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不科学 第818章

作者:新手钓鱼人

  有人咒骂。

  也有人哭泣。

  但无论这些人内心想法如何,他们都无法改变一个既定事实的发生:

  发布会现场,越来越多的指示灯开始变绿了。

  同时依旧由于‘大势’的缘故。

  即便是那些对华夏态度极其恶劣的机构,此时也只能无奈的按下对应的指示灯——这时候不承认事实,丢脸的只有自己。

  于是乎。

  第一盏灯……

  第七盏灯……

  第十五盏灯……

  ……

  当最后一道指示灯变绿的刹那。

  现场顿时一静。

  但一秒钟后。

  会场便骤然爆发出了惊雷般的掌声,无形的热浪仿佛要掀开屋顶。

  徐云和陆朝阳不需要任何人的示意,便同时从座位上站起,用力的拍着手掌。

  徐云身边的克里斯汀也同样站起了身子。

  这位大孝女的神情虽然没有徐云和陆朝阳这么激动,但却带着些许崇敬。

  像陈姗姗、张晗这种相对比较感性的女生,此时的眼中已然泛起了泪光。

  这是值得……不,这是必然会载入整个人类科技史的一幕。

  一如2013年CERN会议室的那张照片一般,流芳千古。

  希格斯……

  特胡夫特……

  塞林格……

  杨老……

  这些顶尖大佬,同样在座位上鼓着掌祝贺。

  纵观整个现场。

  只有两人的脸上没有挂着笑容。

  其中一人是铃木厚人。

  此时这个小老头正臭着堪比孙笑川的脸,极不情愿的拍着手,频率慢的和《雪中》的慢动作镜头似的。

  而另一人则是……

  爱德华·威腾。

  ……

第444章 近代华夏物理学史的三两事儿

  “……”

  直播现场。

  看着台下持续了足足有一分钟的掌声。

  潘院士脸色虽然依旧保持着平静。

  但他的后槽牙却已然死死的咬住了唇腔内壁,双手亦是紧紧的握住了发言台的边缘。

  而台下周绍平、赵政国等人的眼中,更是早就噙满了一层水雾。

  作为新华夏的二代、三代物理人。

  他们为了这一天,等的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在2022年。

  靠着许多诸如《大国重工》《工业霸主》《材料帝国》之流的工业类网文,不少人多多少少了解了华夏早期的工业史。

  一提及那个年代。

  许多人的脑海中都会冒出血泪、悲壮、励志之类的印象。

  虽然大多人对那个行业的了解依旧不是很深,但多少也算有了相关概念,知道那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历史。

  不过鲜少有人了解的是。

  华夏的物理学史,甚至要比工业史更加悲壮。

  不同于工业圈的奠基人众多,近代华夏物理学史的奠基人有且只有三位。

  分别是叶企孙、吴有训以及赵忠尧院士。

  其中叶企孙先生比较敏感,此处便不做赘述。

  吴有训院士则是1897年生人,1922年1月到芝加哥大学学习物理学,1923年遇到了恩师阿瑟-康普顿。

  吴有训院士在确立康普顿散射图像过程中,曾经做出过非常重大的贡献——他花了数个月的时间,独立测量多种散射体的X射线散射,从而否决了三次辐射假说。

  接着在1925年初。

  康普顿正式宣布关于X射线散射光谱的实验结果。

  当时哈佛大学著名的物理实验学家布里基曼教授,亲手多次做有关“康普顿效应”的实验,未能得出预期的结果,于是引起了不少国际物理学家对“康普顿效应”的怀疑。

  后来依旧是吴有训院士,协助康普顿对十五种元素散射进行了公开测试,才将这个成果得以实锤。

  正是凭着这个成果,康普顿才在1927年获得了诺奖。

  康普顿在1926年初版的《X射线的理论及实验》一书中,对吴有训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

  他还把吴有训的一张被15种元素所散射的X射线光谱图,以及他自己的以石墨所散射的X射线光谱图并列,作为证实其理论的主要依据。(原图在圣路易斯大学网上图书馆有扫描版)

  因此在1950年之前,国际上普遍将康普顿效应称为康普顿-吴有训效应。

  但在吴有训院士回国参加了一届全体会议,决定参与数理化等基础学科建设后。

  康普顿-吴有训效应就和外网的坎爷一样,瞬间的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康普顿效应,即便康普顿本人提出过多次抗议依旧没用。

  在回国后。

  吴有训院士在1956年正式制定科研远景规划,凝炼了原子能、计算机、半导体、计算和统计数学、航空力学等多个重大项目,属于真正的‘国师’。

  在学生方面,赫赫有名的伟长先生,便是他的门生。

  另外还培育出了冯端、胡宏纹、王竹溪、葛庭燧、彭桓武、余瑞璜、黄昆等诸多二代院士,属于标准的奠基人概念。

  现如今国内还有一个物理学奖项,名字就叫做吴有训奖。

  不过吴有训院士虽然功勋赫赫,但他相对侧重的是方针的制定和研究。

  若论设备研制和落实,就必须提到另外一人。

  也就是三大奠基人中的最后一位,赵忠尧院士。

  赵忠尧院士是1902年生人,大学时在加州理工学院读书,师从该校校长、诺贝尔奖获得者密立根教授。

  当时赵忠尧院士冒着惹怒密立根的风险,拿到了一个颇具挑战性的实验题目。

  经过一年多夜以继日的刻苦研究,赵忠尧发现了硬γ射线在通过重物质时产生的反常吸收和特殊辐射。

  并将这一重大发现写成两篇论文,于1930年5月、10月先后公开发表——没错,1930年就发了《nature》

  这实际上是正负电子对的产生和湮灭过程的最早实验证据,最终被卢瑟福完善,诺奖也由此颁布给了卢瑟福。

  1931年秋。

  赵忠尧院士得知国内发生了九一八事变,毅然决然的回到国内水木大学任教。

  他第一批教出的学生有王淦昌、周同庆、施士元。

  后续又培养出了赵九章、彭桓武、钱三强、王大珩、陈芳允、朱光亚、邓院士等人。

  华夏第一个核物理实验室、第一台静电加速器、科大的近代物理系、高能物理研究所等等……全部出自赵忠尧老院士之手。

  当初西漠的那声龙吟,便是赵忠尧院士的心血。

  可惜赵忠尧院士逝世于1998年,没有坚持到两弹一星勋章发放的那天。

  与赵忠尧院士同样可惜的是他的学生,仅比他小5岁的王淦昌院士。

  王淦昌院士参与了华夏原子弹、氢弹原理突破及核武器研制的试验研究和组织领导。

  当时王淦昌院士改名王京,隐姓埋名了整整十四年。

  《横空出世》这部讲述两弹一星元勋的电影中,有句台词想必很多人都印象深刻:

  “你愿意一辈子隐姓埋名吗?”

  在现实历史中,第一个被问到这句话的就是王淦昌院士。

  遗憾的是。

  在1997年夏,90岁的王淦昌院士被无名氏骑车人突然撞到致重伤。

  王淦昌院士因为腿骨骨折卧病了整整半年,加之发妻去世,最终同样在1998年去世。

  两位功勋院士去世的时间,与两弹一星勋章发放的时间只差数月,着实令人遗憾。

  当然了。

  既然提到了赵忠尧院士,这里就顺带辟个谣。

  如今互联网上很多营销号提及赵忠尧院士,必然会提到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