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外风吹凉
聂雨点头道:“肯定除名啊。家规里写的明白的很,不止他们除名,他们的老婆孩子全部踢出去了。王府和大陆各酒店、公司、工厂的特别名单里,也不会再有他们随便进出参观的资格。”
娄秀不忍道:“孩子也怪罪啊……”
娄晓娥摇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犯错的代价太轻,只会让后面的越来越肆无忌惮。再说,我们不给,他们还有爷爷奶奶。”
聂雨小声道:“三嫂、六嫂她们会不会有意见?”
娄晓娥笑了笑道:“咱们家能这么兴旺,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家和万事兴。她们就算有意见,也会埋在心里,不会闹什么幺蛾子,放心吧。”
这点秦大雪倒是同意,轻声道:“是没事,各家都有大的,都懂事。”
聂雨小声对她道:“你也别太难过,源子就算生气,也是因为大哥的葬礼你没来……你怎么回事嘛。”
娄晓娥道:“好了!都过去的事了……”然后小声给秦大雪道:“没事,有九儿在,他早晚会放下。”
秦大雪也不是矫情的人,自嘲了句“母凭女贵”后,也小声道:“我现在就怕老太太……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就真麻烦了。”
那可不是一个妈,李母身上背着两个妈呢。
李池讲的那个故事,不能全当真,但也不能全不当回事……
娄晓娥笑道:“放心!老太太身子骨硬朗着呢,不信你问九儿。回头找个机会,再缓和缓和就好了。”
秦大雪喝了杯果汁,抿了抿嘴角,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道:“也好,他哄了我们大半辈子,剩下这点时间,也该我们哄哄他了。”
……
港岛,中环。
大唐大厦。
总裁办公室内,李幸目光森然的看着赖兮兮的坐在那不言语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旁边坐着娄志泽。
然而这位新科汇丰大班,港岛财神爷,整个亚洲乃至世界金融界公认的顶级操盘手,刚刚才从纳斯达克卷回一笔天文数字的大功臣,此刻却鼻青脸肿的。
中年男人叫娄家毫,是娄志泽的亲弟弟,只是和温良恭谦让的娄志泽不同,这个狗东西被他妈刘琴娇惯出一身臭毛病,吃喝嫖赌抽,除了大烟不敢碰外,其他的没一样不下手的。
娄志泽生性淡泊,不将钱看的太重,当年跟着姑父李源赚的第一笔钱,就被他爸爸拿去炒股,全赔进去了。
好在娄晓娥提前留了手,没将分红全部给他,这才有了娶妻生子的钱。
后来大唐越干越大,娄志泽的地位也越来越高,身家越来越厚,他老妈刘琴就不断让他给娄家毫钱。
不管是娄志泽,还是娄志泽的妻子,都不曾拒绝。
刘琴死前,将娄家毫一家托付给娄志泽,娄志泽也没说什么。
只是这个狗东西胃口越来越大,在豪镜皇家赌厅的VIP房是出了名的散财大户,去拉斯维加斯潇洒,人家赌场老板亲自开劳斯莱斯接送,白妞、黑妞、红妞,只要他想的,人家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自然,输掉的钱也越来越多。
终于,多到娄志泽都撑不住的地步。
教训了两句,娄家毫比娄志泽还厉害,娄志泽太太因为忍不住帮着丈夫说了句,这混帐居然敢动手,忍无可忍的娄志泽最终大打出手。
可惜,没打过……
要不是身边配备有二十四小时的安保,就不只是皮外伤了。
其实并不难办,让娄家毫多吃点苦头就好,只是娄志泽……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李幸影响,当大哥的包袱很重,又或者心疼弟弟失去双亲后只有他一个亲人了,总之不忍让他吃太多苦头。
娄秀劝过,娄晓娥也劝过,也没什么用……
“娄家毫,你知道这件事要是被我妈和大妈妈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么?”
李幸语气冷淡的问道,连家豪哥都不叫了。
娄家毫滚刀肉一样吸了吸鼻子,道:“打我咯。反正我都是最不得喜欢的,姑姑她们都爱老大,老大能赚钱的嘛。奶奶看我跟看臭狗屎一样,没所谓啦。”
李幸气骂道:“你要是几岁十几岁说这样的话,情有可原。你今年都四十多了,还说这些,不跟放屁一样?娄家毫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没人奈何的了你,我妈她们是你的亲姑姑,有阿泽哥护着你,外婆和我妈她们都不会把你怎么样。连我爸也要给阿泽哥一个面子,可你等着,等九儿下次回来,你看看她给不给这个面子!”
娄家毫闻言一张脸僵在那,缓缓质疑道:“小九?她……她还敢打我这个哥哥?”
圈子里,李家九小姐这五个字,都快成禁忌词了。
没人敢议论,甚至没人敢提,夸都不行。
别的小辣椒顶多脾气辣些,嘴巴骂人辣一些,哪怕是社团里的太妹,招惹上了也就是一顿毒打,破费点银纸。
可这位祖宗,那是真的能要命。
京观啊……
多少港岛纨绔那天原本只是想凑热闹去看看,到底什么是京观。
结果一群人见了后差点没把苦胆水都吐干净。
李家九姑娘的名字,再无人敢提……
只是李幸听了却勃然大怒,拿起书桌上的一个笔记本就丢了过去,砸他脸上,破口骂道:“扑街!你还知道哥哥不能打?你都敢打你亲哥,九儿不敢打你这个表哥?还要二十亿买中意的游艇……南丫岛上的京观你中意不中意啊?”
娄家毫被打倒在地,捂着脸不肯起来,娄志泽见之想去扶,但或许这次是真的寒心了,屁股离开了些,又坐了下去,没有动弹……
正此时何萍诗从外面进来,和娄志泽点了点头,将娄家毫跟空气一样无视掉,对李幸道:“我已经跟我爹哋说清楚了,再有场厅敢让他进去,以后就不用再开了。”
李幸道:“岳父怎么说?”
何萍诗撇嘴:“他说我不讲道理,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还说我不知道帮衬何家……呵呵,真好笑。你放心,这个扑街再敢进豪镜一步,自有人出手丢海里喂鲨鱼。”
娄家毫:“……”
李幸点点头,道:“拉斯维加斯那边你不用管了,我让小思打了招呼……”
何萍诗迟疑道:“老二……那边的话,小思说的动么?”
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大亨们,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李思当初在纽约折腾出来的阵势不小,可赌场那边他还伸不过去。
李幸瞥了面如死灰的娄家毫一眼,道:“小思说,他会给拉斯维加斯赌城之父斯蒂芬·永利说,如果他不听,我们家九儿会去赌城逛逛。”
何萍诗哈哈笑道:“你们两个哥哥,现在天天拿妹妹吓人,好不好意思?”
李幸也是笑的开心,对娄志泽道:“表哥,还记不记得小思小时候最想当双花红棍?”
娄志泽微笑颔首,牵动脸上的伤,让他疼的倒吸了口凉气。
娄家毫倒是来劲了,也不捂脸了,乐道:“那阵他打不过我嘛,就想当红棍报仇。切,幼稚!”
不过看到李幸面无表情的脸,又垂头丧气起来,起身道:“没我什么事了吧?我走了。”
李幸淡淡道:“已经帮你订好了明天去兰国的机票,我妈和大妈妈她们在那边等着你。”
“……”
娄家毫倒是不怕两个姑姑,可是那位表妹……
他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过去好好表现表现,先化解小九对他的坏印象再说。
而且,他去了那边,岂不就是国舅爷?
啧,咱也过去当当皇亲国戚!
因此答应下来乐呵走人。
等他走后,何萍诗哼了声道:“狗改不了吃屎,不知道又藏了什么坏主意。”
娄志泽疲惫的靠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何萍诗劝道:“表哥啊,松手吧!累死你也撑不起那个痴线啊!”
娄志泽苦笑……
李幸笑着摆手道:“没事,他去了那边,会改正的。”
一万公里的水渠,需要的劳力几乎无穷无尽,有娄家毫“享福”的时候。
不想让娄志泽担心,李幸回到刚才的话题,道:“九儿现在在地下世界威名赫赫,小思打她的招牌,拉斯维加斯那边也会给咱们一个面子。就是不知道咱们家的首相阁下,给不给这个面子。”
何萍诗乐道:“阿泽表哥这次在纳斯达克赚回来这么多,九儿肯定会给这个面子的。”
娄志泽闻言脸色也好看了许多,笑道:“这次纳斯达克是姑父指点的,半年之内,整个华尔街看衰纳斯达克的文章加起来都不足十篇,新科技带来的新革掵,让所有人都沉醉其中。但回头看看,当时人们的看法真的……如同着魔了一样。本来应该很容易看出来,只靠一个域名就能上市的互联网公司,就和骗局一样可笑,可没一个人觉得有问题。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赚那么多。”
这次收获之巨,连他都觉得收益颇丰。
李幸笑道:“轰轰烈烈的建国大业,看着热闹,可我每天睁开眼,就感觉有十辆大卡车拉着钞票往炉火里倒,轰的一下就烧干净了,又回来拉钱。虽然药厂的伟哥和其他几种药年年大卖,集团各分公司利益也都很好,可再好也只是一家公司,快吃不消这种烧钱的速度了。没想到阿泽表哥你又来了这么一下,让基金再次大大充足起来,我的心也一下踏实了。阿泽表哥,什么时候咱们一起去见见爸爸,一定好好喝几杯。”
“那要看姑父的安排了。”
……
“你可真不够意思,吃独食。”
京城,王府花园凉亭内,梅长宁骂骂咧咧道。
独臂端起一扎啤酒,狠狠灌了一大口。
旁边还坐着李城和李坤,两人笑着当陪客。
李源依旧是背心裤衩拖拉板儿,胡同串子一样,不知根底的人,谁又能看得出这是一尊什么样的大神……
李源没搭理,问李城道:“什么时候走?”
李城职务调动了,去齐鲁当大老板,正宗的封疆大吏。
而李坤,则进京述职,成为了农村农业部的大老板。
当然,两边的“斗争”并未停歇。
这边不断有老虎落马,那边也有饿狼遭到狙杀。
都是刀刀到肉,没有掺杂一点水分。
全世界的媒体,都有报导过这一场“战争”,让华人内斗之名,再次飘扬四海……
正好,李源和海子里的人,也希望他们这样想……
李城笑道:“下个星期。八叔,您有什么指示没有?”
李源笑骂道:“想出老子的洋相?我连兰国怎么建都不多看一眼,为啥?因为我不懂。你们现在翅膀都硬了,一个个跑到老子跟前来将军……卧槽,你干吗?”
梅长宁收拳,偷袭成功缓解了下心里的郁闷,乐哈哈道:“充当老子的长辈当上瘾了是不是?”还挑唆李城道:“让你八叔给你投资,他拔一根腿毛下来,都够齐鲁蹿一大截儿。这没外人,爷们儿就跟你敞开了说,你以为为啥让你去当这样一个大省的头头,就指着你能干出大成绩来呢。成了,就有机会再上一步,前途无量。不成,你小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李源简直无语了,道:“嘴上有没有个把门儿的?这些话能这样说吗?”然后对李城道:“两边正斗的热闹,别指望了。再者,那些小的一个个都快要造反了,再给你们喂资源,这个家都快散了。”
“八叔!”
李城、李坤闻言忙站起来表态,李坤严肃道:“李坝、李垒他们几个混帐自己堕落,无论如何都怨不到八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