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里里
【……】
【不是。】
旁白否定了。
许秩啧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有礼貌吗？怎么能问别人是什么东西？】
“那你不是东西？”
【呵呵，古早的冷笑话！】
旁白不予纠缠，但也不回答许秩的提问。
许秩见问不出来什么，便也作罢。
毕竟她也威胁不了游戏，难道还要就地撒泼打滚吗？
她又不是小异种！
何况旁白也不一定吃这套呢。
【蛾】属性核心许秩并没有剩下太多，有一部分是计划好她留给自己每天吃掉的，她不是眷族，每次能消化的属性核心数量有限，需要一天天不断累积。
本身交换来的【蛾】属性核心就不算多，最多的还是【刃】和【冬】，如今遇上和自己属性相同的眷族了，许秩发现竟一下拿不出多少核心喂给眷族。
其他属性的核心也差不多用完了，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如此拮据过了，看来下一波薅羊毛计划必须尽早开始了。
许秩稍微计划了一下，打算在三环游历结束后去一趟外界，估摸着也就下个礼拜，毕竟她现在已经快走完整个三环了，去外界交换一些信息和资源后，再根据鱼慎微的情况决定下一步行动。
等解决完鱼慎微和那群狂信徒的事情，她便要回一趟旧居民区，一是把仓库里堆积的变异动物卵带回去建立一个种植园的雏形，二则是她毕竟是居民区的创建者，也不好一直在外面跑，总得回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毕竟估计等她把整个三环巡视完，送去居民区的人加起来也得有上千人了。
听起来好像不算少，实际上对比以往云城三环的人数，千人，已然是少的可怜。
只是哪怕是原本的云城，三环平均年龄也偏大，这里居住的老年人较多，年轻人基本都去二环或者一环内工作了，但许秩如今出来一趟却甚少见到还活着的老人。
不可能是都离开了，只能说明在这场灾难之下，老人是初期死的最多的一个群体。
其次最少见的便是小孩，哪怕有，也是跟着父母一起没有来得及出去了，很少见到单独被留下的孩子，哪怕是孤儿院，也被联邦早早迁走了，联邦对孩子总是很重视。
因此目前活下来的人里竟大多都是青壮年，并且超凡者比例异常之高，在这里，普通人反而成了较为稀少的那一部分。
只是三环活下来的人还是太少了，没有异种的侵害，黑雾对人精神的污染加上日益增长的变异动物以及一觉醒就拥有超乎常人实力的狂信徒们，就把三环的活人屠戮的差不多了。
之所以会这么惨，主要还是因为太突然了，被留在城里的人没有任何准备，大部分也都手无缚鸡之力，哪怕成为超凡者，也没有第一时间增长多少战斗力，更何况，大部分活人也都没有聚集起来，各自为战自然不是对手。
解决完鱼慎微的事情后，许秩并不打算回旧居民区待太久，她需要尽快把二环和一环外的人也都带回居民区，时间越久，活下来的人越少，她甚至怀疑现在整个云城还活着人有一万吗？
整理好思路以及接下来主要做点什么，许秩便收回思绪抠抠索索的又掏出两颗核心放在手掌心看着黑猫。
她这次倒是没说什么，因为意识到可能说什么都是废话，打算进行一个细水长流的感情培养了。
她不像喂小异种是直接把核心丢过去，喂黑猫许秩打算坚持让它自己来身边吃她掌心里的核心。
并且许秩发现哪怕它表现的并不喜欢自己，但也没有到处乱跑，想来是有着游戏的限制，没有得到她的命令，哪怕不情愿，也不能离开她的身边。
一种强制爱，但是小猫咪。
等过几天它习惯在自己掌心吃核心了，许秩就打算得寸进尺一些，比如给她摸一下脑袋才能吃。
小猫咪生来不就是要给妈妈摸的吗？
这应该不算什么肮脏的交易吧。
喂完猫，许秩便回到书桌边继续看书，好在鱼慎微的身体状况堪忧，哪怕在车上颠簸也能睡着，只是房间里亮着蜡烛而已，并不会丝毫影响她的睡眠。
第二日，许秩再度拖家带口往三环她还未探索的地方走去。
这期间，她断断续续“捡到”不少变异动物的蛋亦或者卵，许秩发现这些变异动物们对于繁殖这件事相当上头啊，而且由于变异了，生命力更加强壮，这些幼崽也不需要多仔细呵护，只需要丢在一边等待它们自行吸收迷雾中的能量随后破壳而出就行了。
霍泽的眼睛除了没有眼球无法视物之外，其他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许秩常常为狂信徒强大的生命力而感到惊讶。
一路上他不是没意见，甚至在许秩走完整个三环后还没有依照承诺帮助他寻找下属，而是见到狂信徒便直接杀掉后，他有些憋不住了。
“我们之间的交易，什么时候能兑现呢？”
霍泽琢磨着语气小心翼翼的问道。
许秩让小真把最后一批人送回旧居民区后看着霍泽意味深长道：“别急，我现在就在准备兑现了。”
第084章 无法抗拒的诱惑
许秩检查了一下鱼慎微的情况，最近几天她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这并非是她的身体情况恶化了，只是单纯的她自己不愿意醒来，不想面对。
为什么会不想面对呢？
自然是因为自己已经产生了动摇。
但这份动摇力度不够，如果让她选，她依旧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信仰，或许，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彻底让她陷入摇摆的契机。
许秩打算利用霍泽与辅祭者的恩怨达成这个契机。
她给昏迷的少女又喂了一点血，发现她哪怕在昏迷中，闻到自己血的味道也会不由自主的微微侧头向她靠拢，许秩不由得笑了一下，“怎么感觉你有点是上瘾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收回手指，细小的伤口隔了一段时间便自愈了，等到伤口自愈后，许秩拍了拍鱼慎微的脸，将她从昏迷中唤醒，随后故意打开房门叫来霍泽。
“许小姐，怎么了？”霍泽语气有些不解，这些日子以来，许秩从未让霍泽与她和鱼慎微待在同一个房间，虽然偶尔会跟他闲聊，但霍泽觉得跟许秩聊天是个很费脑细胞的事情。
因为她似乎总是话里有话，总会问一些让霍泽并不想回答的问题，并且话题相当跳跃，往往这一秒还在聊今天街上的变异动物还挺多的，下一秒就聊到你们信徒之间也会谈恋爱吗，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
因此许秩在这个时候喊他，霍泽总觉得许秩又要问一些他并不想回答的问题了。
果然，这次许秩一开口，又是一个让霍泽脸色一沉的提问。
“如果你有那个实力，也已经是大主教的人选，你会杀掉辅祭者吗？”
许秩问话的时候表情很随意，霍泽却分不清她问这句话的用意在哪，但这些日子她也见识到许秩的实力，那远远不是他能抗衡的，霍泽不敢说谎，他只能诚实的回道：
“会。”
他并未看见，躺在床上的圣女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许秩继续追问：“为什么呢？既然已经拿到预备大主教的位置，你没必要杀掉她吧？”
“不杀她我难以安心，谁知道会不会又被她找到另一个更适合成为备选的人？”
霍泽想的还挺全面，许秩乐了，她问：
“更适合的不是更好吗？你们都是信徒，难道不该为了更好的服务你们的主上选择最合适的那一个？”
“那不一样！”霍泽反驳。
许秩的眼睛愉悦的眯起，她听到霍泽斩钉截铁的说道：“主可不在乎谁成为大主教，只需要有人成为大主教就行了，我来也能做的很好，其他人……我不放心。”
冠冕堂皇，为自己的贪婪和野心找借口，但许秩要的就是这个回答。
许秩又问：“你觉得圣女成为大主教如何，她的超凡能力如此特殊，说不定是个很好的人选？”
霍泽嗤笑一声：“她？她的超凡能力不就是主为了让她给大主教做祭品才赐予的吗？”
“圣女虽然高贵，但也只是个牺牲品，不是适合做大主教的人选。”
“所以无论是谁成为大主教，她都只是个祭品，注定要死的，对吗？”许秩的声音里故意带上了些许怜悯。
这让霍泽有些警惕，心想这个女人可别因为可怜她就做出什么蠢事！
他连忙开口道：“为大主教的诞生而献祭，圣女也会为此感到荣幸！她只会期待这一刻的到来。”
“是嘛，可是感觉内脏被掏空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们的主上会因此记住她的牺牲吗？”
许秩知道这当然不会，鱼慎微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炮灰，那连名字都不能说的存在哪里会注意到她？
霍泽显然也知道这一点：“那只是她身为圣女理所应当承受的，其他低阶信徒想当圣女都没有这个资格，分内之事，怎么能奢望……记住她？”
霍泽说这话倒是不带什么情绪，只是阐述了这个事实。
并且鱼慎微自己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甚至在此之前，是认同这一点的。
不过眼下这个节骨眼再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一事实，恐怕心里很复杂吧。
“好吧，你们信徒的想法还真是残忍，你出去吧，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许秩对霍泽挥之即去召之即来，但霍泽也不敢说什么，甚至不敢在脸上表露出自己此刻的憋屈。
许秩关上门回到床边，听到声音的鱼慎微也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不赞同和疑惑，似不解许秩为何这样做。
少女也不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我觉得他说不得对，你的内脏既然生来就注定为大主教的出现铺路，那为什么那个成为大主教的人，不是这些内脏的主人，你自己？”
如魔鬼在耳边循循善诱，鱼慎微红宝石般的眼睛颤动着，表达着她此刻内心的动摇。
她没有察觉到，不知从何时开始，许秩的声音对她而言开始变得异常清晰，哪怕在昏迷中，她似乎也能听到许秩的声音，尤其是笑声，这似乎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缓慢的撺掇了本该占据鱼慎微全部心神的那位“主”的些许地位。
许秩并未直接诱导她放弃信仰，而是说：“你看，你的同伴根本不在乎是谁侍奉主，是否能比自己更加尽心，它们只在乎这份利益，这份权利和力量，是否能落在自己头上。”
巧妙的是，许秩并未说谎，她只是在阐述事实。
“你连生命都愿意献祭给你的主上，甚至为此忍受了巨大的痛苦，谁能比你更加忠诚更加用心？它们何德何能踩着你的尸体上位？”
少女的声音带着不解和诱惑，鱼慎微开始觉得……她说的对。
为何她忍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却只是给其他人做嫁衣？
它们也不见得有多诚心，远不如自己。
最诚心的自己，为何如今像是个待宰的羔羊和物品一般被随意的分配和献祭？
“不如，你跟我暂时合作，我觉得，你比霍泽更适合坐上大主教的位置。”
“只要成为大主教，一切的痛苦就会消失，当然，更重要的是，你远比它们对……更加忠诚，不是吗？”
“同意的话，眨三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