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四元
墨非想找王导抗议,但王导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小非啊,你知道他是谁吗?”
“是谁?”墨非满脸莫名其妙地反问,“人类?还是说他的身份证镶金子了?”
“可不敢胡说。”王导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了才靠近他耳朵边上轻声说道,“人家上头有人。”
“那你这话说的,谁上头没人啊。”墨非手一摊,“咱们太爷太奶可都在天上看着呢。”
王导被他噎得不轻:“我说的是这个上面吗?”
他眼睛一转,恍然大悟:“你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想让我出头当坏人是吧。”
“他说他是你朋友,你能不知道他身份背景?”
王导一副“好你个坏狗,让我抓到破绽了吧”的表情:“我不上你当!你朋友你去说,一边玩你的泥巴去,别打扰我拍戏。”
墨非:……
哈,这个组趁早完蛋吧,从导演到编剧到演员没有一个正常人。
张拾久很明显就是在等墨非杀青,后面他要去京都参加戏前培训。
墨非一走,龙四要是不走的话,张拾久可能就要上一点压力了。
上面之所以会选择盯梢龙小队,除了一贯化敌为友的思想之外,剩下的当然不是因为爱他们。
务实一点,龙小队也帮他们做了一些事情,并且看上去对国内没有恶意,也没有反人类倾向。
对于这种人才,只要他们没有偏向敌对势力的想法,一般来说拉拢不了也不会得罪。
可现在不是有人冲着他们来了吗。
不稳定的不是他们,但源头是他们,总得有个解决办法。
张拾久不介意自己去做那个坏人。
墨非杀青那天,吴淼汪的一声嚎起来。
从戏里角色说,阿水以后就看不见十面佛了。
从戏外来说,吴淼失去了一个上班搭子。
痛、太痛了。
这次不管王导说什么,他都请了一天的假专门和哥几个碰头。
姬行玉倒是有时间,小徐警官是真没空,就是杀了他都没空。
“警官先生还真是挺忙的。”吴淼脸上挂着黑眼圈,表情有些茫然,“所以墨哥你找了个下位替代?”
“我们也不是非凑四个人不可,再说了不还有你助理吗。”
墨非笑着咬紧后槽牙:“他是姬行玉班长,你问他。”
吴淼的眼神逐渐转移到姬行玉身上:“这里面还有你呢?”
姬行玉无辜又温和地笑:“班长嘛,难道你没有?”
上过学的人应该都有,只不过他们现在还在联系而已。
吴淼无法反驳,喃喃自语起来:“这个新来的和墨哥认识,还是小玉的班长,那岂不是只有我和他不熟?”
他嘟囔了两句,冲上去握住了张拾久的手晃了晃:“你好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吴淼,我们之前在徐导的组见过的,交个朋友交个朋友。”
张拾久脸上的笑容加深,反手握回去:“幸会幸会。”
墨非闭上眼睛扶住额头。
姬行玉眼里也多出了名为疑惑的情绪。
果然上班的人哪有不疯的。
吴淼是上班上疯了,张拾久本来就不正常,要是能凑一块负负得正就好了。
木槿倒是很感慨:“这才是纯粹的心啊。”
就奔着交朋友去的,而不是拉关系。
太纯粹了。
墨非和姬行玉同时看向木槿。
这种眼神木槿很熟了:“我又说错话了?”
墨非摇摇头:“没,你的思维角度很特别,这很好,继续保持。”
木槿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笑笑。
吴淼和张拾久完成了一通非常场面话并且官方的客套,从双方的精神状态来判断,他们应该都很满意这次谈话。
他们互相加了联系方式,说话时候熟稔得像是认识很多年了一样。
墨非压低声音问姬行玉:“大水和你们一个班的?”
姬行玉懵逼地摇头:“没啊。”
队伍里现在有两个正当红的演员,还有一个腿脚不方便的残障人士,公共场合就不太适合了。
墨非问了一圈,最后选了一项传统娱乐游戏——打麻将。
他们甚至专门找了个有包厢的棋牌室,就是为了不打扰到其他人。
搓麻将这方面,几个人水平都差不多。
张拾久从小和长辈一起长大,在这方面了解得更多,还会算子。
姬行玉随身带着纸笔,原本想着画一会线稿围观一会再上手,没想到木槿上桌还没到两圈就把其他三家杀得丢盔弃甲。
按理来说木槿从小在山上长大,面对的固定人类只有师父,应该是这五个人里对麻将了解最少的那个,但架不住人家有新手光环还带点玄学。
木槿每次犹犹豫豫地推倒牌,其他三个人一看,不是十三幺就是清一色,连个平胡都没有。
这牌运好得,看得吴淼都想抱他大腿喊师父了。
第464章 群殴
最后木槿还是被三票投下牌桌,抬了姬行玉上来。
他自己也一脸“终于解脱了”的表情。
玩得压力好大,还不如背经。
姬行玉上桌之后,这一桌子就成了实打实的心眼子局。
张拾久会观察别人的微表情,会算牌。
墨非和吴淼是演员,能演。
姬行玉……是个人,运气还不错。
墨非一边心不在焉地摸牌一边问张拾久:“你那个跟宠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出来?”
“碰,你说小黑?”张拾久丢出一张八万,答道,“他去交报告了。”
吴淼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报告?”
“思想报告。”张拾久眼神在牌堆里转了一圈,“我听牌了哦。”
“思想报告?”墨非奇怪道,“他想入党?”
“不是,他是缓刑人员,要定期交思想报告。”张拾久轻描淡写说完,又扔出一张牌,“如果不是他离开服刑地还要打报告,你回来那会儿我就该跟过来了。”
牌桌上另外三个人动作都顿住了。
墨非脖子一节一节地转过去:“你说什么?”
张拾久体贴地重复:“缓刑人员,要是还没听清的话,我可以再重复一遍。”
“听清楚了,就是不太理解。”墨非把张拾久扔出去的牌捡回来,并在一块推倒,“胡了——我看他不像那种人啊。”
“哪种人?”张拾久一看墨非的牌面就笑了,“你一个平胡挡我大四喜?”
“就犯罪分子啊。”墨非指着麻将说道,“你就说我胡没胡吧。”
吴淼悄悄给墨非竖了个拇指,小声道,“干得漂亮。”
这种戏剧性他喜欢。
墨非给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神。
这场上又不是只有张拾久一个人会算牌,有来有往才叫公平嘛。
姬行玉叹了口气:“你们有什么事儿能不能一口气全说完?”
他看向张拾久:“班长,那个保镖是你家里人给你安排的?”
“也不完全算。”张拾久拿了个西风在手里把玩,“他是工作上犯了点错,具体是什么错,我也不好跟你们说,反正最后就这样了。”
“我给他提供了一个工作岗位,仅此而已。”
墨非重复了一遍:“工作犯错,判缓刑?”
他表情中带着不可思议:“现在工作失误成本这么高的吗?”
张拾久看着他表演,笑了一声:“影帝级演技,佩服。”
墨非真想把麻将桌拍他脸上。
这种阴阳怪气味都快溢出来了。
姬行玉无奈地招呼他们搓牌:“不说那些,继续继续。”
吴淼读空气的本事也是一流,当即和姬行玉配合打圆场:“对对对,继续,我必杀将回来。”
打了几圈下来,众人一算分,发现最后得分最高的居然还是一开始就被投票下桌的木槿。
他胡得大得分高,后面四个人又在相互厮杀,分数加加减减都没拉开。
“好吧,愿赌服输。”牌桌上四个人一起看向木槿,“聚会吃什么就由你决定了。”
一直以来都是跟着他们给啥吃啥的木槿:……
这,他还真没什么想法。
“不过我感觉有点心慌,要不就到这了吧。”木槿拧着眉掐指算了一卦,“卦象、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