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立佩
我……不知道……
……
天空好像被涂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几片乌云缀在遥远的天空。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并不大,带着冬日的寒气,有一种透彻心扉的寒冷。
前来送行的人并不多,弗农并不是一个很有人缘的家伙,来的人也只是匆匆的摆上一束花便又离开。
他们的碎语穿过密密的雨丝到达哈利的耳朵里时,只剩下了残言。
“……怎么死的……”
“……上周他还在公司里对我大吼大叫来着……”
“……听说是意外……”
“……哈,愿他安息吧……”
哈利呆呆的听着,他看向了不远处一身黑衣,形容枯槁的佩妮。
她的脸在魔咒的作用下已经完全的恢复过来,可佩妮就像是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了躯壳,要不是她偶尔看向达力的目光还有一丝神采。
哈利甚至怀疑她会不会就这么突然死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内疚,也许是悲哀,哈利突然低声的问道:
“佩妮……姨妈,你们……我是说,弗农姨夫还有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是的,这是哈利非常不理解的地方,他甚至觉得哪怕只要对他好上一点点,他都不至于讨厌那个不得不回去的女贞路四号。
又或者他想听听弗农一家讨厌自己的理由,好让心里的那沉甸甸的,快要承受不住的负罪感减轻一些。
雨水打在黑伞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汇集在一起顺着雨脊往下滴落。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一个主持丧礼的牧师在勤勤恳恳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老套的,古板的悼词。
就在哈利以为佩妮不会回答自己时,佩妮的略带嘶哑的声音毫无感情的说道:
“为什么讨厌你?
是的,我一直都讨厌你,我嫉妒我的妹妹,嫉妒她可以前往霍格沃兹,甚至还偷偷的给邓布利多写信,梦想着成为一名巫师。
如果可以,我压根就不想收留你,可是邓布利多给我留了一封信……
信上说我们随时都可能遭受那些疯子的报复,但是他留下了保护魔法,只有我们收养你,保护魔法也会扩散到我们的身上。
那个时候我已经明白了,魔法对我而言只是一个荒诞的,不切实际的梦。
我的幸福便是弗农……
是的,我对你一点都不好,我把对妹妹的嫉妒,对魔法的恨,全部转移到你身上。
我还纵容达力和弗农欺负你。
我知道这是错误的,可是看着你和我那个古怪的妹夫一模一样的脸和妹妹一模一样的眼睛,我就忍不住。”
佩妮毫无顾忌的说着以前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
“而且直到我们收养你,我才知道一个巫师是有多么的危险,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哈利咬着嘴,摇了摇头。
“是了,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你还小。”
佩妮的声音开始颤抖:
“是啊,你是巫师,你天生不凡,哪怕你还没去霍格沃兹上学,可只要你开始发怒,开始生气,你便会用魔法去发泄,哪怕只有两岁的你,给我们带来的伤害都是巨大的。”
哈利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就像外面的冰冷的雨穿透了伞,直直的灌进了他的脖子里,冷的透彻心扉。
佩妮的话依然在继续,她无神的双眼看着哈利,带着一丝悲哀和嘲讽:
“弗农在看到达力受伤后愤怒的几乎发狂,他想要把你丢出去,是我阻止了他,弗农……弗农总是那么迁就我。
我害怕,害怕邓布利多会来找我。
我们只能把你放的远远的,以免你某一天做噩梦,情绪激动之下炸毁了卧室,楼上的卧室可都是相邻的!”
“我……我还炸毁过卧室?”哈利的声音干涩的像是锯子。
“你没有发现你后来居住的地方很多地方是坏的?那是弗农重新装修的,三岁,你突然叫着妈妈,然后便摧毁了你的房间。”
哈利忽然想起了房间里摇摇欲坠的柜子和天花板,还有嘎吱作响总是翘起的木地板,他还在地板下藏过食物。
他知道自己在愤怒或者焦急的时候能够做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前往霍格沃兹上学后还知道这种现象叫做魔力爆发,越频繁,越不可思议,那么巫师的潜力便越大。
当一个巫师的孩子展现出超强的破坏力和极为频繁的魔力爆发现象时。
他的父母甚至会激动的尖叫。
可巫师习以为常,甚至欢喜的现象,落在了普通人的身上,便是一座沉重的大山。
两人再次沉默了下来,雨越来越密,牧师的悼词好像也快到了尾声。
哈利张开嘴,他似乎都能听见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那……那之前在教堂里……你为什么……为什么。”
佩妮看着他,失去焦距的眼睛好像在慢慢的重新汇聚,目光凝视着他那双翠绿的眼睛,一动也不动。
她板着脸,嘴唇死死的抿成了一条直线,声音终于再一次有了感情:
“在那个夜晚,不仅仅是你失去了母亲,我也失去了自己的妹妹。”
……
“麻瓜们的数量很多,他们多姿多彩,即使没有魔法,可他们的智慧依然无比的耀眼。
在数以亿计的麻瓜中,总有一些人,是特殊的,特别的。”
邓布利多罕见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站在一颗树下,轻声的对身边的张潇说道:
“他们厌恶一切不同寻常的东西,他们固执的相信着自己认知中的世界。
是的,他们与魔法绝缘,任何与魔法相关的东西都不会出现他们的身上。
这也是小天狼星无法带着弗农幻影移形的原因,他们对魔法的抗拒超出了想象。”
(任何潜在的巫师基因在接触到弗农姨父的DNA后都不能存活。—JK·罗琳)
张潇突然问道:“教授,你为什么不能留下哈利?在霍格沃兹过暑假也是安全的吧?”
邓布利多叹息了一声:
“抱歉,张,我只能回答你,任何小巫师都不能留在霍格沃兹过暑假,是的,这个是绝对的禁令。”
“好吧,反正原因你也不会告诉我。”张潇耸了耸肩,摸出了一束花,走到了弗农的墓碑前放了下来。
……
达力脸色苍白的蹲坐在墓碑前,黑伞丢在了一旁,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着,也许其中还混杂着他的眼泪。
天气很冷,当雨水浸湿了衣物后,便显得更加寒冷。
可达力却觉得自己的心更冷。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弗农的话:
“……如果爸爸不在了,不要像以前那样任性,也不要挑食,要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爸爸……达力的嘴唇无力的嚅动了两下,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墓碑上弗农的照片。
达力将脸贴了上去,闭上眼,低声的呜咽起来。
“……我在这个可怜人的身上闻到了巫师的臭味儿,他死于巫师之手?”
达力猛地抬起头,转过脸看着声音的主人——主持丧礼的牧师。
只是他此刻却完全是另外一身打扮。
漆黑的牧师袍上,绣着两个如同剑一样交叉的逆十字架。
精致的皮靴有着黄铜搭扣,达力一眼便看到了他腰间的皮带上带着一个棕色的枪套,那里有一把看起来便非常古老的遂发手枪。
手枪的旁边还有一把银色的精致小弩。
白发苍苍的牧师看着他,眼睛很亮,修剪精致的胡须抖动着:
“孩子……你并不是孤单一人,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与你一样,遭受着被这群非人类伤害的痛苦。
所以……你想复仇吗?”
第五卷 前所未有的火焰杯
第1章 战后
“……康奈利·福吉在发表《纯血为何伟大,混血为何该死》的不当演讲时,中途突然卡壳,在民众抗议下狼狈而逃。”
“……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宣称自己是受到了夺魂咒的控制!”
“……魔法安全司坚持认为部长的安全工作没有出问题,并表示这是对自己工作的侮辱。
‘至少半天以前他(福吉)绝对没有被夺魂咒控制,我们刚刚维护了‘瀑布’,你们知道的,那玩意对夺魂咒有奇效’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魔法安全司雇员接受本报采访时这样表示。”
“福吉时代即将谢幕,魔法部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大大的标题几乎占据了报纸的一半版面,巨大的照片里福吉沮丧憔悴的看着镜头,比起之前那个面色红润圆脸的小个子。
他现在看起来几乎老了十几岁,但没人同情他,所有人都认为他应该立刻马上从魔法部部长的位置上滚下来。
张潇抖了抖了报纸放在一旁,端起了边柜的红茶,轻轻的啜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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