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立佩
他的话突然停下了,眨了眨眼睛,却是突然想起好像张潇还并不知道斯特劳妮曾经做过的预言,也不知道这个预言的重要性。
“邓布利多,我们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去找到了这个预言球,听一听具体的预言,如果真的是小巫师们讲的那样——可就太糟糕了。”
邓布利多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张潇关于特里劳妮的事情,如果一般的事情还好,可明显这次特里劳妮预言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正在斟酌着,却听见了桌子的对面张潇缓缓的说道:
“教授……您曾经说过,预言便是立足于此刻,极其幸运的眺望了一眼未来……”
轻轻的挥了挥手,水壶中的水流突然漂浮起来,在空中形成了一条小河,一些水做的晶莹剔透的小鱼在小河里跳跃浮起。
“教授,过去不可改变,未来不可预言,这是您跟我说的,倘若我们所生活的是这条河,而所谓的预言便是一条小鱼跃出了水面……”
一条小鱼突然奋力的跃起,即便下一秒它便再一次跌回了水里。
“在它跃出水面的时候,它便看到了未来河流的流向,所以这就是预言?”
邓布利多沉默不语,只是出神的看着空中在魔法作用下形成的小河。
“过去不可改变,未来不可预言,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这条河无法逆流而上,即便过去就在那,但是我们回不去,而未来不可预言……
是因为我们正在经历的事情就像是河里的小草,小鱼游动的方向,没有人知道,跃出水面的鱼也看不到。”
张潇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认真,越来越严肃,他掏出了录制了预言的旋曜玉帛,放在了桌子上。
单手成诀,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却浮起了越来越多之前经历过的事情。
道门授箓大考毫无缘由的更改了机制,仅有自己一个人获得了行走的资格。
还有锁龙井的突然异动,老天师宣布大乱将至,老爸老妈抱怨世道突然变了……
以及最重要的斯莱特林前后写的那些灾难到底是什么?
如果这就是大势,如果特里劳妮真的在哈利的刺激下,奋力跃出了水面。
未来不可预言,但是河流的大概流向却是可以预言的。
有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在微观领域,很多事情可以用魔幻来形容,如果世界的每一个人便是微观世界中的粒子,他们便是不可预测的。
但所有的人类集合在了一起,成为了宏观下的聚合体,那么它反而可以观测。
这就是预言!
这就是真相!
张潇只觉得自己看的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只是特里劳妮做了个预言,却让他结合着自己所看到的,便一点一点的逼近了真相。
他看着邓布利多,一字一句的说道:
“教授,您说的没错,未来不可预测,但是未来却已经确定!”
整个校长室一片寂静,画像们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他们惊愕的看着张潇,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可邓布利多的湛蓝色的眼睛却异常的明亮,他看着张潇,而张潇却也毫无惧色的和他对视着。
如果河流想要改变走向,那么就让邓布利多这条最大的鱼之一,去用自己的鱼头,拱出一条新的河道!
手指轻轻的拂过旋曜玉帛。
滋啦滋啦——特里劳妮怪异变形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充斥在寂静的校长室内:
“命运……无法逃避的命运正在来临……
这是无可逆转的命运……黑暗在凝聚。
欲望在扭曲……盒子……盒子快要被打开了……
无人可以逃脱……所有人都会被卷入其中……毁灭……毁灭……孤独的勇敢者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他是最勇敢的那一个……可悲啊……英雄的悲歌已经开始奏响……无人知道他的功绩……
黑魔王在觊觎这股扭曲的力量……却从来都不明白这是自取灭亡……
你……不——”
张潇面不改色的弹动手指,这咕噜掐了别播!
第24章 孤独的勇敢者
当完整地预言出现在邓布利多的面前。
这位老人终于有了掩饰不住的惊讶,他觉得或许以张的为人,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很有可能会记下全部的预言。
这也正是他留下张潇,想要和他‘有限度’的讨论一下预言的初衷。
但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张居然录下了完整的预言。
邓布利多静默无言,他想着刚刚张潇说的话,略微有些头疼。
张看起来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清楚预言是怎么一回事,那原本安排的谈话方案可能就要调整了。
“不得不承认……张,你又一次超过了我的预计,比如这个——”
邓布利多用手指点了点录音的旋曜玉帛,接着又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又比如对预言的看法。”
张潇不为所动,一门心思的想要看着邓布利多准备如何的忽悠自己,这个预言牵扯的东西太大了。
虽然说特里劳妮一旦做出真正的预言后几乎都实现了。
但张潇绝不相信所谓的命运无法更改,比起充满悲观主义色彩的宿命论,他更喜欢也更坚信一句话: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位‘天’在,祂才不会去安排芸芸众生的每一个轨迹。
祂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无情无性的,应该是个神像,坐在那,接受敬仰却从不回应。
“在十六年前的一个又冷又湿的夜晚……”
邓布利多低声的说到,眼神悠远,没有直接说预言,反而说起了故事。
“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里。
我去那里是为了见一个想做占卜课老师的申请人,虽然这根本不符合我打算让占卜课继续进行下去的意愿。”
邓布利多说到这里轻轻的笑了笑,因为这也同样表明了他从来不是相信所谓预言的人。
“可那个申请人是一个非常知名的、天分很高的先知的玄孙女,所以我想去见她也是通常的礼节。
但是,我很失望,非常失望,我本来以为这位女士或许能改变我对占卜的看法。
可她一点儿也没有继承那份天赋。
于是我只能很有礼貌的地告诉她,她不适合这个职位。接着就转身走了。”
邓布利多站起身:“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这位女士是谁了,西比尔·特里劳妮。”
他大步的从张潇的身边走过,来到福克斯黄金支架旁边的一个黑色柜子前。
邓布利多弯下身子。抽下门栓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浅底的石盆,石盆的边缘刻有古文字。
正是大名鼎鼎的冥想盆。
在张潇好奇的目光中,邓布利多把冥想盆放在桌子上,然后举起他的魔杖指向太阳穴,抽出几缕银色的、如同蛛网般纤细的光线粘在魔杖上面,又把这些思想纤维放进石盆里,像是搅拌奶茶一样搅动了几下。
随后这位清癯的老人便跟张潇一起,注视着他的思想在冥想盆里旋转,飘浮。
过了一会儿,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又举起魔杖,将这些银丝般的物质挑在杖尖。
一个人影从里面冒出来,围着披肩,她的眼睛在眼镜后面显得格外的大,她慢慢地旋转,她的脚在冥想盆里。
但当西比尔特里劳妮开口说话时,便是如同张潇听到的那样,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的,嘶哑的声音。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月……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
但是他拥有黑魔王所不了解的能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
缓慢旋转的特里劳妮教授又沉浸在下面的银丝团里不见了。办公室里静悄悄的。
邓布利多、张潇,还有所有的肖像,谁也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就连凤凰也安静下来。
其实就挺无聊的,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早就知道,但从实际出发,张潇还是得做做样子。
深谙在老狐狸面前越多的表演越容易露馅的道理。
张潇面无表情的说道:
“所以这个人就是哈利?”
“其实满足条件的有两个人——”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不过今天我们并不是来讨论西比尔上次做出的预言。”
他将冥想盆重新恢复成原来的模样,郑重的说到:
“当西比尔做出那个预言后我意识到她或许并不像我原来以为的那样,她的身体里的确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于是我便留下了她,让西比尔担任占卜课教授,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她,另一方面便是想看看她是否还会做出另一个预言。
幸运的是,我等到了。”
张潇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面瘫,邓布利多说了这么多一堆话,实际上就是在绕弯子,但无论怎么绕,特里劳妮教授刚刚做的预言总是绕不过去的。
果然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会儿后便说起了刚刚听到的那个预言。
命运……无法逃避的命运正在来临……
这是无可逆转的命运……黑暗在凝聚。
欲望在扭曲……盒子……盒子快要被打开了……
无人可以逃脱……所有人都会被卷入其中……毁灭……毁灭……孤独的勇敢者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他是最勇敢的那一个……可悲啊……英雄的悲歌已经开始奏响……无人知道他的功绩……
黑魔王在觊觎这股扭曲的力量……却从来都不明白这是自取灭亡……”
“无法逃避的命运——张,你的形容很对,河流的流向的确是比鱼的游动更容易预测。
但也正如你说的那样,河流的流向是可以改变的。”
邓布利多神色平静。
张潇暗叹一声,改变是可以改变,但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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