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蜀中剑士
说完,陆抗横刀自刎,东吴最后一任大都督就此死在了扬州的一片荒野上。
不过,显然孙韶并没有听陆抗的话。他只是呆滞的看了一会陆抗的尸首,最后沉默的将佩剑甲胄扔在了地上,举起双手朝汉军方向走去。
就这局势了还回去个屁啊,到时候万一被当成顽固分子清算了怎么办。不如趁此机会直接投降,没准依靠孙家的身份还能有点优待呢。
就这样,这一场孙权的最后一搏,以大都督陆抗战死,镇北将军孙韶投降告终。至此,马谡进军建业的道路,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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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抗战死,孙韶投降,万余兵马被汉军三百人打垮。这个消息别说别人了,哪怕是孙权自己听闻之后,都是恨不得当场自杀。
陆抗的这一死,正式宣告了孙权的失败。他再也没有别的兵力去抵挡马谡了,而江北的汉军,他也已经快堵不住了。
与此同时,柴桑方面向宠在府库骆统之后,率汉军水师顺流而下。一路上东吴各营垒皆望风而降,江左震动。
这一连串的消息,彻底击碎了扬州各地对孙权最后的一点信心。除了建业之外,整个扬州各郡纷纷主动开城投降,改弦易辙的速度比川剧变脸还快。
短短几天时间,孙权就已经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了。当他再度想召人前来议事的时候,愣是一個文臣武将都没有来。
这还是在建业!他孙权还没死呢!
于是,孙权还打算将守江的所有部队调回来,试图做最后的困兽之斗。但是当他派的人回来时,却给他带去了一个极其惊悚的消息。
负责守江的吴军部曲,已经在各个豪族将领的游说下集体倒戈了。现在他们确实是在朝着建业而来,但是他们是来响应汉军围建业的!说到底,东南的自守主义也就那样。在没渡江之前,他们是最坚定的反抗势力,但只要江北势力过江,江东就宛如开启自毁模式一般,直接从里到外的崩溃。
正是因为如此,马谡仅带三百甲士在击破陆抗之后,整个扬州六郡甚至没有一个县令试图来维护自己的陛下。
完了,彻底完了!在孙权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众叛亲离时,季汉大将军马谡终于到达了建业。在三百陌刀军士卒,连同近万人的降卒跟随下,马谡来到了东吴的首都。
建业,原本叫秣陵,也就是后来的金陵,是丹阳郡的治所。孙权将此地改名为建业,作为东吴的都城。
这座城池此刻还没有后世的规模,现在为止也只能算个小城。马谡带着部曲围着城池转了一圈之后,随后就兴趣缺缺的下令攻城。
这么一座小城,感觉都用不着等丞相来就能攻破。
不过,当马谡这边准备攻城器械的时候,建业的城门却突然打开了。然后,在马谡错愕的眼神之中,东吴守城的将领,连同几个文官就这么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向马务献城投降。
仗打到这个份上,建业城内已经没人再有战意了。所以根本用不着马谡攻城,城内的人就已经打算投降了。
“汉将军,不用再打了,我们投降!”
“那个孙权犯上作乱,逼迫整个扬州随他反抗天朝!我们是被逼的!”
“我们一直都是大汉的臣子,现在我们愿为将军带路,活捉孙权!”
在城门士卒投降之后,马谡刚刚进城就被一群豪族的官员拦住。一个个曾经在东吴呼风唤雨的官员,此刻颤颤巍巍,宛若鹌鹑一般向马谡献媚。
显然,这一群东吴官员跟并没有心情与孙权一起硬到底。
不过此刻的马谡,也不会再给他们什么好脸色了。在扫视了一番这帮东吴官员之后,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昔日邓长史东来,汝等皆耻笑之。而今我率汉军汝城却如此卑微,前恭后倨,令人发笑尔。”
“更何况,当初逆贼孙权称帝,劝进表里你们好像全都在吧?这个时候,为什么不各为其主了?”
“胆小怕事,连孙权都不如呢!”
说完,马谡将他们甩到了一边,带着士卒径直朝着孙权的皇宫走去。
显然,整个建业都已经放弃了抵抗,整个建业根本不再设防。哪怕孙权,在马谡入城之后都没做任何抵抗。
当马谡径直进入吴宫时,孙权的侍卫根本无人敢拦。
马谡就这样一路走进了孙权的皇宫,来到了正堂。
而孙权本人,更是正襟危坐于正堂,身上还披着一件龙袍。
嗯……沐猴而冠的既视感。
“你来了?”孙权淡漠的看了马谡一眼,平静的开口道。
“来抓你的,陛下想将你摁在先帝的墓前,亲手宰了你。”马谡言简意赅的说道。
对此,孙权没有露出一点胆怯,而是平静的一笑,“看样子你们对朕很痛恨啊……也对,毕竟朕……”
“朕?朕?狗脚朕!”马谡直接破口大骂,直接指着孙权道。
“沐猴而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现在可没有濡须坞保护你,信不信我上去给你三拳!”
孙权顿时闭上了嘴,看着马谡的这情况他可真怕马谡上来揍他。
眼瞅着要死的人了,最后的体面比命重要。
第704章 东吴覆灭
孙权就这么正襟危坐的正堂,面对马谡的侮辱表现的一言不发。他可不想把马谡惹急眼了,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都体面不了。这对于孙权来说,或许是最后的杀人诛心了。
不过,孙权虽然沉默不语,但马谡却丝毫不愿意放过他。他直接大大咧咧的在一旁找了一个坐垫,随后轻蔑的看着孙权道。
“这位霸占扬州数十年的大魏吴王,孙合肥可知我从江北渡江而来是是多少人?”
随后,根本不等孙权说,马谡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三百人!从江北偷渡吴郡,我不过就带了三百人而已。虽说此乃我大汉精兵,但绝不是不可战胜的。”
“而当我从吴郡西进时,算上吴郡投诚的部曲,也不过三千人而已。如此之众深入江东,你本应翻手可灭。”
“但是现在呢?不知大魏吴王可知我现在有多少兵力?”
看到孙权依然不知所然,马谡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给出了最后的答案。
“扬州之兵,莫非己有!若非你在扬州投诚的部曲,我都不可能打到这里来!”
“孙十万啊,你这江东几十年国治理的啊……啧。”
伴随着马谡最后一句补刀,孙权面色顿时难看起来。
马谡此言不可谓不杀人诛心,即便是孙权都根本无法接受。
他一直以来号称东南之主,父兄三代人执掌扬州。他更是年少上位,拢住扬州并有开疆拓土之心是他最大的骄傲。
但是现在,马谡当着他的面,将孙权最后的骄傲踩的粉碎。
你这几十年来治理的成果一文不值,你的霸业和你那骄傲一样可笑!“马谡!杀人何必诛心?”孙权脸色极其难堪,咬牙切齿的怒道。
“杀人为何不诛心?将死之人还用得着给你留什么情面?”马谡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的说道。
“得了,别搁着扯淡了,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别告诉我你没服毒。”
此言一出,孙权脸色瞬间一变,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没错,朕确实服毒了,你区区荆州一小儿,还想将朕带去关中受辱?”
“今日我就算死,也还是东吴的天子!”
言未毕,孙权的嘴角就溜出了一丝黑血。带着最后的愤慨,这位坐镇东南几十年的东吴之主,最终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叽叽歪歪的,真墨迹啊。”马谡却没有丝毫的意外,而是骂骂咧咧的走上前把孙权身上僭越的龙袍扒了下来,随后就不再管其尸首了。
刚进宫殿,看到孙权正襟危坐的那一刻,马谡基本就能确定这家伙服毒了。以孙权这个怂样,显然是不敢去面对季汉是报复的,所以服毒自尽就成了他最后的体面。
当然也因为孙权已经服毒了,马谡才会坐下来最后杀人诛心一把。不然以他对孙权的仇恨,怎么着也得拖出来抽一顿。
“可惜关兴没有随军而来,不然大概会有亲自鞭尸三百吧。”马谡在心中吐槽了一句,同时径直走出东吴皇宫,对外宣布孙权畏罪自杀的消息。孙权一死,正式代表着这个盘踞扬州多年的东吴政权走向了覆灭。
数日之后,诸葛亮引大军顺利渡过了长江,进入了建业城内。整个扬州南部诸郡传檄而定,扬州自此光复。
在接管扬州之后,诸葛亮也知道了孙权已死的消息。对于这個跟自己有国仇家恨的人,听闻死讯之后,诸葛亮也是感慨万千。
“孙仲谋啊孙仲谋,昔日秣陵一会,也算是个少年英才。而今却沦落到此等地步……”诸葛亮轻轻叹息了一声,最终感慨道。
“罢了,既然主谋已死,我大汉之仇与孙氏就此作罢。剩余的孙氏族人就没不做追究,此事就这么结束了吧。”
“唯。”马谡也点了点头,同样做出表态。
季汉所有的仇恨,基本全都是和孙权有关的。现在这位主犯已死,这个仇恨也就此了结了。
一切仇恨,就随着这滚滚长江水消散吧。
不过,孙家的其他族人,放过也就放过了。但东吴的其余大族,马谡可就没有不会心慈手软了。
毕竟这东南有长江阻隔,地势闭塞,特别容易割据。而这一帮东南豪右又是一等一的自守势力,若不重拳出击,难保日后不会再出一个东吴。
对于此事,诸葛亮也深有感触。于是在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他选择了让马谡放手去做吧。
说到底,诸葛亮虽然温和,但不是完全老好人。对于必须要铲除的势力,诸葛亮绝对不会有半点怜悯。
于是在诸葛亮的默许下,马谡挑了一个良辰吉日将丹阳一众大族全部叫了过来。随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堆书信搬了出来,然后一把火烧了。
如此作态,让许多扬州官员有些疑惑。一般来说,烧来往书信都是针对自家官员,表示既往不咎的。但是马谡却在他们这些新降的官员面前烧书信,这难道是说对他们两面三刀的过去既往不咎吗?不过很快,马谡就给出了他们的答案。
“这些是我在寿春找到的一些书信,现在我把他们一把火全烧了,那些过去就都过去了。”马谡扫视了一番下面的扬州官员,确定没有漏网的之后才慢悠悠的说道。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该跟你们这帮逆吴的顽固分子算算账了!”
此言一出,所有扬州官员全都明白马谡啥意思了。
这家伙,不认账了!
“马大将军!我们是被逼的啊!”
“大将军,不是说好了的吗?我们作为内应,帮助大汉收复扬州!我们是自己人啊!”
“您当初承诺过的,怎么能不认账呢!凭什么杀我们!”
但他们的群情激奋,却根本没有给马谡带来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马谡只是平静的挥了挥手,随后埋伏好的汉军士卒全体出动,将这帮官员全都拿下。
“我若不了解你们,我会唾弃你们的无耻,鄙夷你们的自私。”马谡最后看着这一帮扬州权贵,轻飘飘的给出了最后的结语。
“但很可惜,我是了解你们的,所以我现在恨不得弄死你们。”
第705章 河北暗流涌动
伴随着扬州的光复,马谡作为季汉的大将军,开始了大范围的清洗扬州豪右。之前所有与其眉来眼去的势力,全都被马谡大规模清洗。所有在东吴时期的三公九卿,文武百官者,尽数杀之。而扬州诸郡,更是被马谡亲自部署兵马镇守,以防止东南割据之心死灰复燃。
除此之外,马谡还大规模迁两淮府兵进入扬州。整个扬州的水军更是被马谡统一迁至江陵,几乎把扬州一地所有的武装力量肢解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