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麻竹
俞莞之死死抓住他的手。
四目相视,对峙了许久的卢安最终软化了,眼里的欲望逐渐消退,准备起身离开。
察觉到他眼里的失落,俞莞之莫名地心疼不已,双手本能地一把抱住他、搂着他脖子糯糯地开口:
“不要离开,再抱会姐,姐喜欢你在我身上。”
卢安低头定定地凝视着她,没做声,也没任何动作。
没等到回应,俞莞之小幅度松开双手,小嘴在他左嘴角啄一下、右嘴角啄一下,然后又在他嘴中央连亲两下,娇嗔道:
“小男人,抱抱我。”
卢安傻眼了,感觉自己看不懂了,以前多么清淡的女人啊,竟然也会这样?
这他娘的谁受得了?
深吸口气,卢安艰难拒绝:“你自己还不知道你自己的情况吗?你魅力有多大你自己不清楚吗?我一挨着你的身子就起火,不抱!我当不了柳下惠。”
听着他言不由衷的话,俞莞之微仰头,水雾般的眸子透着歉意,“抱抱我。”
一连三次“求抱”,一连三次表示歉意。
女人的温润呼吸都拍在自己嘴上、脸上了,这种场合意志本就无法坚定的卢安借坡下驴问:“我要是犯错了怎么办?”
俞莞之没回答他,而是贴了过来,吻住他,学着他平时的样子不断小心索吻。
没撤了!
这女人……简直是!
竟然用之前他对付她的招儿,悉数学会转头来对付他。
这他妈的谁还能坐怀不乱啊?
很快,卢安再次抱住了她。
很快,卢安再次忙飞了,手脚都不够用。
俞莞之不再抵抗,任由他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征服,一寸寸占领,青丝乱舞,闭着眼睛像绵羊一眼,乖顺地享受这个男人带来的美妙体验。
由于知道她心里有结,知道她心结的缘由和心结在哪,这回卢安识趣地没再去解裤带扣。
你们见过车子会跳舞吗?
奔驰迈巴赫跳舞视频看过吗?
好吧,奥迪车里的陆青三女没见过所谓的奔驰迈巴赫跳舞,却有幸见证了虎头奔跳舞。
在黑暗中,借着车内微弱的昏黄灯光,望着前面有节奏跳舞的虎头奔,陆青三女都整不会了,都懵逼了,都凌乱了。
三女面面相觑一阵过后,陆青再次解开安全带,发号施令:“我去前面巷子口,你们堵住后面。”
两女没意见,打开车门下车后,就轻手轻脚地去了后边10米开外的黑暗角落,以防止有外人闯进这片场地。
只是可惜,天公不作美,金陵城飘雨了,是夜雨。
北边忽然刮来了一阵狂风,狂风后面跟着成片成片的乌云,几声冬雷过后,就猛地下起了大雨,雨线很稠很密,也很冷,打在人身上透心凉。
保镖刘晓丽和唐希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虎头奔,又互看一眼,都没做声,由着雨水从头淋到脚,由着自个变成了落鸡汤。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还在下,风还在吹,不过狂风暴雨早已停歇,风雨都很小了,俞莞之微微弓着身子,双手紧紧地、紧紧抱住卢安,压抑着发出了终于如愿以偿的叹息。
叹息声过后,就是死静,死静的可怕!
偶然对视一眼,俞莞之不敢再看他,视线偏向车窗外,良久糯糯出声:“下雨了。”
“嗯。”
卢安嗯一声,双手捧着她的脸,看到很认真,看得很细致。
她则目光闪烁,不是瞟向车窗外,就是只顾望车顶。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又过了许久,俞莞之说:“外面太冷了,我们得回去了。”
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却也是对他说的。
卢安也好,俞莞之也好,都不是傻子,两人在车内享尽了温柔不被打扰,肯定是有人在外头护着。
卢安要起身,可是俞莞之却又忽地拽住了他手臂,只见她用口鼻贴着男人的脸庞,轻轻擦拭着。
这是索要事后的缠绵。
卢安意会,低头含住了她的嘴。
这次的亲吻不热烈、不激进,却漫长,充满了回味和甘甜。
一吻过后,她温温地说:“小男人,对不起。”
她今夜虽然只做成半个女人,可隔着裤子还是体会了前所未有的美妙,男欢女爱中女人该有的感受她都经历了,就是苦了他了。
卢安亲她眼睛一口,“我爱死了你这双眼睛,下次不许这样了。”
俞莞之迷人的眼睛闪了闪,仿佛在说:没有下次了。
卢安立马表示不满:“你没人性啊,你这是过河拆桥啊,莞之!!!”
俞莞之会心一笑,眼波盈盈地纠正:“叫俞姐。”
接着她不忘补充一句,“叫俞经理也成。”
“你们是谁啊?还有没有王法?我家就在前面,不许我回家?你们算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开!!!”
就在车内的两人互相拆桥时,雨巷那头突然传来一个愤怒至极的声响,声音很大,说话之人貌似还喝了不少酒。
闻声,你瞅我,我瞅你,下一秒晕晕乎乎的卢安和俞莞之立即松开彼此。
卢安翻身到旁边,稍微整理一番车内杂物后,又爬到了前排驾驶位置上。
俞莞之则开始寻找座椅下的外套,只是穿上后、在系扣子时才发现,左边肩头的带子断裂了,刚新买的,这才是第一次穿。
等她穿戴好,卢安第一时间发动了车子,打开了远光灯,随即一脚油门踩下去,从巷子另一头离开了。
见状,陆青三女没再理会醉酒汉子,赶忙钻进奥迪车,跟了上去。
醉酒大汉有点不知所云,刚才还强势阻挠自己的两女人就这么跑开了?
被自己骂跑的?
还没骂过瘾的他反应过来后,继续扯开嗓子朝着逐渐远去的车子尾灯跳脚大骂!
同好多电影情节一样,离开雨巷后,刚才妩媚至极、刚才学会了女人似的撒娇、刚才学会了索吻、刚才学会了迎合他、刚才温柔求抱的俞莞之不见了,又变回了以前的俞莞之。
只见她安静地端坐在后座,冷冷清清,目光透过车窗看着外边怔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她身上,哪还能找到刚刚跟自己缠绵悱恻时的半点影子?
同好多电影情节不一样,回到南大时,她没有独自离开,没有回两层独栋小楼,而是跟着他回了画室。
进到画室后,她就找出换洗衣服,一头钻进了淋浴间,开始洗漱洗澡。
卢安此时很累很累,昨天晚上熬通宵画画,上午在画画,下午马不停蹄去了步步升超市,直至现在,已经有27小时没合过眼了。
再加上刚才在雨巷卖力讨好她,消耗很大。
于是他一碰着沙发就开始呼呼大睡,没有任何前奏,没有任何预兆,就那样睡死了过去。
这个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直在蹦迪,梦里俞莞之敞开白白的身子,尽数满足了他,可是等到他被一泡尿憋醒时,才发现只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唯一真实的是,醒来后发现身上被人盖了一床棉被。
还有,外面天已经亮了。
同好的电影情节一样,醒来后发现俞莞之走了。
从卫生间出来,找了一圈没找着人。
同好多电影情节不一样,卢安把整个画室找遍了,也没见她留下一张纸条。
反倒是画室里的《茶花红》、《大雁往南飞》和《忆橘子洲头》三幅油画不见了,不翼而飞。
这女人真是绝情啊,招呼都不打一个,走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没来过一般。
他暗叹口气,打开画室房门,外面没再下雨了,雨后的阳光像开悟了一样,见到他,“哗”地一声全部聚集了过来,让他整个人都沐浴在了太阳底下,发出奇异的光辉。
卢安不禁抬头眺望南天白云,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昨晚车内的一幕幕,她在自己身下动情地婉转,她最终抱着自己一展美妙的歌喉,忽然有种莫名的满足感充盈心间。
除了蓝天白云外,一夜过后,南大的校园重新活了,外面来来往往都是学弟学妹,还有聒噪的情侣在打情骂俏,这对狗男女真是不嫌丢面哎,不过他现在心情好,就原谅他们了。
久久地站在走廊上,直到身上暖和了,他才往前迈几步,敲开陆青的门,关心问:“陆姐,你没感冒吧?”
陆青摇头。
卢安问:“俞姐什么时候走的?”
陆青回话:“走了有一阵子了,天刚亮就走了。”
卢安沉默,过会又问:“三幅油画也是她拿走的?”
陆青点下头。
……
另一边。
俞莞之穿戴整齐,湛蓝色轻薄外套,藏青色裤子,姿态优雅、脚步从容地帮着两保镖把油画装入车后备箱。
上车前,面色一直保持平静的她终于是没忍住,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南大。
保镖刘晓丽和唐希假装不知情,假装没察觉到俞小姐的异样,就那样眼观鼻、鼻观心地分坐前排,规规矩矩地等待。
上车后,俞莞之发现时间是最难熬的,耳根子稍微一清净,脑海中便是各种各样的画面,各种各样的感受和片段。
才分开一晚上,她就又想立即见到那个小男人。
让她沉迷的,不仅是他的满腹才华,还有他带给自己那些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强烈感觉,他的嘴很会拱,也很会哄,每句只言片语、每个细微动作都充满了浓情蜜意,昨晚在车内时,恨不得他时刻拥抱自己,恨得自己和他融为一体。
车外的阳光愈发炽热,冬天的大地好像不再是灰蒙蒙一片,田间小路偶尔也有盛夏的绿意。
俞莞之观望了一会,和他亲近过后,好似天地间的万物提前迎来了春天,到处一片光亮。
昨天没来金陵之前,鬼使神差的她只是想同小男人见一面,只想亲自体验一下禁忌快感,然后忘掉他,忘却所有烦恼。
但事与愿违,她现在感觉更加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