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满小意777
这是一句句包含着无数眷恋，爱意和信念的话啊。
“昭宁……”张重清终究是红了眼圈，抱住自己的妻子，半晌才缓缓开口，“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
短短的一句话，没有什么山盟海誓，惊天动地，甚至连“爱”这个字都没有，却将两人的感情和默契描述的淋漓尽致。
这就是本次试炼任务提示为“他知道的”原因。
整个大鸿中药铺，都逃脱不开这一句话，知晓了这一切，才算是真正传承了大鸿的精神。
过了好一会儿，张重清才恢复平静，继续对唐龙道：“那之后一晃又过了二十多年，你长大了，我的计划也逐步完善，最后诞生的成品就是这东西。”
他竖起手掌，掌心不断挣扎的鬼婴身上闪烁着青黑色的光芒：“它从屠户肚子中诞生，拥有了屠户那可以储存并且使用厉鬼灵异的能力，甚至更强，因为屠户储存和使用其他厉鬼的能力都是有限的，而它却是无限的，鬼没有寿命限制不会死亡，更不会厉鬼复苏，无限成长确保了力量足够强大。”
“而最后一点活人意识的问题，则可以通过用鬼母孕育来完成，并且鬼母孕育还能解决另一个问题。”
张重清用力一握手中的鬼婴，它竟是手脚直蹬，露出窒息的神色。
“现在这小家伙还只是灵异的产物，不是真正的厉鬼，所以是可以被杀死的，但孕育之后，它将化作真正的厉鬼，也是未来的希望。”
他认真地看向唐龙：“伯华，本来我是不打算然你参与进来的，但今天你已经知道了全部，那么我现在要求你回绝张洞的邀请，留下来和我一起孕育鬼婴。”
“接下来我会放下药铺中的一切事务，守在棺材旁边，确保鬼婴顺利孕育，而你就彻底继承药铺，成为大鸿的新任掌柜。”
“而那之后，我们父子一起将这只厉鬼养大，让它拥有活人的意识，这个过程肯定困难重重，也绝对不会被人理解……但当它长大成人的那一刻，灵异将得以终结。”
昭宁也伸出手臂：“伯华，加入我们吧，我们一家三口，齐心协力来拯救这个时代。”
“原来如此……”
唐龙直到现在才明白了一切，饿死鬼的来历，它的能力为何如此强大诡异，还有其孕育的能力。
原来一切的一切，竟是这样！
饿死鬼是被鬼母所孕育出来的，而鬼母驾驭的最主要灵异为鬼肉，因此饿死鬼才拥有让雾霾感染活人诞下新的鬼婴的能力。
而王珊珊孕育鬼童的情况，也不是巧合，而是饿死鬼曾经也有过这个阶段——只是单纯灵异产物，并非是厉鬼，可以被杀死的阶段。
也就是说，鬼童是饿死鬼依靠从鬼母那里得到的部分灵异，让王珊珊怀孕分娩出来的新灵异，它的真正父亲不是杨间，而是饿死鬼！
从饿死鬼失控造成灾难这一点来看，张重清和昭宁夫妇还是失败了，不管如何以人类的方式抚养鬼婴，不管夫妇两人的感情和信念多么坚定，人类的意识，终究是不可能战胜厉鬼的本能。
但也不是完全失败，或许还有着部分意识残存在饿死鬼体内，因此它才会选择王珊珊，诞生下新的鬼童，留下了这一丝新的希望。
在原作里，杨间也正是依靠这一丝希望，化身杨戬完成了对灵异时代的终结。
这是一种灵异的传承，意志的传承，张重清和杨间，两个处于不同时代毫无交集的人，同时选择做出了牺牲，才能迈出那最艰难的一步。
而现在，得知了一切来龙去脉的唐龙，面对张重清夫妻的邀请，当然是果断选择：“不，我拒绝。”
“为什么？”张重清顿时一怔。
“因为你们的计划中，有着致命的漏洞。”已然知晓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唐龙当然可以直接下结论，“这孕育的本质，其实就是让……娘的意志来取代鬼婴的意志，或许等到它成长之后，爹你也准备以身饲鬼，用自己的意志去帮助娘来一并控制鬼婴。”
他说到“爹”和“娘”的时候还有点别扭，因此迅速跳过，切入正题：“但就算你们成功，让一只厉鬼具备了活人的意识，它也仍旧会遵循本能行动，成为一只拥有智慧的鬼，是绝对不会站在活人这一方的。”
这些话，是原作里张伯华对杨间说出来的，而后续唐龙的遭遇也印证了这一点。
杨戬是吃了杨间的鬼童，因为鬼童是灵异的产物，介于人和鬼之间的存在，因此不会失控，拥有了杨间意识的它选择守护时代，驱除厉鬼。
而通过在珠穆朗玛峰上那场奇特的仪式，重新完成孕育和诞生的杨戬，实际上已经是真正的厉鬼，所以即便有杨间的意识和智慧，它也已经失控了，所以才会对众人出手。
原作中的杨间说过，那些民国时期的驭鬼者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步子迈的太大了。
在唐龙看来，张重清的计划实际上已经成功，他要做的就是饲养这只灵异的产物，而不是将其进一步孕育，完全变成厉鬼。
只是对于厉鬼不死的追求，束缚住了张重清的计划，让他有一种只因身在此山中的思维框架，所以才走出了那一步。
所以他拿出了杨间的那套理论：“人和鬼本身就是两个相对应的存在，但人和鬼之间的驭鬼者，则是第三种存在。”
“你想要完成从驭鬼者到鬼的转变，实在过于危险了，所以你自己也做好了这只鬼失控毁灭整个时代，沦为罪人的准备。”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缩小范围，将这个范围订在驭鬼者和鬼之间呢？活人的意识是绝对，绝对无法抵抗厉鬼本能的，但若是让驭鬼者和鬼之间的产物，具备活人的意识呢？”
唐龙指向鬼童：“灵异的产物，不是真正的厉鬼，却具备厉鬼无限使用灵异不用担心复苏和无限寿命的特性，同时也具备着驭鬼者可以具备活人意识的可能性。”
“没有必要进行更进一步的孕育，它，就是最完美的答案！”
“你说的对。”张重清和昭宁的眼睛亮了起来，被唐龙这个局外人点破关键的一点，两人竟是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此时这个灵异产物最大的弱点是什么？是会被杀死。
既然如此，让它成长到足够强大，任何厉鬼都无法杀死的程度不就行了？
它的成长过程中，有张重清这个足够强大的驭鬼者保驾护航，再加上其无限的成长能力，只要小心地控制其成长速度，不让其失控，那么成长到无敌的地步只是时间问题。
而让其真正具备意识的方法，张重清也早就准备好了，那就是鬼宴！
让妻子孕育鬼婴具备一部分意识，并且在鬼宴中献上自己，让鬼婴具备另一部分意识。
本质上来说，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和杨间六十年间在阴阳路上做的事情没有区别。
“所以我认为，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并饲养好这个婴儿，同时……”
唐龙眼中寒芒一闪：“提前做好措施，找到让这东西从厉鬼重新变成灵异产物的办法！”
是的，这里终究是意识世界，在这里就算改变了历史也没用，现实世界中的饿死鬼和杨戬仍旧存在。
所以唐龙要借助张重清这个鬼婴的缔造者，最了解鬼婴之人的研究，找到让饿死鬼重新变成灵异产物的方法。
到那个时候，饿死鬼就算经历鬼宴后也不会失控，而杨戬……则从无法杀死的神，重新变成可以杀死的，强大的驭鬼者。
甚至有机会让杨间的意识重新占据上风，让杨戬成为巨大的助力！
第352章 王小明的出现（K）
唐龙的一席话，让张重清夫妇豁然开朗。
不是说他有多聪明，只是站在上帝视角上并且知晓将来饿死鬼失控，和杨间借助鬼童成功终结灵异的事情，让唐龙可以在近乎开卷考试的时候做出正确判断而已。
而张重清夫妇，能够在无数次实验中创造出鬼婴，本身就是不输给王小明的绝代天才，只是一时间被“只有厉鬼能对抗厉鬼”这个思维给禁锢住了，如今固有思维被打破，顿时觉得海阔天空。
而唐龙也趁机提出了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如果现在还是灵异产物的鬼婴，因为某种不可复制的巧合成为真正的厉鬼，就必须有办法让它重新变回来，否则原本是救世主的鬼婴，会立刻变成毁灭世界的终极大BOSS。
就像是现实世界出现的杨戬那样。
“其实这方面我也早有考虑。”张重清沉吟片刻，“我给你的那本医书上，就有克制鬼婴的灵异。”
“七彩鬼蛊？”唐龙眉头一挑，结合现实中的经历，突然就明白了。
“是，七彩鬼蛊是我特地研制出来，克制鬼婴的灵异，不但有着先天性的克制，还能让鬼婴无法维持一个成型的身体，它的成长是依靠‘吃鬼’这个过程来达成的，没有成型身体的话，就无法完成‘吃’这个动作。”
张重清缓缓道：“因此鬼婴最恐怖的无限成长性就无法生效，并且已经吃下去驾御的灵异也会被压制。”
“居然是这样！”
唐龙这才明白，为何连张洞都只能抹除掉一条胳膊的杨戬，会被七彩鬼蛊搞的不成人形，变成了珠穆朗玛峰上面看到的，那副鲜血史莱姆的模样。
按理说七彩鬼蛊就算是再强，也绝对没法和洞天帝相提并论，当时他还以为是杨戬为了摆脱穿越者唐龙的意识而刻意不抵抗，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成关系在里面。
就像是鬼画克制鬼眼，而不如鬼眼的鬼火却可以克制鬼画一样，七彩鬼蛊，本来就是克制饿死鬼的存在！
“那么……”唐龙问出了最关键的一点，“如果鬼婴已经化作真正的厉鬼，并且吸纳了足够多的灵异，变得很难被对抗的话，又要如何克制它？”
他说的，无疑是现在的杨戬，此时现实中的局面无疑是三足鼎立，有点儿像是灵异圈版本的三国。
有唐龙坐镇的总部无疑是蜀，虽然总体实力相对偏弱，但有类似于五虎将的老罗，李哥等强者坐镇，并且在唐龙的乱入下，总部此刻可谓是上下齐心，一致对外，占据了最关键的人和。
而国王组织则可以算是吴，总体实力处于中间的同时，还有着堪称地利的“幽灵船”和“凤凰战舰”两大可以穿越灵异和现实的强横存在，很难被发现和追杀。
最后，杨戬虽然孤身一“人”，却堪称是三国中最强的魏，他也不需要什么天时，因为他就是天。
不管是穿越者唐龙，还是冥胎唐龙，现在都在打杨戬的主意，因为他是真正的厉鬼，厉鬼虽然意味着绝对不会死亡和厉鬼复苏，却也意味着是可以被驾驭的。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驾驭了杨戬，就等于是在这场博弈中获得了最终胜利。
因此，唐龙在尝试从张重清这里，得到一个能够对抗甚至压制杨戬的方法，若真能研发出来的话，那么这个价值甚至要超过五星试炼任务解锁场景本身带来的收益。
谁知张重清却微微一笑，伸手按在唐龙肩膀上：“七彩鬼蛊的研制方法，我都已经记录在医书当中了，伯华，你能够看出鬼母计划的最大漏洞，证明你有着超越爹和娘的天赋和潜力。”
“所以，改良七彩鬼蛊，让它可以对抗你说的那种情况鬼婴的重担，爹就交给你了。”
“我擦嘞？！”唐龙当场就惊了，大哥，不带这么玩儿的啊，你以为我是靠天赋和能力给出的建议吗？我靠的是熟知剧情啊！
你这一高兴把改良七彩鬼蛊的任务交给我，我这医术才哪到哪啊，臣妾做不到啊！
然而，不管他内心如何斯巴达，张重清已经怀着将未来托付给儿子的欣慰之情，将药铺和医书全部丢给他，自己全心全意去照顾妻子和鬼婴了。
“妹的，作茧自缚了啊。”揉着脑袋从太平间中走出来后，唐龙看了眼黑色手机，总算觉得舒坦了点儿。
今天这件事，直接解决了庖牙暗算胖屠户，张重清身上的血腥味之谜和黑色棺材中关押之人，以及那句“他知道”的三件事情，张伯华的遗憾度直接锐减六十点。
根据黑色手机现实，张伯华现在的遗憾度就只有十点，应该就是月莲的“指腹为婚”这件事情。
但唐龙却不打算进一步关注这件事了，他已经削减掉师父九十点遗憾度，如果遗憾度和完成度是一比一比例的话，完成度已经在九十了，足够拿到隐藏奖励。
就算拿不到隐藏奖励，他也不打算继续了，因为改良七彩鬼蛊这件事情，收益应该远在隐藏奖励之上的。
因此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唐龙竟是过的十分平静，也不去继续探索太平古镇和鬼街，将心思全部放在提升医术和改良七彩鬼蛊上面。
还别说，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张伯华的认可，他在医术这方面居然还挺有天赋的，在看病方面越发熟练的同时，压制自身灵异做的也不错，甚至鬼蛊的研究上居然也有了点成就。
因为他知道鬼婴成长后的杨戬，身上都有什么灵异，所以他可以“对症下药”。
比如七彩鬼蛊克制的是饿死鬼本身的话，想要克制杨戬的鬼眼，是否在鬼蛊当中融入鬼画鬼域中的纸灰会有效果？
再比如，克制杨戬的鬼火，是否可以利用鬼湖，不过反过来就不行，因为杨戬的鬼湖已经和鬼血融合，变成了血湖，光靠鬼火是无法克制的。
这种研究，破有点儿面多加水，水多加面的简单粗暴，但在灵异方面，只要能够让融入七彩鬼蛊中的灵异们不互相冲突，一支对外的话，说不定还真意外地有效。
而调和各种灵异，让它们互相或是不互相冲突，正好是鬼医的拿手好戏。
专业对口了属于是。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唐龙应该可以顺利完成这次试炼任务，成为大鸿中药铺的新任掌柜了。
这期间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霞姨似乎已经放弃了让伯华和月莲成亲的念头，虽然对唐龙仍旧亲切，却不再有那种过分热情，让他吃不消的行为了。
小三子似乎有一种学习的本能，在药铺中打杂这么久，变得越发熟练起来，唐龙现在甚至怀疑这个小三子就是未来的柳三，或者至少柳三用来覆盖那老尸的黄纸，是小三子身上的纸，因为柳三可以从其他纸人上学习来灵异，这一点和小三子如出一辙，而他问过其他买过纸人的商户，比如霞姨和胖屠户等人，他们买到的纸人，却是没有这种能力。
“或许柳三成为扎纸铺的掌柜，也是民国时期早就安排好的一种传承啊。”对此唐龙也只能心中感慨，民国时期的秘密实在太多了，这个群雄并起的，豪杰争锋的时代，着实比现代要精彩太多。
至于张重清，他真的就不再过问药铺的事情，抓紧一切时间陪同妻子走过最后一段她还能维持意识的日子。
鬼婴这段日子成长了不少，已经俨然进入到二阶段，和原作里的鬼童差不多了。
为了保护它，张重清从裁缝铺买来一件衣服，赫然就是那件寿衣，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这件寿衣最适合的驾驭者就是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