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麻竹
张寡妇说:“你是怕太久了被人发现?不用担心,这事婶子有经验,你让我抱着,一个煎鸡蛋的功夫就好了。”
一个煎鸡蛋的功夫就好了?尼玛这是瞧不起人呢,卢安还是不为所动。
张寡妇问:“你是觉得自己还是个雏?跟了婶子会吃亏?
小安你放心,我事先给你准备了个大红包,保证让你满意。”
呸!这是筹划了多久啊,连红包都准备好了?
卢安真是醉麻了。
张寡妇又问:“你是怕那个传闻,怕被我克夫?你是怕被我吸了阳气,对不?
婶子明天就去给你买只老母鸡炖汤,给你补回来,怎么样?”
算命先生说她要戴6次孝,如今才戴了3次,卢安知道这是一个困扰张寡妇的心头魔咒。
就因为这个批命,厂里的领导不敢打她主意,以前络绎不绝上门做媒的媒婆也不敢来了。
见他不应声,张寡妇眼角含春,悄悄摸过来说:“小安,你晓得不晓得?这是婶子跟算命先生演的一出双簧。
目的就是让贵妃巷那些男人死了心,让厂里的那些狼狗收住爪子,我是不会改嫁的。”
得,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眼见她又要伸手抱过来,卢安也是没撤了,只得使出杀手锏。
赶忙说:“婶子,你不要糊涂,咱们之间不行就是不行,没什么可说叨的。
你知道不?
因为你一句“我发育了”,诗琪一个人躲起来哭了很久,你别让她失望……”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张寡妇心头,浇灭了她所有的欲望,她伸长脖子问:
“诗琪?诗琪去找过你?”
卢安点头:“找过,所以……婶子,对不起,你赶紧回去吧。”
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还气势如虹的张寡妇在原地呆滞了片刻,某一瞬,她眼眶红了,低头整了整自身衣服就说:
“婶子是渴太久了,让你看笑话了,今晚、今晚丢人的事,还请你为我留个体面,别让诗琪知道,她还是个孩子。”
卢安退到堂屋,让开一条道说:“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好了,这事我有分寸,等会鸡就要叫第二次了,你快走吧。”
张寡妇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偷偷摸摸地,只留了一地眼泪。
望着离去的背影,卢安低声叹口气,不管那算命先生是不是演戏?其实都是苦命人。
“卢安,你叹气干什么?你这是舍不得我妈吗?”
就在卢安关上门、准备继续回房间睡觉时,背后黑擦擦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个令人窒息的声音。
声音很熟,一听就是廖诗琪的。
走出几步的卢安僵在了原地,好一阵功夫才艰难地转身,看向黑角落里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廖诗琪说:“她来了,我就跟来了。”
卢安问:“都听到了?”
廖诗琪咬着下嘴唇说:“不仅听到了,还看到了。”
卢安眼皮狂跳,禁不住问:“带刀了?”
“叮咚!”
叮咚一声,黑夜中传来金属交叉的撞击声!是那么清脆,贼鸡儿响亮。
廖诗琪死死地说:“带了,菜刀是为你准备的,剔骨刀是为张寡妇准备的。
我来之前对我爸的灵位说了,你们要是敢乱来,我先把你们剁了,我再自杀。”
听到这极其认真的话语,卢安心里止不住地打寒颤。
他娘的才重生十多天啊,好不容易适应了这贫穷的生活,今晚差点就这样稀里糊涂领了盒饭。
他不怀疑廖诗琪这话的真实性。
因为上辈子40岁左右相逢聊天的时候,她说过一句歉意的话:我当初看到你和其她女人走的近,有一次差点想从你后面捅刀子了。
至于她为什么没下手,卢安没问,她也没往下说。
她只是讲,当她发现自己有那个可怕的念头后,就离开了宝庆,不想哪天因为嫉妒伤害他。
后知后觉最是可怕,卢安腿肚子不争气地在发抖,双手扶着门框借力站稳说:
“以后别随意带刀了,太过危险,对你不好,对你妈也不好。”
廖诗琪没做声,还是藏身黑角落里。
卢安说:“你既然偷听了刚才的对话,你就应该知晓,你妈还是很爱你的。”
闻言,廖诗琪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思量许久,廖诗琪忽然问他:“卢安,你是因为我才拒绝张寡妇的吗?”
卢安说:“她是你妈。”
廖诗琪声音冰冷:“她刚才爬上你床时,就是张寡妇。”
卢安无奈:“拒绝你妈,因为你,也不全是因为你。”
廖诗琪不死心地问:“是因为孟清池吗?”
卢安担心:“你为什么纠结清池姐?”
廖诗琪说:“孟清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比白杆杆好看,比我妈好看,比贵妃酒店那些女人都好看。”
这个熊孩子,卢安真怕她一时想不开对清池姐不利,揉揉眉心说:“我很喜欢一个女生,只是可惜,她好像不喜欢我。”
廖诗琪问:“她在哪?”
卢安说:“她初中毕业随家人去了沪市。”
廖诗琪听得久久无言,最后从门角落里走了出来,弯腰把两把刀放地上。
盯着他说:“我以后不在你面前拿刀了。”
说罢,这丫头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
卢安在后面问:“你去哪?别和你妈吵架。”
廖诗琪没回话,沿着吊绳爬回了旁边筒子楼2楼,稍后只听窗户轻轻啪地一声,关闭了。
第30章 论脸皮境界
后半夜,卢安没怎么睡。
先是在院子里倾听了会旁边10号门牌的动静,发现张寡妇和廖诗琪没有起争执才落了心。
当心情放轻松时,他才恍然大悟:除非这母女俩是傻子,要不压根吵不起来。
不然一旦吵开了,以后她们两个还怎么相处?
邻里过来拉架,问为什么吵架?
难道还说母女两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要是这丢人的事传到邻居耳里,那打明儿开始,贵妃巷又要多了一桩美谈:你们晓得不?张寡妇和她女儿昨晚为了争夺交配权,大半夜打起来了,还动了刀。
要是这种传闻一起,那卢安肯定会被神化,让宝庆人民在背后争相议论:贵妃巷那卢安得长有多好,才能让母女刀枪相向,争着脱裤子啊?
或者这样议论:听说贵妃巷那卢安是嫪毐转世,力能拉车,这才导致张寡妇和女儿撕破脸皮。
可以想象,孟清池肯定会特意过来问他:姐听到关于你的传闻了,有什么要跟姐解释的吗?
他知道,一旦这姐儿问了这话,两人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去了。
预想一下这些可怕的流言,卢安晃了晃头,还好他妈的自己憋住了,不然要出大问题。
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雨,睡不着的卢安打开政治课本,准备背诵。
可不知道怎么的?
或者是受了张寡妇的影响,尝过肉滋味的他竟然有些心猿意马,看不进去。
抬头呆呆地望了会雨落,某一刻,卢安找出一支笔,开始在白纸上画速写画,先是画了一张孟清池的,后面又画了一张周老师的。
画孟清池是潜意识中的本能。
而画周老师,是纯粹觉得这女人适合当画模,上下身比例在完美的5比8,步态律动有韵味,五官和身子有立体感。
说来也怪,当他画完两幅画后,心静了,卢某人忍不住自嘲:其实咱也是一色鬼嘛。
政史地中,初看政治最难,可只要学进去,把相关术语理解到位,政治其实最是容易得分。
相反地理和历史要复杂一些。
连着看了3个小时政治,天已经完全大亮了。
他也懒得回床继续睡了,干脆洗个澡,换身衣服,准备挤公交去市人民医院。
只是才拉开院门,就意外地撞到了周老师。
见他看着自己前面愣神,刚刚到达门口、被撞了胸口的周静妮用提包遮住视线,不经意退一步问:
“卢安,大清早的你要去哪?”
自来熟的卢安缩回院内,把门全部打开,口几亲甜:“特意来接周老师你。”
周静妮可不好糊弄,打量一遍他,问:“头发刚洗过,换了衣服,这是要出门见人?”
卢安说:“我昨晚做梦,梦到了周老师。你在梦中对我说:卢安,明早老师带早餐过来看你。
你瞧,为了让你看得顺眼,我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最好的衣服。”
周静妮盯着他看了好久,随即笑问:“在梦里除了要给你带早餐,还做了什么?”
卢安张口就来:“给我当画模。”
周静妮疑惑:“画模?”
卢安轻点头,回到屋内拿出昨晚的速写画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