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251章

作者:牛奶糖糖糖

  父亲是在用行动为他上有关“忠义、孝道”的最后一课!

  始终,在父亲诸葛瑾的眼里,他先是东吴的臣子,后才是他诸葛恪的父亲哪。

  呼……

  呼……

  粗重的呼气声传出,诸葛恪只觉得胸腔中跌宕起伏,他好像突然就悟了。

  他,诸葛恪,既已过继给二叔诸葛孔明。

  那他就是刘皇叔的臣子,一切行为,都要站在刘皇叔的立场上!

  那边厢,周围一个个“报官”的声音。

  张仲景的大弟子王叔和一副慌了神儿的模样。

  他只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医者,他哪里遇到过这种事儿。

  师傅卧床不起。

  两位师弟被抓走……千斤的担子悉数压在了他的身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诸葛瑾还在推波助澜,“报官,王先生,振作起来,我们这么多人支持你,跟你一道去报官。”

  王叔和挠着头,“我……我已是心乱如麻,我……我实在不知所措。”

  他疯狂的抓着脑袋,整个人就像是癫狂了,疯了一般。

  ——“我去!”

  就在这时,一道清丽的女声从人群后传出。

  却见貂蝉快步走来,她的面颊果然、坚决。

  她目睹了方才发生的一切。

  为了师傅,她……她必须站出这一步。

  ——“我……我是家师的义女,被抓走的是我的两位师弟,我……可以……可以去报官!可以去讨这公道!”

  貂蝉的声音再度传出。

  她的样子变得无比坚决。

  一时间,所有人拥簇着貂蝉,浩浩荡荡几十个人就往长沙郡衙署的方向行去。

  倒是诸葛瑾……他没有去。

  他深深的呼出口气,像是一下子,如释重负一般。

  诸葛恪走到他的身边,“父亲的目的达成了吧?”

  儿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惹得诸葛瑾一怔。

  他连忙转过头,直视着儿子的目光,眼芒中多出了几许警惕。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他一摊手,淡淡的回道:“父亲的目的达成了,可吾儿的任务却才刚刚开始啊!”

  这一番话……

  有父子间的深情,却也有父子天各一方、各为其主的决绝!

  ……

  ……

  日已西垂,暮霞灼灼。

  貂蝉站在长沙城衙署门前徘徊等候,一干“义愤填膺”的正义人士也守在这边,要为她作证,倒是那诸葛瑾溜得是无影无踪。

  那个进去禀报的守卫出来,貂蝉眼中一亮,凑上前去,却听得那侍卫冷色说道。

  “这么晚了,明日再来吧,廖太守已经歇了。”

  貂蝉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请大哥再为我通报一次,就说……就说,是关家公子掳走两位师弟,家师又身患重疾,不能听到这般事……唯独请太守老爷为小女子做主,放回两位师弟!”

  貂蝉的话脱口,一干人纷纷涌上。

  “是啊……是啊……”

  “我们在这儿等了两个时辰?怎生说不审就不审?”

  “这总得有个说法不是?”

  守卫心头暗道:——『若非关四公子,这案子何止审了,怕是早都结了。』

  心中这么想,却不能明着说,守卫抬高了嗓门。

  “你们以为这是饭铺啊,想进就进,想什么时候做主就什么时候做主?长沙城大大小小这么多事儿,哪一件不得太守老爷做主?快走,明日再来,要不我把你们统统扔大牢里,先打一顿板子!”

  貂蝉无奈焦灼之下,忽然看到府门前立着一面鼓,挂着的一面钟。

  说起这衙署门前,钟鼓的设立,还有个小典故。

  那是当年刘邦当上皇帝不久,他的侄子就仗势欺侮一位民女苏小娥。

  当时,街上有位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看不惯就与皇侄动起手来,失手将皇侄刺死,皇族自不会放过那名男人,就将他关押了起来,还被判了死刑。

  受到大汉帮助的苏小娥,决心为男人昭雪,可那时候的官府哪里有喊冤的地方,于是,苏小娥想到一个妙招,她和妹妹各持小鼓与小锣,两人跑到衙门前猛力敲击,还连连大喊冤枉。

  此事最后闹得人尽皆知,传得沸沸扬扬。

  连刘邦也知道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见义勇为的男子被无罪释放了。

  而从这时候起,各级官署大门就强制必须设置一鼓一钟。

  大汉朝廷还规定,钟鼓一响,官员必定得上堂,以利民显德政。

  击鼓鸣冤也就是从这个时候传了下来。

  当然,汉末礼仪崩坏,这等“击鼓鸣冤”的制度在许多州郡都名存实亡。

  可北方的曹操便设有“登闻鼓”,登闻鼓越是起源于魏晋。

  刘备与诸葛亮匡扶的则是汉室。

  自然,汉朝的一切制度,均予以在荆州与西川延续。

  自也包括这“鼓”。

  (Ps:未必也叫登闻鼓,权且以这个名字称呼。)

  此刻的貂蝉大步上前,在那些“好心人”的帮助下,她拿起鼓槌,猛敲起来。

  守卫徒然一惊,追过去要与她争夺鼓槌,大斥道:“你干什么?”

  一干“好心人”却拦住了守卫,貂蝉继续旁若无人的击鼓,她一边说,“民女不为讨公道,只求……只求关四公子放人!”

  一时间,金声玉振的鼓声一直传入衙署之中,也震荡于整个长沙城的天穹。

  ……

  衙署内,长沙太守廖立与关羽的主薄廖化均听到了这鼓声。

  此前,早有侍卫将“捞刀河”畔,“罗汉庄”旁,张家庄入口处发生的一切悉数告知。

  ——其一,关麟不顾张仲景的病症硬闯张家庄,还在村庄的入口大打出手……

  可谓是怨声载道。

  ——其二,这闯了也就闯了,打了也就打了!

  偏偏这位关四公子还不解气,最后又把张仲景的两位弟子带走,还关入官府的牢狱。

  这就不是怨声载道了,都有点天怒人怨的味道了。

  甚至最后还大言不惭,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官府中人问起来,就说是我关麟关的!”

  这话是能说的么?

  能把“官官相护”表现的这般张扬么?

  这让百姓怎么看。

  ——还有王法嘛?还有律法么?

  廖立的脸色早就是青一阵、紫一阵,他是从跪坐到站起,从站起再到跪坐,整个人都快憋出内伤了。

  “公渊(廖立)打算如何做?”廖化的脸色也很难看。

  廖立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一边闭目,一边听着这鼓声,意味悠长的说道:“我查过长沙郡的郡治,足足有十五年,长沙郡都无人敲出过如此铿锵的登闻鼓声!”

  就在这时……

  有文吏禀报道,“禀太守,西牢狱已经被关四公子接管了!其中罪犯一律转移到其余牢狱,诺大的西牢狱,如今唯独关押四公子新抓捕的杜度、韦汛二人!”

  “如今,四公子的一干部曲就守在牢狱处,不许任何人接近!”

  这……廖立惊了。

  ——『好一个横行无忌啊……』

  不夸张的说,若不是廖化在这儿按着他,他早就杀出去了。

  豁然起身……

  廖立又、又、又一次站了起来,他朝着那文吏骂道:“他说接管?你们就让他接管哪?他虽说是关公之子,可官职不过江陵城的贼曹掾吏,怎生能管到我长沙郡的牢狱上来?”

  廖立就要爆发了,他已经顾不得廖化这边,当即就要往外走。

  案子不得不压下来。

  他……忍了。

  登闻鼓,要他无视……他也忍了。

  可现在,关麟已经肆无忌惮到把长沙城的官署,当他自己家后院了么?

  那西牢狱里的罪犯,他说转移就转移;

  那诺大的西牢狱,他说接管就接管!

  这已经不是律法与王法的问题了,这是完完全全不把他廖立当个太守啊!

  “前面领路……带我去!”

  廖立一声吩咐,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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