”
韩浩慨然道:“夏侯大将军于我乃知遇之恩,为其死战……虽死无憾……”
他注意到张郃与魏军已经跑远,他也注意到他身边负责殿后的兵马已经很死的差不多了,就连他自己的大刀也给打没呢。
当即韩浩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张苞冷冷一笑,挺着蛇矛准备与他继续交战。
不料……这韩浩的剑竟然横在颈间一刎,而后栽下马来,发出沉重的声响……这下,张苞不由得有些失神。
雷铜也注意到因为这些殿后的“死士”,张郃已然逃远,于是翻身下马,走到了韩浩的面前,惋惜的叹道:“曹魏竟有如此良将忠臣,可惜……”
张苞颔首,不过很快,他就抬起头来,望着张郃逃窜的背影,感慨道:“可惜不曾擒获那张郃!”
说到这儿,张苞生出了几许疑窦,他连忙问:“我爹呢?”
是啊……
方才张飞似乎就漏了个面儿,否则……他若是冲上来,这韩浩岂能抵挡得住一个回合,自然……就不会有张郃逃出升天!
“我爹呢?”张苞左右环望……还是没找到张飞。
雷铜却是连忙解释道:“少将军稍安勿躁,三将军无恙……只不过,从一开始起,三将军在这八蒙山布下的就是一前一后两个埋伏!既退张郃,又诛夏侯……”
啊……
张苞的眼睛瞪大到几欲崩裂而出。
我心里想的就是——『我爹……还能布下两个埋伏?这、这、这……他这何止是开窍了?简直是……是开……开……』
话在脑袋里,可张苞就是想不出能够形容他此刻心情的,也形容他爹的辞藻。
或许更精准点儿,应该用“开挂了吧!”
反观雷铜,他深吸了一口气,环望此间战场,感慨道:“张将军说了,这张郃被困在八蒙山,不过是一只困兽,他跑不了,这次的目标其实是曹军的荡口寨,是夏侯尚、夏侯德,也是宕渠……是三巴!”
说到这儿……雷铜的语气怀揣着的是深深的佩服。
他才是最了解这位张三爷全盘部署的人。
也正因为如此,他方才对这位传言中“鲁莽”、“有勇无谋”的三将军深深的佩服,在智谋上,在布局上,在攻心上,在心智上深深的佩服!
或者……
可以再重一些,是深深的折服!
……
……
荆州,襄阳城。
关麟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内,他在冥想。
其实,今日是黄忠、黄月英、夏侯涓抵达江陵的日子,关麟在襄阳城,故而也不用去迎接。
倒是……张星彩已经去了,这让关麟身旁突然就少个磨墨的小姐姐。
平时的时候,张星彩老在身边也没觉得什么,现在看来……多少感觉心里还有些空落落了。
当然……
空落落只是一时的,关麟此刻冥想的是“弓”!
没错,就是弓,弓箭的“弓”!
说起来,在三国中,用弓的高手很多,关麟要排个前十名的话,从低往高,分别是姜维,这伙计能接住郭淮射过来的箭,然后再将郭淮射死;
然后是魏延,汉中之战,这货能射掉曹操两颗大牙;
再往前是一箭射中甘宁前额的沙摩柯,是射杀凌操、黄祖、蔡埙,射伤乐进的的甘宁,是徐晃、是关兴、是赵云!
可要论弓技最强的,那无疑就三位——吕布、黄忠、太史慈!
吕布是辕门射戟,黄忠是百步穿杨,太史慈是猿臂善射……
不过,现如今吕布与太史慈都凉了,当今世道上,弓法首屈一指的……只能是黄忠了。
也正因为如此,关麟琢磨着,黄忠的好弓法若是配上一把超越这个时代的“好弓”,那岂不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
那岂不是又能带给蜀汉无限可能!
所以……关麟是有打算送一张强弓给黄忠的。
当然,关麟也有点别的目的,都是蜀汉阵营的,这位黄老爷子又是五虎上将之一,还跟老爹关公战长沙过……
关麟还是想与这位老将军处好关系的。
退一万步说,如果能让黄忠的箭法配上好弓,那在整个战场上也就多了一种打法,一种可能性!
故而,这“好弓”的制作,关麟已经琢磨几天了。
说起弓来,他比弩最方便的一点是灵活,诸如“连弩”的射程太短,“蹶张弩”射程长,却需要用腰腿使力,更需要以弩阵为单位,进行杀敌!
论及灵活程度,根本无法与弓相提并论。
说到底,弓……还是灵活,还是射的远,还是射程与灵活的结合,是可以随便调整位置,更容易做到出其不意,万军取首!
当然,这些都是理论……
真要去绘制这弓的图纸,关麟难免要考虑到历史上的几大神弓。
比如吕布的龙舌弓;
比如薛仁贵的震天弓;
比如项羽的那一百多斤重的霸王弓!
“如果是弓的话……”
冥想了许久,关麟吧唧着嘴巴,小声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弓最大的弱点唯有两个,一个是命中率受到距离的制约,距离越远越不容易命中,二是距离太远,杀伤力也会降低……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
关麟学会物理,知道这是阻力的影响,除此之外……远距离的命中率还得与诸如风向结合在一起。
这就出现一个全新的问题,哪怕是能够更多储能的复合弓,关麟设计这弓的初衷是优先距离,还是优先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