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奶糖糖糖
要知道,最后论及功勋,自然是攻破洛阳的更大。
——『关云长……你特喵的这是阴我?这是抢我的功劳……』
傅士仁是生意人……生意人最讲究的就是“不能吃亏”……
当即,傅士仁也顾不上回答关平,他吐了口吐沫,拔出了方才因为激战……尚且插在肩头处的一柄细小的断箭。
谁也没想到……傅士仁竟然中箭。
刹那间,他的肩头处鲜血淋漓,可他的另一只手却将那本意收回刀鞘的佩刀再度拔出。
继而……在那满是鲜血的肩头的映衬下,他发出怒吼,“想一辈子荣华富贵的,想当刘皇叔第五个兄弟的,都跟老子冲,黎明之前……杀至洛阳!”
随着傅士仁的话,这一支得胜之师迅速的再度集结,他们有马的驾马,无马的迈步,自东岭关起……急行往洛阳方向前去。
看起来……
傅士仁的鼓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与成效,想当刘皇叔第五个兄弟的兵士,还真不少——
……
天穹之上。
关羽与徐庶在一艘热气球下的藤筐内。
徐庶手握千里望,望向那被无数火把点亮的东岭关,还有……那忽然又再度集结,就要向北急行的傅家军。
徐庶不由得感慨:“想不到傅士仁竟是如此英勇,他的傅家军也是如此这般的能打胜仗……”
“呵呵……”听得徐庶这么感慨,关羽笑了,他淡淡的笑道:“元直还不知道?如今傅家军的军饷几何吧?”
“怎么?”
“如今,每个傅家军的兵卒俸禄足有关家军的两倍之多,若是先登,则额外再赏赐百金,一个人头……则可以兑换十匹布绢!三个人头,赏赐民宅一处,十个人头则可以兑换十亩良田……”
这……
关羽的这一番话让徐庶惊诧,震撼不已。
他不由得反问:“这位傅将军如此富有且慷慨么?似乎……从曾经的经历来看,他并不是一个慷慨的人……这多少有些意外啊!”
“意外么?”关羽摇了摇头,“以往,我也意外,可他是云旗的大哥呀,这两年来,云旗可没少帮他赚到,这些区区军饷对于他而言,料想不在话下……不过,襄阳城是他打下来的,许昌城也是他打下来了,还有如今这东岭关,哈哈……元直不妨猜猜,我想到了什么?”
“什么?”徐庶仿佛一眼就洞悉了关羽心中所想,但他不点破,主动发问。
关羽笑道,“吾这关家四郎说的一句话最为贴切,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磨推鬼,一旦赏赐、俸禄到位了,就是一支再羸弱的军团,再不思进取的将军,他们也能焕然一新,迸发出从未有过的潜力与战意……”
听得关羽的话,徐庶更添感慨:“好一个,有钱能使磨推鬼……云旗还真是有办法,会用人,懂如何用人……”
“哈哈哈哈哈……”听得徐庶夸耀儿子,关羽不由得放声大笑。
只是笑着笑着,他的目光又望向了西北方……
那是洛阳的方向。
那里有北邙山的大火,有洛阳城的一片混乱……
除却这些……那里还有曹操的项上人头人头!
一想到这里,关羽的眼眸凝起,眼芒中杀气四溢……
是啊,如今……距离那华容道已经快十年了,那一年他关羽放走了曹操,这是恩义两清不假,却也让他欠了诸葛孔明的人情,欠了大哥刘玄德一份忠义……
这一次,华容道失去的,他关羽势必要收回来。
心念于此,关羽抬手指向西北方向,他颇为郑重的说,“元直,洛阳就要到了,以你之见,如今洛阳混乱,那曹贼若要逃遁,会逃往何处?”
这……
徐庶不由得揣起下巴,陷入了短暂的沉吟与深思。
……
……
“跑?你让孤跑?”
大火中的洛阳城,魏王宫的宫阙前,曹操的脑袋从冰水中拔出,他发出震天动地的嘶吼。
说起来……
之所以曹操要将脑袋迈入冰水中。
是因为当此情形之下,曹操必须要控制住头风的痛楚。
一时半刻,他找不到医官,也信不过医官,那么……只剩下用这个最快捷,却也最是“饮鸩止渴”式的方法:
——把头迈入冰水中,让冰水迅速的降低头风的痛苦。
当然,之所以说这是“饮鸩止渴”,是因为……每一次这种方式,缓解疼痛倒是缓解了,但……这会使得下一次头风发作的更加频繁,也更加痛苦。
然而……现在的曹操顾及不了那么多。
至于他嘶吼,则是因为……就在此时,因为愈发感受到局势的不利,许褚提议要带曹操离开魏宫,逃出洛阳……暂时避祸,待得局势稳定,再度回来这边。
可……曹操怎么可能跑?怎么可能离开洛阳?
“当年董承叛乱、伏家叛乱、马腾叛乱时,孤的处境比今日凶险百倍,可那时的孤都未曾想过逃出一步?今日……不过是蝼蚁小贼?不过是城中纵火的小把戏?怎么?孤会怕么?哼,只要孤在洛阳,这洛阳城……乱不了!”
听得曹操这般笃定的话……
许褚索性不再劝曹操,他只是大声吩咐,“所有虎贲军听令,此间宫殿外围五百步,无法报出口令者,立斩——”
“喏……”一干虎贲兵士齐声应喝,然后就纷纷跑来,各自守好各自的位置。
这些膀大腰圆,异常魁梧的虎贲军将士,他们昂然伫立的身形,让人望而生畏……
恰恰就在这时。
许多队伍从魏宫的四处窜出,他们或是十五、六人,或是二十一、二人,他们不约而同一般,均是朝向大魏正宫宫廷的方向前进。
自是有虎贲兵士拦下他们。
“口令——”
“猪肘——”
“这位壮士,我等是校事府中人,得程昱先生令,前来此间增援,于此魏宫中,护卫大王周全——”
……
……
第617章 这一眼,或许就是永别——
猪肘——
当这个口令吟出的一刻。
无疑,这些森严伫立的虎贲兵士有了那么一丢丢的松懈。
毕竟,校事府与虎贲军同为魏王曹操手下的两支心腹兵马,这种时候,由双方共同护卫魏王的周全,这点……并无太大的问题。
“既是校事府的兄弟,那么……进去吧,大王在太极殿,若要向大王请示,就去那里……”
一名虎贲军的首领吟出一句,然后就示意一干兄弟,收起武器让开一条道来。
“多谢……”
这支白衣部队为首的男子也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向身后的同伴一挥手,登时……一干“白衣校尉”鱼贯过了宫门。
可……变故就发生在他们进入的刹那。
这是虎贲兵士防护最松懈的一刻……
却见得这些白衣校尉与虎贲兵士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们不漏声色的抬手。
虎贲兵士本以为是行礼……
可没曾想,他们的衣袖中,一枚枚暗器突然射出,动作迅疾如风!
这般近的距离,这般突如其来的攻势,再加上毫无防备的虎贲兵士。
伴随着暗器破空之声,寒芒乍现……一枚枚刃片,袖箭、飞刀快如闪电,几乎在瞬间便穿透了虎贲军的防线。
这些守卫宫门的虎贲兵士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这突如其来的暗器所击倒……血从他们的脖颈、面门中流出,在身子猛地抖动了几下后,多数已是失去了知觉。
“你们……”
“怎么……”
也有幸运的,比如那虎贲军的首领,他幸运的避开了暗器,他惊呼出声。
可接踵而来的……是一柄柄软剑,这些软剑本是栓在这些“白衣校尉”的小腿之上。
譬如当年,曹操征徐州,吕布偷袭曹操的兖州时,便是让手下死士用“诈降”的方式,以这等“软剑”胁迫住夏侯惇,以此攻陷濮阳。
同样的“软剑”,这次的对象换做是虎贲兵士,这次出手的也远比那一次的死士更坚决,更果敢。
不等这虎贲军的守卫发出声音……
“唰——”
一道道绝情的剑影乍现。
伴随着“啊——”的一声哀嚎响起……
只见……那些躲过暗器的虎贲兵士,悉数被软剑抹过脖颈,然后伴随着“咚咚”的声响,他们已然是倒地不起。
这次的突袭、刺杀……第一步——大获成功!
而那队发起攻击的“白衣校尉”则没有分毫留恋……
他们迅速消失在了宫门处,只留下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和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身影。
然而,类似于这样的行动,在这一刻,在整个魏宫之中,在许多处上演……
“啊……”
“你们……”
诸如此类的声音从一个个虎贲兵士的口中吟出。
他们哪怕死也不清楚,这些“刺客”是从何而来?这些刺客……为何又能对上他们的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