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卓牧闲
都说人走茶凉,老葛恰恰相反,人家是在他退休之后邀请他去发挥余热的!
张益东很是羡慕,不禁感叹道:“韩局,都说启东预备役营是在98抗洪时一战成名的,我看葛调同样如此。当年要不是跟你去湖北抗洪抢险,他哪提得了副调,又哪有机会评上抗洪模范,更不会有现在这威望。”
你难道以为老葛有今天是走狗屎运?
韩渝腹诽了一句,意味深长地说:“张市长,葛调不是跟我去抗洪的,是市委市政府安排他和王书记去支持我们抗洪抢险的。在抗洪抢险期间,葛调发挥的作用无可替代,作出的贡献有目共睹。不夸张地说,要不是有葛调,我们很难在抗洪前线坚持两个多月。”
……
与此同时,老葛正陪着鲍总在山间小道散步。
鲍总之前只知道老葛是一位退休前相当于副市长的内地官员,在98年抗洪抢险时作出过巨大贡献,被国家评为抗洪模范,受到过国家领导人接见。
今天登门拜访,才知道老葛不只是一个退休官员那么简单,他居然拥有军方背景!
住在风景优美、戒备森严的军事管理区的“将军楼”,门口有武警站岗。
中午在隔壁海军部队营区食堂吃的饭,一位海军上校作陪,甚至向他汇报南通舰明天抵达南通港四号码头时的欢迎仪式安排。
刚才路过一个军营,在营区门口站岗的解放军战士一见着他就敬礼。
在内地做生意,没点关系真不行。
鲍总意识到找对了人,满是期待地说:“葛生,刚才吃饭时我出去接了个电话,电话是集团董事局主席徐生打来的,他委托我向您问好,他说只要您愿意来鄙公司屈就,薪酬什么的都好说。”
“鲍总,你们是我跟韩市长一起请来的客商,你们信任我,来南通投资,我不能辜负你们的信任。就算不去贵公司任职,你们今后遇到什么事,我一样不可能坐视不理。”
“葛生,这不一样,我们非常期待您加盟。”
“说句心里话,我虽然退休了但一直想做点事,可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影响,又觉得不太合适。至于薪酬,我有退休工资,连生病了去医院都住干部病房,钱不钱的真不是很重要。”
“我知道您不缺钱,但我们真需要您的帮助。”
鲍总大概猜出葛先生担心什么,毕竟他以前是政府官员,甚至有军方背景,身份比较敏感。生怕葛先生不愿意屈就,想想又说道:“冒昧登门前,我打电话请教过韩市长。韩市长说我们集团是在长州投资的,并不是在您任职过的启东投资,您加盟我们公司,不违反国家的规定。”
“小韩市长真这么说的?”
“不信我可以给韩市长打电话。”
“鲍总,这么说我不去跟你做同事都不行?”
“葛生,实不相瞒,我还打电话请教过魏书记,魏书记也说您是出任我公司副总的不二人选。”
“罢了罢了,我去行了吧。”
“葛生,徐生知道您愿意屈就,一定会很高兴。”
“你们徐主席是个性情中人,在深圳时我们是一见如故。”老葛感慨一句,随即话锋一转:“鲍总,我可以去你们公司上班,但要让我先把手头上的工作忙完。中午你也听到了,南通舰明天要回南通,我不去现场看看不放心,毕竟我现在仍兼着南通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大队专家组成员。”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
有这么一位背景深厚的前政府官员坐镇公司,今后有什么好担心的?
鲍总高兴的无以复加,趁热打铁地说:“徐生在电话里交代过,您如果愿意屈就,在您的薪酬方面我们将参照集团广东分公司副总的标准。月薪两万元人民币,年薪二十四万,您看行不行?”
老葛吓一跳:“年薪二十四万!”
鲍总很直接地以为葛先生嫌少,连忙道:“葛生,我知道有点少,但集团在内地有那么多分公司,我们集团又是港交所的上市公司,在内地分公司职员的薪酬方面,早制定了一套薪酬指引。
不过徐生说了,除了薪酬之外集团还有一些福利,比如每年会请您和您的太太、千金去香港、大马、新加坡、澳洲等地度假。又比如会在香港给您买一份很不错的医疗保险和商业保险,这与您在内地的保险并不冲突。”
老葛缓过神,强按捺下心中的激动,故作轻描淡写地说:“二十四万不少了,再说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坏了集团的规矩。”
“谢谢葛生理解。”
“什么葛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同事,你就是我的上司。”
“葛生,您真会开玩笑,我只是……只是您名义上的上司,以后少不了您的帮助。”
“不不不,名不正则言不顺,我既然去你们公司任职,就要按照公司的规矩办,要不我以后继续称呼你鲍总,你呢称呼我葛总。鲍总,你意下如何?”
“也好,葛总,您慢点,这儿太陡。”
“好好好,谢谢啊。年纪大了,腿脚是要注意点。”
年薪二十四万,好好干几年,就能存五六十万。
有五六十万存款,就不用担心女儿长大之后没钱花!
况且,公司还安排去香港、马来西亚、新加坡乃至澳大利亚旅游,这既能赚大钱又不违反原则的好事去哪儿找?
老葛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边接着陪鲍总游览琅山,一边暗暗盘算先干几个月,等到拿到十几万工资,先把那套买二手房时跟银行借的贷款还上,然后赚多少存多少,都给小思琪存着!
第986章 干部亲戚!
“川府老陈”正在紧张的装修,但显目的大灯箱已经安装好了。
店不大,店面却不小。
因为租的是一套临街的二居室和一套紧挨着的临街三居室,之前有人用这两套房子开过饭店,朝南的四个卧室早打通了。东西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北面是四个房间、一个客厅将分别摆放四至六张四人桌。
另一个客厅将作为饭店唯一的包厢。
还有一个不朝阳的小卧室跟原来的厨房打通了,作为后厨。
这栋楼后面有一排车棚,陈老板一连租了四间,作为炒火锅料的地方和饭店的储藏室。
也正因为之前有人在这儿开过饭店,陈老板不需要再大兴土木,更不用担心因为砸墙被楼上的住户责难,毕竟砸墙很可能会影响整栋楼的结构。
现在要做的是让这个开在老楼房里的饭店看起来比较上档次、比较洋气、比较有特色!
朝南临街的这一侧本来就有门有窗,现在要把门换成钢化玻璃的,把窗户开得更大一些,墙面要贴上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铝塑板,门口的地面和台阶要贴上洁白的防滑瓷砖。
装修工人一会儿让去买这个,一会儿让去买那个,要采购的厨具也有一大堆。
陈老板不但忙得焦头烂额,也是花钱如流水。
他采购完装修需要的材料回来,钻出刚买不久的面包车,打开后面的门,正准备喊装修工人出来搬,老婆就跟刚招聘的小领班迎了上来。
“你们出来做什么,车上的东西你们搬不动。”
“不是搬东西,是让你出去买东西的。”年轻的老板娘甩了甩长发,递上一张长长的采购清单。
陈老板扶扶眼镜,接过采购清单边看边问道:“吊桶是什么桶,用来做什么的?”
陈老板并不老,今年三十三。
可能在家排行老二,好多人都叫他二哥。
老板娘更年轻,今年好像才二十八,个子高、皮肤白,不但漂亮,而且很时尚很有气质。
张红梅喜欢跟年轻的老板、老板娘打交道,毕竟相比年纪大的老板和老板娘,年轻的老板很大气。
她连忙凑上来解释道:“二哥,吊桶就是那种大不锈钢桶,专门用来吊汤的。”
“吊高汤?”
“嗯,火锅要用,炒菜也要用。如果吃火锅的人多,汤都不够用。”
“这个大铁锅呢?”
“炒火锅料用的。”
隔行如隔山,陈老板真不懂这些。
他不想像之前那样总买错东西,抬头问:“向师傅呢?”
老板娘对新招的厨师长很满意,转身笑道:“在厨房修柴油灶。”
“柴油灶回头再修,红梅,让你家向师傅上楼换衣裳,跟我一起去买东西。他昨天不是说要去看看调料么,等买到吊桶和大锅顺便去看看。”
“要得,我去喊他。”
“杨师傅,你们要东西买回来了,出来搬一下,我马上还要出去买东西。”
“来了!”
……
正忙得不亦乐乎,一个看着就像干部模样的中年人和一个五十来岁的阿姨推着自行车过来。
之所以说中年人看着像干部,不只是他的车龙头上挂着一个黑色公文包,他的衣着和气质也不凡。
陈老板也算干部子弟,只不过是企业干部的子弟。老爸以前做过厂长,他是在厂里长大的,可惜那个规模不小的厂破产倒闭了,不然他这个厂长的儿子也不至于出来开饭店。
正笑眯眯迎上来的中年人,给人的感觉就跟以前厂里的干部差不多。
“你好,有事?”陈老板忍不住问。
中年人抬头看看早上刚安装上的大灯箱,停放好自行车,掏出软中华递上一支,笑问道:“同志,你是这个饭店的老板?”
“嗯,怎么了?”
饭店都没正式开门,难道就找上门收费。
不过看着不太像,那些收费的不会给人发烟,只会抽别人的烟。
陈老板正觉得奇怪,中年人又笑问道:“老板贵姓?”
“免贵姓陈。”
“难怪叫‘川府老陈’呢,原来你家姓陈。”中年人笑了笑,追问道:“陈老板,你这儿有没有一个姓向的厨师?”
“有,你贵姓,你是做什么的,你找他有事?”
“我姓梁,我是小向的亲戚,听说他在这儿上班,我和我爱人来看看他的。”
“你是向师傅的亲戚?”
“嗯。”
南通的四川人不多,不然川菜厨师也不会那么难找。
再想到小领班昨晚吃饭时好像说过在南通有亲戚,陈老板不禁笑道:“向师傅上楼换衣裳了,马上出来。”
“好好好,不着急。”总算找到了地方,马上就能找到人,老梁很高兴,抬头看看楼上,又转身看看两边,好奇地问:“陈老板,听口音你是市区的人吧。”
“是的,我是土生土长的南通人。”
“开这么大饭店,投资了不少钱吧。”
“什么大饭店,我开的是小店。不过投资是不少,装修就是个无底洞,十几万都不知道花哪儿去了。”
“你这儿既是门面也是居民楼,炒菜肯定有油烟,一炒菜抽油烟机就轰隆轰隆响,楼上的住户不会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