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奶糖糖糖
噢……
听到这儿的关麟恍然大悟。
——『好一个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啊!』
关麟感慨道:“也就是说……这所谓的‘鹦鹉’已经从内部被老黄你给瓦解了?”
“不是我,而是你小子啊!”黄承彦只是笑着回答……“若没有你救济那些乞丐,若没有你开办工房,大量招募女工……就下这乱世中的一个个可怜人,如今,怕这‘连弩’被盗一案还被蒙在鼓里!‘鹦鹉’与‘温姑娘’尤在暗处。”
听到这儿……
关麟不由得感慨,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吧。
果然哪,“好人会有好报”。
这话,放之古今,放止四海而皆准。
不等关麟反应过来,黄承彦的话再度传出:“就在刚刚,传来消息,那位温姑娘在得胜桥下的一处茶摊?”
“哪处茶摊?”
“就你经常喝茶的那处!”面对关麟的询问,黄承彦的话愈发的一丝不苟,“好一樽毒茶呀,她是要用你来跟老夫换她的解药……”
懂了!
关麟一下子全懂了。
尽管不知道,究竟是丐帮查到的消息,还是那位鹦鹉内部的杀手传回的消息,但是大体的脉络已经罗列出来了。
简单点说,就是北方有个杀手组织叫“鹦鹉”;
鹦鹉的主人叫“温姑娘”;
而温姑娘不知为何要偷取连弩,恰恰不小心中了暗器,身中剧毒;
最后把主意打到他关麟头上了,妄图让他中毒,然后交换解药。
这么算,今日这得胜桥下的茶铺可谓是“龙潭虎穴”啊……关麟又要入“虎穴”了!
听到这儿,关麟朝黄承彦一摆手,示意走了,要去“入虎穴”了。
连带着,关麟特地吩咐部曲告知那茶铺的掌柜,就说他关麟正午后就去得胜桥听书,让茶摊掌柜提前清场。
也正是因为这事儿,耽搁了去送张三叔……
惹得张星彩一脸的不高兴,满满的小情绪。
而直到来这茶铺前,关麟才将张星彩与士武私下里喊到一边,告诉了她们真相。
张星彩听到这个后,才知道误会了关麟。
满满的小情绪瞬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蠢蠢欲动,这位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儿大的主儿,她又能打架了。
士武则表示,他可以直接将这所谓的“温姑娘”擒住。
关麟倒是不忙,部署了一番。
这才有了他与士武、貂蝉、诸葛恪进入茶铺中。
貂蝉与诸葛恪不明所以,还问着有关“吕布”的生平、事迹的事儿。
而这中间,士武的余光始终盯着灵雎,她但凡有所动,士武一定会抢先一步将她制服。
而张星彩则带着部曲,在丐帮中人的指引下,悄悄的将外围的杀手,悉数拿下。
就在关麟侃侃讲述吕布的生平时……
“都老实点儿……”
如今,茶铺对面巷口中,张星彩与一干部曲正将这些杀手团团围住,挨个绑上手脚。
张星彩多少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在一干乞丐的指引下,这也太容易了吧?
反观此刻的关麟……
面对灵雎问询的“为什么”时……
他只是淡淡的一笑,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来……
此刻,外面尤自是寂静一片。
俨然,因为关麟对吕布颠覆性的讲述。
这等言之凿凿,有理有据的对吕布的“平反”,尤自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过得许久,王粲方才心悦诚服的一躬身:“我本著《英雄记》,以为对天下英雄了如指掌,可不曾想,今日方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愧是就连关公都要忌惮三分的关四公子,今日一观……名副其实,在下王粲心悦诚服……”
说到这儿,王粲深躬拱手。
其实,他来到这里后,很快便知道,眼前的这位便是在整个荆州“赫赫有名”的关四公子关云旗……
也是即将赴任的江夏太守。
照理说,是王粲的顶头上司了,可王粲见关麟这么年轻,故而也想试一试他。
如今,试也试了……
——好一张诡辩之口啊。
——好一番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的话呀。
关麟倒是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大度。
“明明是王兄说书,怎生变成我是主角了……都散了,散了吧……今日怪我,倒是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了,接下来的时间还是还给王兄,这三英战吕布说的正精彩呢!”
关麟连忙道……
“不敢,不敢!”王粲拱手。
他自然听出了关麟的意思,再三拱手后,当先离开……而随着他回到得胜桥的说书台上,原本围拢在这边的一干百姓也纷纷回到了得胜桥旁。
只不过……
此刻再听那“三英战吕布”,多少添得了几分对吕布的“同情”与“钦佩”。
他也曾是边陲的保护神哪!
他也曾是并州狼骑的信仰啊!
他也曾守护着每一个汉人哪!
这样的人……纵使他在纸醉金迷中沉沦了、迷失了……
又能否定他曾经的光荣与过往么?
看着这些百姓表情中的凝重,貂蝉是深深的感动,他再望向关麟时,目光又变了……感激之情溢于这眼芒之中。
其实灵雎心头也很感动,只是……因为她与关麟的对话,因为她感受到了周围的虎视眈眈……她根本顾不上这些感动。
而随着王粲与百姓回到那得胜桥说书台处,关麟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了灵雎的身上。
“坐!”
诸葛恪与貂蝉一头雾水。
为何云旗公子要让一个茶铺的女子坐下呢?
“请——”士武却伸手示意灵雎,让她坐下。
灵雎只得坐下,她眼神复杂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关麟浅浅的感慨道:“昔日祢衡一篇《鹦鹉赋》,其中有这么一句,‘惟西域之灵鸟兮,挺自然之奇姿’,人们只知道‘鹦鹉’那镶满的五彩缤纷的羽毛很是漂亮,却不知道西域的鹦鹉食肉啊,鹦鹉的爪牙也异常凶猛啊!”
言及此处,关麟语气加重,“北方杀手组织‘鹦鹉’的头目——温姑娘,不妨,姑娘来说说,这‘鹦鹉’是不是凶猛异常呢?”
关麟的话让貂蝉,让诸葛恪一惊。
也让士武更加谨慎,他几乎就站在灵雎的身侧,手按在刀柄上,他虽没有听说过鹦鹉这个组织。
但……能作为一个杀手组织头目的,还是一个这般年轻的女人,料想不会简单。
灵雎眉睫一跳,眸中闪过一道如刀锋般尖锐的亮光:“你知道这么多,定是鹦鹉内部有人泄密?原来……原来是有内鬼!”
关麟瞟了他一眼,未曾理会,仍是温言细语的对她道:“这个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你费劲千辛万苦,不惜深夜潜入沔水山庄,不惜中了暗器,身中剧毒……也要偷得的那连弩?能让鹦鹉的‘女主人’如此大动干戈的,你究竟要杀谁?”
灵雎眸色幽深,语音中寒意森森。
“我不会告诉你的!”
别看灵雎嘴上坚决,可内心中却是波涛汹涌的厉害。
——『为什么是你……是你为我父亲平反?为什么你……你会是关羽的儿子!』
灵雎的心头挣扎的厉害。
这一刻,诸葛恪与貂蝉已经听懂了此间发生的一切。
诸葛恪惊骇于,他在云旗公子的身边,却……却对云旗公子布下的这个局一无所知。
貂蝉却是微微抿唇,满眼都是对这个十五岁清丽脱俗女孩儿的深深同情。
——『想必,她也是个可怜人吧?若是有父母教导,怎么会……会成为一个手上染血的杀手呢?』
貂蝉生出的是作为一个母亲深深的同情与感同身受。
“呼——”
反观关麟,他轻呼口气,“不说是么?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
这话中带着几许威胁。
“哼……”哪曾想,灵雎一声冷哼,“你以为你是谁?”
随着一道声音,灵雎指缝间的刃片抬起,双脚点地,猛地起身,胳膊顺势向身侧一划。
刃片极是隐秘,隐秘到正常人若是伸手隔档,那手指都有可能被瞬间割去。
偏偏,曜日下,刃片的精芒泛出的丝丝冷光,让士武意识到了什么。
……他多年习武,嗅觉敏锐,他立马意识到了危险,他骤然回身躲过,继而迅速的拔出佩刀,一道寒光刺来,灵雎不知从何处摸出了匕首,与士武的刀相交。
诸葛恪连忙护住了关麟。
而灵雎的匕首与士武的刀瞬间就擦出了几点火花,两个高手交手数招,刃风凌厉,刀锋与刃片交映,灿如飞雪!
“你功夫不错,但正面交锋,你不是我的对手,速速投降,饶你不死!”
士武回刀横在胸前,挡住了灵雎凌厉的一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