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1104章

作者:牛奶糖糖糖

  反倒是关麟,夜里不睡觉,来这里装神弄鬼扮神棍。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左慈与葛玄!

  道!

  无论是丹鼎,还是正一,都是三兴大汉过程中,必须去争取的!

  现在对于左慈而言,他致力于发展道教,那关麟就替他找出一个“显而易见”又“呼之欲出”的敌人——佛!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

  ……

  安陆城西五十里处,一处山洞之中。

  “啊,呃……呃——”

  “疼……疼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不断的响彻,是张方。

  在医者为他处理那断掉的小臂时,他浑身上下传来的是阵阵剧痛,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

  哪怕已经如此……

  可他仅存的理智,让他想到……他们还在逃亡,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这样会招致追兵。

  也正是基于此,他的嘴唇紧紧的咬住,努力的不发出声响。

  然而,痛苦太过强烈,时不时地从他喉咙深处漏出几声嘶鸣。

  这些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但又被刻意压低,变成了一种沉闷而令人心碎的呜咽。

  曹丕蜷缩着身子,蹲在山洞的一角。

  整个洞内的光线昏暗而沉重,仿佛曹丕也在承受着与张方相同的痛苦。

  墙壁上斑驳的阴影似乎在默默注视着他,见证着他的挣扎和隐忍。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他和张方那心心相连的痛苦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无声地传唱。

  就在这时。

  朱灵从洞外走入,他走到曹丕的面前,看着颓然的曹丕:“公子,已经安排好了……从这里向西北,过了一个山头就到了南阳的边境,臧霸将军会带泰山军在那里接应你、我……事不宜迟,趁着荆州兵还没有追来,咱们现在就动身吧。”

  朱灵并不知道张方的真实身份,只道是曹丕的一个忠心的仆从。

  他很敬佩,这样突发情况下,还能不顾一切为主子挡刀的行为。

  可同样的,按照常理去推断,他不可能因为治疗张方这么一个仆从,就延缓逃亡的时间。

  只是……

  曹丕依旧是一副颓然的模样。

  宛若根本没听到朱灵的话,或者是……他听到了,但他不想张口回复。

  “公子……”朱灵的声调添加了几许深重,“你得振作起来呀,你可知道,现如今……外面有多少人在搜捕你、我……你便是不为我考虑,也得替我手下这几百亲卫想想吧?他们忍辱负重,待在荆州……他们的家小都在北境啊,他们是不想回去么?他们是不敢回去,他们是等着戴罪立功回去,子桓公子啊……你就是不为自己考虑,这么多人……大家一个个归心似箭,你就行行好,帮帮大家伙儿吧!”

  朱灵展现出了一个被迫降敌却卧薪藏胆,只等时机……立下大功后,迫不及待的要返归故里的硬汉形象。

  他的面颊上每一寸肌肉都在抖动,显然,他的这一番话发自内心。

  而这一番话总算唤醒了曹丕,让曹丕抬起头来,“朱将军,我不能走啊……张方是因为我才断了一条小臂,现在他如此情形,我岂可弃他而去?何况……你带我回去,你自是立下功勋,可我呢?我又要作何自处?”

  “一个……致使大魏损兵折将,丢城陷地的公子,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间接使得东吴亡国,使得那关家父子占据江东,与父王南北对峙的公子?我……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去啊!我若不立下了些许功勋,我宁死……也不离开这边!”

  听着曹丕的话,朱灵急了,“可公子……你……你若不回去,我们都会陷于这危险之中!在这等危险中,你、我……你、我什么都做不了啊!”

  是啊……

  回去是无能的公子,是没有脸面的儿子。

  可留下来……戴罪立功?说说容易!可做起来……何止是万般艰辛?

  再加上……他们的行踪已经暴漏!

  朱灵的叛逃已经暴漏,可以说……曹丕可操作的空间已经被无限的压缩。

  可……哪怕如此,曹丕的表情一如既往,他凝着眉,沉着脸,不再发出一言。

  “唉……唉……命都保不住了,还那么在乎世子的位置么?”

  看着曹丕那决然的模样,朱灵无奈的一声咆哮,他展现出了一副“日了狗”的心境,他歇斯底里一般的将脑袋摔向另一边,像是对前路……充满了“无奈”与彷徨。

  沉默……然后是良久的沉默。

  在这个昏暗而寂静的洞穴里,空气中仿佛突然就弥漫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气氛……

  除了朱灵粗重的呼气声,只剩下张方那偶尔传出的痛苦的嘶鸣。

  良久,良久之后,朱灵的眼眸一动,他像是骤然想到了什么,再度转过身面朝曹丕。

  他问曹丕:“子桓公子,你想要立下怎样的功勋?”

  这……

  曹丕顿了一下,然后开口,“若是能想办法得到那四方山‘白磷’的提炼方法,那于父王而言,我无疑是大功一件,足以将功折罪……只是,我的行踪被发现,这证明……父王派来的那些道人已经被盯上,所以……我没办法再去联络他们……可我又……又无法……”

  说到最后,曹丕的手紧紧的握起,他的眉毛几乎凝成了倒八字,眼眸望向那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张方,一时间……深深地无力感袭来。

  倒是朱灵,他“吧唧”了嘴巴,然后轻声道:“要搞到那白磷的提炼之术……倒是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曹丕瞬间把脸转向朱灵,他两眼放光,望眼欲穿一般。

  呼……朱灵发出一声深重的呼气,然后一字一句的感慨道:“世人只知道,负责安陆城外四方山制炼坊的是昔日在大魏怀才不遇的蒋干,却没有人知道,除了蒋干外,还有一人也负责此制炼坊中白磷的提炼。”

  “谁?”

  “王粲!”

  随着朱灵吟出王粲的名字,曹丕一怔,他下意识的吟道:“仲宣?”

  仲宣是王粲的字。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曹丕与王粲的关系十分要好,作为建安文学中有“七子之冠冕”之誉的王粲。

  他的诗词雄浑豪放,气势磅礴,被曹丕称之为‘气壮山河’,两人更是脾性相投,经常饮酒作诗,两人的关系,便如同曹丕与吴质、刘桢、司马懿的关系一般,无话不谈,无话不说。

  乃至于,按照《三国志》的记载,王粲在世时喜欢听驴叫,他过世后,曹丕便在他的灵堂上学驴叫了整整一宿,以此独特的方式送这位挚友最后一层。

  『如果是他——』

  曹丕的眼眸微眯,他在细细的权衡……

  这时,朱灵适时的补充道:“如今的王粲是提炼坊的副掌事,若是能说服了他,那……白磷制造法门的获得,或许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无疑……

  朱灵这一句话说的恰到好处……

  让曹丕心头的权衡迅速的找到了对应的答案。

  “朱将军!”曹丕豁然起身,他在深深的凝视过张方一眼后,表情变得严肃与庄严,他郑重的说,“你能否安排我与仲宣见一面,我有把握说服他……站在我这一边!”

  是啊……

  他们是至交好友啊,好友……总不会欺骗他曹丕吧?

  ……

  ……

  深夜,几名道人缓缓从酒肆中走出。他们的脸上带着几分沉思与凝重,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深刻的心灵洗礼。

  左慈与葛玄走在最前,他们登上马车,却也不由得再三回望那黑夜中的酒肆。

  哪怕这酒肆中……那振聋发聩的传道之声已经暂时休止。

  但无疑,这道声音,就如同一股清泉,润泽了他们干涸的心田。

  “师傅,该走了……”

  葛玄见左慈愣神儿,小声提醒道。

  呼……

  伴随着一声粗重的呼气,左慈进入了马车之中,他缓缓坐下,可却因为心头悸动,整个人也显得躁动,坐立不安。

  “上次见师傅这般躁动,还是师傅年轻时……去闻听经神郑玄的传道……”

  葛玄忍不住感慨道。

  其实……他的内心中也很躁动,但……毕竟觉悟不同,他与左慈的道行差着呢,关麟讲述的又是后世道家一代代发展传承,去其糟粕,留下精华后……最精辟的道义。

  故而,许多左慈能听懂,能感悟……但葛玄还不能,他还要继续去参悟。

  终于,随着马车的驶动,左慈那颗躁动的心,渐渐的沉寂了下来。

  他问葛玄,“这司徒钟提到佛教的威胁,一共十七次,可他提及天下黎庶‘安心立命’的东西,却是三十七次!便是我修道这么多年,在这‘安心立命’上,也似乎……无法参透,无法知悉其中的大道?那么……如何让这世间黎庶都能安心立命呢?”

  思想家就是这样……

  就怕琢磨,越琢磨……会发现这事儿越博大精深,越需要继续琢磨……周而复始,俨然……在关麟打开一扇全新世界大门后,左慈就陷入了这个“瞎琢磨”的怪圈。

  “安心立命?这……”葛玄也吟出这四个字,他似有些感悟,但最终……还是很快的摇头。

  这四个字好像离他很近……但又好像很远,具体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他说不上来……

  “呵呵,走吧……”左慈看着葛玄为难的样子,他笑了,一边笑,一边捋着胡须感慨道:“这司徒钟是个高人,他既在夜晚授课,那咱们便多来听听,或许听着听着,一些东西咱们就能找到答案了。”

  “哒哒哒……”

  寂静的路上,马蹄声有节奏的响起。

  月光如水,隔着车窗,洒在左慈的身上,映出他那副坚定的身影。

  他坐着马车缓缓离去,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期待和对道的执着追求……

  ——『安心立命?又要怎么做到安心立命呢?』

  左慈不住的在反问自己。

  他对这关乎万民“安心立命”的答案愈发的望眼欲穿。

  那边……

上一篇:我的1991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