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麻竹
“你咒我死?”卢安咬牙彻齿问。
“我哪咒你了,你有何身份证明是我老公?结婚证有吗?户口本有吗?公证人有吗?”叶润一连三问,能气死人。
卢安愣了愣:“没有,但我是你男人。”
“我男人?我男人半夜会上黄婷的床?我怕要敲死他哦。”叶润拉着长音,语气非常不屑,不屑中还夹杂隐藏的快乐。
卢安晕了,“你要敲死他,也得先开门,开门。”
“不开。”
“开门。”
“不开,大晚上的你再拍门我报警了。”叶润威胁他。
卢安气乐了,“这房租还是我付的,你报个屁警!”
叶润说:“房租每月都是我交给房东的,房东可以作证,你说到底谁付的?”
卢安再次拍门:“你就说你今天开不开吧?”
里头这时没再说话,而是传出了录音机的声音,一阵滋滋电流声过后,把刚才两人的对话完好无损地重复了一遍。
卢安无语,合着这小老婆心情不错,在故意玩弄他呢。
等了会,他说:“你要是不开门,我就走了。”
“你走吧,没人稀得你。”
说是这么说,寂静的空气中突然有轻微的门锁声响动,然后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书房关门声。
听到这一连串响动,卢安笑了,伸手推了推门,发现真是开的。
进门,换鞋,关门。
卢安走到书房门口,这次换他威胁了:“我卧室有备用钥匙,你就说你开不开门吧。”
书房中传来两串钥匙互相撞击的声音,嗦咯嗦咯的。
好吧,卢安这下子服气了,感情这小老婆早就做了两手准备。
但他心里耿耿于怀:“开门讲清楚,你为什么咒我死?”
“哪咒你死了?你上别人床的那一刻,在我心里就死了,有错?”叶润轻飘飘地反问。
卢安眨下眼,“这么说,你还是爱我的咯。”
叶润偏头咬嘴,发现自己大意失荆州了,刚才竟然失误了,好气!
不过想着他进不来,她就又不怕了,随后把钥匙丢床头柜上,脸色红彤彤地爬上了床,这还不够自欺欺人,还撕下两坨纸堵住耳朵,还用录音机放起了歌,直到他的声音被削弱变小了,心里才没那么慌张了。
这个晚上,卢安打开了电视声音引诱她,然后悄无声息地搬张凳子到书房门口坐着,等她出门上厕所,等她自投罗网。
可惜没卵用啊,熬了两小时,两集电视剧正片放完了,仍就没见房门有任何动静,他死心了。
想着明天元旦,想着明早要赶去新街口参加Anyi服装店最新旗舰店的开业活动,他认输了,起身去卧室找出换洗衣服,进了淋浴间。
不过等他出来时,发现书房门口的凳子不见,回到了餐桌前。
赶忙跑到书房一看,门是开的,里面是空的,哪还有半个影子?
得咧,这小老婆贼精啊,估计是瞅准机会跑路了。
不过还算有良心,给他留了一把备用钥匙放茶几上。
盯着钥匙思考了小会,卢安出门敲开了陆青的门,把自己钥匙丢了的事情讲了讲。
画室事关重大,他不敢打马虎眼。
陆青听完后,转身下了楼。
没过一会儿,她就提着一个袋子回来了,里面不仅有新锁,还有换锁的工具。
卢安在旁边问,“陆姐,你还会这个?”
见他惊讶,陆青那常年积雪的脸上这时挤出一个笑容,用熟练地换锁动作告诉他什么叫专业?
“ting……ting……”
晚上10左右,BB机响了,正趴床上闭目养神的卢安伸手到床头,拿过一瞧,发现小屏幕上是一行字。
是清水的。
上面显示:明天元旦,俞姐带我来香江了。
卢安一下子看懂了,明天元旦放假,俞莞之今天带她去香江旅游了。
他倒是没往签证方面想,在某些人面前,所谓的签证也只是一个名头,没太大作用,还不是一个电话一句话的事。
爬起来,他来到客厅用座机电话拨打俞莞之的大哥大,却没打通。
试了两次都没通,临了只得呼叫传呼台给发送信息到清水BB机上。
不一会儿,客厅座机电话响了。
接起,卢安问:“你们什么时候去的香江?”
孟清水清脆地说:“刚到不久,我和俞姐才住进酒店。”
卢安问:“俞姐呢?”
孟清水说:“她在浴缸泡澡。”
想着俞莞之身形俱佳的模样,想着那晚在车里她被自己为所欲为的模样,卢安好像隔空能看到这姐儿躺浴缸里的样子了。
应该是一幅绝美的沐浴图。
晃了晃脑袋,把脑海中的杂念抛出掉,用心跟清水聊了许久。
孟清水透露,俞姐对她特别好,这一年多以来,几乎每个星期5下午都会来学校找她,问寒问暖,然后请她吃晚饭,一起逛会街。
卢安听得有些感动,这姐们虽然不是照顾自己,但清水是他的人,就等于变相照顾了自己。
何况她能对清水这么好,现在可能是两女处得来、有了深刻友谊,但最初呢,最初可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半个小时后,俞莞之从浴室出来了,换上清水进去洗澡,她来接电话。
听到电话中传来关门声,卢安问:“俞姐,这种好事怎么没叫上我,我也想去香江。”
俞莞之问:“你不在学校陪黄婷了?”
卢安辩驳:“我是一个男人,我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俞莞之笑问:“包括元旦陪别的女人?”
卢安说:“你不是别人,你是我的俞姐。”
一句语气稍重的“我的俞姐”,俞莞之下意识瞄眼淋浴间方向,生怕被清水听到了,随后小声嘲笑他:“小弟弟你别闹,要是让清水知道了,你吃不完兜着走。”
卢安自动忽略下半句,幽幽地说:“别再小弟弟小弟弟了,我小不小你是知道的嘛。”
俞莞之一滞,老半天才糯糯地开口:“小男人,你又调皮了。”
卢安打蛇随棍上,“那俞姐喜欢我调皮不?”
俞莞之说:“喜欢,寒假我要跟你回宝庆,我要跟孟清池好好聊聊。”
卢安瞬间炸毛,“聊什么?”
俞莞之伸个懒腰,慵懒地说:“我和孟清池能聊什么?自然是聊小弟弟的归属权问题了,你这么喜欢撩拨我,我让你一辈子撩个够。”
她这声“小弟弟”是咬着舌尖说的。
卢安假装没听到,顾左右而言他,“你们打算在香江待几天?”
俞莞之会心一笑,“转移话题了?怎么,怕了?”
卢安摸摸眉毛,“怕?我们到底谁在怕?我到沪市都还要躲起来的人,有资格跟我谈怕?”
俞莞之右手摸了会耳钉,温温地说:“清水后天下午有课,只能在香江待一天,后天早上飞回去。”
卢安诚挚地道谢:“俞姐,这一年谢谢你帮我照顾清水。”
俞莞之嗯一声,问:“听说你的超市遇到了麻烦,要不要我帮忙?”
卢安思考半晌,拒绝了,“不用,现在暂时还应付得过来,我也想趁此机会锻炼一下团队的协作能力。都说不经历风雨见不到彩虹,他们需要成长。”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虽说和俞莞之关系十分要好,但她对于自己来说,属于核弹级别的武器,属于最后没办法了才会启用的压轴武器。
而压轴武器有什么特点?
不用,威胁才是最大的。
自己现在资格不够的话,用一次,情分就会少一分,很珍贵。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向俞莞之求助。
而且自己都重生了,理应体验一番不同的社会乐趣和人生百态,要是事事求人,那还活个什么劲?
再说了,求人就等于把自己的弱点主动交到了别人手里,就算俞莞之不会对自己有不好的想法,那保不齐她身后的人没有吗?
毕竟她的显赫地位不是靠她手把手挣来的,而是一群人的积累和附加效果,他们那种人最讲究付出和回报,自己可不能真的大事小事都去烦人。
最关键的是,自己和这姐儿现在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不纯粹,要是突然暴雷了,哪天突然东窗事发了,自己拿什么去应对人家?
拿靠俞莞之帮衬的事业去跟人谈笑风生吗?
脸呢?
他还要脸。
所以,只有自己不断变强,靠真本事不断变强,人家才对自己刮目相看,才会真正意义上的瞧得起。
俞莞之似乎猜到了他的一些想法,但没点破,而是语重心长地嘱咐:“你还年轻,万事不要逞强,解决不了找我,你叫我一声‘俞姐’,我有义务看着点你。”
知道她话里有话,卢安这回没在矫情,心里暖暖地道声好。
又聊了几分钟,稍后俞莞之看看门口浴室门方向说:“清水要出来了,我们要去逛逛香江的夜景,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成,你们注意安全。”
“嗯。”
临挂断前,她忽地鬼使神差来一句:“平安夜那天,你送了几个苹果出去?”
卢安神神秘秘地说:“我身边要好的朋友都送了,不过俞姐那个是唯一。”
电话到这就挂了,而那个“唯一”却让俞莞之陷入了无限遐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