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村中修狗
康丫呲着牙,有些愤怒:“日本鬼子的动作还真是快,一大早就来了,还真是赶早,连早饭都不让我们吃。”
龙文章悠哉悠哉的从紧张到汗毛竖起的溃兵们中间走过,他观察着日军的炮击,观察着炮弹的弹着点,就像是溃兵们的长官一样,看起来有模有样。
孟烦了说他是露求能。
一发炮弹就落在龙文章身旁,原本优哉游哉的龙文章就像是落汤鸡一样,飞快的钻进堑壕里,惹得一群溃兵们哈哈大笑。
夏远坐在堑壕里,轻轻摇头,他把空弹夹上好子弹,静静等待日本鬼子的步兵到来。
溃兵们笑的肆无忌惮,那怪异的笑声冲散了战前较为紧张的情绪,日本鬼子上来了,依旧是极为老套的进攻方式,炮兵轰,步兵冲,一次又一次的磨着他们的阵地。
夏远架起枪,瞄准日本鬼子的军官,扣动了扳机,炙热的子弹出膛,洞穿了那小队长的身体,倒下去的小队长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采,紧跟着溃兵阵地上传来激烈的枪声,老兵油子们的枪法是能够经得住时间的考验的,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
先前连续打了几次胜仗,溃兵们的态度恢复了不少,面对气势汹汹的日本鬼子,溃兵们依旧能够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他们架起枪,在夏远的一声命令下,将一颗颗子弹送进日本鬼子的身体里。
夏远的枪法极准,一颗一颗的子弹精准的贯穿了日本鬼子机枪手的身体,敌人的机枪不响,重火力无法发挥有效的作用,失去了重火力压制的日本鬼子单单凭借步兵的冲锋,很难攻下溃兵们驻守的机场。
噗,一颗子弹精准的贯穿日本鬼子机枪手的脑袋,目光敏锐的夏远看到了那名日本鬼子机枪手重重的倒在地上,拉栓瞄准向另外一名日本鬼子的机枪手,这次他使用的武器是日本鬼子的三八式步枪,精度不错,射程可观,非常适合战场狙击。
子弹嗖的一下出膛,日本鬼子的重机枪在响了一会儿之后,便不响了,日本鬼子很快发现他们的机枪手伤亡竟然非常高,很快便意识到机场方面很有可能有一个枪法十分精准的神射手。
夏远在开一枪之后,迅速更换位置,防止被日军的炮兵发现。
孟烦了是最先发现他们的团长单兵作战能力非常强的人,远远的能够看到敌人的机枪手重重载倒在地上的画面,第二个发现的是不辣,他也是战场老兵了,跟日本鬼子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了,不辣是能够感觉到日军的火力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
经过细心地观察,他发现日本鬼子的机枪手还没有开几枪,就被干掉了。
“王八盖子地,谁的枪法这么厉害,小东洋的机枪手都被干掉啦。”
不辣观察,惊愕的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团长,但见他们的团长举起枪,扣动扳机,子弹嗖的一下出膛,远远地便看到一个操控掷弹筒的日本兵躺在了地上,掷弹筒歪倒,里边的炮弹出膛,在自己人脚底下炸开了花。
“我滴个乖乖!原来是咱们家的团长,枪法厉害的出奇!”不辣惊愕的喊出了声,溃兵们没有听到,炮火的声音覆盖了他的声音。
日本鬼子的数量有限,再加上机场空间是非常足够的,并不像是上甘岭那样,阵地狭窄,美军的数量奇多,根本无法有效的杀伤敌人的步话机、指挥官、机枪手,而日军太过分散,很容易就能够观察到日军的机枪手和操控单兵掷弹筒的日本鬼子。
他的枪法又十分的精准,在这样的战场,是最能够发挥奇效的,甚至连鹰眼都不需要开启,一把三把步枪,把日本鬼子射的哭爹喊娘,重机枪被他盯着,一旦有日本兵操控重机枪,一颗子弹便激射过来,很快日本鬼子的机枪阵地上就堆满了操控机枪的日本兵尸体,剩余的日本鬼子知晓机场方向的敌人有一个枪法极其精准,专门盯着他们的机枪手打,任凭小队长怎么呼喊,都没有日本兵敢上前去操控机枪。
他们一致认为,向机场方向的敌人发起进攻,未必自己会死亡,但操控机枪,一定会死亡,先前死亡的机枪手就是最好的例子。
没人操控机枪,日本鬼子的步兵进攻效率大大打了一个折扣,火力更是直线下降,溃兵们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日本鬼子的火力差了不少,少的就是那几挺重机枪的火力压制,失去了日本鬼子重机枪的火力压制,溃兵们就敢探出头瞄准射击,老兵油子的枪法又不差,十颗子弹,总有一颗子弹能够击杀日本兵。
这样的准确度已经是非常高的了,要知道整个二战的欧洲战场,平均两万发子弹才能够射杀一个士兵,老兵油子的十颗子弹,能有一颗子弹击杀日本兵,日本鬼子的死亡率是直线上升。
迷龙操控的重机枪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哒哒,哒哒的短点射击在空荡荡的山林之间回荡,子弹嗖嗖的穿过战场,日本鬼子一个个倒下。
迷龙迷恋上了这种感觉,他仿佛找回了最开始的打胜仗的时候,机枪的弹匣里子弹很快被他消耗殆尽,他又大喊着:“弹匣,豆饼,弹匣!”
阵地上的炮击渐渐平息额,这也意味着日军的这次攻势宣告失败,龙文章用接驳着枪托的毛瑟枪点射着已经撤退到林中的人影,这种使用方式意味着龙文章也许在某个德械师待过。
阿译瞄准了很久,才扣动扳机,子弹不知道打到了哪里,在数次战斗,依旧是一发空枪,为这次阵地战画上了一个较为圆满的句号。
日本鬼子撤退了,留下来几十具尸体,最为激烈的当属日本鬼子的机枪阵地,往日伤亡最少的后方阵地竟然成了伤亡最多的一次,光是死亡的机枪手就高达十六人,这还不包括战场上督战的日本小队长,以及日本鬼子操控单兵掷弹筒的士兵,在夏远的射杀之下,日本鬼子的重机枪并未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又跑啦,别打啦。”龙文章让大家听过,顺带发着牢骚:“英国佬的子弹可不好要,抠搜搜的,不知道带着子弹回家能给他们下个金蛋是咋,就不是不给咱们,说破了嘴皮子也不给。”
他们的武器经历了一轮的更换,但弹药已经所剩无几,正如龙文章所说,英国佬的子弹可不好要,不知道是不是刚见面的第一天晚上,夏远坑了他们,这是对他们的报复,还是说英国佬不待见他们。
溃兵们组成掩护方阵,去捡日本鬼子身上的枪支弹药,也有部分溃兵把牺牲的战友尸体抬到后方去,寻思着等待战斗结束,能够给他们安置一下。
零碎的小口径炮依旧在溃兵们的周围炸着,老兵油子们是不害怕日本鬼子的这种小口径炮击,头顶零星响起的尖锐呼啸声并不斑驳,很多老兵油子能够听过声音分辨出炮弹大致落下的位置,并提前做好规避。
这些都是在战场上经历了一次次生生死死之后,留下来的经验。
新兵怕轰炸,老兵怕机枪。
“龟儿子滴,日本鬼子又上来啦!”
要麻突然又扯着嗓子喊道,溃兵们迅速放下手头上的动作,有的抬着尸体的甚至连尸体都不顾的,重重的丢在地上,端起自己的枪扑倒在堑壕里,朝前方的丛林看去。
日本鬼子的反扑组织的很快,那些日本兵就像是不要命了一样向着溃兵们的阵地发动猛烈的进攻,这一波反扑并不强势,伴随着炮击很快被阵地上的溃兵们击溃,溃兵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日本鬼子的进攻竟然这么快被他们打碎。
只有夏远默默地收起枪,褐色瞳孔里,日本鬼子的机枪手重重倒在地上。
日本鬼子内部产生了严重的分歧,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挫败感,两个中队的兵力竟然攻不下英国佬坚守的这个机场,他们的进攻受到了巨大的挫败,小鬼子的中队长大发雷霆,怒骂手下无能。
对此,手下也很委屈,“我们的机枪手被支那人盯着,他们当中有一个神射手,我们的机枪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借口,统统都是借口,这是在为你们的无能寻找借口吗?八嘎!”
中队长更加愤怒。
手下委屈的不行,却只能连连点头,不敢再反驳,生怕对方让自己去见天皇,只是在心里嘟囔,要不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实际上这次冲锋的鬼子步兵们也能够感觉到这次己方的重火力未能够发挥作用,连支那人的重机枪都不能够压制。
日本鬼子那边哀怨声连连,日本鬼子也是人,他们当中也有不少人是畏惧战争的,严格的军国主义让他们无法表露自己厌战的情绪,否则他们会被送到军事法庭,又或者他们的家人会受到牵连。
据他们所知,有很多已经战死的同胞家人被送往了战场,妻女做了慰安妇,他们自己也享受过慰安妇,知道那玩意儿是做什么的,有很多日本的女人已经被洗脑的严重,自愿参加慰安妇。
甚至他们还听说某个军营里一名日本军官在慰安所里还遇见了自己在日本的女朋友,当询问起的时候,才知道对方是自愿参加的,对方是想要为自己的祖国做贡献,这名日军军官承受不了自己女朋友在慰安所工作的事实,选择了剖腹自杀。
故而,这次进攻受到阻碍,有部分日本鬼子已经表现出了厌战的情绪,如果不是内部严格,他们早就表露出来了。
日本鬼子的小口径炮弹还落在溃兵们的阵地上,而日本鬼子的进攻被打退已经成为了事实。
夏远无所事事的坐在堑壕里,用刺刀在子弹壳上雕刻起来,子弹壳上写满了‘正’字,这是他杀死的日本鬼子数量,每一划,都代表着一条人命,也得亏现在是战争年代,最不值钱的就是命了,这要是搁在现代,足够枪毙上百次了。
阵地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尸体,溃兵们还在打扫战场,老溃兵们也无所事事起来,蛇屁股、豆饼和羊蛋子坐在夏远身旁,豆饼问夏远:“团长,你这是在弄啥呢?”
夏远给他们解释说,这每一个字,都代表着五个小日本,他已经杀了四十多个小日本了。
豆饼有些羡慕:“团长可真厉害,我杀死的日本鬼子都还没有十个哩。”
“迷龙不是用机枪干掉了不少日本鬼子吗?”蛇屁股问。
羊蛋子说道:“那是他杀的,又不是我杀的。”
夏远道:“虽然不是你杀的,但是子弹是跟你羊蛋子装的,杀死日本鬼子也有你们的份,不光是迷龙一个人的功劳,如果迷龙没有你们,他的那挺重机枪死沉死沉的,还不如一根烧火棍呢。”
羊蛋子和豆饼脸上露出笑容,他们听到这话,高兴地不得了,仿佛操控机枪杀鬼子的不是迷龙,而是他们一样。
第31章 一群不存在的人
孟烦了看到他们侧翼的山道上行驶来一辆吉普车,在那并不宽敞的山道上一路七拐八绕,拐着急弯而来,那英国佬的司机为了躲避那因为树林障碍而失去准头的炮弹,砰砰的弹着点差了很远很远,看起来就像是闹着玩一样。
可饶是这样,溃兵们也能够感觉到那司机惊慌失措的样子,以及使出浑身解数来躲避日本鬼子的炮弹。
他们就在阵地上看着。
康丫纳闷的问:“他们躲什么呀,又炸不到他们,一路直蹿不早就过来了。”
要麻说:“谁知道呢,兴许是他们怕死,觉得绕着走不会被炸到。”
郝兽医说:“我说这英国盟友可还是第一次来上咱们的阵地来呢。”
龙文章站起身看着远处,说道:“对了。兽医说的对,要客气,要待以上宾之礼,我跟团座惦记他们那几门威克斯大炮好长时间了,每天也往咱们阵地前打一两个基数。”
郝兽医有点郁闷,因为死啦死啦这是在无形中就把他叫做兽医,其他溃兵叫他多为调侃。孟烦了憋着笑拍了拍郝兽医的肩膀,全当是安慰了。
康丫一边观察着英国人的动静,一边说道:“完啦完啦,撑不住啦,要拉稀。对了烦啦,你之前说他们多久没打过仗了?啧啧,这估计都没怎么打过仗吧?要跳车啦,一二三。”
前运输连副排座康丫在这里方便看得比他们远,小手炮不停地在英国佬的吉普车周围爆炸开,伴随着猛烈的轰击和连续不断的地震,卷起来的泥土,不断的考验着司机的勇气,他终于顶不住一脚把车踩熄了火,扔下他车上端坐着的指挥官,跳了车就跑,还好绅士风度让他转身又去搀扶老绅士指挥官,下车后绕到另一边又拿了一个精致的公文包,里边似乎装着一份文件,急匆匆的向他们的阵地上走过老。
夏远抬头看了眼,不为所动,龙文章却在这两个英国佬没冲到跟前的时候,就大声嚷嚷:“仪表!军威!想不想炮火支援啦,给他们拍的舒服喽,就会给咱们炮火支援。”
他带头整理起身上的破布,其他溃兵们也就跟着一块整理身上的破布,几个赤着上身的溃兵不慌不忙的套上衣服,把黑黢黢的身体遮挡着。
孟烦了穿的实在是怪异,阿译就在一旁提醒他:“军装不是这样穿的。”
他把孟烦了衣服上一直到领口的口子也给扣上了,勒的孟烦了透不过去来,孟烦了一副上吊时的表情,就看到龙文章回头对夏远喊道:“团座,您等着,我带着他们去接这两位绅士去。”
对龙文章而言,拥有物资的英国人就是一个香饽饽,巴结一下他们就能够得到炮火支援,这样的巴结龙文章希望有多少来多少,毕竟比起溃兵团紧缺的重火力支援能够有效的打击敌人,那么面子又能值几个钱。
如果让夏远去巴结,他还真的做不到,在抗美援朝战场,英国佬也有参战的身影,虽然他们没有派兵,但是支援了美军和南韩军不少物资来和志愿军对抗,故而,夏远对这群外国佬没啥好感,如果不是远征军时期,他们是盟友,夏远高低给他们几粒花生米,把他们手上的物资全抢了。更别说让他巴结这群洋鬼子,他还真做不来,所以这种事情交给龙文章就行。
龙文章半真半假的对孟烦了道:“快想词,能把老绅士感动得抱你亲一嘴,你立刻就是尉官啦!”
孟烦了嘴角抽抽,悻悻道:“想从你那儿占便宜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经历了几次的战斗,溃兵们看起来表面上没有认可龙文章,但心里基本已经认可了龙文章,就像是在收容站里的时候,溃兵们总是潜移默化的认可夏远。
龙文章哈哈大笑:“我这不是穷吗,人家想从我这里占便宜,怎么可能。”
阿译扭头看了看:“咱们团长呢?”
孟烦了道:“嘘,咱们团长不待见这群英国佬。”
阿译就不再吭声了,孟烦了能从夏远的眼神中看出他对这群英国佬的厌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孟烦了推测,估计是这群英国佬做的事情让他们的团长感到气愤,也难怪会让龙文章来见这老绅士,那是有原因的,毕竟龙文章的脸皮厚,不要脸更是出了名的。
伴随着龙文章的笑声,溃兵们列队站在阵地口,尽可能的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最精神的一面展现给这群英国盟友,他们看着那司机搀着老绅士气喘吁吁的往上爬。
孟烦了看着老绅士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们就像是路边卖水果的贩子,尽可能的把好的,还看得过眼的全拉到了阵地口。
在老绅士和司机刚刚爬上阵地,孟烦了就开始想词了,“最尊敬的,亲爱的先生,荣耀的日不落战士,陛下,皇上”等等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词都快冒了出来,溃兵们的火力尚可,但是真的很需要炮火支援,川军团已经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那是看着光鲜,实际上已经快到了山穷水尽的程度。
老绅士终于走了上来,抱着怀里的公文包,但见他走了过来,溃兵们齐刷刷的一个敬礼,孟烦了一个箭步就冲上去了,这是他自认为自己走的最好的一次,没有丝毫跛脚的动作。
“最尊敬的亲爱的先生……”
老绅士怒眼一睁,再也没有他一向的温文尔雅,气都没有喘过来,便把手中的文件就像是当做手榴弹一样甩了过来,紧跟着便是一通比日本鬼子的炮弹更猛烈的语言轰炸:
“Fcuk!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哪一支国家的军队?你们根本不存在!你们所谓的四川团已经回到了你们的国家!和你们的团长一起,我已经记不清楚他那个古怪的名字,但我知道他绝对不是眼前这个乞丐和骗子!你们是一群不存在的人,你们到底是谁!这个巴黎的愚人王又是哪个部落的首领?年轻的瞪着我的先生。”
如此激烈的言语让孟烦了在内以及四周的一群乌合之众们都愣住了,溃兵们听不明白眼前这老绅士说的啥,但从他的言语中能够看出来,眼前这个老绅士是非常愤怒的,而孟烦了是能够听得他说的什么,他愣在了原地,连对方甩过来的文件都没有接,任由这些文件散落在地上,文件上记录着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上边是老绅士向远征军的上级求证的内容。
很显然,眼前这支川军团并未得到上级的认可。
老绅士怒气冲冲道:“我必须收回已经被你们片区的全部物资!立刻!全部!”
老绅士喘着粗气,看着呆滞的孟烦了以及眼前的这群溃兵们,他尽可能的平息自己心中的愤怒,用很温和的语气说道:“我很抱歉没能坚持和你们像绅士一样的交流,但是这实在是太无耻了,年轻的先生,你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枪,子弹,手雷,甚至连你们身上的衣服,乃至一粒扣子,都不该属于你们。”
这种温和的语气更打击孟烦了,他看着阵地堑壕里被溃兵们抬下来并排列整齐的尸体,孟烦了强迫把自己的眼睛闭上,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没有停息,孟烦了取下肩膀上挂着的步枪,然后用枪口猛地杵着那位老绅士的胸口,幸亏枪口上没有上刺刀,否则这一下刺刀就已经贯穿了老绅士的身体。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那边摆放的尸体,再看看我们,它存在吗?我们不存在吗?难不成我们都是假的?好,那我用我这不存在的手指给您一颗不存在的子弹好吗?就是我们这么一群不存在的人,守卫着您这高贵的肯定存在的机场,存在的绅士大人……”
老绅士白着脸,但却为了那无论如何都要存在的尊严而生挺着。
孟烦了被溃兵们七手八脚的一拥而上并脱开,孟烦了挣扎着,溃兵们发现孟烦了挣扎的时候,把地面上散落的文件,以及那上的物资单踩进泥土里的时候,也就由着孟烦了了,溃兵们总是能够如此的默契。
老绅士最后看了眼孟烦了这幼稚的举动,仿佛就像是在看一条疯狗刨着泥土掩埋‘粪便’一样。
“我知道无法与诸位进行理性的交流,我抱歉将来会采用更极端的手段。”
老绅士说完这句话,带着他和他的司机便离开了溃兵们的阵地,艰难向他们那辆已经熄火的汽车跋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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