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外风吹凉
一大家子笑的前仰后合。
李源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即使只能当个乡长,我建议你们也别抱着混的心态去度日。混一天是一天,努力一天也是一天。一天之内,混日子和努力没什么区别。但是混上三五个月,和努力上三五个月,单从精神状态上,都会有很大的不同。要是再把这个时间线延伸到三五年,那就是天壤之别了。
以你们的学历和资质,只要保持努力工作,市级肯定都没问题。希望你们不要愧对自己,也不要愧对老子当年的付出。连十八现在都努力工作了,你们比他还赖?”
一大群兄弟们,纷纷看向了一身洋气的李垣。
李垣干咳了声,拿腔作势道:“不好意溪啦,八叔为什么夸我,我也母鸡啦!”
一阵哄笑声中,十几根烟砸向了他。
李幸笑道:“其实也能帮到的,大哥他们走的越稳,李家的根基越牢越壮,我们做生意总归是更有底气一些。大家都好,才是真的好。”
李坤看着直乐,道:“汤圆是真的长大了,不停的给八叔找补。汤圆,不用你找补,你爸现在把我们挨个捶一顿,我们也得立正站好,没人敢吱声。”
李堂嘿嘿笑道:“汤圆他们还是不了解八叔的真面目!”
李幸也嘿嘿:“二哥,您说的都是老黄历了。现在爸爸的温柔,只有七妹和九妹能享受到。不信你们看治国。”
众人看向平头黑脸的治国后,再次轰然大笑。
看了半天热闹的大人们也跟着笑,李海道:“是不能老惯着,到了年岁就该长大了。汤圆都三十了,治国也二十了,都不是小孩子了。”
李江摸了摸自己一头花白的头发,道:“行了,我们这辈子算是行了。年轻那会儿,干完活大哥还跟我们说,哥七个多出点力,不管咋说,怎么也得给最小的老赖货娶一房媳妇,然后轮流帮扶着,能过下去就行。没想到,最赖的老小,生生把这个家给托了起来。现在最低的也是副县太爷了,李坤的儿子今年都考大学了,下一辈又开始了。
但你们要知道今天是咋来的,你们要听你们八叔的话,不然我们可不愿意。”
李清道:“那么难的年月里,全靠一家相互扶持相互理解走过来的。你们不要羡慕李坤、李城,他们是自己先做好了,才值得你们八叔拉扯一把。咋,你八叔今年也五十二了,还想让他作牛作马继续拉扯你们?”
李源笑道:“好好干,肯定都有机会。但是不要闹,闹的人肯定要挨板子。行了,就说这么多。这次回来的人多,得分开轮班做饭。你们自己排班,买来猪羊杀了拾掇好做饭。在外面一个个都是官老爷,回家好好做饭刷碗吧。今天晚上,咱们酒桌上不分叔侄,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
“哈哈哈!好!”
等一群第三辈们纷纷离开忙活,李湖问李源道:“老幺,有人跟你闹了?”
李源摇头笑道:“他们倒是敢!提前打个预防针,他们没啥问题,就是娶了媳妇成了家后,媳妇们没经历过咱家的过去,估计不乐意有的厚有的薄。不过,也是人之常情。”
大嫂子对其他几个妯娌道:“回去跟各自儿媳妇多说说,把道理讲明白。就说我说的,哪个想不明白就回家去想,还想不明白就忍着。谁敢在里面搅和,别怪我这个大伯娘大过年的不给脸。这么大家子,一定要有规矩。看今年表现,明年我挨个打电话,接到电话的再回来,接不到电话的就别回来了。”
李源道:“大嫂子说的对,有规矩才有方圆,一家子才能团结,才不会散。老一辈一定要持正,别最后闹个共患难容易共享福难。”
几个嫂子纷纷点头,有的表情轻松些,有的表情凝重些,都打定主意,回去后该敲打的敲打,该警告的警告,该提醒的提醒……
人心百样,李家富贵成这个地步,身处内陆贫穷落后地区的子弟,又怎么可能都能忍耐得住?
不过这一通板子打下去,想来也就能修理过来了。
这就是生活百态呐。
……
过了小年,几乎每一天都在过年。
李源还专门请来了梅葆玖,带来了堂会,唱了三天大戏。
娄晓娥则每天带着侄儿媳妇们去逛王府井、长安商场,大买特买。
亲人之间的疏离,也就这样被钞能力给化解于无形之中……
亲人相处,也是需要成本的。
这并不矛盾,感情也的确越来越好了。
打腊月二十三李源当晚上把几十个子侄喝趴下后,他身边就清静了许多。
也能理解,谁也不敢招惹一个惹不起的大酒缸。
李源乐得清静,每天陪陪父亲母亲,偶尔和四哥下棋,陪二哥、五哥打牌。
到了腊月二十六,李源静极思动,去了高卫红家待了半下午。
高卫红还是那么知性优雅,在家里穿着一件羊毛衫,坐在李源身边,笑容浅淡而心安。
高卫红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思想开阔,对于自家女儿的这个蓝颜知己,并没有给什么难堪。
都五十多的人了,能结伴到老,就很不错了。
到了腊月二十七,李源仍没闲着,让大唐酒楼送来了两个酒缸,放在三轮车上,李源骑着三轮车,还不让任何子侄帮忙,蹬着三轮前往了南锣鼓巷。
大过年的,他要给那些亲爱的老街坊们送些过年的好酒去。
沿途胡同的理发店里,有人用喇叭放着歌曲:
“遥远的夜空
有一个弯弯的月亮
弯弯的月亮下面
是那弯弯的小桥
……”
这是去年内地电视剧《大地情语》的主题歌,演唱者叫刘欢。
啧,和记忆里的那个世界,越来越近了……
……
第422章 再见,悲喜交加的1990!
“不错不错,贾大妈,您这菜凑的够分量!三大爷,您可真行啊,连贾大妈这样的老太太都比不过!”
“瞅瞅!我带来的这可是港岛从法国进口的葡萄美酒,这个,也是上等的五粮液!让大家一家凑俩硬菜乐呵乐呵,贾大妈都能凑一份猪头肉,凑一盘辣子炒鸡,您就凑两盘青菜?得嘞,等会儿给您单开一桌啊!”
四合院傻柱家热闹非凡,他家是大北房,宽松阔绰,今儿李源带了两酒缸上好的红白酒回来,老街坊们一起约饭,热闹热闹。
这样的盛事,谁不愿掺和?
可阎埠贵也忒不上台面了,带俩素的来。
阎埠贵被提溜出来点名批评后,叫屈道:“源子,不是我老抠,是这两年手里真的紧呐!这两年忒难,菜都卖不动,坏手里赔了好些!”
李源斜眼道:“你这盘芹菜别是坏菜炒的吧?”
贾张氏刚被点名表扬了,这会儿气势正盛,道:“那还有假?我在他那都买到过坏白菜,呸!这个阎老西,越来越不是东西。”
李六根媳妇酸溜溜道:“三大爷,您还叫穷呢?于丽在源子酒楼里干活,一个月一千多,顶几个劳力了,养你们一大家子都够了!”
阎埠贵闻言老泪都在眼眶里打圈,道:“她要是真上交工资……别说全交,哪怕交一半,今儿这一桌三大爷我来会账!!可……可她……唉!都没脸说!”
三大妈也在一旁诉苦:“她全忘了,能上源子那酒楼里工作,都是源子给他三大爷面子……”
“不不不!”
李源乐道:“主要是给三大妈您面子。”
“真的?”
三大妈精神一震,看着李源问道。
李源乐不可支道:“当然是假的了!”
三大妈:“……”
一片笑声中,赵金月在一旁阴恻恻道:“于丽能去上班,是酒楼里正好缺人,源子才让于丽去面试。过了试用期,才算是合用。三大妈,你以为大唐酒楼是小饭馆儿呢?想招个伙计就招个伙计。那里是接待外国客人的地方,您去里面瞧瞧,挂了多少红毛鬼的照片。想进去工作,那都得经过正审!”
李源笑道:“确实。早期可以,像小当、杏儿她们打个招呼就进去了,现在我说的也不算了。我那位徐姐是出了名儿的六亲不认,就较真讲死理,所以我真管不了。要我说的算,贾大妈早进去当大堂经理了!也肯定给您二位出这口气,在咱们大院,不尊重老人可还行?是吧一大爷?”
易中海虽然没添菜,可凑了十块钱买肉。
傻柱说的情,李源给他个面子,不计较过去的事了。
阎埠贵一听没辙,和老伴对视两眼后,决定回去重新弄肉菜去。
傻柱笑道:“您也甭麻烦了,就和一大爷一样,出十块钱,我划块肉算您的。”
阎埠贵大惊失色道:“十块?这么贵?”
傻柱顿了顿手上的家伙事,道:“三大爷,您这话可就没意思了。甭说我这操持一桌上等席面,单源子带来的那些洋酒,嘿,您不去高档酒店,花个大几百,味儿您也闻不着啊。您要实在舍不得,那就算了,回家和三大妈对付这两盘青菜吧。”
李源叹息道:“也就是我和柱子哥善良,看你们老两口不容易。不然一大爷一个人十块,您家两位,怎么着也得二十吧?咦,是应该二十啊!”
阎埠贵极快的速度从里面衣服口袋里扒出一张十块钱来,秋衣都翻出来了,交到赵金月手里,笑眯眯道:“这份子钱可算是出齐了,再加上两盘青菜!我老阎做事,体面着呢!”
赵金月撇撇嘴,一脸嫌弃道:“行行行……里面坐着去吧。”说罢又嘟囔了句:“穷鬼。”
阎埠贵步伐踉跄了下,可还是悲壮且坚定不移的走向了饭桌边,和易中海汇合。
又过了会儿,刘海中两口子也来了,凑了些酒肉。
再过一会儿,来了个稀客,许大茂!
这老小子穿着皮夹克、牛仔裤和皮鞋,要多骚气就多骚气,大黑天的戴着墨镜,摘下墨镜后,刘海中、阎埠贵激动的脑血栓都快发作了。
“许……许大茂!你还敢回来?!”
刘海中哆哆嗦嗦的站起来,盯着许大茂道。
许大茂“啧”了声,道:“二大爷,您这话说的,国家都夸赞表扬我了,我又没犯罪,我凭什么不敢回来?再说了,当初是投资,本来就是风险自负。您要觉得我哪亏欠了您,咱现在就去派出所,找警察叔叔辩辩理,怎么样?”
刘海中:“……”
绿豆眼死死盯着许大茂,一脸的悲凉。
傻柱拿着炒瓢骂道:“孙贼,你还真是缺大德了。怎么着啊,跑四合院来叫板来了?”
李源也是乐呵呵的看着这货表演,许大茂没理傻柱,看着李源“嘿哟”了声,道:“源子,您说这巧不巧,咱俩正好同一天回来!看您面子上,今儿我给二大爷、三大爷赔个不是!”
说着,从皮夹克内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看厚度应该有一千块,数也不数,从中间分开两半,一人递给一沓,道:“够意思了吧?”
虽然远远比不上当初的损失,可能见着回头钱,也是出乎了两家的意料之外,两人赶紧接过手,还彼此看了眼对方手里的,总觉得对方多得了些……
李源竖起大拇指笑道:“还是那么敞亮。”
许大茂眉飞色舞道:“着啊!还是源子会看人,当初我也亏的一塌糊涂,老本儿都折进去了。可我不认输啊,源子,您猜我这二年去哪了?”
李源打量了他一眼,道:“文州?”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不可思议道:“您怎么知道?”
傻柱等人听了也看了过来,还真成神仙了?
李源笑道:“你这一身都是文州货,仿的还是我们大唐明月服饰旗下鳄鱼品牌的衣服,我还能看错?正常来说,买一两件也就差不多了,你这里里外外都凑齐了,大茂,你怎么到哪都沾我的边儿,蹭我的便宜啊?”