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锅里鸭
上官金虹网罗了十七位兵器谱高手组建金钱帮,还有得力助手荆无命,可以说金钱帮是生生捏在一起的高端战力,全靠他的实力镇压。
帮主要是一死,金钱帮立刻就会松散崩解。
几年间建立起来的庞大势力,起势快,若是出什么意外,散的更快,这一点却是和那些传承数百年的大派没办法相比的。
兵器谱排名第二的上官金虹,加上十七位兵器谱高手,这就是金钱帮的主要骨干。
秘籍,传承,归属感,这是大派的根基,另一个例子则是唐门,家族势力,血脉传承联系在一起,金钱帮崛起太快,每样都还不沾。
若给他几十年的时间发展,也许可以逐渐完善帮派的各种弊端,让金钱帮不至于有这样大的一个弱点,可惜原本故事里,上官金虹非要试试李寻欢的刀。
现如今更是被人夺了帮主之位。
“副帮主,帮里的那些人,有谁不服气吗?”江玉燕弹了弹手指。
“我会处理好的。”上官金虹沉声道。
让一个女孩来做这帮主练手,他看得出来,两人对金钱帮的权力并不是很在意,有没有金钱帮对她们来说不重要——若是不服,两人只要把金钱帮的这些高手杀掉,金钱帮自然会土崩瓦解。
“很好。”
江玉燕笑了笑,站在那里,虽然没有穿上帮主服饰,也不是帮主,但在前厅的这些人眼里,她比孙小红更像帮主。
那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一种威势,在身处这种场景时的本能,威严,冷漠,天生就是上位者一般。
上官金虹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他的帮主威势,是这么多年依靠手段和冷酷一点点积累起来的,而这个女人仿佛根本不用做什么,就有别人难以媲美的气势。
孙小红从她的背影上,仿佛看到了大师父所说的魔教教主的影子。
她眼里异彩连连,侧头看了大师父一眼,发现大师父眼里也闪着奇怪的光,那眼神……好像要将二师父吃掉一样。
“好了,先去吧。”
江玉燕回身,看见师徒俩人的目光不由一怔,挑了挑眉。
“教主威武!”顾长生道。
江玉燕白了她一眼,指着孙小红道:“你的帮主在这儿。”
“帮主也威武。”顾长生笑道。
当年罗刹教与如今的金钱帮相似,人员组成却更加杂乱,恶人谷里的亡命之徒,在中原活不下去的狂人恶匪,被她以铁血手腕镇压,加上血罗刹功法传承为驱动,稍微软弱一丁点都办不成。
一个帮主,一个教主。
“和你们比起来,我就像个丫鬟。”顾长生叹息道。
江玉燕斜瞥着她,帮主端茶,教主陪睡,这人还装起来了。
“你就嘚瑟吧。”
金钱落地,人头不保。
金钱帮帮主入了保定府的消息很快传遍这片地方。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消息。
金钱帮第一打手,荆无命身死,帮主上官金虹被人打至跪地,低头认服。
堪称爆炸性的消息席卷了保定府,许多人的反应是开玩笑。
防备着上官金虹来兴云庄挑事的李寻欢和郭嵩阳沉默了很久。
郭嵩阳直接捏碎了酒杯,清亮的酒水从他手上落到桌面,顺着桌子流到地上。
令人不敢相信的不是上官金虹败了,也不是荆无命死了。
而是将上官金虹打至跪地,低头服输——像他们这般高手,要杀死对方容易,击败对手很难。
就像那日郭嵩阳与李寻欢决战,双方都已做好死的准备,在这种实力层次的交锋中,哪怕一丝一毫的留手都可能导致落败,没有人敢不拼尽全力。
击败而不击杀,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实力远远超过,甚至碾压。
碾压上官金虹?
郭嵩阳捏着酒杯很久没动,许久才松开碎片,望向李寻欢。
李寻欢微微笑道:“真是出人意料。”
何止出人意料?
郭嵩阳闭上眼睛道:“伱有没有把握击败而不杀我?”
李寻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真可惜没有见到他们打斗的场面。”他出神道。
郭嵩阳苦涩道:“我去那家食肆看了痕迹。”
李寻欢微微一怔,“如何?”
“只有一个坑,和一个剑洞,以及一枚金钱。”郭嵩阳道。
坑,是上官金虹单膝砸出来的坑。
剑洞,是穿透荆无命后心,钉在地上的剑留下的洞。
一枚金钱,是贯了四个喉咙后,钉在街对面墙上的金钱。
“一枚金钱,穿透四个人?”
李寻欢目光一闪,摸着酒杯,“出手的是那个顾姑娘吗?”
“不,听说是另一个白衣女子。”
闻言李寻欢面色微变,郭嵩阳道:“怎么了?”
李寻欢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郭嵩阳重新拿了个酒杯倒一杯酒,望着小破酒馆外面的街道怔怔出神。
保定府是消息传出的地方,所有的事都清晰明了。
几个月前金钱帮在保定府立规矩不成,还接连死了些帮众,于是上官金虹带着荆无命来了,以势压人,金钱帮的威严不容挑衅,规矩也不容破坏。在那几个人面前重新立金钱帮的威风——金钱落地,人头难保。
这一次后,金钱帮的规矩,就是保定府的规矩,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没想到短短几天,兵器谱排名第二的上官金虹被打跪了。
排名第三的小李飞刀在保定府,第四的郭嵩阳在保定府,甚至第一的天机老人也在保定府,他们联手也许能挡上官金虹,如今却是不需要了。
“那之后呢?”
“金钱帮换帮主了。”
第219章 219:给你玩
金钱帮换帮主了。
没有崩散,没有覆灭。
在铁血手腕的镇压下,依旧维持着第一大帮的规模,上官金虹退居副帮,异动者直接被格杀。
但凡存了小心思,在期间蠢蠢欲动的,都已经死了,十七名兵器谱排名的高手,还剩下十二个。
第一打手荆无命也死了。
外人看来,金钱帮的崛起的威势被打落了几分,只有金钱帮的中高层心知肚明,金钱帮看似遭劫,但实际好像更强了。
来个更强的帮主不说,原本最强的上官金虹由帮主变为副帮主,处理起帮中事物更加专心。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茶馆外。
一个腰间插着块铁片的少年人听着江湖人热传的消息,沉默不语。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静静喝着茶,他的衣衫已经很残破了,穿在身上却并没有什么落魄感。
他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块坚毅的铁,与衣衫褴褛的乞丐不同,任何人一看他,都知道残破的衣衫并不代表他好欺负。
一杯茶喝完,他放下茶杯和一枚铜钱,没有出声地离开,看方向,是准备出城,那是离开保定府的方向。
“阿飞?”
身后的声音让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阿飞的眼睛动了动,他当然还记得眼前的人,几个月前给了他一块木雕让转交给李寻欢。
顾长生刚从金钱帮那边出来,望着阿飞挑了挑眉,看来那块木雕真给这孩子增加抗性了。
“你怎么在这里?”
“我正准备走。”阿飞说。
“喔……是因为金钱帮吧?”
“是。”
“金钱帮的事已经结束了。”
“所以我正准备离开。”
阿飞说的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也确实是理所应当的事。
他来就是为了一件事,事情不在了,当然也就不必再停留,尽管他才刚到保定府没多久。
阿飞看着这个女人,虽然觉得她有时候做事古怪,但是个好人——
也不能说好人,应该是看着顺眼,就像李寻欢于他,若这女人是个男子的话,两人说不定还会喝几杯酒。
他看见顾长生手里拿出了飞刀,不是之前和李寻欢一样的那柄,他只是看着,看顾长生摸出来一块小小的木料,然后刀尖轻动。
木料逐渐显出轮廓,阿飞的眼神也变得奇怪。
“喏,送你玩。”顾长生笑着将木雕抛过去,没当成舔狗,多少有一点自己的锅。
阿飞下意识接住,然后愣住了。
“转交给谁?”他僵着脸道。
“送你玩的。”
“……”
见顾长生走远,阿飞总觉得她的笑里有某种恶趣味。
手里的木雕有点烫手的感觉,旁边有人看见了,不由凑近了看,“兄弟,伱这个……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