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迷雾世界当众神之主 第135章

作者:云里里

  她想抬起手,却在将手撑在床上试图发力的时候全身剧痛瞬间丢失对肢体的掌控权,身体连离开床铺一厘米都不到的距离又再次跌落回来。

  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此刻有些破破烂烂的,许秩又尝试着运转超凡能量,但,不尝试还好,一尝试,一阵尖锐的疼痛和嗡鸣自大脑内响起,仿佛有人用指甲刮着玻璃,又像是有谁用尖锐的刀刮着她的骨头,冷汗瞬间布满她的额头,许秩几乎是立刻停止了尝试。

  即使如此,她的状况也没有缓和太多,疼痛依旧持续了好一会才停下,终于,许秩意识到在穿越过那道“门”之后,她的身体和精神恐怕都遭受某种反噬,连带着身体上那些无法愈合的伤口齐齐作用下,她现在似乎跟一个废人也没有区别了。

  体内没有一丝超凡能量,并且由于之前肆无忌惮的同时使用两种不同的超凡属性能量,在来到规则完善之地后,迟来的反噬几乎冲垮了她体内的超凡回路,原本非正常道路晋升的超凡等级也被打回,甚至更糟糕。

  但最关键的,还是她之前受的那些伤,因为失去了自愈能力,此刻堆积在她的体内,让她连动用一根手指都显得无比艰难。

  她大概真的需要一段好好休养的时间了。

  不过……

  她的眷族呢?

  如今来到规则完整的世界,她按理来说便不能再那么容易与眷族融合了,所以它们现在在哪?

  许秩仔细感受了一下,体内并无眷族的痕迹,大概是在来到真实世界后便与她分开了,也是,如果没分开她此刻遭受的反噬恐怕更严重。

  她能感觉到几只眷族都还活着,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哪怕对它们下达命令让它们找到自己身边来也需要超凡能量,现在的她能感受到空气中漂浮着的超凡属性能量,却无法吸收。

  她的身体好像在漏风,在那场大战后受损过于严重,或许是因为【杯】的冲击,或许是属性冲突,又或者强行提升等级后跌落的反噬,总之,她现在似乎没办法主动吸收超凡能量。

  一旦做出这样的尝试,她的大脑和身体就会开始剧烈的疼痛,仿佛一台本就支离破碎的机器强行开启,下一刻就会因为过载而瓦解。

  总之,想要联系上眷族们,她必须先修复自己的身体,至少吸收一些超凡能量。

  但让许秩感到不安的是其他眷族在她的感应中似乎都还好,至少,都还活着,唯有小异种,它的气息不太妙。

  她能感应到它,却很飘忽,仿佛下一秒它就会消失。

  就好像,小异种正处在生与死的边缘。

  这是……怎么回事?

  许秩几乎立刻想到了她发出的那道命令,让小异种带她穿越那片雷暴,是因此受了重伤吗?

  顾不得身体上宛如凌迟般的疼痛,许秩再度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但就在这个时,一道关门的声音响起,随后是一阵脚步声响起,距离她越来越近,显然是有人来了。

  许秩抬头看向那个方向,却再次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现在看什么都是高糊状态,根本看不清。

  于是她的脸上少见的浮现出几分茫然,而祁言心进来时,便看到了这一幕。

  “你……醒了?”

  她靠近躺在床上的许秩,目光落在少女冷汗遍布的额头和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到一边的毛巾。

  祁言心伸手将毛巾捡起来,许秩似乎没有看清她的动作,只是依旧用茫然的眼神看着她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祁言心先是告知了她自己的名字随后道:“这里是平原工业区贫民窟。”

  说完,见许秩还是一脸茫然的模样,祁言心又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在雨夜里尚且看不太分明,给少女洗完澡后她才发现,这名被她捡回来的少女竟然拥有不该出现在贫民区的美貌,实在太过精致了,就像那些只会出现在电视中的大小姐。

  尤其是此刻她睁开眼睛时这双特别的浅灰色瞳孔,更不像是普通人了,祁言心拧着毛巾的手微微用力,意识到自己可能捡了一个大麻烦。

  “我……?”

  许秩犹豫了一下,回道:“我不记得了。”

  不能说,便只能撒谎。

  “不记得了?”女人的语气有些惊讶,许秩看不清她的表情是否也是如此惊讶。

  一个出现在雨夜中身份不明的漂亮少女,身上拥有许多骇人的伤口,还有一双颜色特殊意味着她身份不凡的眼睛,这实在不是她这样的拾荒者该碰的麻烦。

  祁言心叹了口气:“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

  “今天是3184年9月13日,我在垃圾场里捡到你,捡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重伤昏迷。”

  “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不曾捡到你,也没有见过你。”

  “如果你不知道去哪里,也愿意留下跟我一起生活,我会把你当做的亲生妹妹,尽力照顾你。”

  女人的声音平静且认真,她看着少女茫然又漂亮的灰色眼睛问道:“如何?”

第205章 小异种

  她似乎不太在意许秩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有些过于豁达。

  换做许秩自己,先不说她压根不可能莫名其妙捡个重伤昏迷的人回家,就算捡了,对方说失忆了,她也一定会想办法试探出对方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但面前这个女人的态度实在是……奇怪!

  不过许秩并未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任何恶意,哪怕许秩没有立刻回答,她也只是耐心的拧干毛巾,又擦了擦许秩额头的冷汗,将毛巾翻了个面继续盖在许秩依旧滚烫的额头上。

  这样的耐心和体贴,让许秩察觉到几分异常,她能听到雨滴落在房顶的噪音和工业区的轰鸣,知道自己眼下最好找到一个栖息之地,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女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有什么目的,但她似乎没得选择。

  于是许秩艰难的开口道:“我留下。”

  闻言,女人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复杂的笑容,像是对许秩愿意留下感到庆幸,又像是预见了自己接手这样一个麻烦,往后可能会过的更加艰难。

  但那都不重要。

  她开口道:“等雨小一些我带你去诊所看看,你还在发烧,对了。”

  她似乎想起什么,拿出一颗小拇指大小的东西递到许秩面前:“这是我在给你洗澡的时候从你身上发现的。”

  熟悉的气息自那颗小小的东西上散发出来,许秩几乎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立刻抬手接过,动作稍微有些大,她潮红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但少女却顾不了那么多。

  只因为,她在这颗像是种子模样的东西上,感受到了小异种的气息。

  不,应该说,这就是小异种。

  只是不知道它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就像是耗尽了一切,退回到了最初最原生的模样。

  这是一颗黑金色的“种子”,略在手心略微有些份量,但在许秩的感受中,这颗种子几乎已经“死了大半”,仅仅留下一丝微弱的气息,但总归,虽然微弱,却还有一线生机。

  见这粒种子对许秩而言似乎十分重要,女人有些无奈道:“别这么激动,小心伤口又裂开了。”

  “对了,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明明许秩已经表明自己失忆了,她却依旧这样问了。

  许秩再次感觉到,面前这个女人是真的不在乎她到底记不记得,也不在乎自己是否在撒谎。

  像是试探一般,许秩回道:“记得,我叫许秩,秩序的秩。”

  女人点点头:“是个好名字。”

  贫民窟的拾荒者们绝对不会给自己的孩子起的名字。

  “对了,你识字吗?”

  许秩迟疑了一下:“有什么带字的东西吗?”

  她需要看看才能确定,万一这里的字和联邦并不一致呢?

  女人离开床边去找了一会,找回来一张破旧的纸,这还是她停电的时候引火用剩下的。

  许秩看了看,好在,字与联邦并无差别。

  这似乎更加印证了联邦便是由这个世界的人创造的,毕竟连字都一模一样。

  “我认识。”

  许秩说完后,女人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那太好了,识字的话可以找一份轻松一些的工作。”

  拾荒者们几乎都不识字,少数几个识字的更不可能没事去教别人认字,知识是很宝贵的财富,少女识字的话,可以在伤口痊愈后找到一份相对简单薪水也高一些的工作。

  女人已经开始为未来做打算了。

  她也不在意许秩识字这件事,毕竟她已经认定许秩从前的家境大概是不错,或许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沦落到平原区来,她不打算追问。

  至少,在少女留在她身边这段时间,她只打算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

  少女需要她,她也需要少女。

  许秩握着手中小异种的种子轻轻嗯了一声,心思却不在女人说的工作上,她的大脑一阵阵抽痛,却还是在思索着要如何尽快获取资源修复身体联系上眷族,要如何让小异种复苏。

  虽然着急,但这些都不是她光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事情。

  面前这个好心的女人也不知道能不能信任,是否还有别的目的,最关键的是,她如今对于这个真实的世界还一无所知。

  她需要暂时留在这里休养身体的同时,稍微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在心中简单规划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许秩便感觉到了疲惫,一种仿佛回到了从前病重时,稍微多看会书就疲惫到仿佛快要昏迷的感觉再度袭来,她意识到如今她的精力并不具备让她长时间保持清醒并且运转头脑思考。

  “你是不是累了?”

  女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疲惫。

  也是,她控制自己不露出痛苦的神情已然竭尽全力,压根没办法连疲惫也一起遮掩了。

  “休息一会吧,出门看医生的时候我会叫醒你的。”

  在女人担忧的话语下,许秩几乎控制不住的合上了眼皮,她将小异种的种子紧紧捏在手中,随后几乎是在意识稍微放松的瞬间,再度陷入了沉睡中。

  见许秩不过是与她说了几句话便疲惫成这个样子,女人再度皱起眉头,意识到少女的伤恐怕比自己想的更严重一些。

  那她存下来的钱可能就不太够用了。

  这样想着,女人再度将上锁的抽屉打开,拿出了堆积在里面的器械碎片,一些像是核心,一些像是轴承,也有一些更精密复杂看不出用途的零件。

  她也不知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但总之越精密的零件越值钱,这是拾荒者们的共识。

  “明天将这些也卖掉好了。”

  女人默默在心中做出决定。

  只是连这些也卖掉的话,她就真的一点积蓄也没有了。

  但她根本没有思考“值不值得”这个问题。

  她只是在这样竭尽全力对许秩的好的途中,自身也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的感觉,甚至这让她心中一直紧紧压着的那块大石头似乎也稍微抬起了一些,让她终于有了可以喘息的空间。

  她不太懂什么知识,连字都不认识,自然也不会明白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感受,她只是在考虑着,她得提前去买一个诊所的号码牌,哪怕是没有行医执照的黑医,求助于他们的患者也是非常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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