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新手钓鱼人
“除了diplomatic和diplomacy,它还有一种可能,就是diploma……也就是毕业证书。”
“所以它们连在一起就的意思是……”
说道这里。
老郭不由止住了声,蔡少辉也没接话。
但从蔡少华脸上涌起的潮红不难看出,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老郭的想法。
妈耶……
这几个字母连在一起。
岂不是……
University-of-Cambridge-diploma?!
也就是……
剑桥大学毕业证!
想到这里。
蔡少辉便猛然抬起了头,再次看向老郭:
“老郭,你的意思是……那人是个剑桥回国的大学生?”
老郭点点头:
“有这可能。”
“天啊……”
蔡少辉张了张嘴,再次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纸片,表情依旧有些不相信:
“这……这……不太可能吧?”
“老郭,你说他会不会是从哪里偷来的毕业证?”
“毕竟一位剑桥大学回国的留学生,不至于落魄到偷瓦片吧?”
老郭显然已经考虑过这种可能,闻言便拍了拍蔡少辉的肩膀,摇头道:
“这可是剑桥大学的毕业证,国内现在除了颜先生、蔡先生、温先生他们几位,还有几个人手上有剑桥毕业证?”
“而且剑桥大学在欧洲,不同于咱们从海对面回国的难度——比如邹承鲁先生最开始不就是偷偷回的国内吗?”
“如果他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和国家联系过便悄悄回国,确实是有可能出意外的。”
蔡少辉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确实。
眼下这个时代国内回国的留学生说多不多,说少倒也不少,前前后后加起来都快上千人了。
但这些回国的留学生基本上都是毕业于海对面的院校,在欧洲读过书的是有,但取得毕业证的却真不多。
眼下还在国内的剑桥毕业生,几乎可以说屈指可数:
除了老郭提到的颜先生、蔡先生、温先生外。
也就剩下了朱物华、赵忠尧、邵洵美、束星北等有数几人。
所以想要偷到一张剑桥大学的毕业证,难度确实很大。
看到这里。
可能会有同学表示奇怪了:
不对啊。
如果说剑桥大学留学生不多的话,那么国内不应该很清晰的掌握着他们的信息吗?
很遗憾。
答案并非如此。
此时在欧洲高校毕业的华夏留学生,有相当多相当多都是建国前出的国。
所以某人跑路后。
那些在外留学生无论是归国还是与国内的联络方面,他们的做法普遍很谨慎……或者说很隐秘。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老郭提到的邹承鲁先生。
邹承鲁先生最早是通过英庚款公费协议获得的留学资格,算是彻彻底底的另一方人。
结果当他学业有成后,某人已经跑到了蛙岛。
但邹承鲁先生又舍不得大陆的家人,也不看好某人的前景。
于是他只能从英国乘船抵达香江,通过某些特殊方式偷偷跑回了国内。
接着靠着伪造的身份在申城某商店当了两个月的售货员,然后才通过王应睐先生的关系联系上了兔子。
因此在介绍邹承鲁先生的时候,你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
百科只会介绍他在51年获得了剑桥大学生物化学博士学位,下一句就是同年回国了,并未与其他海归一样介绍过回国后任教或者科研的职位……
当然了。
后世也有些看法认为邹承鲁先生回国的时候就被发现了身份,只是兔子们一直在等待他自己上报罢了。
不过这种看法没有啥实质文献或者资料支持,反倒是王应睐先生的自传中有提到过他对邹承鲁先生回国的事毫不知情。
毕竟从英伦坐船到香江,然后悄咪咪的抵达大陆,在早期并不算难事儿。
此时在老郭的暗示下。
蔡少辉甚至想到了其他一些可能:
比如说伤者的祖辈都是大陆人,但身份较为敏感,于是他偷偷回国想要寻根,结果因为种种原因而落了难……
实话实说。
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
换而言之。
此时病床上的那位伤者,确实很可能是一位剑桥大学的毕业生。
而这个身份在眼下这个时期,对于老郭……或者说对于矿上而言,无疑是一大助力!
要知道。
现在矿上已经人手缺乏到想把几位新月派的文科留学生拉来做数学计算了……
想通了这些。
蔡少辉连忙将纸片交还了回去,侧身让出了一个身位,低声说道:
“抱歉,老郭,是我唐突了。”
老郭则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小蔡,你没必要道歉,我没有及时和你沟通信息,我也有责任——这种事情说开了就行了。”
说完。
老郭便拍了拍蔡少辉的键盘,示意他别放在心上,重新回到了姚福川身边:
“姚医生,请你为伤者上药吧。”
姚福川闻言看了一旁的王长林,得到王长林的示意后方才接过了几片药。
随后他将几片药放到了一个铁盘子里,对身边那位在帮徐云缠纱布的妇女招了招手:
“大妞,你去拿碗水来。”
妇女沉默的点点头,走到一旁的柜子边,拿起一个放在柜面的铜壶倒了碗水。
接着回到姚福川身边,把陶碗递给了姚福川:
“爹,水倒好了。”
姚福川嗯了一声,伸手掰开了伤者的嘴巴,把三片药塞了进去。
接着取过陶碗将其略微扶起,用水将药送服了进了伤者体内。
做完这些。
姚福川转过身,对老郭问道:
“接下来该怎么做?”
老郭见状与蔡少辉对视一眼,决断道:
“观察一个小时吧,如果有好转的迹象,就立刻让他和我们车队走。”
“如果身份没有错误的话,这个伤者应该和鄯州一起重大的盗窃案件有关,涉案金额接近五千元,所以我们必须要保住他的命。”
“嘶……”
听到五千元这个数字。
姚福川、毛晓以及那位妇女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震撼与明悟。
在眼下这个时代。
哪怕是大城市里大工厂的职工,月工资也就30到40之间,极少数能够突破五十。
像贵德县这种偏远县城的人均月工资就更低了,普遍只有20左右,学徒工甚至才10块出头。
以此来计算。
五千元就相当于一个工人250个月的工资,确实价值不菲了。
难怪这个戴眼镜的小老头说啥都要把伤者救回来呢……
……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众人就这样待在屋内,开始观察起了伤者的病情。
期间黄卫国则抽空离开了一次,帮老郭搞定了此前提过的鲫鱼和乌鱼。
一个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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