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不科学 第146章

作者:新手钓鱼人

  “过东的垂直线和过南的水平线都是内切圆的切线,它们分别交天地乾三角形于艮、坤、山、月四点,而相交于巽点。”

  “乾坤巽艮四者相合,可构成一个正方形。”

  “过月的垂直线交东西水平线于青点,交地乾边于泉点。过山的水平线交南北垂直线于朱点,交天乾边于金点。而这两条线相交于泛点。”

  “最后过日的水平线交天乾边于旦点,过川的垂直线交地乾边于夕点。”

  “以上点数共记22。”

  在徐云一开始画图的时候,贾宪的目光还有几分随意。

  不知道徐云明明说着光,为什么又要扯到三角形上。

  但看着看着。

  他的表情便逐渐凝重了几分。

  待看到最后。

  他的神色只剩下了……

  骇然!

  作为三角形问题的专家,贾宪在很早很早以前便提出了一个想法……或者说理论:

  “勾股弦并而为和,减而为较,等而为变,为乘,为段,自乘为积,为幂。”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勾股十三图:

  指勾(a)、股(b)、弦(c)、勾股较(b-a)、勾弦较(c-a)、股弦较(c-b)、勾股和(a+b)、勾弦和(a+c)、股弦和(b+c)、弦较和(c+(b-a))、弦和和(c+(a+b))、弦和较((a+b)-c)、弦较较(c-(b-a))。

  可以这样说。

  贾宪已经完备了勾股弦及其和差的所有关系,已经抛开《九章》算题本身,并对勾股问题进行抽象分析了。

  而徐云所画的这张图,不但理念上与他极其相近,甚至要比他所提出的概念更为形象和简洁!

  看着面容惊骇的贾宪,徐云不由轻呼一口气:

  看来自己‘请神’成功了。

  看到这儿。

  想必很多同学已经明白了徐云所画图的来历了:

  没错。

  正是《测圆海镜》!

  《测圆海镜》。

  这是是金元时期的数学家李冶所著的一部数学名作,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天元术。

  公元1234年初。

  李冶在桐川得到了洞渊的一部算书,内有九客之说。

  于是李冶结合洞渊以及贾宪的诸多成果,将勾股容圆归纳成了一部完整的系统。

  而且更关键的是。

  在《测圆海镜》后,李冶以勾股容圆为基础,提出了半段黄方幂的问题。

  是的。

  半段黄方幂。

  也就是基尔霍夫衍射公式近似定量描述的傍轴近似的……

  雏形!

  画好分割线后。

  徐云取过老苏的透镜,将它立着放到了所画内切圆的圆心上。

  接着指向其中的‘青’字线,对贾宪说道:

  “您看。”

  只见此时此刻。

  受透镜的折射效果影响,镜内外的‘青’字线,赫然出现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偏折!

  随后徐云又在青字线外部写了个‘天’,挪开透镜,在内部出现过偏折的青字线上写了个‘地’。

  接着又写到:

  设青线下端的位置为玄,偏折端为黄。

  距离圆形的位置分别为洪与荒。

  那么便有:

  天=?地。

  心北^2=玄^2+(洪-荒)^2+(洪-山心)^2。

  同时:

  (δ/2玄)洪^2+黄^2远小于圆周率。

  (洪+洪)×δ=心北×??(荒+心朱)×?=洪-山心×?。

  写完这些,徐云对贾宪说道:

  “桐屿先生,此乃小人先辈所传的某种偏折解法,奈何其中几种未知符号以及推导思路却无从得知。

  同时此类解法又是制备某物件的必须数据,故而只能请先生前来,希望能助小人一臂之力。”

  贾宪沉默片刻,再次看了眼桌面上的透镜,说道:

  “王林,《少广》章的第三解乃是老夫夙愿,原本老夫以为死前都无望有人可解,但今日你却给了老夫一个天大的惊喜。

  古人云。

  朝闻道,夕死可矣。

  解惑之情甚重,老夫断不能忘,先前称你为断章狗,也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

  如今哪怕是为还你此情,透镜公式之事,老夫也绝不会推脱分毫。

  不过王林。

  透镜此物老夫从未涉猎,难以保证定能有所答获,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若是无法解开此题,老夫便将家财划分半数与你,以做酬资。”

  徐云闻言一愣,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股冷汗。

  妈耶。

  这位大佬居然未免也太耿直了吧,合着古代人一言不合都直接送养老金的?

  因此他连忙说道:

  “桐屿先生言重了,先生愿意帮忙,小人便已感激不尽,筹资之事还请勿要再言。”

  贾宪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朝老苏拱了拱手:

  “子容兄,可否借用一番纸笔?”

  老苏笑着朝自己的老友回了个礼:

  “桐屿先生但用无妨。”

  贾宪闻言点了点头,走到桌边,正准备开始演算。

  不过就在此时。

  屋外忽然响起了谢老都管的声音:

  “老爷,杨怀先生、近渠先生等人已经到院外了。”

第141章 11世纪全球最强数算天团!

  “哦?杨怀先生?”

  屋子里。

  听到谢老都管报出的这个名号。

  原本正在研墨的老贾忽然放下了墨块,抬起头,对老苏问道:

  “子容兄,杨怀先生……此人莫不是那位在元祐浑天仪象中筹算机轮刻度的韩公廉,韩文义?”

  “不错,正是此人。”

  老苏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话。

  同时脸上扬起一丝歉意,解释道:

  “透镜之事事关重大,因此老夫厚颜多请了几位数算大师前来帮忙,还请桐屿先生勿要见怪。”

  老贾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

  “子容兄,小事矣,何来怪罪之说?

  恰好我与文义也有好些年不见了,正好在你府上与他一聚,看看这小子变成了啥样。

  还能省几贯钱蹭你顿饭,岂不美哉?”

  老贾这番话说的相当坦然,不带丝毫虚伪。

  看得出来。

  他确实不觉得老苏的做法有何不妥。

  毕竟他以前也是个做过左班殿直的人物,在调任代州后也参加过几次州府组织的工程设计。

  因此他很清楚。

  在一些实操项目面前,一个人的能力是相当有限的,官方也不会只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顶多就是在地位方面分出主次,实际上还是要以最终计算的结果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