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村中修狗
他大喊一声,盯着前方的人影,孙功立即把装有手榴弹的弹药箱推到夏远身边,夏远抓起手榴弹,拧开盖子,拉线控制好力量,向人群之中丢过去,手榴弹精准的落在那些躲在弹坑里的敌人,破碎的弹片炸的他们哇哇乱叫。
夏远连续不断的投掷手榴弹,精准且极具猛烈的投掷将他眼前的敌人炸的硬是不敢靠前,满地都是敌人的尸体和哀嚎的伤兵,没等伤兵端起枪射击,一颗手雷便落在他们头顶。
上甘岭清晨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由于第一天战斗的失利,敌人加派了对上甘岭进攻的兵力,目前537.7高地已经被敌人牢牢掌控,235团只能够调集兵力反击597.9高地上被美军占领的三个高地,这也就造成了另外一种态势。
那就是美军可以不用分兵力再进攻537.7高地,可以集结优势兵力对597.9高地上的十几个志愿军防守的阵地发动更加猛烈的进攻,敌人的冲锋完全是一波接着一波,即便是暂时性的被打退,但很快敌人的重炮就瞄准了我军的前沿阵地,在敌人猛烈的炮轰之下,驻守在前沿的战士们无法到后方补充弹药,在后方的战士也无法向前沿阵地上的我军送来弹药和给养。
敌人在清晨的攻势异常猛烈,夏远都感到一阵惊心,如同蝗虫一般的敌人遍布山野,到处都是的敌人晃动的钢盔,我军战士们浴血奋战,迎击敌人,在付出较小的伤亡后,总算顶住敌人的这一波进攻,夏远一屁股坐在堑壕里,把打空子弹的枪放在地上。
孙功兴奋的说道:“班长!你太厉害了!一个人杀了至少四十名敌人!”
夏远苦笑:“这仅仅只是敌人的第一波攻势,天还没亮呢,接下来杀的人会更多。”
他的话才刚刚说完,头顶便传来炮弹尖锐的呼啸,伴随着战士们的叫喊声,炮弹落在前沿阵地上遍地开花,战士们趴在堑壕里,卷曲着身子,泥土不断的下落,硝烟弥漫、炮轰不断的战场,卷曲着身子的夏远仿佛感觉到世界末日了一样,不断的落下的炮弹卷起大量的泥土,刚刚挖出来的掩体很快被掩埋的七七八八,一发炮弹在夏远头顶发出刺耳且尖锐的呼啸,轰隆一声落在他们身旁的堑壕边缘。
刹那间,耳边是一阵嗡鸣,不断作响,夏远张大嘴巴,声音到了耳边竟是一片嗡鸣声,他大喊着:“孙功,你没事吧?”
嗡鸣声中伴随着孙功不对劲儿的声音,“班长,我没事。”
夏远晃晃脑袋,听得不太清楚,视线基本被不断下落的泥土遮挡,一呼一吸,尽是刺鼻的硝烟味,呼啸的炮弹又是一发落在身旁,他赶紧蜷缩着身体,让自己保持着卧倒的姿势,耳边是嗡鸣,身下是不断地震动,泥沙飞溅,眼睛睁不开,口鼻是刺鼻的硝烟。
整个世界宛若末日。
在炮轰近半个小时,猛烈的炮击才渐渐减弱,并开始向后方蔓延,这个时候的一些老战士基本能够推测出来,敌人又压上来了。
果不其然,一些幸存下来的战士抖掉身上和枪上的泥土,抬头看去,在浓雾的硝烟之中,敌人那宛若蝗虫般的身影黑压压的压了上来,如此巨大的压力下,孙排长甚至来不及清点伤员,从几乎被掩埋堑壕里挣扎出来,看到前沿阵地上二排的战士已经所剩无几,心疼的同时又惊又怒,敌人再次压上来,前沿阵地的志愿军战士的压力可想而知,哪怕是开了外挂的夏远都感到深深地绝望。
他咬着牙,晃晃脑袋,端起手中的枪,扣动扳机,但不见枪响,卡壳了,夏远用手拍打枪身,再次尝试,依旧不行,把手中的枪丢在地上,抓起一把靠在堑壕壁的枪,端起扣动扳机,子弹出膛,射杀了一名美军。
看着压上来的美军,他已经顾不得去扒被泥土掩埋的弹药,连续不断地扣动扳机,八颗子弹收割了敌人的性命,他把手中的枪伸到一边,大喊着:“孙功,动作快点,敌人上来了!”
不见孙功去抓自己手中的枪,夏远一边喊的同时回头:“孙功,你……”
却见几乎被填平的堑壕里迟迟不见孙功的动静,夏远心中顿时一惊,双手用力的扒着泥土,忽然,他目光一凝,看着手掌的泥土。
湿的……他心中更是大惊,继续往下扒,泥土是湿的,黑乎乎的,看不出来是什么。
夏远的心里已经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扒到了被炸碎的碎布,又看到泥沙混合着血肉模糊的脊背,伸手一抓泥土,血肉混合着泥土,黏在一块。
“孙功!”
夏远用力挣扎,把孙功拉起来,黑乎乎的口鼻带着大量的泥土,他用手拍打着孙功的脸,喊道:“孙功,孙功。”
孙功已经没了动静。
“敌人上来了!!”
在炮声中,阵地上传来幸存下来战士的呼喊,夏远咬着牙,顾不得孙功,端起枪把身上的弹药塞进弹仓里,定定神向前方看去,敌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前沿阵地上,而驻守前沿阵地的志愿军战士在经历了一轮又一轮敌人的炮击后,活着的已经没有多少。
三个排的战士,仅剩下三十余人。
艰难的战斗还在继续,高连长口鼻中不断冒出鲜血,头脑昏昏沉沉,视线前是模糊的阵地,高连长意识到自己负伤时,已经晚了,但听到耳边传来‘敌人上来了’的叫喊声,他一个机灵,不顾口中不断喷涌的鲜血,定定神向前沿看去,眼睛看不清,高连长焦急的眨着眼睛,依旧看不清就用手揉,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泥沙,鲜血布满眼眶,从脸颊上流出两道血痕,双手已经是黏糊糊的。
高连长抓一把泥土,在趁着眼睛能够看得清楚的一瞬间,端起枪向敌人开枪射击,但他受的伤太严重了,视线正在消失,五官不断冒出鲜血,耳边甚至连炮声都听不到,只能够通过感官来感觉到身体下的阵地的震动。
在负伤后,高连长并没有惊动其他战士,依旧端着冲锋枪顽强射击,打空子弹,就双手胡乱的在地上和身上摸索,摸到弹夹,感受到里边有子弹,秉着那股感觉把弹夹更换,端着枪再次向敌人射击。
战后,等到战士们发现高连长的时候,高连长已经牺牲了,他的身边掉落了大量的子弹壳,甚至一些弹夹里还发现了重新装填的子弹,那些子弹其实只是塞进去的蛋壳……
而一排长则是在敌人的炮火下,牺牲了,堑壕里看不到一排长的身影,只看到一些衣服的碎片,敌人的炮火实在是太过凶猛,战士们顶住了敌人的进攻,却顶不住敌人的轰炸。
饶是在如此战斗减员的情况下,一二排所剩不多的战士依旧顶住了太阳升到头顶前,敌人的最后一波攻势。
朦胧的阳光穿透厚重的硝烟,落在阵地上的时候,几乎看不到,一发炮弹落下,没有半点阳光的影子,只有硝烟弥漫,一片焦土,充斥着大量弹片的阵地。
弹仓里,最后一颗子弹出膛,击穿一名撤退美军的身体,夏远收起枪,看着宛若潮水般退去的美军,他又抬头看看天空,灰蒙蒙的天空看不到一丝透进来的阳光,就像这战场,无比的压抑。
立在前沿阵地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志愿军战士,敌人在前沿阵地上留下一大片尸体后,灰溜溜的逃走了。
第35章 收起眼眼泪,把心中的悲痛变成我们更强大的力量!
天亮了。
清晨,敌人最猛烈的攻势暂时停止了,透过逐渐散去的晨雾,夏远看到了敌人阵地上升起来的袅袅炊烟,他们在生火做饭,而敌人的炮依旧不断地落在阵地上,美军的轰炸机依旧在天空上盘旋扫射、投下一颗颗炸弹。
“孙排长,连长和一排长,都,都牺牲了。”
一名一排的战士跑过来,语气中带着哭腔,孙排长猛地一惊,等到战士们靠过去的时候,看到高连长的尸体爬在战壕的掩体上,手中依旧抱着冲锋枪,满地散落的弹夹和子弹壳,黑乎乎的脸上带着血痕。
牺牲了,也依旧保持着战斗姿势。
孙排长慢慢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他走上前,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把高连长的遗体摆直,衣服拉齐,蹲在地上脱下自己的帽子,周围的战士纷纷脱下自己的帽子。
夏远抱着枪,手里拿着帽子,眼中带着一丝泪水。
牛兴才带着哭腔:“高连长也牺牲了……”
“都别哭了!”孙排长站起身,抹掉脸上的泪水,“我们还没有胜利,战斗还没有结束,高连长如果还活着,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像个什么样子,收起眼眼泪,把心中的悲痛变成我们更强大的力量!现在,没有一排,没有二排,只有九连!”
他抬高声音,喊道:“收集阵地上的武器弹药,构筑掩体工事!动作快点!”
夏远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对牛兴才和王守道:“高连长牺牲了,我们不能一直悲痛下去,更应该化悲痛为动力,继续坚守我们的阵地。”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变得狠厉,这一刻,他不再是一名穿越者,而是一名中国人民志愿军。
“哪怕是战死,我们也要耸立在阵地上,用我们的尸体,成为阻挡敌人前进脚步的高墙!”
孙排长道:“夏远同志说的对!化悲痛为动力,用我们的尸体,成为阻挡敌人前进脚步的高墙!”
“是!”
战士们大喊的声音之中带着沙哑,一二排仅剩下十余名战士,他们在阵地上,摸走敌人尸体上的枪支弹药,摸走一切能够用东西。
夏远摸到洋鬼子的口袋,摸出来三片口香糖,愣了愣,摸了不少尸体,他心里也渐渐明白洋鬼子发动这种攻坚战身上只携带少量武器弹药,吃的基本不带,敌人的指挥官心里也清楚,志愿军战士喜欢摸尸体,毕竟交战两年了,特别是冬天的时候,志愿军会把敌人扒的一丝不挂丢在雪地中,其主要原因还是志愿军战士后勤补给稀缺。
所以,携带在身上的食物、弹药最终都会成为敌人的补给品,因此,美军在进攻前,都会把身上的东西留下,只携带少量弹药,足够使用即可。
摸到三片口香糖是意外之喜,现在敌人的炮火依旧在上甘岭肆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更不清楚后方的物资什么时候能够送到前沿阵地,三片口香糖量并不多,能够解决燃眉之急。
夏远蜷缩在弹坑里,把三片口香糖撕开,分成一小份,分给老李一些,“副班长,这是洋鬼子的口香糖,分给其他战士,放在嘴里嚼嚼,能恢复一些体力。”
口香糖的热量能够补充战士们少量的体能,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总比没有的好。
“哎,这是从洋鬼子身上摸到的?”老李黑乎乎的手在并不干净的衣服上蹭了蹭,喊道:“老胡,老胡,过来尝尝,夏远缴获的口香糖。”
他站起身来到胡班长身边,把口香糖分给他一小片,老胡放下手中的工兵铲,把口香糖塞进嘴里,咀嚼了一会:“真甜,这玩意儿以前在后方的时候吃到过,跟胶一样,不知道这洋鬼子是怎么做的。”
“等以后,咱们国家也做出来这玩意儿吃。”老李笑了笑,又来到孙排长身边,“排长,尝尝洋鬼子的口香糖。”
挖堑壕的孙排长直起身,“可以啊,哪里缴获的?”
老李道:“夏班长从洋鬼子的身上摸到的。”
孙排长把口香糖放在嘴里咀嚼,大喊着:“加快动作,收拾战场,洋鬼子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像一颗钉子一样,钉在阵地上,敌人就是想拔,那也得把他个一两天!”
这时,后方的七连的一个班带领着部分物资来到前沿阵地上,找到孙排长,“报告孙排长,我是七连一排一班的班长,这是你们需要的武器弹药和一些食物,另外我们也也奉连长之命,留在阵地上帮助你们。”
这名班长看着阵地上正在构筑防御工事的战士,在坑道里出征的战士足足有五十多人,即便是分开了,这里的战士们应该还有三十多人,而现在仅剩下十余人,也就一个班的战士。
孙排长说道:“谢谢你们,来得太及时了,胡班长,把食物分给战士们,让战士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敌人这会儿也在吃饭,等他们吃完饭,估计又会对我军的前沿阵地发动猛攻,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胡班长哎了声,放下工兵铲,跑了过来配合一班的战士把一些饼干和罐头分给阵地上的战士们。
“先别忙活了,来吃点东西,吃完东西才好继续干活。夏远,先歇息歇息,吃点东西。”
“哎。”
夏远背着枪,把手中的工兵铲插在地上,顶着头顶随时都有可能落在身边的炮弹,坐在堑壕里,胡班长坐在他身边,两人一边吃着食物,一边聊着天,胡班长见夏远把手中的食物三两口吃完了,便把自己手中的食物递给他。
夏远看着胡班长,胡班长笑了笑:“吃吧,正长身体呢,应该多吃点。”
夏远摇摇头,胡班长却把饼干塞进他手里,咬着剩下的半块饼干起身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夏远一眼:“等会多杀些敌人!”
夏远看着手中的半块饼干,肚子确实很饿,便放在嘴里三两口把半块饼干吃掉了,吃完起来继续加固防御工事。
没一会儿,敌人的炮击忽然加剧了些,比先前的更加猛烈,尤其是前沿阵地,特别遭受到了洋鬼子炮兵的‘照顾’,战士们刚刚挖起来的堑壕,再遭遇到敌人猛烈的炮火打击下,原本半个人高的工事很快淹没到了膝盖部位。
战士们只能够顶着敌人的炮火,抢修被炸毁的工事,以求在敌人的进攻到来之前,确保前沿阵地的完整。
而此时山间的浓雾已经消散了不少战士们的视野也变得开阔起来,敌人在经过近一个小时的休整,再度出现在视线浸透,他们的数量比清晨的组织起来的敌人更要多,不能够仔细统计,但通过敌人宛若蝗虫一般的攻势,基本能够推测出来,敌人的数量至少在一个加强营。
夏远深吸了一口气,为了拿下一号阵地,敌人纠结了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为,饶是通晓接下来局势变化的他都感觉到身上的担子变得沉重起来,他把子弹和手榴弹的弹药箱放在掩体上,这样能够方便自己伸手能够抓到。
孙排长知晓夏远的射击水平和投弹水平,给予了夏远足够量的弹药支援,并给他配了三把大八粒,孙功的位置由王守接替,他把身旁的三条枪全部加满子弹,放在伸手就能摸到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探出头,远处满山遍野的敌人犹如蝗虫潮水一边,他们从沟壑间钻出来,在弹坑里,石头后,反斜面,小心翼翼的往前摸索,推进。
阵地前面是敌人大量的进攻部队,后方则是敌人连续不断落下来的炮火,美军的飞机天空中不断地投下凝固汽油弹,将上甘岭变成一片火海,剧烈燃烧的火焰把地面烘烤成一片焦土。
伴随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和不断落下炮弹的轰鸣,敌人在上午间的攻势显露出来了獠牙,一号阵地右侧约为两个排的兵力,十分散乱的分布在前沿阵地上,如此散乱的分布便是有效的防止了敌人一炮带走多人的电视画面。
王守把手榴弹的盖子全部拧开,放在掩体前,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他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敌人。
“班长,最少也有一个营的兵力。”王守缩回身子,说道,“为了攻下咱们这座山头,敌人是下了大功夫。”
夏远没吭声,把一枚枚子弹压在弹夹里,装在身上放好,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趴在掩体后,紧盯着远处摸上来的敌人,把枪架在自己面前。
整个一号阵地右侧方向仅剩下二十余名战士,想要抵挡敌人一个营的进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就是这样的不可能,志愿军战士方才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上甘岭战斗第二天,美军在整合了第一天进攻方案的错误举动之后,对上甘岭采取了更加猛烈的炮轰,按照范弗利特的意愿,是想让上甘岭上的任何生生命都消失在炮火之中,没有537.7高地方面的进攻任务,短短一上午的时间,敌人以四个营组成的进攻部队,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在飞机大炮坦克的掩护下,在继早晨的攻势结束之后,美军的上午攻势开始了。
四个营,一千多人,除了重型火力之外,美军每个连队配置了大量的步话机步兵、无后坐力炮、火焰喷射器等等特殊的美军,伴随着狼烟四起的上甘岭,向上甘岭上仅一个连的战士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主峰三号阵地遭遇到敌人一个加强营的进攻,拿下主峰,就能够辐射两侧阵地,这是对我军最为不利的态势,所以在距离主峰非常近的一号阵地上,夏远能够清晰的看到主峰上已经化作一片火海,几乎看不到能够躲藏的地方,但当敌人冲到前沿阵地,机枪声却从主峰上传了过来。
一号阵地前沿,敌人已经摸了上来,仅剩下四个班的战士向敌人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机枪、冲锋枪扫射,手榴弹轰炸,夏远通过狙击,不断地射杀敌人中操控火焰喷射器的美军、肩扛着无后坐力炮的美军、背着步话机的美军、拿着狙击枪的美军和美军的尉官,子弹嗖嗖的穿过人群,精准的穿透敌人的胸膛。
这是王守第一次见识班长的狙击能力,大八粒在他手中,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半自动步枪,并不需要拉栓,瞄准扣动扳机,王守只听到夏远连续扣动扳机,八声枪响,他抬起头看向敌群,看到最后一颗子弹穿透敌人的头颅,脸上露出震撼的神色。
“愣着干嘛?压子弹!”夏远把打空弹仓子弹的枪丢给他,抓起一把压好自己子弹的枪,连续扣动扳机,子弹在有效灭杀敌人的特殊兵种之后,便是灭杀敌人的普通大兵,再加上前沿阵地有其他班组的战士开枪射击,进行火力掩护,夏远的个人能够得到了极大的拓展。
但也仅此而已,敌人的无后坐力炮、火焰喷射器、狙击手等特殊的兵种被射杀,大大减轻了前沿阵地上的战士们的压力。
胡班长拍了拍五十冲的枪身,随手丢在地上,拿起地上的卡宾枪,连续向敌人扣动扳机,老李和孙排长是一个机枪手,操控着轻机枪不断地向敌人进行点射,他们在帮助夏远减轻自身的火力压制时,夏远又何尝不是在帮助他们,解决了无后坐力炮、火焰喷射器,敌人的破点能力被大大削弱,只能够利用步兵投掷手雷向前沿阵地。
距离前沿阵地仅剩下二十多米处,敌人躲在弹坑里向掩体后的志愿军进行射击,双方在接近三十米距离的位置展开了射击拉锯战,子弹乱飞的战场,稍有不慎就会被击穿脑袋,手榴弹手雷在双方阵地上爆炸开,破碎的弹片飞溅的到处都是。
“夏远!!给老子把他们炸出来!”
敌人由于人数上的优势,依托着半自动步枪,哪怕没有轻机枪,敌人也能够形成密集的火力网,这种对枪的优势很快便展现出来,堑壕里的战士们只听到敌人的子弹嗖嗖的飞过头顶,却不敢贸然的冒出头来。
而在敌人的后方,一挺挺水冷重机枪架起来,在水冷重机枪上,赫然有一个个倍镜瞄准,重机枪操控员透过倍镜,看向前沿阵地上的志愿军,他们扣动扳机,水冷重机枪的子弹形成一道绚丽的火链,从几百米远的位置向山顶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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