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1 第534章

作者:三月麻竹

  卢安回答:“后天。”

  叶润听了不可置否,挥挥小手道:“走了好,赶快走吧,你一到邵市,这城市的空气都没那么好了,巷子口的狗都不敢叫了,真是碍眼地很。”

  被如此嫌弃,卢安郁闷坏了,小脾气那是嗖嗖地上涨,可看一眼来来往往的人嘛,又不好动手:

  “要不你也别等出元宵了,跟我们一起走算了?”

  叶润歪个脑袋,问:“跟你们一起走,当电灯泡?”

  卢安道:“什么电灯泡?你就不能往好里想?”

  叶润头更歪了,“什么往好里想?难道你敢当着孟清水的面像在学校那样非礼我?”

  话到这,她双手背到后面,一脸嘲弄地刻薄他,“你要是敢,我就跟你走。”

  卢安嘴角抽抽,发现才他妈的过了一个年啊,一个寒假都没过完啊,这小老婆的嘴皮子怎么就又毒辣三分了?

  这么下去以后还得了?

  不得经常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

  气势不能输,他咬咬牙,狠狠地道:“有什么不敢?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下午跟我走,先去长市。”

  叶润可没那么好忽悠,“收起你这假惺惺的嘴脸,真是作呕,你先走吧,我和吴英约好了,过完元宵才出来。”

  斗了半天嘴,见她真心想在家多陪陪月姨后,卢安放弃了带她一起走的心思:

  “那也成,到时候我来火车站接你们。”

第439章 俞目的意味深长

  习惯性地斗了会嘴,叶润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头上的伤口纱布上。

  过了好会她才脑回路清奇地问:“会不会留个癞子,破相了?”

  卢安快要气晕了,“你能不能盼我点好?你男人要是破相了,你看着舒服?”

  “混蛋!”

  叶润片着薄薄地嘴唇唾弃一句,然后关心问:“怎么弄的?”

  卢安回答,“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碰到了。”

  叶润又盯着纱布瞧了小阵,见他自己不是特别在意的样子,于是不咸不淡“哦”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你强上哪个女人的床,被人踹床底下了呢。”

  卢安无语,“除了你,谁还能干得出这事?”

  闻言,叶润快乐地勾了勾嘴,带着他在周边逛了逛,后来觉得外面实在太冷了些,两人才回了贵妃巷12号门牌。

  进门前,卢安多问了句:“你舅舅他们想劝你们去益阳定居的想法熄了没?”

  叶润点头,“我妈没同意。”

  由于卢安说还有事,晚餐吃得比较早,胡月对他那个热情的啊,弄了好几个他爱吃的菜,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饭。

  本来以他的肚量,还能吃一些,可想着还要回孟家吃一顿晚饭,最后吃了块野兔肉,才不舍地放下筷子。

  胡月一个劲招呼他:“菜还有好多,你要不要再添碗饭?”

  卢安像模像样摸摸肚皮,“月姨,我中午吃饱过来的,要不是你的菜着实好吃,我一碗饭就放筷子了,现在我已经多吃了一碗咧。”

  瞧这话说的,嘴里能抹出蜜来了,胡月听得笑容堆满了面,很是高兴。

  叶润是知道某人饭量的,不过她只是暗戳戳撇撇嘴,没拆破某人要去孟家再吃一顿的心思,伸筷子夹菜,她低头吃她的。

  饭后,卢安又待了会,喝了小半杯茶才提出告辞。

  见他要走,胡月用脚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一动不动的女儿,示意她送送。

  叶润本意是不想在亲妈面前跟他表现的太过亲近,以免将来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曝光下不得台。

  但奈何亲妈一个劲把自己女儿往外人身上推啊,她十分不乐意地搁下没吃完的筷子,迈着大长腿把某人送到了巷子口。

  分开之际,叶润忽地朝他背影喊:“喂,那个臭流氓,跟你说件事,以后没事少来我们家。”

  卢安停下脚步,转头盯着她。

  四目相视,叶润被那双幽幽的眼睛看得全身发毛,最后右脚极其不自在地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不忍心地补充一句,“有事就呆你自己家,我会来找你的。”

  这个“自己家”指的是贵妃巷8号门牌,潜在意思是:你来找我,呆自己家就好了,别到我妈面前乱晃,不然将来事情一准会闹大。

  听到这话,卢安笑了,走之前说了句意味深长地话,“小老婆还是疼我的嘛。要不这样吧,你今后劝劝月姨搬家,我觉得益阳不错,再不济啊,就去城北,那边将来肯定比这边发展好。”

  叶润哪里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顿时用鼻息哼哼几声,转头气呼呼走了。

  回到孟家的时候,卢安意外见到了三个人,俞莞之父母,还有伍丹。看他们的模样,应该是一接到消息就风尘仆仆赶过来了。

  以前打电话到俞家找俞姐时,他曾跟俞母礼貌性地说过两句话,不过那不是正式的聊天,都没往心里去。

  第一次见到俞母真人,卢安心头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惊艳”已经不足以形容感官上看到的一切,应该用“贵气袭人”更准确。

  难怪俞姐能生得这般好,难怪俞姐气质独特,一骑绝尘,来源还是有出处的啊。

  换句话说,还是基因好哇!

  卢安在打量对方的同时,夫妻俩也在暗暗打量他。

  俞父还好,几年下来,早就知道女儿跟这个卢安关系走得近,倒没有凭空往那方面想。只是无比后怕地庆幸两人福大命大,经历这一生死之事后,对卢安印象不错。

  而俞母就不一样了,以前就怀疑过女儿和卢安的关系,只是后来放下了。

  可这事一出么,她心里头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女儿在家里陪亲戚朋友陪得好好的,突然就说有事要出门。

  好,你出门就出门吧,女儿这么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她没太在意,可偏偏哪里都不去,偏偏大老远地跑去了湘南。

  这年头的湘南有什么好?

  难道真是南岳衡山好?

  难道不是奔着这小子去的?

  嚯,这下子!俞母早先被抛弃的“怀疑种子”又不得不拎了出来。

  不过今天人多,场合也不对,她暂时把这些杂七杂八的心思压了下去,想着以后务必找机会打探一下。

  伍丹也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卢安,跟俞母一致,她现在开始重新审视莞之和卢安的关系了。

  或者进一步讲,要是俞莞之跟卢安没有一腿,她伍丹是打死也不信的。

  没办法,有些事嘛,只要误打误撞碰到了关键节点,那前面几年的所有线索就会自动跳进脑海中,再细细地抽丝剥茧一分析,答案就明晃晃地藏在了面具下。

  自昨晚听到莞之出事故的消息后,伍丹就急急跟着俞父俞母赶了来,而一路上这么长时间,她都在琢磨两人的关系。

  到了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真相。

  对于俞母三人的到来,卢安一点都不意外,就是有一点惊讶,俞姐会把他们引到孟家来。

  稍后又释然,清水和俞姐关系十分要好,再不知道某些隐秘的情况下,自然会热切招待对她关心备至的俞姐一家人。

  俞家人的到来,可把李梦高兴坏了,心中不禁盘算着,丈夫不是马上要再往上提一提么,也许可以趁这股东风运作运作。

  跟俞家人寒暄一会,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卢安很识趣地把话题交给了其他人。

  老实讲,要他现在直直地面对俞母,他有些不得劲,有些心虚。

  有一种隐隐的直觉告诉他,对面这风情无限的中年女人,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再联想到伍丹去年在电话中的试探,他差不多猜到了哪里不一样了。

  晚饭过后,卢安逮着机会问清池姐,“清池姐,你中午有事回来,是因为俞经理父母过来了么?”

  孟清池给他倒杯茶,打趣问:“俞经理?不叫俞姐了?”

  卢安咂摸嘴道:“在清池姐面前,我还是习惯叫俞经理。”

  孟清池眼带淡淡笑意瞥了瞥他,随后解释:“家里来了客人,你文杰哥去贵妃巷找我,要我回来帮着做饭。”

  原来是这么回事,卢安听了没再深问,恰巧这时清水过来了,三人难得地坐一块闲聊了起来。

  后来嫂子也过来了。

  再后来俞莞之和伍丹也加入了进来,一时间他们成为了客厅的主角。

  见卢安左手边是大女儿,右手边是小女儿,郁闷至极的李梦突地有些怨宋芸了:你让我照顾你儿子,如今你儿子反过来把我两个女儿都照顾了,将来百年之后我要跟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晚些时候,陆青经过医生批准,办理了出院手续。本来医院是规定星期五统一办理这类手续的,不过谁叫人家关系过硬呢。

  唐希手术顺利,也醒过来了,俞莞之跟她交谈一番后,决定把她转到沪市的大医院进行后续治疗。

  卢安偷偷问李梦,“梦姨,唐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还能完全复原么?”

  李梦想了想,摸着后脑勺位置说:“大脑这里有创伤,但不是特别严重,身上其它伤口的话,应该一两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

  卢安听得放心了。

  说实话,刘晓丽已经这样了,要是唐希再出点问题,不说俞姐今后的安全成问题,自己心里也会过不去。

  晚上10点过,卢安、俞莞之、孟清水和陆青,还有一个伍丹,一齐在火葬场送了刘晓丽最后一程。

  之所以是他们5个,之所以其他人没来,是因为卢安5人平日里跟刘晓丽打交道比较多,所以来了。

  算上昨晚的灾难,卢安也好,俞莞之也罢,都经历过两次生离死别,心里承受能力比较强,虽然伤感,却不至于悲恸大哭。

  清水就不同了,过去俞姐经常派刘晓丽送东西到学校,每个月两人都会单独接触好几回,不知不觉已然很熟悉了。

  可如今对方突然走了,让她非常不适应,非常不舍,一进火葬场,眼角的泪花就没断过。

  出人意料的是,今早在病房中默默哭泣了许久的陆青,这会见到遗体时,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就那样立在那,傻傻地看着遗体,全程如同木雕一般,不言不语。

  而现场看得最开的就属伍丹了,她没有经历过昨晚的绝望,没法体会那种在生死之间同甘共苦的感情。

  遗体火化了,陆青主动提出送骨灰盒回刘晓丽老家,俞莞之沉默片刻后说道:“明早我跟你一块去。”

  这话让陆青感同身受,很是感动。

  见卢安要说话,俞莞之拦住了他,“你先跟清池去湘雅医院做检查吧,尤其是头部伤口,要重新评估下。”

  清水这时也伸手抓住他手腕,眼里充满了担忧,让卢安不得不放弃了一同去连云港的念头,接受了安排。

  一夜过去。

  次日一大早,太阳才从天际露出小半边脸,俞家人就离开了。

  俞母离开时,冷不丁对卢安说,“昨晚多亏了你,有机会来家里坐坐。”

  此话在别人眼里有些受宠若惊,可听在卢安耳中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瞬间像极了刺猬遇到老虎一样,如临大敌,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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